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忠粉重生了——偷葡萄的小狐狸
时间:2018-03-29 15:16:49

  萧家的产业,她是听说过的,为刘家增添了不少进项,刘家初接手时,也费了不少心思去整理,后来赵霍起兵,众人满以为赵家将就此倒台,是以刘家便对萧家在京师的好几处其他产业也下了手,赵家进京后,刘昀又很快得了宠,她家里便思量着,萧家那样一个远房亲戚哪里比得上刘昀这样一个得宠的枕边人,料想萧家不敢不识趣,便大着胆子若无其事地继续霸占着萧家的产业。
  如今所有心思都白费了不说,还额外损失了万两白银,这叫刘昀怎能不暗恨于心。
  “哼,来日方长,我就不信萧家和郑王一点把柄也不会落在我手里!”她咬牙切齿地发愿道。
  文城的人手很快到位,为防路上下雪,萧宓把家人也一并接了过来。她着手重整京师产业的动作,也很快引起了在京师蛰伏了好几个月的王子安的注意。
  改和谐词
 
 
第65章 婚礼
  王子安年初在裴家颓势之时,收拢了长平的萧家财产,带着裴氏和一干忠心于他的仆人来到京师,购置了宅院和产业,日子倒也过得悠闲富足。特别是听说裴家战败不得不逃亡时,他特别庆幸自己的选择。
  可时间一晃两三个月,他便渐渐觉得不那么舒心了。说白了,就是权势欲作祟。在长平萧广在世时,萧家是长平首屈一指的大商户,他作为萧家女婿也是半个主事人,谁都对他客客气气,笑脸相迎,投靠了裴家后,更是连太守也要礼让他三分。
  但到了京师,权贵如云,一个稍有家资的富家翁,谁又把他当回事呢,攀附权贵一直找不到门路,为了不至于不小心得罪惹不起的大人物,还得一直夹着尾巴做人。
  赵家进京后,他就更不是滋味了。他费尽心思攀附了裴家,结果裴家兵败逃亡,反而是赵家这个原本萧氏的远房亲戚竟然发展出了如此惊人的势力,而他的长女萧宓早就带着一家人紧紧依附上去,让赵家成了萧家的靠山。眼见着赵家成功谋朝夺位,他心中更是一日比一日难受。
  “被刘家占去的那些产业换主事人了?”听到王三汇报无意间发现的情况,王子安原本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心灰意冷道,“换就换罢,与我们又有多大干系。”
  萧宓好一手釜底抽薪,将萧家在几个大郡的产业全部赠与当地豪强,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当时借着裴家的势,他尚把京师的刘家无可奈何,更何况如今裴家已经倒台,他又只是一个没有后盾的富家翁。那些产业的人事变动,无非就是因为刘家失势了,又换了个主人。
  这新主人,至少是在刘家之上或者与之平起平坐的,他依然不敢去招惹。
  “可是郎君,小人在东市那家商行看到萧忠了,新掌柜便是西市琳琅商行的副掌柜,还有几家铺子,新换的主事人是原先被我们的人挤下去的。”王三解释道。
  “这么说,是萧家将原本租出去的产业都收回来了?”王子安突然从榻上翻起来,两眼发光地道。
  萧家能做到如此地步,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如今萧家的权势已经在原本的刘家之上了?
  “快!去想个法子打听清楚!”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递给王三,“该使钱的时候尽管使,不够再去账上支取!”
  王子安如今只是个平头百姓,在京城也没什么高官人脉,想要打听到刘家这个层面的事很难,只有花大价钱去刘府的管家之类的人手里去买消息。
  *
  萧宓到京师七八天后,冬月中旬,赵家在太原的家属也都到达了京师。
  今年是大周开国的第一个年头,宫中年节宴饮很多,需要一个真正的女主人来主持大局。为了便于主持宫务,杨氏作为正妻,很快正式受封为皇后。
  封了后,赵霍便开始封赏他的妾室们。
  生了赵俣的良妾万氏被封为淑妃,赵侑赵信兄弟二人的生母被追封为德妃,赵英的生母柳氏被封为昭仪,总体上,高位都是年纪很大且生育过子女的,这点来说,赵霍还是很有分寸的。
  年轻的妾室中,最显眼的就属刘昀,独她一人既没有生育也没有资历,在九嫔中占了一位,被封为修媛,其余的,如原本在太原的张氏、尹氏那样没什么来历的妾室,没有一个人在才人之上。
  自古深宫之中,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原本在太原很得宠的张氏,早被赵霍抛在脑后,到了如今盛宠的刘修媛面前,受了几次教训后也不得不老实起来。
  这一世,她在赵霍离开太原前就被赵霍下令管束,倒没莫名其妙在路途上“病逝”,只是也渐渐在众多的宫妃之中沉寂下去了,后来反倒是原先比她稍逊一筹的尹氏,来京后很快有了身孕,晋封为美人,生下一女后,又晋封了婕妤。
  家属既然已经来京,赵佶的婚礼便可如期举行了。
  五月与徐家结盟时约定的婚期是腊月十九,赵家并没有毁约的打算,因此对于婚礼所需一应物资也有所筹备。赵霍一登基,便开始让人整理东宫。册封完后宫,紧接着便下旨册封了赵佶为太子。
  如此,徐家的女儿以太子妃的身份被迎娶,方显当初的诚意,使得两家的盟友关系更加牢靠。
  翻了年赵佶便满二十了,提前一两个月成亲,倒也并不算违背赵家祖训的规矩。
  作为赵霍的嫡长子,赵佶虽然行三,前面的却都是赵霍其他兄弟生的庶子,所以,赵佶的婚事得到了家中长辈亲戚的十二万分重视。随着婚期越来越近,东宫中的喜庆之色也一天比一天浓厚。
  身边所有人都在为他的婚礼忙碌着,高兴着,唯有他自己无法生出一丝喜悦。
  眼睁睁看着赵侑赵信这对双胞胎兄弟时不时找借口往萧宅跑,变着花样向萧宓献殷勤,父亲明明知道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心中充满了嫉妒。
  凭什么他们可以如此恣意,而他却连表露爱意的资格都没有!
