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日常——圈地养膘
时间:2018-03-26 13:47:47

  老夫人进京后,几位姑娘和苏苏无聊时还给望乡楼的菜肴打过分,一番品评后给过一点小意见,也说过几道现代有名的大菜,为此大老爷还赏过苏苏一个大红封不说,苏苏手里还有一张望乡楼的金卡,可以打七折。
  至于银卡、金卡和宝石卡制度这种却不是苏苏提出的,而是那个不给穿越后辈一点活路走的圣武皇帝展现的经商天赋手段之一,苏苏知道时已经不想吐槽了,只能说,想起来就是一种“会呼吸的痛”,呵呵,“它活在我身上每个角落。”
  知道跟着的婆子小厮有自己在,也吃不痛快,苏苏干脆使用金卡权限要了两个包厢,粉黛她们四个自然跟着苏苏,下剩的人凑做一堆,在另一间包厢。
  怕他们不敢点菜,苏苏根据人数,随意的说了几道望乡楼有名的菜,再加几道常见的荤菜,叫跟来的下人直念了一声佛,再没想到,还有机会在望乡楼吃一顿。他们先前也是大户人家的下人,不是没见识的,只听主子替替她们点的这一桌席面,没有十两银子下不来。
  各位看官可千万别以为十两银子听着不多,实际上购买力可是杠杠的,一些里一顿饭动辄几百或者上千两银子的,有点太夸张了,就算是海参鲍鱼、鱼翅燕窝的胡吃海塞,一桌席面一百两银子也就顶了天,若是真花了上千两银子,那肯定不仅仅是吃饭而已,没准是叫上了几个“衣衫褴露”的小姐姐啥的活跃一下气氛。(最近在看《大王饶命》,对吕树口中的“小姐姐”念念不忘。)
  苏苏带着粉黛四个另开一间,点了菜,还没吃,就有望乡楼的掌柜过来拜见苏苏,这掌柜也是个人精,也没说什么“免单”显得自己脸大的话,只乐呵呵的送过来两道望乡楼新出的菜品,请苏苏品尝。
  实际上他过来不过是为了混个脸熟,便是苏苏以后再老夫人跟前随意提他一句,也比他给府上挣几万两银子来的管用。
  吃了饭,算账时打了七折,两桌一共十八两三钱七分银子,掌柜的做主,将三钱七分抹了,苏苏叫水墨掏了银子,没看到一种下人肉疼的表情。虽然苏苏已经认识到银子不搂花,但是大概还要经过一段时间,她或许能改了“拿钱不当钱”的毛病。毕竟在伯府时,她手里过的银子最少也是几百两,多的时候那就更邪乎了,老夫人的私房都是她管着的,金子银子都是成箱的。
  从望乡楼出来,苏苏吩咐车夫道:“去金玉满堂!”金玉满堂是京城最有名的首饰铺子,大概相当于巧工阁在扬州银楼里的龙头地位。
  苏苏自打进京后,也没有逛过街,但在她的记忆里却对这间叫“金玉满堂”的银楼有点印象,细想了想,不是她有印象,而是“十三娘”的记忆,这家铺子是原理国公府人秦氏的嫁妆铺子之一,后来在阮七娘十岁时就给了她练手,十三娘每年都能得几件“金玉满堂”出品的精美首饰,小姑娘自然对此印象深刻。
  而如今,这家铺子自然成了阮七娘的嫁妆,也方便了苏苏与她见面。
  早在回府的同时,苏苏就叫到城里给赵妈妈送节礼的白福家的拿着阮七娘给她的印信到金玉满堂传信,定下今个相见。她如今苦于没有机会见到阮十娘,所以只能拜托给七姐姐,再晚,十姐姐就要临盆了,要时候就来不及了。
  金玉满堂分成两层,下面一层是玻璃展台,上面一层则是休息包厢,客人可以直观的看到首饰,也可以坐在包厢里一边喝茶一边看首饰图册,之后可以看样品,就是现代流行的VIP,一对一服务。
  苏苏叫婆子小厮在外面马车上候着,带着粉黛四个进了金玉满堂,马上就有美丽的“导购”过来服务。虽说她心里挺急切的,但是还要装模作样的浏览一番。这金玉满堂的布局颇具现代风格,想想大概又是闲的蛋疼的圣武皇帝的杰作。
  虽说没有女人不爱珠宝首饰,但是苏苏见多了,也就不稀奇了,更别说扬州第一的银楼巧工阁就是宋家的,她手里,高级定制珠宝都有好几套。只粉黛四个可没有苏苏这种定力,只被那玻璃柜五颜六色的珠宝首饰迷得“神魂颠倒”,苏苏道:“你们不用跟着我,自己随意看看,今个主子我高兴,许你们一人一件首饰。”
  粉黛几个虽说十分心动,可金玉满堂的首饰最便宜的一件银钗都要二两银子,主子已经带她们去望乡楼吃了饭,哪里好意思叫主子在给她们添置首饰!
