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娘逆袭手册——猫咪爱柠檬
时间:2018-03-26 13:49:17

  崔长生记挂着潘小桃,自是心急如焚,张口便道:“爹,你帮帮小桃吧!”
  长生爹一顿,随即皱起眉头:“帮谁?又是那个王家的童养媳?”
  赵新林的眼睛在赌场里飞速转了一圈,忙打岔道:“这里人多口杂的,崔大叔,咱们还是寻个清净的地方再说这事儿。”
  长生爹沉着脸默默看了两眼崔长生,随后点点头,道:“你们俩跟我来。”说着转过身往里头走去。
  走至一处小门前,朝着门口边儿上立着的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招招手,那大汉走了过去,长生爹道:“你在这儿盯着,我就在后头院子里,有事儿去找我。”
  见那大汉点了头,长生爹才放心地领着崔长生和赵新林,往后头院子里走去。
  因着夜色深沉,四周都是黑乎乎的,甚也看不清楚,只瞧见院子里零星挂着几盏红灯笼,闪着混沌不清的红光。
  三人一路进了厢房里,各找了椅子坐下,长生爹道:“说罢。”
  崔长生便急道:“那王家要害小桃,爹你帮帮小桃吧!”
  长生爹一听这话便将眉头又皱了起来,冷着脸呵斥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你和那个童养媳来往,你做甚总是不听呢?以前看着那女娃子也是个可怜人,她那后娘也着实可恶,便顺手帮了,可也要适可而止。”说着瞪着眼去看崔长生:“听到了吗?”
  崔长生自来便是被长生爹娇生惯养的,便是去赵木匠那里学做木工,也是崔长生闹了几次,长生爹拗不过崔长生,才应下,后又提着许多礼物去千求万求得来的。他又哪里怕他爹的责怪,丧着脸哀求道:“求你了爹爹,你就帮帮小桃,王家的人太恶毒了,他们要药死小桃呢!”
  长生爹本是在生气,可一听这话,情不自禁地便问道:“为何要药死她?”
  崔长生忙道:“说是要把她钉死在棺材里。”
  长生爹这些年来甚个怪事没见过,一听便明白了,不由得起了怜悯之意,叹道:“那丫头也是可怜……”
  崔长生立时接道:“自是可怜的,爹,你就帮帮她。”
  长生爹不由得唬起脸来:“她毕竟是人家的媳妇儿,要死要活,那都是她的命,你少去管闲事。”
  崔长生哪里肯依,听了这话立时气得脖颈脸面通红,腾地站起身来,瞪着自家爹,气呼呼哼了一声,掉转身便要走。
  被赵新林拽住了袖子,使劲儿甩了两下,便听赵新林叹气道:“不是同你说了,我这儿有法子,你稍安勿躁,且先坐下,等我和崔大叔说。”
  崔长生还是很听赵新林的话的,便气呼呼坐下来,道:“你快说,莫要浪费时间。”
  赵新林自是知道那崔长生的心意的,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同长生爹说:“赵大叔,长生的脾性大叔是知道的,执拗得很。他又欢喜那潘氏,在那潘氏身上花费的心血大叔比我清楚多了。”
  见长生爹无奈地点头,赵新林笑道:“那潘氏虽是王家的童养媳,可那王如宝不是死了嘛!既是长生心心念念的,倒不如折腾一下,把那潘氏从王家弄出来,光明正大地娶进家来,也好遂了长生的心意。”
  长生爹便叹气:“新林啊,你是知道的,大叔我就这么一根独苗,我哪里舍得叫他不顺意,巴不得他事事如意。只是那丫头毕竟是别人家的媳妇儿,虽是那家老二死了,可瞧着那王家婆子的刁蛮刻薄恶毒样儿,必定和刘寡妇的婆婆一般模样,是绝对不会放了媳妇大归的。我这又不是乡绅恶霸的,又不能上门儿强抢。”
  赵新林便笑了:“强抢自然是不行的,不过我这儿倒有个法子,说给大叔听,大叔看看可否行得通。”
  长生爹道:“你说。”
  赵新林笑道:“前些日子那矿上的老李头不是来家里头喝酒,大叔你们俩后头喝醉了,那声音又大,我也是无意中听到,说是王家大儿子贪钱的把柄落在了那老李头的手里。我想着,大叔您和老李头不是好吗?若不然您给问问,看那证据能不能给了咱们。若是有了这证据,咱们便去王家换一张和离书来。到那时候婚嫁两不相干,长生便把那潘氏娶进了家门,生儿育女,岂不是皆大欢喜?”
