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宠妃(重生)——半袖妖妖
时间:2018-03-31 14:40:36

  徐妧不等追上她,却被她娘王夫人抓个正着,直接给推走了。
  徐椀顾不得管她,在前院东张西望,直找着徐凤白的踪迹。
  留不下赵澜之,那她以后的日子,不就是还像上辈子那样吗?
  绝对不可以,她脚下生风,从来没有这样着急过。
  到处都是人,到底还是个孩子的身形,不跳起来什么都看不到,徐椀挑着边走,从戏台旁边走过,站了矮凳上能看见大门口那站着徐凤白。
  不停有宾客进门,她连忙跳下来,奔着他走了过去。
  一慢下来,才发现自己出汗了。
  这两日身子被折腾得虚了些,动一动就开始出汗了,才要到跟前,上去问问,一人突然出现在了大门口,徐椀才还跑得气喘吁吁,胸口还起伏着,这会见了他,站住了。
  赵澜之身后跟着个小厮,当真来祝寿了。
  她直呼着气,心里像是开了一朵花一样。
  远远地站着,就那么看着他,他站了徐凤白面前,笑嘻嘻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小舅舅不理会他,他走过他身边,撞了小舅舅的肩膀,似无意一垂手,又打得他腰间系着的两块玉撞在一起。
  徐椀不敢当众叫他,就直对他挥着手。
  赵澜之看见她了,大步走了过来,到了面前,他对着她轻眨着眼:“什么时候能看戏,我为了和阿蛮一起看戏,可早早来了呢!”
  她小拳头就轻敲在他的胳膊上:“我以为你又骗我,差点出去找你了!”
  他照例又一指头敲在她额头上面:“爹是那样的人吗?答应阿蛮的事当然要做好了。”
  这么一说,她更是眉开眼笑:“那我们过去看看,我不用去跪拜的,可以先去找个好位置坐一坐,戏班子那些人应该已经搬过来了,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了。”
  他点头,父女两个一前一后才要走,门口又有宾客到了。
  男人身穿朝服,身边还站着个小小少年。
  两个人眉眼间还有些相似,小的对着徐凤白欠了欠身,大的一身贵气,脸上更冷淡一些,这种拒人之千里之外的冷漠和徐凤白的脸色放在一起,简直如出一辙。
  看着就十分生疏,徐椀没有在意,不过赵澜之却是站住了,没有动。
  他的目光,就落在门口那处,徐椀回头看看:“走啊,怎么了?”
  徐凤白已经转身了,才进门的几个人,为首那人一身朝服,和他并肩,从刚才开始就好像是在等他一样,两个人说着话,走过来,然后在徐椀父女身边走过。
  直到他们走远,赵澜之才是低头:“走吧。”
  徐椀若有所思地盯着前面那一行人,一时间竟无头绪:“爹,你很讨厌我小舅舅吗?”
  他爹拉着她往边上走了走:“胡说什么。”
  戏台已经搭好了,戏班子的人在台上收拾着东西,后院的女眷孩子也都上了前院来,赶着去给老太爷磕头,徐椀在台下找了个靠前一点的位置坐下,为了不大显眼,赵澜之就坐了她的后面。
  戏台上鼓声响起,有戏耍的人在上面翻着跟头。
  赵澜之在后面拍着手,倾身往前凑了凑:“看,他们翻的太好了,改天我也得练练,等有空翻给你看!”
  徐椀往后扬着脸,听见他的话,笑:“好啊。”
  说着,回手竖起了拇指。
  院子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宾客都进去祝寿观礼去了。
  时间不早了,戏班准备就绪,徐椀才和她爹说了一会子话,花桂快步走了来,说小舅舅叫她过去,她回头看向赵澜之,他摆摆手:“去吧,爹在这等你。”
  徐椀看了看花桂,又看了看他:“那你一定等我。”
  赵澜之点头:“一定。”
  她走了他的面前去,往前倾身:“约定好。”
  父女两人默契十足,他拇指在她额头上按了一下,点头:“嗯。”
  徐椀这才走,花桂牵了她的手,还不忘嘱咐着她:“今年和往年一样,你先去磕头,不要乱走,听你舅舅的话,知道了吧?”
