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不开心——七杯酒
时间:2018-03-28 13:29:06

  沈蓉在斗笠下撇撇嘴,沉声道:“胡涵的死衙门已经确定是山贼干的了,胡公子这般来我们家打砸质问,难道是质疑衙门质疑县太爷?这可不是小罪名!别亲爹才阖眼,你这个当儿子的就得吃牢饭!”
  别说燕绥现在还病着,就算没病,她也不可能交人出去。
  他听完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仍是咬牙笑道:“沈掌柜好伶俐的口齿,不如这样,既然你不想交人我也不勉强,我先请你到家里坐坐,等到什么时候你那伙计肯出来了,我再亲自送你回来,如何?”
  他大声道:“带人!”
  他说完伸手就要抓沈蓉胳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道妖魅般的身影站在他身后,一只修长白洁的手伸了出来,掐住胡强的狗脖子,直接把他狗脑袋按在桌上的一盆鲫鱼汤里。
  燕绥笑吟吟地问道:“好吃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锤之名已经满天下了哈哈哈哈哈
  突然觉着男主莫名鬼畜_(:з」∠)_有木有觉得这章信息量好大啊哈哈哈哈!!!!
 
 
第15章 
  这不是沈蓉第一次看见燕绥笑,但绝对是他笑的最恶意满满的一次。沈幕提前跟沈瑜解释过,因此他见燕绥陡然显身,倒也没有面露讶异。
  胡强在鲫鱼汤里咕嘟了几声,他身后的几个狗腿子正想上手帮忙,燕绥五指猛地收紧了,胡强一张脸登时憋成了青紫色,怂道:“好,好汉饶命!”
  燕绥不但没松手,反而更加用力把他脑袋往桌上按,粗瓷的鱼汤盆经不起这般折腾,‘咔擦’一声,哗啦啦碎成几片,胡强脑袋都被磕肿了,一块碎瓷片险些扎进眼珠子里,吓得他吱哇乱叫。
  燕绥倾下身,轻轻一笑,压低声音道:“你那几个家仆拦不住我,下回再敢过来闹事,我就割了你的脑袋。”
  胡强满脸的鱼汤,含含糊糊地应了个是,燕绥这才放开他,他这人虽也是个泼皮,但却没有他爹的那股狠劲和脑子,被吓了几句就已经吓破胆了,惊惧地看了燕绥一眼,带着狗腿子慌慌张张地跑了。
  他跑出去几条街才回过味来,他们家不少人手呢,那大锤再怎么厉害也是一个人,怕他个甚!他站在原地左右挪了会儿,想到方才那命悬一线的感觉,还是有些胆怯,干脆带着手下去了衙门告状。
  他们没想到沈家人已经先下手为强告了状,县令虽说跟胡涵有点交情,但他现在为了自己的乌纱帽忙的四脚朝天,于是把胡涵的案子匆匆结了,他听沈幕说胡家人因为不服官府判决质疑他给的结果,带了人打上沈家要杀要砍的,县令听完也恼了,你们胡家不服官府判决,这是想造反还咋地?!
  他恨死胡家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惹是生非,也不管原来那点情面了,见都不见胡强一眼就让人把他给赶了出去,还以扰乱公务为由罚了他一大笔银钱,胡家两边都没捞着好,终于是消停了一阵。
  沈蓉听完抚掌直叫痛快:“活该他们家倒霉!”
  她说完见燕绥面上又浮现一层薄红,额上冒起细汗,忙道:“你正病着呢,出来出这个头做什么?现在县令那边最烦有人给他添乱,就算你不出这个头,我们也有法子应付。”古代被咬伤可不是闹着玩的,就是细菌感染也能致命啊。
  燕绥笑道:“我怕伤着阿笑啊。”
  沈蓉叹道:“真服了你了,受这么重的伤还没个正形。”
  “那好吧,听听这个理由有正形吗?”燕绥又笑了笑,清了清嗓子,眼睛直视着她:“我怕我没了用处,你就要赶我走。”
  沈蓉听的无端心酸起来,都拿不准他这是不是卖惨,反正他这个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她摇了摇头:”放心,不会再赶你走了,就算以后倒霉我也认了。”
  燕绥道:“也未必就会坏到极处。那两个人一死,没人会知道我的行踪,更不知道我是跟你们在一起的,茫茫人海那些恶人怎么找我?”
  这话倒是十分在理的,沈蓉点头,又嗤笑了声:“凭什么人家追你就是恶人呢?没准是你欺男霸女,或者是仗着一张好皮相把人家给绿了,这才被人追杀。”
  燕绥还是能听懂这话的,语重心长地道:“阿笑,你是个姑娘,怎么好随意把这些内闱阴私拿出来讨论呢?”他又故作思忖:“让我想想,你屡次提起我相貌,难不成你也对我...这才故意说些有的没的,假意试探我?”
  沈蓉:“...”
