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忠粉重生了——偷葡萄的小狐狸
时间:2018-03-29 15:16:49

  “刘修媛,告诉你这个办法的人,可曾告诉你,用这个办法流了产,以后再也无法怀上子嗣?”她的声音波澜不惊,似乎对眼前的状况尽在掌握,什么都看穿了一般。
  这当然是她胡诌的,现在她根本还没弄清楚刘昀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刺激自己的身体。但刘昀不懂医术,听到这话必然是会被震慑到的。
  果然,刘昀连呼痛的声音都停顿了一下,靠在瑶琴身上站在原地,然后强自忍痛怒斥道:“你胡说什么!到这个时候还要含沙射影,果然是嫌方才激我激得还不够么!”
  这时候谁都可以不上前,唯有萧宓自己不能,她必须弄清楚刘昀现在的身体状况。趁着刘昀停住的功夫,她迅速拉住了刘昀的手腕把了脉。
  谁也想不到萧宓竟会如此大胆,刘昀被突然上前的萧宓握住了手,回过神来挣扎道:
  “放手,你要做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到的,我只是把了脉而已。”萧宓松开后举着手向众人展示自己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然后凉凉地笑着道:“这方法再用上一刻,就足够修媛绝育了!当然,或许修媛根本不在乎有没有皇嗣,那另一个小小的副作用修媛也不会在乎吧?比如一年内恶露不尽。”
  她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对即将到来的罪名毫不惧怕,已经胸有成竹可以脱罪一般。
  一年恶露不尽,就意味着一年无法承宠。宫里年轻美貌的女子太多了,一个原本受宠的嫔妃因为身上有尴尬的恶露而一年不能侍寝,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子嗣,皇宠,是宫里的女子最在乎的两样东西,萧宓不信这刘修媛不会害怕。一刻钟内没有别的大夫可以验证,但刘修媛敢赌这一刻钟么?只要刘昀有所迟疑,取下身上的银针哪怕一时半刻,对她后面的保胎也是有帮助的。
  “快扶我进屋!”
  瑶琴扶着刘修媛进了寝室内躺下,刘修媛咬着牙,取下了腰侧方才悄悄扎上去的沾了特殊药物的银针。她最大的倚仗就是赵霍的盛宠,确实不敢拿这个赌。
  “修媛,万一她是诈您呢!到时候陛下来了该如何交代?”
  瑶琴这样一提醒,刘昀的头脑就清醒些了,觉得萧宓诈她的可能性更大,赶紧将银针扎了回去。
  若不能成功落胎,别的御医一查她确实有胎漏之症,那就根本治不了萧宓的罪,反而还显得她自己无知又心胸狭窄。
  如今已然骑虎难下,只有赌。
  既然已经再次惹上了萧宓,那就要将她彻底扳倒。有了谋害皇嗣这么大个罪名,她就不信萧宓还能保得住秦王妃这个位置。就算秦王昏了头,坚持要娶这样一个女子,所得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君父厌弃而已。
  在刘昀看来,皇帝的重用和宠爱就是一切,没了这个,不管是秦王赵侑还是郑王赵信,都什么也不是。
  外头的萧宓,把完脉便放心下来。能想到这样的方式落胎,背后给刘昀出主意的人在医道上还是有几分造诣的。不过很可惜这个人没料到,这样的办法虽然不留痕迹,以刘昀目前的身体状况,要把胎儿落下所需要的时间得一个时辰。
  刘昀一定不会想到太后会来得这样快。太后一来,这胎就不是她想落就能落的了。
  萧宓来之前就跟赵华嘱托过了,萧家和刘家不对付,她怕刘昀使坏,让赵华将太后哄到离延嘉殿最近的御苑散步,这样如果有事太后才能以最快速度来给她撑腰。原本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
 
 
第71章 自食其果(下)
  “太后到!”随着太监的唱喏,柳太后一行人进入了延嘉殿。
  “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突然就要小产了?”柳太后看着床上脸色煞白的刘修媛,眉目中不掩焦急。
  赵霍如今登基为帝,子嗣却太单薄了,柳太后身为人母自然希望他的后宫能多多开枝散叶,因此对刘修媛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很重视的。
  “求太后为修媛做主!”瑶琴跪地磕头,“长平县主因旧怨妄言修媛有胎漏之症,三月内会流产,故意恐吓修媛,这才叫修媛动了胎气!”
  柳太后闻言,审视地打量了一眼床上的刘修媛。萧宓在她眼前一年多,是什么样的人品,她早已摸清楚了,莫说萧宓不可能因为私怨做出这样有损医德的事,就算要做,以她的聪明也不至于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来。
  “宓儿,你怎么说?”
  “我从不妄断病情,修媛确实是胎漏之症,这点随便叫个太医来都能从脉象辨别。我就算再蠢,也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损伤皇嗣之事。反倒是修媛,为了嫁祸于我,不惜牺牲皇嗣,真是好大胆呢!”