  苏苏笑道:“今个不要以后姑娘我以后可没这么大方了,都不许后悔啊!”然后感慨一句道:“女人这一辈子啊,总得有一件金玉满堂的首饰。”呵呵,这是金玉满堂的广告词,没错,就是这么直白粗暴。
  粉黛四个听了这话,一咬牙一跺脚,买了,大不了挑最便宜的,自己掏银子。在金玉满堂,自然不怕什么登徒子,因为金玉满堂不许男人进,就是这么任性。加上苏苏要了一个包厢,说进去喝茶等她们,四个小姑娘很放心的朝玻璃柜台“奔去”。
  包厢里,在侍女上完茶点退下去后,突然右边的墙壁翻转了一下,原本只有苏苏一个人的包厢里就多了一个美丽少妇,正是金玉满堂的主人——阮七娘。
  苏苏没想到还能见到这种操作,感觉和地下党接头似的,而实际上,她和阮七娘的关系还真是“见光死”。
  “七姐姐!”苏苏起身上前,而阮七娘则是一脸担心,先是好生打量了一下苏苏,见她并无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真是急死我了!得了你叫人送来的口信,我原想进宋家见你一面,又怕惹人注意,这几日可真是度日如年,什么事要叫你加上‘紧急’二字?”
  阮七娘使劲捏了一把苏苏的小脸,一段时间没见,妹妹更加俏丽度目了!
  宋老夫人过六十八岁的大寿,自然请了安南伯府一众女眷。苏苏找机会和阮七娘见了一面,只当时人多,她只告诉了阮七娘自己要出府并在通县庄子的地址。
  有关阮十娘的事怕隔墙有耳,不好在人前说,之后又一直没机会单独相处,便耽搁了。
  阮七娘自是不知另一个妹妹即将遭受的苦难,她只怕苏苏身边再生事端。
  苏苏如今定了亲,听闻对方人品、相貌、身份,皆是不错,若是这当口生出什么是非,只怕这门亲事就黄了。
  阮七娘至今还不知顺安伯府里已经闹过一次,苏苏的名声差点就毁了!
  好在老夫人和大老爷下了死命令,有关那出一闹剧才没传出府外,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苏苏拉着阮七娘坐在桌旁,亲手给她倒了杯茶,“叫姐姐担心了,只事关重大,不能叫旁人知道,只能我亲自和姐姐见一面。不是我的事儿,却是有关十姐姐。”
  阮七娘一听,居然是有关阮十娘的事儿,忙道:“十娘怎么了?我前几天还见着她呢。”
  阮七娘觉得她这两个妹妹真是命运多舛。苏苏且不说了,便是十娘,也是人生多艰。
  好好公爵家的姑娘,虽是庶女,便是王府的侧妃都当得,可如今居然只是一个没明没份的侍妾,怎么不叫她这当姐姐的伤心难过?
