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之宠妾——义楚
时间:2018-03-24 15:02:36

  烈酒擦身没什么用,苏培盛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算了,反正这对爷来说不是坏事。
  宋西楼知道烈酒擦身本来就没什么用,她的眼睛放在桌子上放着的药碗上,真正有用的其实是这晚药。
  上辈子可能是胤禛命不该死,瘟疫没有解药,但是坚持带最后的时候却有人解出来了。
  她加了手心里的乳液,小小的一碗药里面加了三滴,喝下去之后她不知道对病情有什么变化,但是胤禛的身体至少会舒服一点。
  手脚都擦了好几遍后,眼见着药也慢慢的凉了,宋西楼这才放下帕子,去洗干净手之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碗。
  “格格,贝勒爷还没醒。”
  苏培盛委婉的提醒,他这几天喂药一直都是等贝勒爷醒来之后才能喂下去,爷在昏迷中是一点药都不吃的。
  宋西楼无视他的话,还是一样拿起碗,触手还是带着温热的,正是药性最好的时候。
  她不理会苏培盛,拿去勺子独自就往胤禛的嘴里灌下去,头先几勺子都溢出来一点都灌不下去,宋西楼也不见着急只是一直拿着帕子给他擦干净。
  苏培盛哼了哼,其实心里还是有几番苦涩,爷还是喝不下。
  宋西楼正半搂着胤禛,舀起半勺药喂在他嘴巴,还在昏迷中的人不知是有了什么反应,舌头伸出来试探的舔了几口。
  大概是品尝到了里面的味道,之后宋西楼的勺子刚碰上去胤禛便没有在抗拒,一勺一勺都喝了下去。
  直到一碗药见底,苏培盛才闭上一直惊讶的大嘴。
  这钮祜禄格格实在是太神了,只要能把药喝下去那就好了,他们也有了希望。
  他重新用目光看着前方的钮祜禄格格,不管她开始怎么样,心里又是如何的想通的,只单单她能把药给爷喂下去那一点,就能让他苏培盛敬佩。
  “格格,放着让奴才来。”
  他弯腰带着笑脸上前把空碗拿掉,态度是说不出来的好。
  宋西楼小心翼翼的把胤禛躺下,拉高被子把人盖的严严实实的:“我去给爷煮点粥。”
  胤禛现在都瘦脱了形,都是没用营养的,所以现在宋西楼应该想尽办法给胤禛补充一点营养,人是铁饭是钢,不管怎么样只有了足够的体力才能坚持下去。
  她走到后厨,整个厨房的人知道这是爷的女人,也就是主子,站在一边看着不敢上前。
  宋西楼把米洗净,放进干净的瓦罐中,用小火慢慢的炖着,她背着她们独自在前方忙活着,乘人不注意又放了好几滴乳液进去。
  小火炖米粥格外的香,等那咕嘟咕嘟的声音响起后,弥漫了整个屋子莲子香。
  宋西楼吓一跳,开始还以为是身上的味道给泄露出来了,她为了不露馅特意的在身上带了好几个香囊缓冲掉身上自带的味道。
  偷偷的闻闻身上,“也不是啊。”
  说完后,眼睛放在还在被火炖着的小米粥上,好像散发出莲子香味的是这碗粥里面散发出来的,为了确保还特意的去闻了闻。
  确实是这碗粥,宋西楼眉毛一跳,这是乳液加多了的原因吗?
  现在人多眼杂的,宋西楼不方便做太多,只暗暗怀疑手里也一直拿着勺子在搅拌着在冒泡的粥,直到乳白的液体上面熬出了一层粥油。
  用碗盛上来,乳白色的米粥上面还带着点点粉色,要不是细看肯定看不清,就连粥的样子都有些许的不同。
  但是,宋西楼知道这肯定就是好东西。
  苏培盛在屋子里面转转悠悠的,过了好久才见钮祜禄格格从厨房里走出来,他面上带着喜色忙三两步走上前。
  “格格实在是辛苦了。”
  垂下眼睛却看见她手中捧着的白粥,白呼呼的什么都没有,他嘴角扯了几下,这个样子爷哪里吃的下去。
  “格格,这是不是太普通了?”
  贝勒爷都好久没有进食了,他当然是希望能让他吃好点补补。
  宋西楼捧着碗朝他身边走过去:“爷好久都没进食,只能吃些清淡的流食,不然会容易伤胃。”
  这次喂粥还是与上次一样,小半勺小半勺的喂着,胤禛大概是吃了药之后好了些许,有了意识吃的很配合。
  看到这一幕,苏培盛现在看钮祜禄格格就是在看祖宗。
  “格格,格格。”苏培盛现在可是满脸巴结,殷勤的不得了:“您待会再走,爷这几日不稳定,奴才怕待会爷醒来后会把吃下去的都吐了。”
  宋西楼本来就没打算走,胤禛就算是一直昏迷着可也有清醒的时候,他要是看不到自己做的一切后来又怎么会直击他的内心呢?