  长生爹听罢沉吟一番,崔长生却是等不及了,站起身来气呼呼地同他爹道:“你究竟干不干?你若是不干,便快些说,我还要赶回家和桃妹妹一起逃离王家庄呢!”
  这话听得长生爹大惊失色:“你说甚?”
  崔长生便将脸凑了过去,大声道:“我说,我要和桃妹妹一起走,离开王家庄。”
  长生爹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立时站起身来,大声吼道:“你敢!”
  崔长生从未见过自家爹这般大吼过,疾言厉色的模样,把他吓了一跳,呆呆看着自家父亲,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赵新林一边叹道:“得了,崔大叔你也别气,长生的身体状况我是了解的,可他的性子,大叔你也是知道的,若是不帮他这一把,只怕他还真会跟着那潘氏跑了。”
  这崔长生的病就像扎在长生爹心里头的一根尖刺,被赵新林这么一说,登时疼了疼。看了两眼一脸愤慨的儿子,晓得赵新林那话也不假,若是不帮他,只怕哪一日他归家,推开了家门,儿子却不见了。
  想了想,便道:“你这法子也不是说不行,只是那证据毕竟是人家老李头寻摸来的,给不给,还要看人家的意思。”
  见自家爹答应了,长生乐得不行,道:“我就知道爹爹必定会帮我的。”
  而周氏这里,发现本该在灵堂上跪着守夜的潘小桃不见了踪迹的时候,已是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将要天亮的时候。
  周氏将家里头寻了一遍,自然是寻不到潘小桃踪迹的,便气急败坏去敲王如春的屋门。
  王如春知道后气得要死,那死丫头跑了出去,若是寻不回来,不定在哪里便要跟了旁的男人,这岂非是给他王家脸上抹黑?
  于是也在家里头寻摸了半日。王如春心细,便在茅厕里发现了那狗洞子。立时便猜到了,为何那大门好端端的,这人却莫名其妙便没了。
  这找人那可真是难如上青天。潘小桃逃出了王家,可王如春出钱叫人去找,找了好几天,却是半丝消息也没。那死丫头就好似泥牛入海,再也寻不得踪迹了。
  寻了几次,便罢休了,这边儿安慰了周氏几句,又叫那王如宝入土为安,也算是心情畅快的时候,忽的被矿上的老李头叫去酒楼里喝酒。那老李头管着矿上的财物账目,被他相邀,王如春先是在心里头狠命地跳了几下。
  矿上的人都在私底下传,说这老李头眼睛贼精,只要过他手的账目,就那么瞟上一眼,他便能看出了账目里头的问题。他忽的就请自己去喝酒,莫非是那笔银子的事儿被他看出来了?可看出来了不是要告诉王族长,或是管着矿的周将军吗?为何还要请他去吃饭。
  心事重重地去赴宴,那宴席刚刚开始了半盏茶的功夫,老李头便把交换的事儿给说了出来。这下子,王如春立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可同时,他也陷入到了进退维谷的绝境里头。
  若是应了,那潘小桃一旦离开了王家改了嫁,他又哪里能管得住?可不应,那老李头手里头的证据,他相信绝对是真的。若是给了族长那里,便是族长愿意饶了他,那周将军也不会放过他的。
  思前想后,总也拿不定主意,隔了一张桌子的老李头便笑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王如春:“我再给你半盏茶的功夫考虑,若是时间到了,你还拿不定主意,我便把这事儿捅到周将军那里,到时候你可别怨我心狠手辣不讲情面。”
  王如春便急了:“那丫头又不是你家的闺女,你那么上心做甚?”
