冬芽一脸的兴奋,摇着她的手:“小姐,你说真的?太好了我们到这里还没出去过呢。”
宋西楼转头问小全子:“哪家的水晶糕比较好吃?”
他想都不用想,手一拍大腿:“那当然是玲珑阁啊,他家的水晶糕最出名。”
于是,一大早的坐着马车就来到了玲珑阁,小全子赶马极好,一路上都平平稳稳。
走进大堂,掌柜的眼尖立马上前问:“前堂太过热闹,几位来个雅间?”目光在三个人身上一扫,停在了宋西楼身上。
见她点头,立刻笑眯眯的,大喊:“二楼雅间。”
带她们上去的小二嘴也特别的灵活,楼梯才走了一半就把店里的糕点名报了个大半,冬芽急的流口水脚步明显的快了些。
坐下之后,就求着宋西楼点她想吃的,宋西楼一向疼她没半点犹豫就点了头,小二乐于接了个大单子,伺候的更加勤快了些。
冬芽却嫌弃,摆着手:“这里有我们,你赶紧去厨房催催。”
小二刚出去,却又上来瘦小的伙计,急慌慌的指着下面:“贵人,您的马不知吃了什么,拉稀拉的腿都软了。”
小全子一脸的着急,看了宋西楼一眼之后:“主子,奴才下去看看。”那马是他一手养大的,平日里与他也最亲近,现在马出事最着急的莫过于小全子。
待他走后,刚刚站在一边含胸驼背的人抬起了头,扑通一声跪下:“小姐。”
“冬柳呢?”宋西楼放下手中的茶,瘦小的汉子站了起来,走到屋内的屏风前,手一推屏风就转了个边,露出里面的隔间。
“冬柳哥在那。”随着他的手一指,就见屋内坐着个壮实的汉子,浓眉大眼状似铜铃,瞧着吓人但人却憨厚极了。
汉子挠挠头,见着宋西楼就想跪下,她及时的拦住了:“这么着急可是查到了些什么?”
昨个响起的敲窗声是她与冬柳之间的协议,要是有大事就用这个方式叫她出来,冬柳比她前一脚来京城,宋西楼让他来查九爷,爱新觉罗:胤禟。
上辈子一直有个心结挂在她心上,康熙四十三年康熙下旨炒了赵家,赵文轩一府几十口人全部死于大刀之下,其余旁支男的流放,女的为娼。
要不是赵文轩,在宋家那么些年她早就饿死或者冻死了,上辈子到最后她才查到赵家的死可能与九阿哥有关,所以便叫冬柳提前来京城。
赵家是皇商,赵文轩一手雕刻手艺惟妙惟肖,每年都会被奉为上品献给皇上,一时之间只要是赵文轩手里流出来的东西,都被人炒的比金子还值钱,九阿哥也是经商的头脑,宋西楼怕是赵家碍了九阿哥的眼。
“我日夜盯着九爷府,发现他这段时间常去莺歌院,我派人盯了几天,却在那看见了江正齐。”江正齐是江南的知府,在江南横行霸道逢人就打着太子的名声,冬柳待他自然熟悉。
“江正齐?九爷?”宋西楼也是迷糊的,这两个人照理来说应该是敌对的关系,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还有一件事情更加奇怪。”冬柳说着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宋西楼笑了:“对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被那笑容恍了眼,冬柳这才开口:“外面现在都在传,说暗河堤坝是太子下命不让修的,江正齐以死明志,告到了皇上那。”
莺歌院作为京城最大的红楼,多的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二两黄酒下了肚什么都敢往外说,冬柳跟踪九阿哥那段时间也听了不少。
“听讲皇上训斥了太子,却单单夸了四贝勒。”这也是他刚刚犹豫的原因,他知道小姐与四阿哥有牵连,但是又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小姐,你看这些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宋西楼也搞不清里面的关系,按说这江正齐是太子的人与九阿哥那是老死不相往来,太子是未来的储君,怎么会有人为了个阿哥放弃太子呢。
九阿哥身后站着的是八阿哥,江正齐难道单单看好他?
摇摇头有觉得不太可能,除非是有什么不得以的缘故,不然太子怎么这么多年的都没发现,让他来了今个这一招。
“江南,大水,突然上涨的粮价。”这些看似自然的景象,在宋西楼脑子里慢慢的连成一股线。
她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那场洪灾究竟是天灾还是人为。
要是有人趁大雨故意弄开了堤坝,至上万灾民的死于不顾,然后陷害给太子,知府是太子的人再由他出来挑明,一切看似都民正言顺。
上涨的粮食,就是太子捞金的证据,若是真是这样的话,试问哪个人会同意让一个至百姓生死于不顾的人来当太子呢。
“这些,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脑子里的想法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后来的赵家也是挡了他们的道才被满门抄斩的吗?