  她点头:“嗯,知道了。”
  前堂尽是宾客,花桂带着她靠边走,直接进了旁边的厢房。
  到了门口,左右看看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们,这才推门而入,花桂反手关好房门,徐椀等她转过身来了,才低头慢慢走进去。
  桌边坐着她们家的老太爷,徐晟。
  徐凤白一旁站着,花桂回了一声:“阿蛮带过来了。”
  走过去,徐椀直直跪了徐晟的面前。
  每年,孩子们给他磕头的时候,其实她都磕过了。
  行大礼,徐椀双手交叠,叩首:“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愿祖父春秋不老,欢乐远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软糯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徐晟一手捋着胡子,一手拍了桌子:“诶?阿蛮今年的贺词谁教的,比去年文雅许多,起来吧,上祖父这来。”
  徐凤白轻勾着唇:“从早忙到晚,哪有时间教她这个,许是她自己哪里听来的。”
  说着,眉眼间多了三分柔色,直看向徐椀:“让你过来,你就起来吧!”
  徐椀听见舅舅让她起,这才起来。
  乖乖走到祖父面前,因为从小到大都有点怕他,所以很拘谨。
  徐晟在桌子上拿了一个小锦袋,这就递给了她:“拿好,别告诉那几个姐妹,知道了吧!”
  徐椀轻轻点头,又看向舅舅。
  徐凤白轻轻点头,她伸手就接了:“谢谢祖父。”
  说完,站了舅舅身边去。
  徐晟看着这孩子眉眼,想了下:“阿蛮识得多少字了?”
  她上辈子认识的字都是跟着舅舅学的,因为他抬忙了也没学太多,不过她向来聪明,看了许多市井杂书,自己学了不少诗词,无非就是打发打发消闲时间罢了。
  徐凤白低着头:“没认识几个字,偶尔有空教了两个。”
  她这么一说,徐晟顿时皱眉:“对这孩子,你也多上上心,没爹又没娘的,我看她这么聪慧,不如让她也学着读读书,现在不也都兴什么才貌双全么,还听说二皇子不是办什么书院,还教什么女学,我看他今日也来了,刚好问问。”
  徐椀顿时抬眸,她喜欢读书!
  如果能去书院当然最好了,欣喜地抬眼去看小舅舅,正好他也看着她。
  徐凤白扬眉:“想去吗?”
  她狠狠点头,喜上眉梢:“想去!”
  上辈子可没有这样的福气,当然想去。
  前面还有一堆人等着祝寿,徐晟先离开了,徐凤白新沏了茶,让花桂去请贵客。
  徐椀在屋里站了一会儿,不多一会儿,之前她和她爹在门口看见的那个男人,带着个小厮模样的进来了,徐凤白带着她见了礼,没说什么,又让她出去等一会儿。
  徐椀连忙告退,出了厢房,少年就站在窗下踢着石头子。
  她不认识,才想走,他脚一动,一个石头子朝着她就飞了过来!
  躲开当然是本能,没有被打到。
  少年撇嘴:“无趣,诶那是什么?”
  他先喊了声无趣,然后指着她后面惊叫了声,徐椀下意识回头,然后……手上一痛。
  惊呼出声,她捂住手,一低头手背已经青红一片。
  熊孩子!
  刚才趁她回头,一脚踢了石子打了她的手背上,疼死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步走了他面前,凶巴巴说道:“打了手上无非就是疼了,要是一时失手踢了人头上,人都得死,你知道吗?”
  分明是凶巴巴的,但是她声音太过软糯,毫无震慑之力。
  少年笑嘻嘻地:“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一看跟他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也知道肯定是权贵,但是至于什么权贵说出来以后就不能轻易对待了,她不等他自报家门狠狠踩了他的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管你是谁!”
  京都是天子脚下,管他是谁,她还这么小,让人抓到了也无非是不知者无罪。
  踩完就走,噔噔噔跑了前面去,戏台上已经开始唱上大戏了,徐椀目光在台下四处扫着,可怎么也没看见赵澜之的身影,才这么一会儿,他能去哪?
  再仔细看,不等找到,赵家的小厮先看见她了。
  那小厮手里还拿着一个铃铛送了她的手上:“本来说是晌午再走,大人说陪小姐看唱戏,不想来了人了一再地催,车队已经等不及了……”
  徐椀明白过来,脑中嗡的一声,奔着大门口就跑了过去。
  那小厮赶紧叫了人去找徐凤白,直直来追她。
  上辈子的事情,真的想不起太多了,徐椀没出过几回家门,当然也分不清方向,她一直跑一直跑,心也痛肺也痛,只觉得呼吸都费力了。
  她跑了一会儿,又开始走。
  一边走一边打听,城门在哪里,殊不知城门还不只一个,她只恨只这片刻功夫便追不上,一时间站在街上,仿徨当中又觉伤心,过往百姓也有看着她议论的,心里的声音扩了百倍在耳边响起。
  有爹了,可是,就要没了。
  分明和她约定好的,怎么又骗她?
