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日常——圈地养膘
时间:2018-03-26 13:47:47

  暗卫们心中一惊,就知道不好,没想到白茉莉竟如此有心计。
  她定是将岳百优带着大笔金银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引来了真正的强盗,然后再想着来一个黑吃黑。
  这样就算有人怀疑是她叫人害了岳百优,也根本没有证据。
  而此时肯定有人监视着岳百优他们,所以秦家暗卫只能继续装作岳百优请来的镖师。
  果然,一个个强盗团伙都冒了出来。
  他们被人耍了,只能装作体力不支,丢弃了财物,保护岳百优突围,然后叫人回来报信。
  等秦朗知道这个消息后,准备实行第二套计划时,却发现恪王和白家家主白万三交往过密。
  却原来,这段时间,白万三不仅自己捐了二十万两军费,还号召哈密各个商户世家捐赠,口号是“阻敌与国门之外,军民一心”。
  若不是秦都司已经查出白家有所不妥,怕也得承认他是一位义商。
  而还不等秦朗告诫恪王,先前病的快死的白大小姐居然一跃成了恪王庶妃,而他也接到了秦都司传来的信件。
  潜伏在鞑靼的线人费尽心机,终于发现了一丝与白家可能有关的事。
  那就是六十年前,当时的鞑靼大汗追封自己青年就早逝的小儿子为隐王,并且还是铁帽子世袭王爵。
  但在鞑靼,有关隐王的一切都好像被人为的掩盖起来一样,隐王府、隐王的后裔都是神秘莫测不说,在民间,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位隐王。
  如若不是新上任为大汗的巴沙汉将隐王府派兵围上,许进不许出,大概连潜伏在鞑靼二十年之久的大楚内线,都不会在意这么一座破败的王府。
  六十年,又见一个六十年,六十年前鞑靼多了一个隐王,哈密多了一个白家。
  最叫秦都司怀疑的是一个名字,孛儿贴赤那·玛丽卡。
  巴沙汉宣布改第一可敦为天可敦,并多出一位同等地位的地可敦,这位即将被迎娶进鞑靼王宫的贵女就是隐王府的玛丽卡郡主。
  而鞑靼语的玛丽卡,翻译成汉语,就是茉莉花!
  茉莉花,白茉莉,秦都司以他的战争直觉发誓,她们之间必然有联系。
  或许,孛儿贴赤那·玛丽卡就是白茉莉,若这个假设是真的,那白万三就是这一代的隐王。
  而白家消失的男孩,遍布哈密的联姻,老牛羊肉馆的鞑靼奸细说白家不能惹,白家有醒神香,甚至知道乱心扉这种毒香,这一切也因此都变得明朗起来。
  他们家在大楚潜伏六十年之久,虽然没有什么异动,但总不会是只为了到哈密体验当大楚百姓的生活吧。
  秦都司已经下了命令,密切关注白家,如有异动,活捉白万三和白茉莉。
  但他也想不到,白家在这个时候,举起了义商的大棋,而恪王居然也参合了进来。
  在秦都司走后,恪王就暂代西北统军之权,想要调动部队,必须有他的批示。
  但如今,谁知道恪王为了皇位,到底会做什么?古往今来,投敌叛国的皇子也不是没有?
  所以,秦朗只能按兵不动,暗中却在调查,白茉莉怎么成了恪王的庶妃?
  如若她真的是孛儿贴赤那·玛丽卡,那她应该是准备死遁,回鞑靼成为巴沙汉的地可敦。
  说到这,苏苏问道:“你说巴沙汉派兵将隐王府包围了起来,有没有可能隐王府在鞑靼的地位和镇国公府在大楚的地位差不多,我是说你们都不参合皇位之争。
  而如今,巴沙汉为了逼迫这一代的隐王为他所用,将隐王府的男丁当成了人质。
  如若白万三真是是这一代的隐王,那白茉莉应该也是他妥协后送往鞑靼的人质和把柄。
  如若他不听从巴沙汉的,那白茉莉的身份应该会被公开,白家再无可能在大楚立足,六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而如今白茉莉并没有按照巴沙汉所想进京,可能已经有人承诺,会救出白家在上京的族人。”
  秦朗顾不得惊讶苏苏的大胆推测,脱口而出道:“勇王!是已经接受了自己母族残余势力和对先鞑靼大汗死忠将士的勇王!”
  秦妙看看苏苏,在看看哥哥,也加入了推理当中,“那恪王与白家是怎么回事?”
  苏苏、秦朗、秦妙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恪王和勇王结盟了!”