那么,江正齐这个跟着太子多年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屏风处突然的响起了敲打声,宋西楼看了冬柳一眼:“你去查查九阿哥的后院,以后再与我联系。”
从屏风处过去,就见冬芽扒在桌子上吃糕点,桌子上面十几个盘子每样都动了几块,宋西楼挨着她坐下,随手拿了块芙蓉糕。
一块糕点还没吃完,小全子就进来了,见她们好好的坐在原地明显的松了口气:“主子,马车好了,现在要回去吗?”
“那马怎么样?”宋西楼见满脸都是汗。
“没事,就是吃坏了肚子。”这里的小二不知道,喂错了草,喝了点盐水后好了不少。小全子暗地里却想,主子还真是心善,连马都关心。
“那走吧。”宋西楼点着头,“待会回去的时候叫人来看看它。”
冬芽手忙脚乱的急着把没吃完的带回去,刚刚那个瘦小的伙计也过来帮忙,收到宋西楼这儿的时候低声说了句话。
“小姐,赵公子就在隔壁的雅间,冬柳哥叫你赶紧出去。”
宋西楼手一顿,扫了冬芽一眼,冬芽回头大声的嚷嚷:“这些,这些都不好吃,不要了。”
伙计立马喜笑颜开弓着腰:“谢贵人赏赐。”
宋西楼带着她们有些急促的下了楼,幸运的是到了门口也没与赵文轩碰上,小全子问这的掌柜借了匹马,正在后面套马车。
没一会身后的大堂就传来喧哗声,十几个人围成一群正朝着门口走来,领头的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站在这群人中间挺直如同绿竹,一身的清贵之气。
可待宋西楼转过头,就看见那双与外表不相符的眼睛,里面满是张扬与傲气,期间还夹杂着淡淡不屑。
这就是赵文轩,一手雕刻万人求,整个人傲气的浑然天成。
“西楼。”赵文轩对上她的目光,一脸的惊喜,甩开一边想与他说话的人,不可置信的走过来。
“你认错人了。”无数人的眼睛看着她,宋西楼表面风平浪静,手却握的紧紧的,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人认出来。
尤其是在小全子随时会过来的情况下。
宋西楼转头就走,赵文轩楞住了,又慌忙的跟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宋西楼,你个骗子。”
“放开她。”
一辆马车停在两人旁边,里面传来一段男声,两人同时扭头过去就见一男子黑沉着冰块脸,手里拿着一串佛珠。
眼里腥风血雨,看着手握在一起的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害羞 好像四爷来了
好多宝宝都嫌弃更新太少,那么我决定从今天起开始日更啦。
谢谢你们的喜欢,虽然三次元很忙,但是想到你们都喜欢看,我就像是打了兴奋剂 =3=
第16章 马车
赵文轩看见马车里的人后明显的愣住了,抓着宋西楼的手也反射弧的放开,有的人天生就有种凌驾于人的气场,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服从命令。
此时的胤禛就是这样,眼光虽然淡淡的但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平静之下的腥风血雨,宋西楼见赵文轩的手松了,及时的把手抽了回来。
见她动作,胤禛的眼神才从两人的手上转移到她的脸上,转了两下手中的佛珠,清冷的开了口:“上来。”
那声音平静清冷的没有一丝的起伏,像是参杂了碎冰的刀,能把人冰冻三尺。
宋西楼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用这个语气与她说话,握着袖子的手略微一紧,看着那早就关起的车帘,走了过去。
马车里面一时之间没有半点的声响,宋西楼不知怎么解释,她与胤禛并没有挑明关系,她现在要是急慌慌的辩解的话倒是承认自己错了。
男人就是这样,女人过于殷勤除了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的话,便只有把自己地位放低了。
而且她现在是说什么都是多余,干脆什么都不说更好。
坐在一边的胤禛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最近这段时间皇阿玛一直在明面上夸奖他,训斥着太子,背地里太子阴阳怪气的实在是累人的紧。
不过就是几天没去见她,一来倒是让人看见她与人牵手的场面。
“你倒是安分。”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人,却见她什么话都不说,平日里倒是会粘人,现在怎么没了嘴巴。
这便是明晃晃的讽刺了,就是她自己都知道光天化日之下两人拉拉扯扯的有损形象。
手指紧了紧,抬眼欲言又止的望了他一眼,之后头低的更下了。
实在是胤禛的脸色太吓人,宋西楼倒是觉得好笑,胤禛到好像在等她解释,可是说大胆一点,这又凭什么呢?
