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忠粉重生了——偷葡萄的小狐狸
时间:2018-03-29 15:16:49

  萧宓低头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麦色与雪白形成鲜明的对比。微微挣扎了一下,他手上的力量也跟着一紧。
  “这世上只有我知道你要什么。待我平定北方,长平,文城都给你,你要养多少私军我都不限制。不要拒绝我,好吗?”
  赵侑心中有些哀伤,他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可他更不想放手。
  看着赵侑势在必得的眼神,萧宓从未如此刻般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往日的温和都是假象,他是如此的冷酷又精明。
  威逼,利诱,每一步都如此精准地命中了她的软肋。
  她能拒绝么?为了一己之私,牺牲钱财也就罢了,难道还要堵上全家上下的性命?
  见萧宓不再有反抗的动作,赵侑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她还是答应了,不然他真不知还能怎么办。口头上说说也就算了,他总不能真的伤害她和她的家人。
  他轻轻摩挲了下她的手背,柔声道:“我送你回萧宅。”
  “嗯。”
 
 
第68章 夜访
  萧氏和一干忠仆都着急得不得了,生怕萧宓进宫触怒如今的当权者,使萧家大祸临头。只是,碍于萧宓一向的脾气,和她如今作为主事者的权威地位,没人拦得住她。
  听得仆人汇报说,萧宓回来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如果是进宫,按照时间推算,不可能这么快回来。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萧宓改了主意。
  萧宓缓步走进正堂,众人这才发现,她身后略落后半步的还有一位身穿黑裘的年轻郎君,其身材高大挺拔,面目俊朗冷肃,正是秦王赵侑。
  “恭迎秦王殿下!”众人纷纷下跪行礼,萧家上下除了萧宓身负封爵,其余皆是平民,所以哪怕萧氏是长辈,如今也该行大礼。
  赵侑赶紧快步上前,阻止了要下跪的萧氏:“萧表姑,侑是晚辈,哪当得起您如此大礼,快请起来!”
  “表弟表妹也快快请起!”然后又亲自扶起了萧粲萧旗。
  萧氏摸不清发生了什么事,赵侑为什么会跟着萧宓一起来,被赵侑扶着,惴惴不安地坐在了主位上。
  “参见秦王殿下!”传旨的一众宫人侍卫向赵侑行礼。
  赵侑这才像刚发现他们似的,对为首的传旨太监道:“王公公怎么在此?”
  “回殿下,奴来萧府宣旨!”传旨的王太监恭敬地道。
  “原来如此。萧表妹今早外出巡查商铺,回来得有些晚,倒是累各位在此久侯。”赵侑的话乍听似乎是客套话,但宫中出来的,哪个不是人精,结合前情,岂能听不出其中真正的意味。
  说完,他的随侍递了一张银票给那王太监,道:“这五百两是殿下慰劳各位的。”
  秦王赵侑屡立奇功,如今又深受重用身负重任,再加上他一贯不是个太亲和的人,王太监心中对他是有些畏惧的,这银票哪里敢收。
  “本是应尽之职,哪能白受殿下的赏赐!”
  “收着吧,天寒地冻的等了这么久,是该额外犒劳。免得有些人心中不忿说出怪话来。”赵侑甚为随意地道。
  这其中的警告意味就很浓重了,王太监背心有些冒汗,连忙道:“不敢,不敢,奴等绝对不敢!”
  接过银票放进袖口,又对他带来的其余十几人道:“可听见了,今日之事便是长平县主在外巡视商铺,接旨晚了些,若传出什么有的没的,秦王殿下的手段可不是你们受得起的,到时候咱家也不会叫你们好过!”
  众人齐声应是。
  其后,萧家众人重新接旨,这一次,萧宓没再说反对的话,平静地道了“恭领圣恩”接过了圣旨。
  传旨的队伍领了例赏就走了,只剩下赵侑带来的几个人。
  “萧表姑,实在对不住!这婚事我本是想着先与父亲透个口风,哪知他直接就下了旨,没事先征得您的同意是侑食言,请随意责罚!”赵侑说完直接跪在了萧氏面前,请罪的态度诚意十足。
  身份不同了,行事方式就不一样了,这在萧氏眼里很正常,哪里算得上罪过,况且她对这门婚事本来就很满意。赵侑这一跪倒把她吓了一大跳。
  “秦王殿下万万不要如此,快起来,快起来!”
