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在床上自上往下看,隐约能看到她抹胸上的缠枝梅花,妖妖娆娆裹缠在润白的肌肤上,比缠枝花更诱人的是她前胸隐约起伏的沦落,堆雪一般的酥软丰盈,抹胸都快裹不住了似的。
他不觉心猿意马起来,连脸上乱糟糟地一片都顾不得了,他家小甜枣平日一向穿的宽大典雅,往日倒不显什么,今日才知道蹁跹长衫下竟藏着这样婉转妩媚的身子。
他眼随心动,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看,就见一把细腰下是浑圆挺翘的臀部,并不突兀,也不过分夸张,恰到好处的挺拔紧实,她整个人便如一枝鲜艳娇嫩的芍药,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吞下去。
他喉咙发紧,不自觉地上下动了动,想要挪开眼却舍不得。
沈蓉揉了好一会儿额头才觉着刀割一般的钝痛好些了,这才有功夫抽空打量身上,一见自己衣衫不整,忙取了件外衫把自己裹起来,一脸头疼地看向燕绥:“这叫什么事啊,你赶紧换好衣服出去,传出去我只有跳河的份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对男女共处一室这事儿倒是看的不是很害怕,主要是人言可畏啊。
燕绥不得不盘膝坐起来,用被子挡住才不让她发现自己的窘态,他掩住声音里的喑哑,低声道:“阿笑,你睡过就不认人也就罢了,好歹让我把脸上清理干净,我若是这样走出去只能跟你一起跳河了。”
沈蓉怒:“谁睡过你了...你自己怎么不去?脸盆不就在那边?”
她一发火,外衫便滑下来一截,前胸上下起伏,燕绥只看了一眼就觉着更加难受了,努力盘膝把腿并拢,压着嗓子道:“我...腿麻了,起不来身。”
他现在怎么起来,一起来她估计能吓出好歹来!不过或许她这样的闺阁少女并不知这是何物?他或许能瞒天过海?说这是自己佩剑合适吗?
他这边正琢磨着该怎么办,沈蓉颇是郁闷地看了他的脸一眼,无奈自己造的孽自己得收场,她把衣裳的盘口扣好,起身去给燕绥倒了盆温水,幸好昨天李夫人和李参将回去了不在别院,不然她要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想呢。
燕绥平复了许久还是没平复下去,沈蓉见他仍在床上大爷一样地坐着,最奇葩的是他还把鹅黄色的层层床帐放了下来,跟羞于见人的闺阁少女似的
她不觉无语道:“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擦脸吧?”
燕绥很有礼貌地问:“可以吗?”
沈蓉:“...”她认命地叹了口气,把帕子投进温水里,拧干之后给他一点点擦着脸,目光落在那处花钿上的时候又没忍住喷笑出来,她又忙掩饰道:“这个是用呵胶贴上去的,不能硬撕,我用热手帕给你捂一会儿在揭下来。”
燕绥嗅着她身上的甜香,心思正乱,没怎么听她在说什么,只随意点了点头,盯着她雪白的脖颈出神。
沈蓉给他用热巾子敷了会儿,轻轻一揭就把花钿揭开了,她见他仍旧坐在原处一动不动,讶异道:“你腿还没缓过来?别是有什么毛病吧,让我瞧瞧。”
她说完就想低头看一眼他的腿,他本来就产生了不可描述的反应,哪里经得住她无知无觉的撩拨,沈蓉突然腰部一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人摔在了软软的床褥里,她茫然错愕地看着他,唇瓣微张。
燕绥指尖沿着她脸颊往上划,落到她眉眼上:“阿笑,闭上眼睛。”
沈蓉当然没有闭上,反而一脸错愕地把眼睛睁的更大,他干脆伸手捂住她的眼,倾下身与她唇瓣厮磨,跟昨晚上的沾之即离不同,这回满带了侵略性,他舌尖在她唇上来回逡巡着,她止不住地嘤嘤呜呜想要推拒,他趁着这个机会,长驱直入进去,勾住她的舌尖缠绵嬉戏。
沈蓉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想要挣扎,不过终究没有拗的过他的力道,只能被他困在鹅黄色的床幔里亲吻,她恍惚间觉着有个东西杵着自己,舌尖又被纠缠的酥酥麻麻,鼻翼翕动,不知道是慌乱还是震撼。
燕绥见她都快透不过气来才总算饶过她,不过仍旧半压在她身上,嘴唇狎昵地贴着她的耳尖儿,手指在她脸上刮了刮:“阿笑,不要怪我。谁让你一直兜搭我来着?”
沈蓉气的头发都快炸起来,说话都快不会说了;“谁,谁勾搭你了?!”
燕绥笑的异常暧昧,伸手拦住她肩头,忽又正了神色,摆出个正经脸儿来:“阿笑,咱们这样亲过之后就会揣个孩子,你若是不嫁我,肚子可是会鼓起来的。”
沈蓉在心里呸了声,哄什么无知少女呢!