  婚礼前三天,偶遇萧宓与赵侑,萧宓的表现让他心中的嫉恨达到了顶峰,同样是叫着表哥,她跟赵侑说话十分随意,甚至带着不自觉的亲昵,对他却客气得如同交际场上初识。
  从河东往太原那一路上,风雨飘摇却同舟共济并肩作战的日子,在萧宓那里就像根本没发生过一样。她完全把那段珍贵的记忆抛之脑后,那些熟络、亲近,她统统都收了回去。
  他无法甘心,甚至有些怨恨。为何命运,甚至她,都对他如此残忍。
  母亲依然不时会在他面前抱怨后宫里得宠的年轻妃嫔,家宴之上,看着父亲那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妃嫔,想到她们为了争夺父亲的宠爱使劲浑身解数,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有了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势,什么得不到呢。
  包括她。
  腊月十九,东宫之中张灯结彩,朝贺者如云。
  新朝初立,许多制度并不完善,礼部的筹措也匆忙,因此赵佶的婚礼虽然热闹盛大,却并不像王朝鼎盛时期那样礼制森严,除了有皇帝的赏赐和举行婚礼的地点,以及明日会有的册封旨意,其余和公侯之家的婚礼并没太大不同。
  宾客中未出阁的小娘子们,在新人拜堂后都可以到婚房中探望陪伴新过门的嫂嫂。
  前世徐家早早就被裴家吞并覆灭,因此萧宓前世从未见过徐梦娇,倒是有些好奇,便跟着众人进来了。
  如今见着那华丽的凤冠霞帔之下,手执团扇半遮面的年轻女郎,倒是有一双充满温柔和善意的眼睛,虽有新妇的羞涩,与众小娘子们说话时却是知书达理,周到地照顾到每个人,谁都不曾冷落,看起来修养极好,第一印象就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前世裴蕴过门后的所作所为给萧宓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因此看到这样的徐梦娇,她不由自主松了口气。这一世她和赵佶没什么相知相恋的过去,她也不会让自己成为赵佶后|宫的一员,那么,要做到不被这位未来的皇后厌恶刁难,应该不难吧。
  萧宓下定决心,一定要好生经营与徐梦娇的关系,是以言语间也有刻意交好的意味,感受到她的善意,徐梦娇的态度也甚为友好。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说得热闹时,喜娘进来了。
  “太子殿下来行合卺礼了!”
  众位女郎纷纷向新晋的太子妃行礼告退。
  在大殿门口,遇上了被一众堂兄弟表兄弟簇拥着的一身红色吉服的赵佶。萧宓与其余众人朝他下拜行礼:“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赵佶朝那一堆莺莺燕燕中望去,他知道萧宓就在其中,也一眼就找到了她的所在,她却微垂着头,只能看到一截玉白的纤细脖颈。
  “免礼!”他温和地道。
  萧宓抬起头来,与赵佶的视线撞个正着。
  她说不出那是一种何等意味的眼神,带着灼热的光亮,又仿佛要吞噬夜色般幽深。她不想去深究,回以一个饱含祝福的礼节性的微笑,众人一道转身退出了大殿。
  追随着萧宓背影的赵佶,并没有发现人群中的杨映回过头来,痴痴地哀伤地望着他。
  “映姐姐!”杨映的一位堂妹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杨映回过神来,将温柔的笑容重新挂在脸上,和堂妹一起转身离去。
  在这个普天欢庆的日子里,大约只有她一人,如此刻骨铭心地痛苦着。痴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从八|九岁那样懵懂的年岁,便一心想着要嫁给表哥,为了他,抛弃自我,抛弃矜持,抛弃良知,不顾一切去接近他,生活的一切重心都围着他打转。到头来却不过是一厢情愿。
  她原以为,得知他订婚的消息后那些以泪洗面的日子已经够难过,却远不及亲眼看到他与别人拜堂的十分之一。可这样的场合她作为近亲却不能不来。
  往日里,她嫉妒萧宓能得到表哥的倾心,而如今,她所痛恨的又多了一人。
  寝殿中的徐梦娇,那个抢了她多年梦寐以求的身份的女子,她脸上的娇羞,她身上的凤冠霞帔,是那般刺痛她的双眼,叫她明明在说着祝福的话,脸上在笑着,眼眶却热辣得要滴出血来。
  想到方才赵佶看着萧宓离去时眼中不曾褪色的眷恋,她嘴角的笑意冰冷,占尽了身份荣华,沉浸在新婚喜悦中的徐梦娇,若是知晓了萧宓在赵佶心中的地位又会如何呢。
 
 
第66章 赐婚