  十娘如今虽怀着身孕,可恪王妃又哪里是好相与的。贤惠大度?不过是骗骗外人罢了。
 
 
第十八章 灯下黑
  说起恪王妃,阮七娘不禁撇了撇嘴,好像“四海八荒”就她这么一个贤惠人儿似的,谁不知道谁啊!用现代用烂得一个梗说那就是“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
  早在之前,苏苏就组织好了语言,在脑子里又过了一边,才道:“我得了一些消息,恪王妃要对十姐姐下手,只我苦于没法子和她联系,只能靠七姐姐你了。至于从哪得的消息,这个妹妹没法说,请姐姐也别问。”
  呵呵,就是这么粗暴直接,没办法,苏苏从自己身上得到了一个教训,那就是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撒谎,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很有可能玩崩,没法自圆其说。
  阮七娘自然相信十三娘不会拿十娘的事开玩笑,而且恪王妃本就是个面甜心苦的,十娘如今虽然是个侍妾,可以后等阮家复爵,十娘的身份就是恪王后院仅次于王妃的。
  恪王妃如今还没有嫡子,若是十娘此胎是个男孩,虽不是庶长子,却是庶子里身份最高的,对以后的她自己生的嫡子也是最有威胁的,倒不如趁着阮家没有复爵,阮十娘身份卑微之时使孩子腹死胎中,防患未然。
  别说,阮七娘所想正是恪王妃想的,毕竟她作为四大开国公府宁国公府的贵女,自然也知道开国圣武皇帝的遗诏,阮家必定会复爵。
  作为枕边人,恪王妃自然知道自家王爷的志向,那就是登上最高的那个位置,更别说自家王爷还是皇上嫡子了,至少有一大半的几率被立为太子,至于能不能登基为帝,在大楚,哥皇子真是是各凭本事。
  如若恪王失败,最好的是圈禁,最惨的自然是死亡,先不说失败如何,只说若是恪王成功,那阮十娘最次也是正一品贵淑德贤四夫人中的一位。
  虽说阮家成年男子一律抄斩,活下来的男儿不过小猫两三只,但是阮家出嫁的姑娘还是有一些的。只不说别人,阮十娘还有一个亲姐姐阮七娘,她的外家是镇国公府,她的亲舅母是文昌侯府的姑奶奶,她自己的夫家是安南伯府。
  只这三家就能将十八家勋贵全部串联上,虽说十八家勋贵世代联姻,拐弯抹角都是亲戚,但是亲戚还有亲疏远近,论人脉,便是恪王妃也比不得阮七娘,而阮七娘与阮十娘的关系一直很好。
  此时阮七娘并不知道,因为自己对妹妹的愧疚而百般的打点照顾才是引起恪王妃动了杀机的导火索,她听了苏苏的话,就道:“谁还没有点秘密?七姐相信你。十娘就要临盆了,便是你不说,我也是放心不下的,那恪王妃就是个面甜心苦的,她若是能忍住不出手才叫人惊讶呢,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进恪王府护在十娘身边。”
  阮七娘自打得知十娘成了恪王的女人后,虽然恨得牙根疼,但是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知道十娘有孕,趁着恪王府采买下人的时候,将她舅舅暗中给她的暗卫想法子送进了王府一个,如今就在十娘跟前。
  而苏苏知道这个后,并没有将提起的心放下,道:“七姐,我得到的消息是恪王妃要在王府摆赏花宴时下手,想来只有是九月九重阳节的时候了,到时人多嘴杂,便是你的人再小心,也可能挡不住暗中的毒手。”
  毕竟原著中可能阮七娘也给了阮十娘人手护卫,但是阮十娘依旧糟了毒手,致使阮十娘的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呼吸。
  想到这个,苏苏脸色不是太好看,道:“七姐,我这次出府知道了一些东西,咱们先把事情往坏里想,在往好里做就是了。”
  说完苏苏将现代的一些医学常识捡重要的说给阮七娘听,尤其是胎儿生下来没有呼吸很可能并不是死亡,很可能还存在微弱的心跳,毕竟生孩子还有生几天几夜孩子还活着的现象在,要相信孩子的求生欲。(至于有没有科学依据,呵呵,谁管呢,死马当活马医吧!)
