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
他都不知道该吐槽兄妹俩对大锤这个名字的执着还是两人神奇的脑洞。
站在燕绥身后的梅守备有点懵逼,大锤是谁?为什么他得了痔疮王爷的表情要这么沉痛?
沈幕宽慰道:“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小毛病而已,等会儿我就把方子抄录给你,你叮嘱他最近别吃辛辣油腻的,按时抹药, 将养上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沈蓉欲言又止,痔疮倒是没什么,就怕燕绥再折腾一阵就要菊花残了。
燕绥只能听着兄妹俩一本正经地讨论他那莫须有的痔疮,还不得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走进去,每走一步仿佛都能听到心在滴血的声音。
兄妹俩见他进来,怕戳到他痛处,忙忙地住了嘴, 沈幕更是莫名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很快被沈蓉踢了一脚。
燕绥:“…”真是够了。
他给兄妹俩的眼神看的忍无可忍转移了话头,问沈幕道:“沈兄, 杨迟等人有踪迹了吗?”
沈幕注意力倒是从痔疮上转过来了,皱眉摇头道:“杨迟昨日收拢残兵撤退,李参将立即带着兵马去追赶, 路上倒是追上了他们两次,不过他们残余的兵马也不少,这两次竟没能留得住他们,只是让他折损了大半人手, 然后他们就钻入深山中不知去向了,山中瘴气深重,毒蛇横行,参将一时也不敢冒进,一边着手找可靠本地人带路,一边在山外修整,我就是趁着修整的时候急忙赶过来的。”
燕绥知道这些,不过想把兄妹俩注意力从痔疮上带开,于是继续问道:“那些锦衣卫呢?”
沈幕神情肃然:“也跟着一并钻进深山里了。”
燕绥道:“杨迟此人一定得除去,劳烦沈兄了。”
这话就言重了,杀杨迟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不过沈幕也没推脱,点头道;“我自会竭尽全力,定不负你所托。”
他知道燕绥这是在着意提拔他,多少人混个三五年还只是小小伍长,,想立军功都没机会,而他只要能把差事办妥,以后升迁也有由头,沈蓉以后娘家也有靠山。
他想透了这节,再次郑重道谢:“多谢王爷。”
燕绥含笑说了声沈兄客气了,心说你和阿笑别惦记长痔疮这事就算是谢我了。
两人商议完毕,梅守备又在一边插了句:“王爷,我们追击杨迟的时候,在山脚下救下一位姑娘,相貌和沈姑娘颇有几分相似,她说她是沈姑娘的亲戚,您打算怎么处置?”
燕绥知道她说的是瑶娘,不过他对瑶娘没什么感觉,就转头看向沈蓉。
沈蓉差点把瑶娘忘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福大命大,虽然瑶娘不是自愿的,但好歹也帮她顶过雷,她想了想道:“那就把她带过来交给冯炎表兄吧。”
沈幕方才听她说过冯炎在黔地做的事,闻言点头道:“好歹是表亲也不能不闻不问,让冯炎表兄来照看她再合适不过了。”
梅守备接着道:“那我明日就把她送过来。”
众人商议完毕,沈蓉又有些乏了,沈幕和梅守备明日就要奔赴追击杨迟的第一线,也得早些回去,四人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临走的时候沈幕还悄悄塞给了沈蓉一张纸条,燕绥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兄妹二人的小动作,没想到兄妹俩还没忘了痔疮那回事……
沈蓉怕打击燕绥病人的自尊心,手腕一折,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塞进袖口里。燕绥心里哼了声,瞥了她一眼:“阿笑,我方才好像见到沈兄给你塞了什么东西。”
沈蓉把袖口一拢:“没有的事,你眼花了。”
“是吗?”燕绥直接握住她手臂,沿着手臂内侧来回抚着:“让我瞧瞧你的袖子。”
沈蓉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已经发现了,遂破罐破摔:“就是一张治痔疮的方子,我帮你要来你想怎么地吧!”
燕绥:“…”
沈蓉痛心疾首地道:“就是有你这种爱讳疾忌医的人,所以才把小病拖成大病的。”回头普通痔疮再拖成了肛。肠癌咋整?
燕绥:“…”
他咬着牙把她拉回屋里,恨不得在那张吹弹可破的脸上捏几下,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我没得痔疮。”
沈蓉不信:“那你怎么总是…”她还扭了下身子学了学燕绥坐立不安的样子:“这样。”
还不是你害的…燕绥深吸了口气,一撩衣摆坐在帽椅里:“你真想知道?”