  顿时,屋子里一片寂静。
  这个推理如若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第二十六章 浑水摸鱼(一)
  哈密的十月,正直秋季,此时秋高气爽,瓜果飘香,气温还算不冷不热,不过时有秋雨和降温,要注意添加衣物。
  苏苏在没来哈密时,就已经从地理志上知道了许多有关哈密的事,成亲后又问过了洪笙,所以倒也很适应这里的天气。
  十月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自打从刘府回来,就一直闭门不出。
  但她也没有闲着就是了。
  成了恪王“老丈人”的白万三如今真是焦头烂额。
  先是各处的生意不止遭受了恶意抬价压价,各个铺子更是事端连连。
  粮行里有发了霉的陈粮,饭庄里有臭了的死老鼠,绸缎庄里失了火,钱庄损失最惨,一夜之间,银库就被搬空了。
  最叫白万三上火的是,大楚军势如破竹,不过两个月,已经杀进鞑靼腹地。
  但说好要将族人救出来的勇王却在乘胜追击时遇到了埋伏。
  被人一剑当胸,虽有护心镜挡了一下,却也受了内伤,呕血不止。
  原本因为与勇王私底下结盟而对他们也护上几分的恪王,如今已有翻脸之势。
  而有关生意上的打击,白万三清楚的知道是谁做的,却也无可奈何。
  苏苏在之前就已经给他下了战帖,“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只要白家不还宋侧妃一个公道,她就会一直闹下去。
  “闹得你家无宁日,夜无安眠。我看是你能撑得住,还是我能闹得起?”
  白万三撑不住也闹不起,他为了取信恪王,前前后后已经花出去一百万两的银子。
  事情赶事情,只叫心烦气躁的百万三差一步就想答应巴沙汉里应外合的提议了。
  但白家人身上自带一种莫名的骄傲,巴特拉吉是不是“圣主”,如今还不太肯定,但巴沙汗肯定不是。
  他们是为了鞑靼能一统天下而布置的暗棋,如今在哈密已经秘密潜伏了六十年年,织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如若圣主出世,他们可以顺势而出,才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若因为女人之间的斗气而将白家六十年的努力全部前功尽弃,他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一时之间,白万三甚至对跋扈的女儿都心生不满。
  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去找恪王,送上了半数家财,求他做个中间人。
  而恪王对苏苏能有如此手段和势力则背感到心惊。
  这是洪笙的能耐还是白家的手段?不论是哪一个,都叫他有一种如芒在背之感。
  苏苏再一次收到四姑娘的邀请来别院,却是叫人直接请去了外院。
  待见了恪王,就见他眼中闪过惊艳,在一看,就是指着苏苏,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你、你怎么会姓苏?”
  苏苏给恪王行了礼,笑道:“王爷说笑了,我不姓苏,难道还能姓阮不成?”
  “你就应该姓阮!”他又不瞎,那双明晃晃的眼睛,不说他后院的阮十娘,就是先皇婶儿,同出理国公府的先梁王妃,他也是见过几面的。
  “你这是欺君之罪,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叫你这么无所忌惮的在我身边晃悠。”
  客王想到她居然还是自己心腹洪笙的媳妇,就有些怒不可遏,洪笙不会是被美色迷了心,叫人设计了吧!
  苏苏离着恪王有三米左右的距离站着,“您问我是谁给我的胆子,不就是您吗?
  阮十娘是我的姐姐,她如今是你的庶妃;
  阮钰是我的亲哥哥,他手里的势力全都在你的手上;
  洪笙是我的夫君,他是你的心腹下属,为你出生入死。
  宋家是养大我的地方,却是你的钱袋子。
  所有与我有关系的人也都与你有关系,你若是告发我,到时候我会说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恪王眯眯眼,“你在威胁我?”
  站着太累,苏苏干脆坐了下来,“你才发现吗?”
  恪王长这么大,头一回遇见长的仙女似的,性子却简单粗暴到极点的女人,也是头一回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子杀气,“你信不信我只要一挥手,你连这个屋子都出不去,就香消玉殒了。”
  苏苏哈哈一笑,“我信,能让恪王动了杀机,也算我的本事。但你知不知道,我来了恪王府被恪王召见一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是想为宋家四姑娘讨回公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拿殿下没法,拿被殿下护着的白茉莉没法,但总有我有法子拿捏的人。
  世人不常说嘛,柿子挑软的捏。对于我来说,白万三就是那软柿子。”
  “你收手,我会给宋侧妃一个交代!”
  恪王斟酌再三的说道,是不是漂亮的女人,脑子都不正常?前有秦妙,后有这位主儿。
  “收手?”苏苏摇摇头!