  赵侑却没有动作,反而看了眼萧宓。他这番作派,与其说是做给萧氏看的,不如说是做给萧宓看的。他知道她被他半胁迫着接受了这门婚事,心中有气,是以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萧氏见状,悄悄地用手肘在萧宓腰上戳了一下,示意她赶紧表态。
  “六表哥快起来吧,这事怪不得你。”
  萧宓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以赵侑如今的身份,还能这样毫不犹豫地将萧氏当作长辈,下跪请罪,便是她自己也得承认,这分量很不一般。事已至此,圣旨也接了,萧家的荣辱兴衰便跟赵侑的成败息息相关,她就算心中再不情愿,也不能叫萧氏夹在中间为难。
  他既然愿意在她的家人面前也维持这样的温情面具,愿意尊重她的家人,她又怎么可能去戳破。
  赵侑起身,萧氏歉意地道:“宓儿不懂事,您不跟她计较我这做母亲的就感激万分了!”
  “萧表姑放心,此事我不会怪萧表妹的。”赵侑和煦地道:“您切莫如此客气,往后就是一家人了,私底下您还是唤我阿侑即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也只管吩咐就是。”
  这一番话说得萧氏心里连连点头,越看越觉得赵侑真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婿。
  赵侑一走,萧氏顿时瘫倒在椅子上。
  “阿娘,您怎么了?”萧宓紧张地过去给她把脉。
  萧氏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拧了一下,流着泪虎着脸道:“你这不听话的小妮子,秦王殿下有什么不好的!竟然要抗旨拒婚,家里人的脑袋你根本不当回事是不是?”
  萧宓这才明白,萧氏是真的被她吓到了,不由心中十分歉疚。在她看来,暂时不接旨这件事根本不会产生什么可怕的后果。
  按照她原本计划的做法,是要进宫让柳老太君代为周旋,以一半的萧家藏宝为代价,让赵霍同意她将来寻个合适的时机或借口解除婚约。所以,商量完后,只要赵霍同意,圣旨她还是会接的,只是事后寻己过使婚约作废。
  看家里其余众人的神色,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萧宓这才发现,因着前世的记忆,她潜意识里对赵家这个皇族的敬畏并不够,赵霍在众人眼里已经是一言九鼎不可违逆的帝王,在她心里却还残留着前世在床上给她当马骑博她一笑的印象。她不知道什么叫雷霆之怒,伴君如伴虎。
  “阿娘,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如此鲁莽了!”
  “夫人您别怪大娘子了,有秦王殿下代为遮掩,此事便算是揭过了。”见萧宓认了错,萧忠便在旁劝道。
  “幸好有秦王殿下!”萧氏叹了口气道,一副十分欣慰的样子。
  见萧氏如此中意赵侑这个女婿,萧宓想,能让家里人满意,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
  “殿下,陛下为秦王殿下与萧表姑娘赐婚了。”
  安平汇报完这个消息,几乎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这一年多以来,自家这位主子对萧家那位表姑娘到底有多上心他是历历在目的,而如今,最信赖的兄长横刀夺爱。他不敢想,赵信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赵信只觉得当头一棒,整个人都有些头重脚轻的眩晕感,他勉强扶住了伸手的书桌,道:“你……你再说一遍!”
  “陛下为秦王殿下与萧表姑娘赐婚了。”安平战战兢兢地又重复了一遍。
  只见赵信沉默了一会,突然道:“备马!”
  “都这么晚了,殿下要去哪?”安平关心地问道。
  赵信不答,直接往门外走,安平不敢耽误,立刻去叫人备了马。
  凛冽的寒风中,借着冰冷的月色,赵信一路快马飞奔从军营进了城,最终停在了萧宅外头。
  一路上思绪翻飞,在去往皇宫和萧宅的岔道口,他最终选择了萧宅。
  冷风吹了一路,他比才得知消息时清醒了许多,原本他的第一反应是要不管不顾冲进宫里,求父亲赵霍收回成命,告诉父亲,他也心仪萧宓,人是他先认识的,就算要赐婚,也该赐给他!
  可后来理智稍微回笼,他便无法不去思考,这样的做法能不能成功都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会给萧宓带来怎样的影响。父亲如今不再是周国公,而是一国的帝王,有生死予夺的大权,对于引起两个儿子不睦的红颜祸水,他会采取怎样的手段?
  没有什么比她的安危更重要。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萧宓受到伤害。
  “谁啊?”门房听见扣门声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询问道。
  “郑王府赵信,有事求见你家大娘子!”赵信答道。
  门房虽然不知郑王名讳,但听到郑王府,声音又如此熟悉,哪里敢怠慢,立刻打开了大门,一看果然是郑王本人,要迎他进来,他却拒绝了,说时辰太晚了不好进门。
  名分上,萧宓已经是他未来的嫂嫂,他不能不顾忌对她的影响,可那句话,他得不到答案,一辈子也不会甘心。是以只好如此来避嫌。
  门房无法,只得道:“郑王殿下稍待,小人去向大娘子通报!”