他觉着再不露点真家伙她没准都能脑补到他不举了。
沈蓉还没来得及点头,他就拉过她没受伤的那只手,直接按在…那处:“因为这个。”
沈蓉:“…”
她用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看着燕绥,半天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
一个开假车的老司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仍上了真车。
燕绥眨了眨眼,状极无辜:“阿笑,是你问我的。”
他用了点巧劲,轻轻一拉她手肘,她不留神跌入他怀里,手还在被迫在那处按着,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它慢慢撑立起来,她给吓得脸都绿了。
燕绥对佩剑这个梗迷之坚持,咬着她耳垂笑吟吟地询问:“阿笑觉着这把佩剑大不大长不长?
沈蓉:“…”
他抿着她耳垂,语调暧昧:“这么长一把佩剑戴在身上,我能不坐立不安吗?”
沈蓉:“…”
她憋红了一张脸,半晌才找回语言功能,奋力想把手抽回来:“你你你你放开我。”
燕绥无赖道:“不放,救人救到底,阿笑求来的药方对我不管用,可我现下还难受着,难道就想撂下我不管了?”
沈蓉见挣扎不出,忍着吐血的冲动:“你想怎么样!”
燕绥干脆搂着她坐到自己腿上:“阿笑帮帮我。”
沈蓉:“…”
他见她一脸空白,干脆擅自捉住她的手在腰间的玉带上轻轻一按,他又带着她滑进更里处,最后到了…
沈蓉的手刚一触及便被烫了似的,慌慌张张地想躲开,又无意中碰到了…燕绥闷哼了声,幽怨地瞧着她:“阿笑你可小心些,我这佩剑要是出了什么毛病,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沈蓉像拔萝卜一样想把手□□:“你要点脸!”
燕绥下巴搁在她肩头:“是你非要帮我治病的。”
沈蓉:“…”现在想想她自己才有病啊。
总之…不光过程如何艰辛,燕绥终于还是得逞了一回,心满意足神清气爽地整理好衣裳,坐在帽椅里啜茶休息。
沈蓉手心被磨的发红,虽然大半的活儿都是燕绥拉着她的手上下干的,不过坚持了那么久她胳膊还是开始发酸,缩在椅子里一边揉肩一边愤然瞪着他。
此时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味道,燕绥走过来帮她揉着肩头,眉眼宛如含了一汪春水:“你那只胳膊伤还没好全,我来帮你按吧。”
沈蓉愤愤道:“禽兽,知道我伤没好你还…”
燕绥笑意不减,调。教未来媳妇的计划终于进行了一大步,他现在得意得很:“下回我也帮你一次,咱们不就扯平了?”
沈蓉给他调戏到没脾气,扭过脸不再看他,燕绥不依不饶地贴上来:“要不要我礼尚往来帮帮你?现在就可以。”
沈蓉没好气道:“滚蛋。”
她一伸腿跳下帽椅:“我要睡了,你也赶紧滚吧。”
燕绥遗憾地叹了声,故意贴着她白皙光滑的脖颈道了声‘阿笑晚安’,她给他呼出的气流喷的身子发软,他这才心情颇好地走了。
沈蓉本来已经有几分倦怠,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明明手里空空如也,却仿佛握着一个热血澎湃的粗硬物事上下动着,烫的她从指尖到脸上一并烧起来了。
她现在真的是宁可燕绥长了痔疮,至少菊花…总比黄瓜好打发吧…
她想了一个多时辰不纯洁的东西才算睡着,第二天早上起来就顶着俩黑眼圈,燕绥见她神色萎靡,暗暗反省是不是太急功近利把小甜枣给吓到了,伸手从她眼窝处抹过:“阿笑,你怎么了?”
沈蓉默默地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会说她昨晚上做梦梦见自己也长出了一个大锤一样的大屌,然后把大锤给攻了吗?
燕绥见她不言语,正要再问,就听外面管事报道:“王爷,冯少爷和冯小姐想要见您。”
虽然燕绥看在沈蓉的面上也让冯炎住在这栋宅院里,不过活动范围只在西跨院,不得随意出入。
沈蓉反应过来:“让他们进来吧。”
冯炎倒还好,这几日修养已经恢复了气色,瑶娘的脸色就差多了,额头上还青肿了一大块,见到沈蓉便嘤嘤嘤:“表妹…我那日真是吓死了,都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幸好咱们福大命大,都没事。”
沈蓉道:“最近局势动荡,表兄表姐暂时怕是不能回京城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冯炎皱起眉头,似也在忧心这个问题,瑶娘倒是很快答道:“我可以留下来服侍表妹。”
沈蓉无语道:“不用了,我有侍婢。”她又对冯炎道:“表兄好好想想吧。”
冯炎原是觉着是烨王配不上沈蓉,见到表妹之后总觉着自己没准还有机会,但最近几天瞧了烨王的品貌谈吐人才,也知道自己是彻底没戏了,除了时不时没眼色地碎嘴子几句,其他时候倒还正常,抬头看了眼燕绥,斟酌道:“未来局势还不知如何…我也暂时不打算回京了,先在蜀地找个营生干着吧,我手头还有些银两,哪怕是经商种地呢,总不至于饿死。”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燕绥如今已经占据了优势,以后天下还不知谁说了算,他先在要是回去肯定要受朝廷辖制,倒不如先在蜀地呆着,把队先站好,以后不论谁主天下沉浮,总有冯家一席之地。
燕绥皮笑肉不笑地道:“冯公子请便。”
冯炎拱手道:“还望王爷收留。”
燕绥道:“公子正儿八经在蜀地居住,一不违法二不犯罪,何须我收留?”