  于是,等到天黑也没等到胤禛清醒过来,倒是碰到了两次郭太医,他摸着胡子给胤禛把脉,大喜:“贝勒爷的脉象平稳了好多。”
  苏培盛更是满脸的喜色,止不住的炫耀:“爷白天不仅喝了药,还喝下一碗粥呢?”
  “一点都没吐,这些可都是格格的功劳。”
  宋西楼坐在那听着他们两人的吹捧,带着面罩的脸面表情谁也不知道。
  等郭太医走后,屋子里面便的静悄悄,宋西楼就坐在胤禛的床对面,一眼就可以看见床上人的情况。
  秋日里带着雾气,晚上也是凉风袭来,实在是有些冷。
  宋西楼倒在桌子上面睡着了,一边的苏培盛看见心也软了几分,知道钮祜禄格格这白天给累坏了,于是拿出一个干净的毛毯轻柔的盖在埋头在桌子上睡着的人身上。
  许是盖上去动作太大了几分,睡着的人嘴里发出几声呢喃,转了个方向继续睡着了。
  等那轻柔带着节奏的呼吸声袭来,苏培盛才放松了挂在心里的一口气,悄悄的退了下去。
  转过身,却见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胤禛眼睛是睁开的。
  苏培盛吓一跳,之后面色带着狂喜:“爷,您醒了?”
  却见躺在床上的人皱着眉,目光紧紧的盯着前方的人身上,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苏培盛就看见趴在桌子上睡梦中的钮钴禄格格。
  当下就怕爷不高兴,上前想出来与爷解释解释。没想到的是,床上的人目露凶光:“怎么把她接来了?”
  咳了好几下之后,一手挥开桌子上的碗:“谁准你们告诉的完颜福晋?把人给我送到南郊去。”
 
 
第75章 高热
  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人,手指动了动。
  这一掌,用尽了胤禛全部的力气,挥完之后咬着牙才能把手臂收回来,但是一直处于强者的自己怎么能允许现在像个废人一样的连力气都没有。
  颤抖的手放在被子下,只目光如炬一直盯着前方,随后依旧锋利的眸子射在苏培盛身上:“谁说的?”
  那声音像是冬日里最锋利无比的刀,冻的人心都在颤抖。
  苏培盛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凝固,也清楚爷这是误会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开口:“爷,这不是侧福晋。”
  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指着前面,“今个一直照顾你的是钮祜禄格格。”想了想后委婉的开口道:“爷是不是昏迷太久,看岔了?”
  哎!爷这是昏迷的太久,想完颜侧福晋了。
  胤禛确实昏迷了太久,头也是胀胀的昏沉的不行,听到苏培盛这句话眉头轻微的皱起来,随后却感觉眼前一整发黑,忙用手揉了揉眉心。
  苏培盛看爷这个样子,知道爷这是又在难受了,连忙上前扶着他的身体,担心的问:“爷?”
  “无事。”
  胤禛推来他的手,手臂刚往前推开却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是苏培盛机灵忙上前接住:“贝勒爷,还是躺着吧?”
  他现在哪里都难受,胃里也是一阵翻涌就像是要吐出来一样。要不是意念坚持着胤禛现在都要吐出来了。
  “钮祜禄莲心?”
  心里嘲讽的笑了一句,刚刚看见的第一眼,虽然他在发火但是也忽略不了那刹那间的高兴,这一场病是生是死,胤禛连自己都没有把握。
  来到苏州这段时间,每天都在看那些感染上瘟疫的人如何被病痛折磨,冷眼旁观别人的生死……
  他顺着苏培盛的手臂躺了下来,心里嘲笑了一句:她怎么会来。
  那日她那个样子,分明是还在怪这自己,别说他早就传口信下去不准透露给宋西楼,就算是她知道,自己都没把握她会过来。
  别来了吧,不来更好,他眯着眼睛看过去,视线里的人带着重影,闻了许久空气中都没拿股熟悉的莲子香。
  “送钮祜禄格格回去吧。”
  窗户留了一条透气的缝儿,吹的烛火都在摇晃,正躺在桌子上的宋西楼暗暗叹了口气。
  ***
  钮祜禄莲心只去了第一天,之后就再也不肯去了。
  宋西楼回来,钮祜禄莲心也放着她不让她靠近,隔着一道门她在用柚子叶洗澡,宋西楼眼睛闪了闪:“柚子叶洗澡是去霉气的。”
  另外一件屋子的禄莲心还没说话,又听见那带着沙哑的声音道:“贵人,烈酒才消毒,”
  “不过也没什么事,”宋西楼面上一边揭开蒙了一天的面罩透气,一边又继续忽悠:“瘟疫哪是这么容易就传染的,格格不要担心。”
  面罩里面是长贴满伤疤的脸,这是简单的易容术,宋西楼花了大价钱才学到的,但是贴在脸上还是要时不时的透透气。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她刚从胤禛屋子里面出来,给钮祜禄莲心八个胆她都不敢进来,谨防自己的小命没了。
  其实,瘟疫确实容易传染,但是只要防御过当,用艾草叶子熏屋,防御瘟疫的药按时吃,也是可以避免的。