  老李头便笑了:“这事儿不劳你操心,你只管说说,你应还是不应。”
  王如春又哪里敢不应,便当场写了和离书,签字画押,交换了他贪财的账目。
  潘小桃在崔长生家的地窖里住了七天,七天后从地窖里出来,手里拿着和离书,潘小桃忍不住哭了一通。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长生爹立时开始着手办理崔长生和潘小桃成亲的事情。都是一个庄子里头住着的,王家里的人哪里能听不到消息,登时又怒又气。
  那周氏要去找长生爹理论,被王如春呵斥一顿偃旗息鼓了。那长生爹虽是在县城里的赌坊管场子的,可那赌场却是乡绅韩明利家开的,听说县老爷也能分得一笔羹。
  那人虽是个小卒子,身后的势力却是太厉害,便是再怒,这口气也只能忍了下来。
  
 
☆、第029章
 
  
  自打住进了崔长生家,潘小桃可算是舒心如意了。崔长生和他爹待潘小桃又好,吃得好穿得暖,没过一个月,潘小桃竟发现,她胖了许多。
  这日清晨,潘小桃对镜梳妆,看着镜中的人儿双颊粉若桃红,瞧着竟是颜色好极了,不觉呆了一呆,随即便扬起唇角,露出一个软软的带着满足的微笑来。
  自打娘亲去了,她的日子便好似掉进了苦嗖嗖的药汤缸里,再没一日能展颜的。后头进了王家,更是过得辛苦,整日里劳作便罢了,还总是要挨揍。现下好了,潘小桃忍不住抿着唇闭起了眼睛,晨曦透过窗格落在了她的颊面上,潘小桃只觉面容上暖暖一片,心底柔柔的,再是轻松不过了。
  赵新林正端着茶缸子漱口,一抬头,便瞧见西厢房里头,窗格子半开着,里头半卷着一面珠帘,那小丫头闭着一双眼睛,曦光落在她的面容上,照出了一层细细软软的绒毛……心头上登时一跳,赵新林脸上瞬时便热燥了起来,将自己唾骂了一声,掉转身便回了屋子里头。
  崔长生便是这时候捧着一束白梅花儿,从大门外头走了进来,立在西厢房门前喊潘小桃:“桃妹妹,你快出来,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来。”
  那声音清脆响亮,潘小桃听在耳里,闭着眼便笑了。缓缓睁开眼,外头就又传来了长生的呼喊声。可真是个心急的!