  她脸扭曲了一下,抹布一甩转身走了,假装没听到燕绥在她身后发出的几声轻笑。
  县衙这回有大事不假,沈家却因此少了好些麻烦,生意也稍微好点了,沈蓉想着推出几样新菜品新形势啥的,于是一大早就由沈幕陪着去市集买新鲜的菜蔬,顺便给伤病患者大锤买一根新鲜的骨头棒子熬汤。
  沈幕十分尽责地跟在她后面拎着菜篮子,边跟她道:“你有没有觉着县城里守备严密了许多?”
  沈蓉左右看了看,点头道:“原来进出城都不怎么管的,现在管的也严了,今儿好几个摊主都没过来。”
  沈幕蹙眉道:“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沈蓉正要说话,突然见长街的街头一前一后行了两辆马车过来,两辆马车都装饰的颇为低调,但她一眼就能瞧出做马车的木料上好,做工也上乘,拉车的马骨骼强健,体态匀称,显然也不是凡品,后一辆马车构架精巧,隐约一阵香风飘来,显然是女子的车架,这两辆马车怕是县太爷也用不起。
  她正在疑惑,前一辆马车的马蹄突然踩到一处松动的青砖里,车身一歪,她差点被卷到车轮底下,幸亏沈幕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这才免于摔倒。
  沈幕也不管这马车多富贵了,沉声斥道:“你们怎么驾车的?这种小道马车本就不能通行,你硬驶进来已经是不该,还不多留点心,撞到人如何是好?!”
  马车里传出一道明显心不在焉的男音:“抱歉。”
  然后就再无下文了,沈幕显然对这个不走心的道歉很是不满,皱眉正要说话,马车里静默片刻,男子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次带了些错愕:“正则兄?!”正则是沈幕小字。
  马车帘很快被掀开,一个男人飞快跳下马车,男人并不算高大,相貌却十分清俊温润,乍一看并不惊艳,看久了总有股淡雅出尘的味道。
  沈蓉一见这人就在心里擦了声,他目光很快从沈幕脸上掠过,钉在沈蓉身上一般:“阿笑?!”
  沈蓉觉着自己真该去庙里拜拜了,最近这头疼的事就没断过。沈幕亦是错愕:“施既明?”这回朝廷派来的锦衣卫竟然真的是他?!
  施既明似是有话想说,不过沈蓉却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牵扯,拉了沈幕一把,对着他点了点头便转身快步走了,他下意识地想追,手下人却道:“镇抚史,县令还等着您过去商议章程呢。”
  施既明脚步一顿,只得重新回到马车上,吩咐手下;“帮我看着沈家如今在哪里落脚。”
  底下人低声应了,施既明坐着马车一路去了县衙,他身后紧跟着的那辆马车突然派出个女婢问道:“少爷,表姑娘让我问问您,今晚上在何处落脚?”
  施既明并没有遮掩面上的不耐:“县城里怕是没有合适的宅子,让她先随意找间客栈住下吧。”
  他说完抬步直接进了县衙里,县令迎上来行礼:“施镇抚史。”
  施既明略一还礼,沉声直言道:“我的来意想必县令应当知道一二,我们会先从碧波县查起,然后是附近的县城村落,这几日劳烦县令配合了。”
  县令拱手道:“那是自然。”
  施既明道:“劳烦县令把近两月的外来人口名簿取来。”
  县令早都备下了,让他细瞧,县令有些局促,趁着他翻查名册的时候低声问了句:“碧波县只是个小地方,原不值得镇抚史大驾的,难不成传言烨王府...”
  施既明抬头看了他一眼,县令被看的身上一凉,再不敢多嘴,他这才道:“县令只管做好分内的事,旁的事我们会办妥,你无须过问太多。”他想到沈蓉,嘴唇一抿,方才道:“放心,我在此地不会逗留太久,过几日我就得赶回州府了。”
  施既明说完又低头找了起来,他这回来碧波县就是为了找那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魏燕绥,上次锦衣卫派了大批人马来劫杀他,没想到派去的人马竟是全军覆没,他也人间蒸发一般没了踪影,不过从这里到他的地盘蜀中的唯一道路已经坍塌,因此朝中料定魏燕绥没有走远,派他带了二百余好手来找人。
  说来让人哭笑不得,魏燕绥这些年都没到过京城,蜀地被他治理的宛如铁桶,他和二百多手下就没一个见过魏燕绥真容的,只凭着画像在茫茫人海里寻人,谈何容易?只得依靠地方衙门了。
  施既明思忖片刻,低头认真看着户籍,沈蓉随意编了家仆的身份,早就帮燕绥上了户籍,不过用的是大锤的名字,他看一眼自然而然地就掠过了。
  光看名薄自然看不出什么来,县令见他放下手里的册子:“镇抚史,咱们明日就开始查人?”
  施既明缓缓摇头:“后日吧,明日我还有件私事要办。”他说完又叫来手下人:“帮我送一张拜帖。”
  ......
  沈幕沈蓉一脸倒霉地拎着菜篮子回了饭馆,沈瑜迎上来见兄妹俩都是一脸悲催,奇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沈幕看了他一眼,含含糊糊地道:“见到故人了。”他见沈瑜皱眉,看了眼沈蓉才无奈道:“您还记得昨天听说的要派锦衣卫来查案的事吗?朝上派来的真是...”