她强忍着抽他一巴掌的冲动,故作天真地问道:“是么?有这么神奇?你亲完我之后肚子会鼓起来?是你鼓还是我鼓?这么厉害我要去找别的男人试试看。”
燕绥:“...”
沈蓉心里呸了一声,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
他把她紧紧锢住:“在我身边阿笑还在想别的男人?看来我方才还没满足你。”
沈蓉忍无可忍:“你够了啊!”
“不够。”燕绥挑唇一笑,轻轻搔着她的下巴:“你别忘了,咱们昨晚上还睡了一夜,阿笑,我的清白名声都被你给毁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沈蓉愤愤道:“昨晚上谁硬拉着我喝酒的!”
燕绥扬唇笑道:“我拉你喝酒,可是没让你酒后乱性啊。”
沈蓉满头毛都要炸起来了:“谁乱性了谁乱性了?!”
燕绥不答,目光又在她唇上游移:“你昨晚上不是问我怎么样才能高兴些吗?这样我就高兴了。”他冲她眨了眨眼:“好阿笑,送佛送到西,你要不然...”
她掀了他一把;“不要!你先起来。”
燕绥笑看她一眼,终于放过她,让她得以脱困,沈蓉慌慌张张地跳下床,不用摸都知道自己的嘴唇肯定肿了,觉得简直悲催,安慰人安慰到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她图什么啊她!
第61章 第 61章
第63章
沈蓉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 在扇他一巴掌和假装没这茬之间纠结良久, 最终还是硬生生转了话头:“你母妃之死...你打算如何?要找你父王对质吗?”
燕绥昨晚上宿醉一场已经缓过来了, 如果是他年少时知道此事说不定会癫狂崩溃, 但如今他已经长大, 而且成为了一个自控能力极强的人,也不会允许这件事轻易摆布他的情绪。
他眉峰一低, 遮住眼底的冷光,又揉了揉眉心:“对质有什么用?他只一句沈瑾用心险恶, 刻意挑拨我跟他的父子情分,轻易就能推诿过去。”
所以两人还得继续当一对儿塑料花父子,沈蓉颇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想到方才的教训, 又很快收回目光,摆摆手:“成了成了, 你有主意就行,赶紧走吧。”
燕绥忍不住亲了亲她的指尖:“阿笑,不嫁给我会怀孕的。”
沈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用光速穿好衣裳, 起身走了, 她琢磨了一下, 怎么燕绥身上有一块地方鼓鼓的,鼓鼓的, 鼓的, 的...擦!!
禽兽!!要不要这么冲动!
燕绥出了别院思忖片刻, 对底下人道:“去李府,我有事要告诉姨母。”
李夫人从前天起就烦的够呛,她儿子不知闹什么别扭,自打那天知道她收沈蓉为义女,回屋之后一言不发地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吃不喝,她好容易把人劝出来了,他却要主动请缨去西北那些蛮荒之地,虽然她也鼓励儿子吃苦多历练,但是历练和作死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好不好?!蛮荒之地最可怕的反倒不是那些异族了,随便一个豺狼虎豹也受不了啊!
所以这两天李夫人给烦的一直没回别院,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怒声道:“罢了罢了,你年纪大了我也管不住你了,只盼着你临走之前一刀结果了我和你爹,免得我俩这把年纪还要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
李延之一双桃花眼显得颇是冷淡:“儿子不敢。”
李夫人重重一拍桌案:“你不敢?!”她一指李延之,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不就是因为沈姑娘在这儿跟我闹不痛快吗,我今天把话告诉你,这事已经定了,你再怎么闹也没用!”
李延之抬起眼,语调不自觉带了几分忿然:“母亲明知道儿子对她...还帮着表弟,到底他是你亲儿子还是我是你亲儿子?从小你偏着他也就罢了,为什么在婚姻大事上你还是要偏着他!”
一般母亲听见儿子这般质问心肠怕是早就软了,李夫人却不是寻常母亲:“倘那沈姑娘对你也有意,我就是驳了你表弟的面子也会帮着你的,可她和你表弟结识在先,这点你如何比得?再说说自身清白,你瞧瞧你在外面惹来的花草和一屋子莺莺燕燕,再看看你表弟身边如何清净,两相比较你说沈姑娘会选哪个?”
李夫人以过来人的眼光看,沈蓉对燕绥未必全然无意,但对自家儿子可真没什么意思,她自然乐得成全一双璧人,也好绝了自家儿子的心思。
“正因为他什么姑娘都没见识过,所以以后未必能禁得住诱惑,小心被花红柳绿眯了眼。”李延之长眉一掀:“娘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给我,怎知我一定不行?无非就是你从小就觉着我什么都不如表兄罢了,所以连半次机会也不肯给我。”
李夫人见自己儿子为了个姑娘王八吃秤砣,胡诌歪理,心里也郁闷地不行,但她知道这事儿怪不得沈蓉,只能空自憋闷罢了。
她总不能为了自己儿子这时候想法拆了燕绥和沈蓉吧?别说她拆不拆的了,就算能拆,自家儿子也不一定有机会啊,她也不能硬撮合一对儿怨偶,而且她估计会被外甥怨一辈子,只要脑子没问题的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她是刚硬秉性,听到最后一句已然怒了:“你想试就去试,到时候碰一鼻子也别再来怨我!”