  潘小桃笑着起身,快步往门外走去。拉开门,便瞧见崔长生手捧一束梅花,笑容好似三月天里明媚的春光,瞬时便将她的心里头照得亮堂,忍不住便笑了:“哪里来的白梅花,怪好看的。”说着走出去,将梅花儿接住,笑盈盈望着崔长生。
  崔长生回道:“赵大叔后院子里头种了几株梅花,我瞧着好看,想着你许是喜欢,便央求赵大叔给掰了几枝。”
  潘小桃听了心里更是舒坦,凑上去闻了那花香,又冲着崔长生笑:“好香。”
  赵新林立在窗子里头,看院子里那两人深情对望,不觉心里头便有些涩涩的。这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一往情深的,再想想他和那人,不一样是两小无猜,你侬我侬的,可结果呢,一听他中了毒,又要离开那金银镶嵌的家往外头寻医问药,立时便退缩了,真真是白瞎了那些年的情分。
  抬手将窗子关上,赵新林背靠着窗子,望着屋顶缓缓得舒了一口长气。那神医说,他这毒这几年已是清理得差不多了,再调理个一年半载的,便可以彻底痊愈。到时候要不要回去呢?赵新林心里很是苦闷。
  那个家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家了,爹变了心,一心只想着他那个小儿子,娘亲也去了,前两日得了心腹的来信,那人也嫁了,嫁的还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小弟……
  叹了口气,赵新林在椅子上坐下。他心里纠结得很,不回去,那副家当便要便宜了那母子俩,可回去,就又得过那勾心斗角的日子,真真是愁人……
  因着潘小桃和崔长生年纪都还小,便先办了婚礼,定下了名分,至于圆房,便要等着潘小桃过了十五的生辰,再选个良辰吉日将那事儿给办了。自打拜了堂成了亲,崔长生不必说,长生爹待小桃就更好了。潘小桃更是舒心如意,每日里清清闲闲的,只觉得这日子好得很。
  这一日正是难得的风和日丽,潘小桃背着一篓子脏衣物往净水潭走去。虽是长生哥哥再三交代她,不许她去潭水边儿洗衣,说是那里水凉,怕冰了她的手,作下了病根子。嘱咐她等着他回家来了,他来洗。
  可潘小桃哪里会叫他去洗,去赵木匠家学做木工活本就累人,回家来不叫他休息,还要他干活,潘小桃可是舍不得。
  去了那潭边儿,那里正蹲着一个人,弓着腰正拿着木棒使劲儿的敲。潘小桃仔细一打量,原是好久不见的樊氏。心道这樊氏倒也胆大得很,也不怕这潭水里头死过人。
  想起以前她和樊氏便是死对头,处得不好,那樊氏又是个好挑事儿的性子,碰上了少不得要纠缠一番,便想着要避开了去。可脚步刚迈了出去,一想,她做甚要避开,那樊氏又不是老虎。便将唇一抿,掉转脚步便走了过去。
  樊氏听得脚步声,回转头来,便瞧见了奕奕而来的潘小桃,立时便瞪圆了眼珠子,拿着那木棒指向了潘小桃,喝骂道:“你这不要脸的,竟然还敢出门。”
  潘小桃登时大怒:“你嘴里放干净些,哪个不要脸,你给我说清楚。”心里哼了一声,她都离开了王家,这樊氏竟还想着和以往一样,对她非打即骂,肆意欺负她,莫非脑子被驴踢了不成?
  那樊氏立时站起身,义正言辞地喝骂道:“你不要脸,丈夫刚死,便迫不及待地跟了别人,水性杨花的东西,你……哎呦!”捂着脸惨叫了一声,便狠狠瞪着潘小桃,怒道:“你敢拿石头砸我?”
  潘小桃将手里的小石头颠了颠,冷笑着看着樊氏:“我为何不敢?当初在王家,我无依无靠的,你便时时欺负我。如今我已然离开了王家,你这女人莫非以为还能欺负我不成?”
  樊氏立时撇着嘴讥笑:“你当你如今就有了靠山不成?你如今那丈夫不就是个半傻子,傻里傻气的,你还当着自己进了福窝儿不成?”
  潘小桃听见那樊氏讥笑长生,立时发了怒,将手里的石头狠狠砸了过去,正砸在了樊氏的额头上,马上起了个大包,疼得樊氏直跳脚,嘴里头咒骂着,眼睛轱辘乱转,也要寻了石头去砸潘小桃。
  潘小桃朝她冷笑两声,指头往潭水里指了指,道:“你衣服掉水里头了。”
  樊氏正左右张望着找石头,听得这话回头一看,那衣服已然漂到了潭中央,立时大声哭喊起来。
  没用的东西,就只会欺负人。潘小桃厌恶地瞥了那女人一眼,转过身去林子里寻了一根极长的树枝,走近潭水边将衣服勾了出来。
  樊氏抓着那衣服后怕不已,这可是婆婆周氏的衣服,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必定是要先挨打,后头还要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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