  阮七娘虽然感觉匪夷所思,但是见苏苏十分认真的神情,也认真起来,牢牢记在心里。“我们府上还真收到了恪王妃叫人送来的菊花会的帖子,没想到十娘给她的威胁这么大,一向以‘未来国母’要求自己的恪王妃居然不惜打自己的嘴巴要在菊花会上出手。”
  苏苏想了想,觉得恪王妃真是心机深沉,“虽说在菊花会上出手可能闹到人前,但是也正是这样才最能洗清的嫌疑,毕竟菊花会是她主持操办的,大家一定也以为她不会做那自打嘴巴的事,这叫什么?”
  阮七娘呵呵一笑,咬着牙道:“灯下黑。我也会参加菊花会,到时候会见机行事,你放心吧!”
  说完阮十娘的事,苏苏见时间差不多,粉黛她们四个也该上来了,便抓紧时间从袖带里掏出一枚鸡蛋大小的羊脂白玉的玉锁,一面浮雕蝙蝠如意,一面阴刻着“岁岁平安”的字样。
  “先前身为丫鬟,一针一线具是主子赏的,便是知道姐姐生了外甥,作为姨妈也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这是我出府后自己雕的,料子是你未来的妹夫送来的,请姐姐千万不要嫌弃,虽不能相见,却是我这个姨妈的一番心意。”
  阮七娘听苏苏如此说,差点就落下泪来,心里真是酸涩不已,抹了把眼泪,强笑道:“这样好的东西,我哪里会嫌弃,回去我就给臻哥儿。”阮七娘的儿子大名叫赵安臻,今年已经两岁了。
  阮七娘接过那玉锁,先前便见十分不凡,拿到手里竟然触手生温,自然知道极珍贵,便是她嫁妆里也没有几块这样极品的羊脂白玉。更别说还是苏苏亲手做的。她自然不是眼皮子浅的的,但脸上的喜悦却十分明显。
  “苏苏,男人对你好不好,千万不要只听那些不带重复的甜言蜜语,还得看他是不是将私房上交,看他舍不舍的给你花银子。如今见妹夫对你十分上心,我就放下一半心了。等你到了西北,见了六郎,我就能放下另一半了。”
  说着说着,阮七娘脸上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只姐姐要嘱咐你几句,找着机会,你可以和六郎偷偷相认,我也会给娘写信,叫她照顾你,只千万不能疏忽大意,你要知道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害了咱们爱的人,上面那位巴不得咱们家都死绝了呢!”
  苏苏十分坚定的点点头,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将自己编的那番“表哥”言论告诉给了阮七娘,阮七娘微微一愣,然后笑道:“也是个办法,毕竟就是我娘都不知道苏姨娘到底是什么来历,而唯二知道苏姨娘身份的父亲已经没了,下剩一个就是六郎了。”
  苏苏没想到还能听到这样的隐秘,苏姨娘的身份竟然连秦氏都不知道,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乱打听的好,好奇心害死猫啊!
  阮七娘和苏苏又嘱咐了几句,顺手将她带来的一个大盒子交给苏苏,道:“你出嫁时姐姐是没法光明正大给你添妆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你点东西,千万不要说不要,这原是你该得的。”阮七娘想了想,道:“父亲到底还知道顾念着咱们,事发之前就留了一笔财物交给了我娘,若是事败,他们自然没有活路,那些个财物就是给活下来的人打点用的,可惜上面那位将镇国公府盯得死死的,若不然,二嫂和珑姐绝对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提起这个,阮七娘的眼珠都是红的,阮家女眷真正惨死的只有三房的二嫂一人,这人居然还是开国四大国公府之一荣国公府的贵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苏苏担心的看着她,“七姐姐,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阮七娘点点头,收敛了情绪,“我知道,只是苏苏,你被送到扬州,自是不知道留在京城的阮家女眷受了什么侮辱,若不是我的外家是镇国公府,舅舅是镇守西北的将军,怕是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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