  恪王大怒,“苏氏,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苏苏似笑非笑道:“您不用生气,六哥哥、凛儿哥将阮家的人全都交给了你,我无人可用,只能求助于人。
  说实话,以我为四姑娘讨回公道不过是别人起事的借口,实际上是有人盯上了白家。
  我和殿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提醒殿下一声,白家有问题,殿下不要因小失大。”
  恪王心中一惊,面上却疑惑的道:“白家如今可是义商,他们能有什么问题?你求得又是什么人。”
  “王爷不信便罢了,说道这份上,我没什么可说的了,王爷也不用吓唬我。
  我的夫君在外面为王爷征战沙场,若是他怀孕的媳妇在恪王别院一尸两命,那可真是‘情何以堪’了。”
  听到这个,恪王身子一僵,显然不想听到怀孕、一尸两命的字眼。
  苏苏心里冷冷一笑,早干什么去了,如今装什么!
  “王爷若是无事,我就去看看宋侧妃和阮庶妃了,听说白庶妃被放了出来,您可得嘱咐她离我远点,最好退避三舍。
  毕竟洪笙都二十好几了才有这么一个孩子,您又是他的伯乐,若是在您眼皮子底下出事,想来您也不会好受吧!”
  苏苏进了内院,再去远山居时居然真的碰到了白茉莉。
  看着一身银红褙子的白茉莉,琳琅五个小丫鬟团团叫苏苏为主,前面又有刘妈妈和魏宋家的。
  白茉莉身边的丫鬟见了苏苏,厉声道:“什么人,见了白庶妃为什么不行礼?
  魏荣家的讥讽笑道:“我们家奶奶是正四品诰命,有朝廷封赏和俸禄,庶妃不过是从五品,怎么配叫我们奶奶行礼?
  知道你出身不好,以后多读点书,没得丢了恪王的脸。”
 
 
第二十七章 各怀鬼胎(一更)
  远山居,四姑娘已经出了小月,却依旧足不出户,好在有阮十娘日日过来陪她,倒也不会太无聊。
  两人见了苏苏,忙拉着她东看看西看看,仿佛怕她少了一块肉似的。
  苏苏此时早就不是先前那副有所依仗,嚣张无赖的样子,见了她们如此,只是淡淡一笑道:“与其担心我是不是有事儿,不如担心恪王会不会被气的吐血?
  我跟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做赔本的生意。”
  和恪王说的那些话,着实没必要再和她们两个人说,说了也只是叫她们跟着担心罢了。
  对于苏苏与阮十娘的关系,如今也不过是心照不宣。
  四姑娘又不是傻子,她们脸上一双这么明晃晃的证据,还能没有所发现?
  听了苏苏这话,阮十娘和宋清慧就知道吃了亏的肯定不是苏苏。
  想到恪王被气的吐血的样子,两人心中就是一阵解气。
  女人若是心狠起来,连她们自己都会害怕,要不怎么有句话叫做“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呢。
  如今的恪王,对于她们两个来说,不过是登天的梯子、借种的鸭子,这红墙内外,原就容不得爱。
  苏苏看着笑的挺开心的阮十娘,心中的一丝心虚也彻底消失。
  就算原著中,十娘和恪王真的相亲相爱又如何?他们之间隔着数千年以来形成的男尊女卑,隔着当今皇帝与阮家解不开的仇恨,隔着那么多女人。
  甚至连心都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虽贴近却总是触摸不到。
  而以恪王的性子,就算真的把十娘放在心上,但在江山面前,这种爱却显得微不足道了。
  十娘从庶妃成为皇太后,中间经过了多少坎坷险阻,甚至连丧命的危机都有无数次,那个时候,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恪王又在哪里?
  或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但此时,既然命运的线已经偏离了正轨,那就叫它继续向未知行去吧,至少还能存着期待和希望。
  “四姑娘,恪王若是责问于你,你只推说不知道就是了。
  如今你和阮姐姐要做的就是韬光养晦,把身体养好,什么都不必管,什么也不必理。
  你们院子的吃喝用度我会叫人送过来,外面的要防着一点。”
  宋清惠和阮十娘听了,呵呵一笑。
  四姑娘道:“那正好,倒是要有一段难得的清闲日子了。你送过来的东西我们自是放心,只是这银子你却不能不要,反正花的不是我们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对了,又要往京城送年礼了,四姑娘和阮姐姐可是有什么要捎带的?我估摸着没几天,去西边的魏叔也该回来了,正好将年礼带回去。”
  苏苏考虑着这两人如今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手里又没有多少人可用。
  如今惹恼了恪王,虽说他应该不会为了这点事因小失大,但谁知道他会不会枕边风听多了,给四姑娘添个堵,恶心恶心人。
  阮十娘无奈笑道:“在你心里把恪王看的也太低了。他可不是那般无理取闹的人。不说清惠牵连着顺安伯府,就是我背后也有七娘在,他巴不得我们多走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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