  “你血口喷人!”床上的刘修媛情绪激动。
  “太后明鉴,长平县主方才便是如此,故意胡言乱语激怒修媛,使得修媛动了胎气!”瑶琴趁机指责道。
  “太后若是肯信我,可派人检查刘修媛右边腰侧,是否有个新扎的针眼。以银针辅以麝香刺激带脉穴,可快速活血,以修媛的身体状况,针扎满一个时辰便可落胎。”
  “去查她的身体!”
  两个太后宫里的嬷嬷闻言,立刻上前去掀了刘昀的衣服,众目睽睽之下,刘昀不住地挣扎,说她是九嫔之一,不能遭此羞辱。
  不过,到底是挣不过两个力气大的嬷嬷,众人清清楚楚地看到,在萧宓所说的地方,确实有个还带着些许血迹的针眼。
  这个位置,可没法嫁祸是别人做的。
  “太后!冤枉!妾怎么敢损伤皇嗣!长平县主胡言乱语,您不能听信她一面之词!”刘昀忍着身体的疼痛为自己喊冤。
  “既如此,便等太医院的人来了,再做验证。”柳太后道,又问萧宓,“她腹中的胎儿可还保得住?”
  看刘昀身下的衣物都染红了,柳太后心里也悬着,她对萧宓的医术是十分信任的,尽管萧宓此时还有莫须有的嫌疑,却还是向她询问了病情。
  萧宓点点头,道:“为避嫌,太医到来前我不会出手医治。太后若是信我,便将此药给刘修媛服下,以便稳住她的身体。”
  这胎用激进些的办法确实能保,但副作用极大,她先前便没说。
  刘昀一听是保胎的药,当然不肯吃,说萧宓会借机害她,不吃她给的药。
  “修媛放心,这药粉你只吃一半,留下的一半可等太医来了检验,我若做了什么手脚,必然逃不过太医法眼。修媛连保胎药都不肯吃,莫非真的那么急于落胎么?”
  此话一出,刘昀不得不吃。
  等待太医的过程中,室内静默得可怕。
  得宠的宫妃传唤,太医院自然不敢耽误,所以那太医只是比太后晚到一小会,众人并未等待太久。
  见得来人,刘昀和瑶琴都面露喜色。萧宓将其神情收入眼底,已经心中有数了。
  太医得了吩咐,上前为刘芸把脉。
  “如何?”
  “孕妇前三月不宜心情大起大落,修媛情绪过激导致动了胎气,这胎恐怕保不住。”那花白胡子的太医道。
  “修媛的身体可存胎漏之症?”
  “回太后,修媛身体康健,并无异常。”
  “这么说你就是先前为刘修媛诊过脉的人之一了?从医也几十年了,难道真是庸碌到了胎漏之症都把不出?”萧宓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有些讽刺地道。
  那太医顿时一副受了极大侮辱的样子,却大义凛然的样子:“县主为一己之私妄断病症,还如此诋毁老臣,医德何在!”
  萧宓正要说话,便听太监尖着嗓子唱喏:“陛下驾到!”
  赵霍来得倒是很快嘛,看来对刘昀这个宠妃的确上心,也难怪刘昀能有如此底气陷害身为未来秦王妃的自己。
  不过,即使要与赵霍对上,萧宓也并不畏惧,事实摆在眼前,又有太后在,他总不能视而不见治她的罪吧。
  太监话音刚落,赵霍便走进了内寝,众人没来得及出去迎驾。也不知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没有提前让人传话。
  “恭请陛下万福金安!”众人皆下跪行礼。
  赵霍越过一众人,径直走到床边,扶着要下床行礼的刘昀躺下:“身子都这样了,还行什么礼!”