  沈瑜一听就懂,也看了眼沈蓉,才低声道:“他堂堂一个从四品,竟真的被派到小县城来了?”
  沈幕劝道:“您就别说了,阿笑已经够不痛快的了。”沈瑜叹了口气,就是他一向对沈蓉没什么好脸,也不禁面露怜惜。
  沈蓉给这爷俩烦死:“别遮遮掩掩小心翼翼的了,不就是我原来的未婚夫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沈瑜沈幕表情更加微妙,沈幕还柔声劝道:“好好好,阿笑说的是,他没什么的,你看开些。”
  沈蓉本来没觉着有什么的,给这俩人絮叨的头疼,翻着白眼转身走了,她还挺沈瑜背后跟沈幕叮嘱:“最近别让她去河边,什么刀具麻绳之类的东西也少让她碰。”
  沈蓉:“...”
  沈幕这才说完,外面突然有个帮闲样的人送了张拜帖过来:“沈老爷,有位姓施的公子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是明天要来拜见。”
  沈蓉把熬好的骨头汤给燕.伤病号.绥端过去,就见燕绥略微撑起身子,蹙眉偏头道:“你有未婚夫了?”
  沈蓉:“...”
  她现在最烦人提这事,搞得她跟弃妇似的,于是没好气地道:“你什么毛病啊,这么爱听墙根!”
  燕绥一小口一小口抿着骨头汤,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沈蓉假装没看见,放下骨头汤就走了,坚决不给他多问的机会。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幕怕她又多想,压根没提施既明送拜帖过来的事,沈蓉自己也就没啥了,晚上早早地就睡下,第二天早上又想到几个新菜式,生怕自己忘了,匆匆赶到厨房隔壁的小储藏室里取了胡麻油和面粉,没想到才打开门出去,一下子撞上迎面过来的燕绥。
  就听扑的一声,她手里的胡麻油和白面粉一下子把她半个身子撒匀了,沈蓉:“...”
  燕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大早过来找她,只是脑海里隐隐盘旋着她未婚夫的事,想着想着便不由自主地跟她过来了,哪里想到...他看着沈蓉的狼狈情态,竭力绷住脸道:“你快去洗洗,也不小心些?”
  沈蓉身上正难受着,也没功夫鄙视他,取来巾子从水缸里舀了清水就开始擦衣,她身上被泼面粉的地方太多,头上身上擦下来动作太大,青丝散乱前襟不整,他能看到她白皙细腻的颈子和若隐若现的锁骨,不觉有些尴尬,下意识地侧过头去,又觉得恋恋挪不开视线,等他从别扭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衣裳拢好了。
  她把巾子扔给他:“你身上也有,先擦着吧,我这光擦擦不干净,得回去换身衣服了。”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话真是一点错没有,沈蓉还没走到厨房门口,外间已经隐隐听见沈瑜的声音,正往厨房的方向走过来,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衫凌乱一身狼藉,头皮都要炸开了,依着沈瑜那个脾气,见到她和燕绥衣衫不整地在厨房指定要爆,说不得就得家法伺候。
  她急匆匆把燕绥往小储藏室里一推,低声叮嘱道:“等会不许出声。”
  沈蓉本想着先随便把亲爹打发走,没想到继沈瑜的声音之后,又有一道略低的男声,声调无奈:“...伯父何必如此敷衍我?当初之事也非我所愿。”
  居然是施既明的声音!!!奶奶个嘴!!
  她是真的不想见那位曾经的未婚夫啊,更何况还是这幅衣衫不整的德行!
  沈蓉也顾不得想施既明为什么会在这里,一脸悲愤地再次拉开储藏室的门,把自己也塞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迷之激动怎么破!!
  燕绥:mmp我的户籍上居然都是大锤?!
 
 
第16章 
  这小间说是储藏室,其实也就是一小隔间,六七尺的长宽,里面还堆了好些米面油和易储存的菜蔬,两人一进去就得挤在一起了。
  燕绥表情古怪地低声问道:“你进来做什么?”这储藏室不大,而且建在暗处,不仔细看都难看到,看着倒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沈蓉没功夫回答,手脚麻利地‘咔哒’把门一锁住,这动作更让人浮想联翩,她一转头就看见他一脸暧昧古怪,悄悄压低声音道:“我爹和一个...”她不知道怎么跟燕绥解释,只好道:“总之你别出声,等他们走了咱们再出去。”
  燕绥轻笑着低声道:“咱们这样...若是让人瞧见了岂不是更说不清了?我还未曾娶亲呢,就这么被你坏了清白你能负责吗?”
  沈蓉:“...”瞧瞧这瞎操心的劲!
  她抖着膀子眼睛一斜,用眼神表达对他这个担忧的不屑:“我眼光还没那么差特特坏你清白!再说只要你不出声,谁会特地跑储藏室来?”她声音极轻:“敢出声扣你月钱哦!”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