  门房一路向内院飞奔而去。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刺激太大,萧宓还没睡着,听到值夜的朱桃来禀告赵信来了,便立刻翻身坐了起来。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按理说是不该相见,萧宓也大概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但想到那少年郎毫无阴霾的笑容,到底是有些不忍。穿上了衣衫,略整理了头发,带着丫鬟来到了大门口。
  “七表哥!”
  沉黑的夜色中,门口的灯笼光亮显得有些模糊,她看不清赵信脸上的神情,只见他牵着马,整个人如一柄笔直的剑一般矗立在门口,他甚至没穿一件披风,寒风撩起他的衣角,显得有些萧瑟孤寂。
  “萧表妹,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问完就走。”赵信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一路情绪太过激动所致。
  “好,你问吧。”
  “这桩婚事,你可心甘情愿?”赵信轻声道。
  “若你不愿意,我拼死也会叫父亲收回旨意!”他补充道,袖中的拳头捏得死紧,明知道希望很微渺,此时他却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奢念。
  萧宓沉默了一瞬,她当然不是心甘情愿,可即使能让赵霍收回旨意又怎样呢,赵侑拿中了她的短处,她既然都接了旨,又何必再让赵信大费周章。
  而且,赵信的意思她明白。对于这个明朗热烈的少年,即使他把感情明晃晃写在脸上来献殷勤,却也总是让人无法有一丝厌恶,他讨好人的方式很笨拙,却是一片赤子之心,不拐弯抹角,也不强人所难。平心而论,如果不考虑太多其他因素,和他相处是很愉悦的。
  可正因为他的好,才更让人不忍心伤害。
  或者,至少不能伤得更深。
  既然她已经决定了选择赵侑,便不能用暧昧不清的话语,让他心怀侥幸。
  “七表哥为何有此一问?他那么优秀对我也诚心,我怎么会不愿意?”
  她的声音里带着甜蜜的笑意,扎得赵信的心密密绵绵地疼痛着。
  “那便好。”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几不可闻,上马的时候一脚踩空往前扑倒在马上,第二次才成功踩上了马镫,一扬马鞭飞驰而去。
  他没有勇气与她告别,甚至不敢再看她一眼。
  只怕再多看一眼,他就要反悔自己的决定。
  一个是他心爱的女郎,一个是他至亲的兄长,他们互相有意,他该做的,仅仅是祝福而已!不能再有别的奢望!
  可为何此刻,身体中的每一滴血都在哭喊着难过。
  想到她从此以后就要站在兄长身边,他曾经幻想过的未来全都破碎成片,不会有任何一个画面会实现,他只能恭敬地唤她一声嫂嫂,他第一次觉得,未来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期待。
  原以为,他可以很快笑着说祝福,可五天后兄长出征时他连送行都没有去。
  无法释怀,无法面对他的那位至亲之人。
  他总是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想,明明答应过公平竞争,可凭什么阿兄这么快就直接请父亲赐婚定下名分?
  他怕他一见到阿兄,就忍不住上前质问,忍不住冲上去一拳砸上他春风得意的脸!
  明知道应该愿赌服输,萧表妹倾心于阿兄,就算是公平竞争也是他输了。可他就是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认命!
 
 
第69章 君恩
  赵侑出征那天,京师送行的队伍人山人海,屡立奇功的少年主帅,总是个极大的噱头,再加上此次出征有不少本地军士,送亲友的人也很多,场面就显得极其宏大了。京兆尹不得不紧急出动了不少城防军沿途维持秩序。
  赵侑一身戎装骑在马上,英武不输弟弟赵信,想到此战回来便能迎娶萧宓,想到她和她的家人正在沿途的一个酒楼包厢里目送他的行伍,他就倍觉意气风发。
  赞美与议论之声,随着他的队伍经过如潮水般涌开。
  王子安为交上一些有地位的朋友,最近才花重金拿到一张京师最高档次的戏楼的贵宾卡。这样的戏楼,价格不菲,甚至有时候很难订到位置,那么即使达官贵人家的郎君们,有时候也不得不坐大堂。
  曲目表演的间歇,观众们突然轰的一声围到了窗边,王子安甚为好奇,等那些人回到了座位上,正好借机会向邻座一位青年郎君搭话。此人是一位四品大员家的郎君,性情疏朗外向,他已经将其身份摸清楚了。
  “兄台可知是发生何事了?”
  “你刚刚没去看?”那青年郎君倒是没架子,见王子安容貌气度十分不凡,也不吝啬与他说几句。
  所以,皮相好还是极为占便宜的。
  “刚才窗边人多,没挤进去。”
  “秦王出征,众人送行呢!少年主帅,真是威风极了!”那青年郎君赞叹地道。
  顿时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共鸣,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通过银钱很难打听到统治阶级上层的消息,在这种高档场所的闲散高官家子弟的嘴里,倒是能听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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