  拿她当孩子哄,好吧她就是个孩子,人家的孩子都有爹有娘,她昨个才想有根了,今天在徐家见他多高兴他是不知道,慢慢蹲下身子,徐椀跌坐在街头,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哭不出声音,她咬着牙,狠命蹬着腿。
  马蹄的声音由远至近,很快,一声沙哑的吁,在头顶响起,来人飞身下马,立即蹲了她的面前。
  徐椀抬头,泪眼朦胧:“舅舅,我找不到我爹,他骗我又走了,你给他找回来,这次他再走,就回不来了,我没爹了怎么办?我只有他了啊!”
  徐凤白拇指抹过她的泪珠:“即使他每次都骗你,即使他总也带不好你,你也想和他在一起过吗?”
  泪珠滑落,徐椀狠狠点头:“我要和我爹一起生活,我要他留在京里,可他不听我的。”
  她从小都很少哭,慌得他胡乱给她擦着泪:“别哭了,舅舅成全你。”
  说着让她回家去,回身上马。
  徐椀扬着脸,抹了把脸:“真的吗?舅舅能把我爹追回来吗?”
  徐凤白轻轻颔首:“放心,只要我开口,定然把人给你叫回来。”
  说着一挥鞭,马儿就疾驰出去了,只留背影,瞬间就消失在了眼前。
  徐椀愣愣站在街上,她向来相信舅舅,但是她不认识路,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正是左右辨别方向,踌躇着,一辆马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窗帘掀开,少年探出那张俊脸来,上下打量着她。
  正是才把她手背打红了,被她踩了一脚那个。
  徐椀不想理他,可她才要转身,他却叫住了她:“阿蛮?”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一更
 
 
第7章 婚事
  马车走得不快,许椀靠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一旁的男人打量着她,她记得他,进徐家大门的时候,就是他带着那十二三岁的小小少年,舅舅还亲自接了他,当街遇见,她本来不想上车,但是那混小子叫了她一声,不知道车里的人说了什么,跟车的侍卫直接把她拎上了车,说给她送回家。
  少年又往这边靠了靠,皱眉:“打你也不哭,吓你也不哭,那你现在哭的什么呢?”
  她泪痕还在,眼睛红红的。
  徐椀皮肤白皙,乍一看像小兔子似的。
  她吸着鼻子,伸手抹脸,因没有镜子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有没有很狼狈。
  少年回身打开车内的暗格,里面似乎堆了很多东西,好一顿翻腾。
  徐椀没有看他,等他再转身时候又过来了。
  他扬着眉,手里不知道抓了什么东西,递到她的面前:“拿着,我最喜欢的小玩意儿,不高兴的时候一看它就好了,给你。”
  恳切的脸,他示意她接过去。
  旁边的男人看了他一眼:“卫衡!”
  少年似才想起,点头:“哦对,忘告诉你了,我叫卫衡,记住了。”
  他还举着手,一脸快拿着,好东西的模样。
  徐椀仔细打量他的眉眼,少年剑眉星目,目光清澈,俊秀的人总能给人好感,她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摊开掌心,卫衡反手一扣,手心里攥着的小东西就扣了她的手里。
  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软软的,还会动。
  他才一放手,徐椀看清了,一只快要死了的蚂蚱躺在她手上做着垂死挣扎,一蹬腿一蹬腿的,她惊呼一声,连忙甩手,蚂蚱立即不知道被他甩哪去了。
  心有余悸,她就靠着车窗,慢慢平息着胸口起伏。
  卫衡回头四处寻找,眼见着见恼:“真个不知好歹,你把小黑甩哪去了?它要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椀弱弱地:“它本来就快死了……”
  马车突然加快了一些,也不知道压了什么上面,猛地一颠,没坐好的卫衡一回头咣地磕到了车壁上,他下意识看向她,她顿时也坐直了。
  再一颠,这下她也磕了下后脑勺。
  卫衡回手拿了个软垫,转过身来就是扬手,吓得徐椀不敢动,看那架势竟是挥过来了,是要打她吗?
  闭上眼睛,眼帘颤了又颤,发辫被人一扯,她随着他力道才一动,后背上就多了个靠垫。
  再靠,软软的,马车颠簸,磕不到头了。
  徐椀看着少年,想说谢谢,他却对她挥了挥拳头,恶狠狠地:“怎么?以为我要打你?你给我小心点,说不定打人真的能一下打死的。”
  她眨着眼,光看着他,不说话。
  卫衡就盯着她:“怎么不说话了?”
  旁边的男人淡淡开口:“你吓到她了。”
  少年哦了声,更凑近了些。
  徐椀后退得已经无路可退,他俊脸就在眼前,凶巴巴地:“学着点,想要震慑到别人,至少得像我这种脸色,你要把眼镜微微眯上那么一点,不要瞪眼睛,瞪眼睛瞪那么可爱,谁能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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