  虽说是斥责,却满怀关切温柔之意。
  “陛下,求陛下为妾做主!”刘昀哭着道,整个人往赵霍身上依偎,十分无助惶恐的样子。
  赵霍见其面色与唇色都惨白,额上的汗水已经打湿了额发,显见很是痛苦,便不顾她身上的血污怜惜地将她放在自己腿上枕着,双手圈着她的上半身。
  延嘉殿来报信的人,已经说清楚了始末,赵霍听后对害得他爱妾小产的萧宓顿时火冒三丈,又听说萧宓派人去请了太后,担心太后袒护萧宓,是以立刻赶来为爱妾撑腰。
  在他心里,刘昀性情单纯率真,就连上次她兄长犯了事也是老老实实将其罪行据实以告,所以根本不可能骗他。她这样的小姑娘没有妊娠经验,听说会流产被吓得动了胎气在他心里是再正常不过了。
  “萧宓,你明知修媛有孕,还故意恐吓,致修媛小产,朕岂能饶你!”赵霍对尚还跪在地上伏地行礼的萧宓怒声呵斥道。
  “陛下,臣女是否妄言尚未有定论,况且,修媛的皇嗣如今还好好的,如此陛下也要治臣女的罪么?”萧宓直起身来,从容地为自己辩驳道。
  赵霍对于自己的宠妾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耳根子软,只不过,前世被维护的是她,现在她成了被针对的那个了。
  萧宓话音刚落,便见赵霍突然起身,十分急切地大跨步走到她面前,满目震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刘昀突然被赵霍放开,上半身摔回了床上。
  所有人都对赵霍的举动倍感惊讶,柳太后最先反应过来,见赵霍朝萧宓伸出手,以为是萧宓的话激怒了他,让他昏了头竟然要对一个弱女子动手。
  “皇帝!”她赶忙高声喝止。
  赵霍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浓黑的剑眉皱成了川字型,手缓缓放下来。
  只有萧宓听到,他低声的似疑问似懊恼的呢喃:
  “竟然是你……怎么会是你……”
  “陛下?”萧宓满目疑惑地望着他,她很奇怪,为什么赵霍眼中的愤怒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说的那两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帝,宓儿说得没错,关于刘修媛的病情,她与这太医各执一词,为公正起见,应多传召几名传御医前来验证。”
  刘昀方才那番做派和赵霍偏听偏信的反应让柳太后十分恼火,是以更加明显地表现出了对萧宓的偏向。
  她本就不信萧宓会做这样的事,但那太医又言之凿凿,她心中便有些怀疑刘昀收买了太医。
  赵霍方才根本没注意萧宓说的什么,一看清她的那张脸,便什么都忘到天边去了。萧宓竟然是他在晋阳惊鸿一瞥后便念念不忘的那位绝色美人!可他却亲自给她和自己的儿子赐了婚!
  造化弄人!
  此时柳太后的一番话,这才让他冷静下来辨别眼下的情况。
  “那便依母亲所言,速去传五位御医来!”御医专门为皇帝治病,医术水平比给大臣宫妃诊治的太医更高。
  宫人领命而去,赵霍的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了萧宓身上,见她还跪在地上,赶紧让她起来,让人赐座。
  众人都有些奇怪,为什么赵霍前后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床上的刘昀心里更加不安,她最大的倚仗便是赵霍的宠爱与偏袒,可为什么他突然对那萧宓如此和颜悦色。想到待会有五位御医要来为她诊脉,她若不能落胎,就会被证实萧宓先前所言是事实,她既恐惧又不甘。
  手悄悄摸到身后叠着的另一床被子下面,方才太后来得急,这根银针还未来得及毁尸灭迹只能就近藏在床上,如今倒是方便她取用。宽大的衣袖遮掩下,她再次将银针扎上了腰间的穴位。腹中很快传来绞痛,她死死地咬住了牙关,不呻|吟出声引起众人注意,汗水很快从她额间流下来。她满心想着的都是,只要落下这个废胎,便能坐实萧宓的罪名了!
  此时赵霍正在询问两位太后宫中的嬷嬷先前萧宓与刘昀之间发生的争执详情,萧宓的注意力也在这事上头,偶然间余光扫到刘昀的情况,顿时大惊失色。
  “快阻止刘修媛,她又在故技重施!”萧宓高声道,“她右边腰侧有银针,快取下来!”
  几个嬷嬷上前,果然在刘昀腰间发现了透过外衣扎进去的银针。
  “如此急于落胎,恐怕正是做贼心虚!” 柳太后向来和蔼的脸上十分阴沉。
  赵霍听了那两个嬷嬷所说的情况,正在怀疑刘昀是不是故意落胎陷害萧宓,却没想到她转眼就被抓个正着,如此几乎不用再验证,完全坐实了她的动机。此时也神色不善地看着刘昀。
  “不……不是,陛下,妾听人说针扎此穴可……可保胎才这么做的……妾怎么舍得损伤陛下所赐的血脉……妾腹中疼痛,又不敢求县主,这才自救……”刘昀紧急中为自己找到了个完美的借口,此时强忍着腹中剧痛为自己辩白道。
  时下女子普遍见识短浅,她不通晓医术,在腹中难受时勿信传言倒也说得过去。
  此言一出,不仅赵霍,连柳太后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正说着,御医们便到了,上前为刘昀诊脉,几乎众口一词,判定其确实有胎漏之症,先前那位一直跪在地上的太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扣地磕头承认错误:
  “臣学艺不精,误诊修媛病情,这才导致了这场误会,请陛下恕罪!”
  “看来太医院庸碌者还真不少,修媛说一共请了三位太医,竟无一人诊出胎漏之症!”萧宓有些嘲讽地道。
  可不管怎么说,那太医就是一口咬定是自己医术不到家。萧宓气结。医术不到家,革职再打几十板子已经是最重的处罚了,若承认是被刘修媛收买,那就是欺君之罪。无凭无据,他们当然不会承认。
  刘昀此时也拖着病痛的身体要下床向萧宓道歉,说自己无知愚钝误解了她,求她原谅。
  明眼人看着,刘昀的身体在小产边缘,身下的被褥都被血染红了,这样的情况下,萧宓若再要计较,岂不是显得太过铁石心肠。
  “既是误会,刘修媛也莫再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还是保胎要紧!”萧宓温言细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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