见她不说,胤禛的脸色明显的更黑了些,后来干脆的闭上眼睛,他现在不想看见她。
马车咚咚咚的跑着,两人之间再没了半句言语,赶马的小全子倒是罕见的心不在焉,当时是自己看见爷,为了讨爷的欢心才说宋姑娘这段时间都在想他。
爷听过之后显然的很高兴,跟着他来了,哪知却撞见了这个场面。
宋姑娘人很好,小全子同情她连贝勒府都没能进去,生怕爷恼了她,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哪知眼前突然的出现了一只狗,小全子没反应过来,及时的拉住了缰绳,马吃痛前蹄高高的往上翘着,车厢里面一阵混乱。
其实宋西楼当时是可以抓住车沿的,但是转眼想到手掌里的花,咬了咬嘴唇松开了手,身体随着惯性不负所望的摔倒在胤禛的怀里。
倒是庆幸,这个时候他没把她扔出去,身体一阵翻转稳当当的坐在了他的怀里。
“故意的?”宋西楼身体一僵,却明显的感到他心情变的愉悦了,两只胳膊搭在她的腰间,意思再明显不过。
又来了,那个感觉又来了,宋西楼坐在他怀里明显的感受到从里到外的舒爽感,她原本垂下去的手大胆的楼住他的脖子抱的更紧了些。
她感受到花瓣一朵一朵绽开的声音,随着花瓣的盛开她的身体也抖动的更加的剧烈,实在是这样的感觉太舒爽。
胤禛刚刚还调笑她,马车失灵的时候他就往那看了,见她手抓住了车沿又松开,还以为她是故意往自己身上扑的,哪知现在他的怀里发抖。
“西楼?”他想看看她的情况,宋西楼的手却抱的更加紧了,摇着头就是死死的不放,他以为她害怕极了,心里刚刚那股气早就没了,怜惜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乖,不怕不怕。”
小全子在外面等着,见里面许久都没动静,想打开帘子看看,手才刚刚掀开一点,就听见爷在里面吼:“滚。”
小全子到是没敢真的滚,他还要赶车呢,倒是低下头的脸红的不行,刚刚就那一眼他可是看见了,爷把宋姑娘抱在怀里,宋姑娘还在抖呢。
也不知……刚刚在里面干嘛,爷也真是的,还在……在马车里呢。
也不知的过了多久,那种感觉才过去,宋西楼感受到手心里的花彻底的绽开了,这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宛若玉瓷的脸上带着红晕,额间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凌乱的搭在脸边。微微颤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浑身上下没一点额外的变化,可就是那睁眼之间的气质。
天真却清媚不知,只需一眼就让胤禛动了心乱了魂,顿时间下面一紧。
他自认为不是好色之人,府里的女人也没有额外宠爱的,可就是现在却像是个毛头小子,扰乱了心智。
宋西楼察觉自己还在他怀里,面色一红,立马害羞的要下去,可才稍稍的有点动作,胤禛就发现了,手往她后面一压阻止了她。
她若是现在下去,那处可就藏不住了。
宋西楼哪里知道他的想法,还以为胤禛是想继续的抱着她呢,现在的姿势太难受,扭了几下想换个舒服的姿势。
可是刚扭她就楞住了,身体停住动都不敢动,她好像是碰到了什么,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胤禛,惊讶他现在就对自己有了想法。
上辈子她什么都经历过,可是现在她可是什么都不懂的闺中小姐,现在这个场面可谓是骑虎难下。
男人果然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宋西楼垂下满脸的讽刺。
胤禛还不知道他已经暴露了,还道幸好她还小什么都不懂,看着坐在他怀里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手摸着她的头发,奖励了一番。
闭着眼睛念了几遍金刚经,胸口的那骨子浊气才算是消了一些。
对着外面喊:“走吧。”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免的吓坏了小姑娘,她那么的娇气到时候一准的要哭。
脑子里想到她梨花带水的样子,胤禛巴拉着珠子的手顿了顿,嘴里的经书念叨的更快了些。
坐在他怀里的宋西楼咬着嘴唇红着脸,这人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好在离的不远,路上也没出什么事,没一会的就到了宋西楼待着的小院,这回胤禛却没下去,只道:“你家人的消息就要有眉目了,我过段时间再来找你。”
见她乖巧的点头,又看了眼院子里面,才放下帘子走了。
与上次一样,直到他的马车彻底的不见之后,宋西楼才回头,只是这回脚步更加快了一些,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没出去。
吴嬷嬷还以为是两个人吵架了,敲着门:“小姐,你消消气。”
宋西楼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把人劝走,回头就看着手上的花,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的终于绽开了,粉红色的光辉下还在发着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