冯炎讪然道:“王爷说的是。”
他说完便讪讪退下了,燕绥转向沈蓉道:“等你胳膊上的伤再好些,咱们就动身回蜀吧?”
沈蓉摇头道:“又不是什么重伤,我胳膊已经结痂了,咱们明日就走吧。”
燕绥出蜀也有一阵也有好些事情要处理,而且杨迟的事交由李参将来办他是放心的,于是思量片刻,点头同意了,起身命下人开始收拾。
再说瑶娘,她一开始对燕绥动过点心思,毕竟她和沈蓉长得像,有先天优势,但后来听燕绥那句‘不要了’之后就死了心,被救回来就转了念头,虽然她抱不了烨王大腿,但是她可以抱烨王妃大腿啊,两人还是表姐妹,多么得天独厚的抱大腿条件啊!
她是敢想敢做的人,要不然也不敢逃出土司府了,第二日所有人启程,她干脆就围在沈蓉周围端茶递水,殷勤无比,沈蓉简直被她当成残疾人伺候,她无奈地看着瑶娘打来的洗脚水:“表姐无需如此。”
瑶娘放下脚盆,可怜巴巴地道:“求表妹看在我伺候得当的份上怜我一二,我清白已经被那杨土司给毁了,他们大妇狠毒,日日给我灌避子汤,我生怕被她虐待死,这才拼了命想逃出来,可我这身子怕是已经坏了,以后再嫁不出去,我又是不得宠的庶出女,得想法给自己找份差事做啊,哪怕给人当个丫鬟呢?总不能让自己饿死。”
她这话说的有七分真,说着说着自己眼泪都下来了。
沈蓉倒是能理解她这种担心自己后半辈子无靠的心情,她正要说话,燕绥不知何时进了马车,沈蓉一见他就想到被他硬拉着手…的事,警惕地缩了缩身子,她这几天见着燕绥都不让他近身的。
瑶娘自打熄了心思,见到他就自觉避嫌,主动下了马车。
燕绥见马车里又只剩他们两人,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你倒是躲啊。”
这恶霸调戏少女的语气…沈蓉囧了下,燕绥怕她还在别扭,继续给她洗脑:“周公之礼是人伦大事,正经的礼数,就算是咱们婚后也免不了…”他掩嘴咳了声:“你有什么好躲的?难道不想跟我过了?”
沈蓉撇嘴道:“对,不想跟你过了。”
燕绥脸色一黑,沈蓉一把拉开车帘拽住还没走远的瑶娘:“我以后跟她过行不行?!”
燕绥:“…”
瑶娘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燕绥冻死人的眼光生生吓住,身子一颤,惨白着一张脸嘤嘤嘤泪奔了,从此基本不敢在燕绥跟前露面。
烨王实在太恐怖了,能架住他的烨王妃当真不是一般人!
沈蓉:“…”
次奥,说好的要勾搭烨王呢,这也太不给力了吧!
燕绥一撩衣裳下摆,继续方才的话题给沈蓉灌输:“而且那回不过是小场面,根本不足挂齿,你还记着我原来跟你说过的剑鞘和佩剑吗?”
他意味深长地道:“插进剑鞘里的佩剑,那才算是真正的周公之礼呢。”
于是沈蓉在回蜀地的路上被迫进行了惨无人道的X教育洗脑,等回了蜀地之后精神都是恍惚的。
燕绥把她送回沈家小院,又叮嘱道:“明天晚上有场接风宴,你倒是别忘了参加。”
沈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逃回了小院里。
离家将近两个月,看沈瑜的苦瓜脸都十分耐看,他问道:“你伤好了吗?你哥还没回来?”
沈蓉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伤已经好多了,我哥还在外军营里办差,得办完了才能回来。”
沈瑜点点头:“你成亲的事已经准备成了大半,下下个月月初应当就能成亲。”
沈蓉的婚前恐惧症已经消除了大半,闻言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