她说完这话就觉着后悔,李延之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只得揉着额头空自郁闷:“我到底是哪世不修生出这么个孽障来?”
这些年一直万花丛中过她也就忍了,好不容易看上个正经姑娘,偏偏是他表弟喜欢的,简直是...“造孽啊!”李夫人如实感叹道。
她这边烦躁了没一会儿,就听下人报道:“夫人,王爷过来了。”
李夫人疲惫道:“让他进来吧。”
燕绥进来之后见她一脸疲态,不觉讶然道:“姨母怎么了?”
李夫人不想说这事儿让他们兄弟再起嫌隙,只摆了摆手:“没什么,昨晚上没歇好,细作你查的怎么样了?”
燕绥点了点头:“名单已经列出来,正在逐一核查。”
李夫人对这个外甥的能力很有信心,听他这般说也就不再多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燕绥道:“劳烦姑母为我提亲之事再活动一阵了。”
李夫人讶然道:“你已经打算提亲了?”她见燕绥点头,也跟着颔首:“也是,你若是正经中意一个姑娘,自然是早些提亲为好,才不会对人家不看重,轻贱了人家姑娘。”
她说到这句话就想到自己那个倒霉儿子,烦躁地喝了口宁神茶,又问道:“我是你姨母,帮你奔走是应该的,不过你父王和王妃也得知道此事并且出面,他们一个是你亲爹,一个是你礼法上的母亲,只有他们出面行三媒六礼才不算失了礼数。”
燕绥点点头:“我会和他们说的,王妃应当没什么说法,我父王...”他讥诮地挑了下唇角,又道:“我是想请姨母先去探探沈家的口风,两边双管齐下,此事方能成行。”
李夫人也想两人早些成亲断了自家倒霉儿子的念头,痛快点头应了,燕绥又道:“我还有一事,想请姑母帮忙。”
......
燕绥公事私事两不耽误,才从李夫人府里出来,就着手去处置细作了,他恩威并施,对那些冥顽不灵并且泄露过军情的人施以严惩,对那些立场不坚定的人并没有过分处置,只是以后再不会用了,这些人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缩在一边不敢再蹦跶了。
沈蒙是主犯之一,燕绥自然不可能饶了他,当然也不能把私通朝廷的罪名拿到明面上说,于是只说他勾结匪寇,图谋不轨,吊死之后悬挂在城墙上示众三天,而李钰由于死的太惨不忍睹,为了大家早中晚三餐的胃口,就没有悬挂尸首出来。
燕绥并没有为难沈瑾,关了他几日就把他放出来了,倒是老王爷抓心挠肝地想要除了沈瑾,不过又怕引起燕绥的注意,不敢贸然下手,见燕绥这几日并无异状才放下心来。
倒是沈瑾知道独子的死讯后,回去之后就病倒在床,只靠汤水吊着命,有时候病的糊涂了还会喃喃念着对不起之类的话。
沈蓉听完父子俩的凄凉下场心里也堵得慌,她对沈蒙倒是半点不同情,这种丧尽天良的早点死了才好呢,只是难免替无辜被坑的大伯操心,亲自买了些补品去探望他,他自觉无颜见她,只避而不见。
李夫人见沈蓉有些愁闷,便道:“过几日便是冬至节了,到时候我会在府里办个宴会,你结识几个朋友好好玩一玩,省的在家里闷着。”
燕绥正好过来借着瞧李夫人之名看她,闻言帮腔道:“难得过节,好生松快松快也好。”
沈蓉见着燕绥就有些尴尬,但是尴尬之余又有些旁的心绪,假装没听见他说话,不过李夫人是个宴会狂魔,她也不好扫她的兴,点头道:“多谢夫人美意。”
李夫人笑着道:“冬至节怎么也算大节,你到时候帮我打点打点。”
沈蓉点头应了,又为难道:“可是夫人,我早上要和我哥一起过节。”至于看见她就挑眉毛瞪眼睛的沈瑜已经被她无视了。
李夫人道:“这有什么,你下午回来便是,反正我摆宴也是摆在晚上的。”她说完就起了身,留两人独处。
燕绥又笑了笑:“冬至节军营里有赏的节礼,还有半日早假,不过只怕沈兄未必有机会回家过节。”
沈蓉正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突然就见一只鸳鸯风筝跃过高墙,蹁跹而来,上面的鸳鸯画的栩栩如生,交颈缠绵,姿态缱绻无尽,她被吸引了注意力:“谁这么有意思?大冬天的放风筝?”
燕绥用脚趾头一想都知道是谁,想到那贼心不死的表哥,他难免重重冷哼了声,一挑眉道:“放个风筝而已,这就叫有意思了?”
李延之竟想出这样无聊的把戏来,以为他家小甜枣是他在外的那些女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