  一封加急的谍报,让尚还沉浸在继承人大婚的喜悦中的大周统治者陷入了愁绪之中。
  距离京师西北方向不到五百里的弘化留守张阔正整顿粮草兵马,准备发兵京师。
  弘化作为前魏护卫京师西北方向的重镇,共囤积了十五万大军,赵霍进攻京师时,张阔也趁此机会自立为王,迅速占领了附近的安定、平凉,半年间大肆征兵,如今已是号称二十万大军。
  拥有如此实力,张阔自然是不甘心向新建立的大周政权俯首称臣的。偏偏弘化离京师只隔了一个北地郡,相距不足五百里,张阔很明白,赵家势力要向西北扩张,必然会先灭了他这只拦路虎。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赵家如今实力强大是不错,兵力却分散在从太原和京师两地,而且立国之初,前魏各方面的反对势力尚未完全肃清,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候。
  更重要的是,张阔还拉到一个强力援手——突厥。
  盟约永远不如利益可靠。年初赵家起兵南下时,与突厥达成约定,突厥不侵扰太原,太原守军也不干涉突厥大军对附近郡县的掠夺。于是这大半年里,突厥对定襄、榆林两郡进行了大规模的搜刮,狠狠发了一笔。
  突厥这样的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定襄、榆林的“草”已经被他们啃光了,自然要继续往水草丰茂的地方迁徙,今年冬天已经入侵了更南边的雕阴,越是往南,越是富庶,突厥可汗想到自己年轻时所见识过的大魏京师的繁华,难以抑制自己和属下们鼓噪的内心。
  雕阴之下是延安、上郡,然后就是京师,距离不到一千里,趁着新生的王朝正在虚弱期,长驱直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这收益是任何人也难以抗拒的诱惑。
  正好张阔向突厥递了橄榄枝,两方一拍即合,从北方与西北进军京师。京师一破,广大中原腹地,如探囊取物。
  张阔二十万,还有十五万凶残的突厥大军,正在厉兵秣马,往京师而来。赵霍发现,自己刚到手的皇位,要坐不稳了。
  于是,他立刻召集了谋士、下属、儿子们前来商量。
  最终定下了领军人物。
  这一仗关系到新朝的生死存亡,只能胜不能败,所以自然要用最有把握的人选。
  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除了军士平日的训练,便是战场上领导者对大局的把控了,所以,主帅非赵侑莫属。
  只有他,连续创造了以少胜多的奇迹,足智多谋,能以最少的损失出奇制胜。新朝需要这样一场辉煌的胜利来巩固人心。
  “父亲,出征在即,有一事悬而未决,儿上了战场也无法安心。”
  朝上受命之后,赵侑又单独求见了赵霍。
  “阿侑还有何后顾之忧?”赵霍听闻此言,面色肃然,心中也有些凝重。
  他满以为赵侑要说的是朝堂上的政务或者军中补给后勤之类的隐患,或者是借机要求更多的权柄。
  “婚事。”
  赵侑此言一出,赵霍顿时松了口气,甚至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笑骂道:
  “这也值得你特意来说!”
  他原是答应了赵侑,以南定京师之功赐婚,但在太原时就打压了赵侑一次,南下过程中赵侑又立下了汗马功劳,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赐婚就打发了,因此依然还是封了王爵和食邑。赐婚的事,因着二儿子赵俣的婚事还没定下来,赵侑又没催促,他便先搁置了。
  “还请父亲成全了儿!”赵侑郑重下拜。
  原本,他是想先赢得萧宓倾心,征得她的同意再请赵霍赐婚的。只是最近他却发现,两人的关系虽然从陌生到亲近,却进入了一个怎么也无法打破的瓶颈。
  无论他怎么做,她对他的位置定义似乎都止步于一个可信赖的朋友,但凡他的所作所为超越这条底线,她便会立刻躲得远远的。
  他本是想再给她一些时间,但这次出征的人员安排,却让他不得不改变计划。
  父亲大约是出于一种不想让他彻底掌控北征军的目的,将阿信留在了京师驻守。
  他能感觉到,萧宓对自己双胞胎弟弟的好感度并不低。阿信天生就招人喜欢,而他在萧宓心里的地位又不稳固。若出征前不能定下名分,他实在不放心。
  “你可想清楚了?不后悔?”赵霍再次确认道。
  坐到了如今这个位置,他倒是越来越觉得,让萧宓成为赵侑的正妻是个极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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