  但是这不是所有人的想法,从上午回来到现在,钮祜禄莲心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但一想到她在那个屋子里面呆了这么久。
  躺在床上的贝勒爷都脱了形,钮祜禄莲心就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抖,控制不住抑制不了。双手把皮肤都要擦破。
  她才不要变成那个样子,没了命后那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些荣华富贵就都与她无关,钮祜禄莲心怕,她怕她没钱没权没有地位。
  但是,比起旁的,她更害怕自己死掉。
  “春杏,去拿烈酒来。”
  听见屋子里面还坐在澡盆中,牙齿上下打颤的声音,宋西楼讽刺的笑了笑,满意的躺在了床上。
  之后的几天,宋西楼还是一样的照顾着,胤禛躺在床上不知情,但是苏培盛的态度是一日比一日好。
  也乐意在贝勒爷为时不多清醒的时候说几句好话了,说的多了胤禛自然是知道,钮祜禄莲心伺候他可见是用了真心。
  但是,宋西楼的乳液虽然有效,却也没有想象中效果那么的好,瘟疫等于是一种无解的药,乳液可以健壮人的体魄但是对于病症来说还是没什么效果的。
  这点,在胤禛虽然每天脸色便好,但是郭太医却眉头一日比一日皱的更深就看的出来。
  宋西楼叹了口气,她每日都坚持给胤禛喂粥,他原本陷下去的脸颊也稍稍有了一点肉,但是也只限于这么多了,喂的多了他会便会一点不剩的吐个干净。
  这点比旁的人相比较还算是好多了,胤禛现在至少有点乳液可以坚持一下,至少体力上还是能跟的上的。
  宋西楼也想过给那些患上病症的人饮食里面加点乳液,但是患上瘟疫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宋西楼偷偷摸摸的在水缸里面加了几次。
  观察几天后,一点效果都没有,该死的还是同样的死掉了。
  在失望的同时,宋西楼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所有内疚,面对着那么多活生生的人命,在天灾面前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格格,格格。”
  “哎呦,”苏培盛从屋子里面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双手往大腿上面一拍:“我的好格格啊,原来你在这。”
  他急慌慌的上前,面色带着笑意:“药好了,还麻烦格格喂一下了。”
  现在在贝勒爷昏迷的时候能喂的进去药的,也只有眼前这位祖宗了,爷的病情一日比一日的加深,要是还进不去药的话,怎能坚持下去。
  他想到无力躺在床上的贝勒爷,别过脸小心翼翼的揉了几下眼睛,宋西楼转过头就见他眼底一片血红色,苏培盛不愧是跟随胤禛几十年的人,感情非常的深厚。
  “今个风大,公公还是多穿些吧。”
  经过他的时候,宋西楼留下这句话,才走到屋子里去。
  床上的胤禛还在昏迷,桌子上面还放着冒气的药碗,宋西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起碗中的勺子慢慢的吹。
  勺子凑到胤禛嘴边,却与以前不一样,灌了好几勺子都溢出来,宋西楼皱眉拿帕子搽干净,手指碰到他肌肤上,却感受到与以往不用的温度。
  烫人的很。
  宋西楼慌忙把手里的碗放下,手心放在胤禛的额头上试探了一番,才上手就感觉到那灼热的烫手感,仔细一看连脸面上都有了不正常的潮红。
  “胤禛。”
  “胤禛——”
  宋西楼喊出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感受不到的慌张感,连忙转头往身后吼一句:“快,叫郭太医。”
  苏培盛衣服都没换好,就急急慢慢的赶了过来。见这样子就知道爷出了事,忙上前问:“格格,贝勒爷怎么了?”
  宋西楼袖子下的手紧紧的掐着,手心都是一片红色,摇摇头无力道:“不知道。”
  但是心却在砰砰的跳着,这种情况不是好的预兆,果然,郭太医来后,把脉反复的确定了好几次,之后才摇头:“高热。”
  以前胤禛只是额头昏沉的话,现在便是浑身上下都是同一个温度,产生高热后就要靠熬了,熬的过来还有一线希望。
  熬不过去,那就是一个死字。
  这两个字说出后,苏培盛都往后退了好几步:“郭……郭太医?”太监因为没了根,时间长后嗓子便会便的尖细起来。
  但是苏培盛不喜欢,他本来就长着一副机灵的好样子,气质好的跟个书生似的,要不胤禛也不会看上他,放他在身边这么多年。
  苏培盛除了没有那东西,其余的跟男的没什么不同,他又最看不上那些掐着嗓音尾声托的老长的调调,要是让他听见准能一个巴掌扇过去。
  但是,现在喉咙里面吼出来的就是这种声音,尖锐的嗓音能刺穿人的耳朵,再看上去只见他脸色都比床上的人还要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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