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宠妃(重生)——半袖妖妖
时间:2018-03-31 14:40:36

  洪珠扬着脸,还不明所以:“小姐,难道不是还给王夫人更好些吗?”
  徐椀在她额头上点了一点:“照做就好,送去王夫人那,王夫人难道不会怪罪瓶儿吗?然后会怎么样,我多半是无所谓的,大不了换个丫鬟,你就没好日子了,你想想~”
  洪珠恍然大悟,自此更是贴心。
  徐椀快步走了大门口去,徐凤白就站在那,一旁的马车才是停稳。
  走上前,她左右张望着。
  “小舅舅,是我爹要来了吗?”
  “嗯。”
  徐凤白手一动,就牵住了她的手,这似乎是记忆当中,第一次牵她手。
  徐椀诧异地看着他,他的手可真好看,又柔软又秀美。
  “阿蛮,你真的想和你爹一起生活吗?”
  “想。”
  “这里就是你的家,和姐妹们一起玩,一起长大,不好吗?”
  “可是,我更想和我爹一起。”
  “你爹他,他还年轻,还得娶妻生子,我觉得……”
  他声音沙哑,语调越发低了起来。
  徐椀扬着脸,发自内心的期盼着:“没事,他娶他的,和我没多大干系。”
  徐凤白只觉无力,正说着话,一人自转角处匆匆跑了来:“喂!”
  徐椀愣愣地看着,赵澜之气喘吁吁,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了,连着喂喂的两声,拄着双膝才站在她们面前,他喘着,对着女儿眨眼,然后站直了身体,对着徐凤白扬眉。
  “搭个车都不行,你的心肠真不是一般的狠了~”
  徐凤白别开脸去,对着车夫交代了一声:“送她们一程。”
  说着,又看了徐椀一眼:“让花桂给你收拾收拾东西,连同你的丫鬟,晚上送过去,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没改变主意的话。”
  徐椀当然是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好,我一定不改变主意!”
  说着她挣脱徐凤白的手,上前拉住了赵澜之的。
  她爹笑得特别灿烂,拉着她转身就走。
  上了街,街边都是小摊贩,赵澜之也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自在过了,带着女儿悠闲地逛:“阿蛮,爹爹不该骗你,以后有什么事,爹就告诉你,好吗?”
  徐椀点头,四处张望着:“好,那一言为定。”
  他怀里揣着锦袋,拿了出来对她晃了晃:“喜欢什么,爹给你买。”
  她没有问他走的时候为什么骗她,也没有再让他保证什么,一个孩子的话,他一一保证了也没有什么作用,唯独生活在一起,一定一定就能改变命运。
  京里有名的酒楼里,说书的讲得吐沫横飞,古往今来的趣事,听着也津津有味。徐椀想听,赵澜之带了她,大摇大摆地上楼,扔了赏钱,听了半个时辰,吃了点清茶和果子,才走。
  上了街,街上人来人往,父女二人截住了货郎,徐椀想起徐逸和徐芷争抢的那个拨浪鼓,也想要一个。
  赵澜之付钱,给她手里塞了两个。
  街边卖缠糖的老头,也直吆喝着,徐椀站住了,他买了一把。
  太多了,有点拿不住,他就替她拿着。
  赵澜之问她,还有什么特别想做的,她把从前那些遗憾想了个遍。
  南大街,北大街,东大街,西大街的杂耍,他带着她走街窜巷,一直到晚上,漆黑的夜里,只留街头余灯,夜空星月照亮街路,二人才往回走。
  徐椀真是太兴奋了,奔走了一天,累得两腿走不动了。
  赵澜之便背着她,慢慢地走。
  好高兴好高兴,徐椀揽着他的颈子,埋首在他背上,一脸笑意。
  月亮圆圆地挂在天边,星河似乎就在眼前,她眼底一片璀璨,想起一首童谣来,晃着他说:“有爹的孩子像个宝,有爹的孩子像个宝呢!”
  赵澜之也笑,直晃着她:“和爹在一起,就那么高兴吗?”
  当然高兴,徐椀点头:“当然了,以后日日和爹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夜路朦胧,她也不大认识路,只觉得这条路走了好远好远,迷迷糊糊地,几次她都差点闭上眼睛睡着了,可打着瞌睡,他肩一动,她就醒了。
  不舍闭眼,生怕醒过来就是一个梦。
  欢喜得手指头在他背上轻点着,想起来就叫一声爹。
  他应了一路。
  过了能有半个来时辰了,禁夜的时辰快到了,远远的,似乎都有梆子声,赵澜之把徐椀放了下来,她揉着眼睛,才站稳,一抬头,眼前却还是将军府的大门。
  旁边的侧门开着,门口的石狮子憨态十足。
  她转身,诧异地看着赵澜之:“爹,为什么?为什么又给我送回来了?”
  赵澜之蹲下身子来:“听着,阿蛮,不知道你现在听不听得懂,东宫卫尉的确有个空缺,但是爹不想去,因为擅自回京还得去请罪,爹有爹的事要做,一时照顾不到你,你在舅舅家有舅舅舅母还有姐妹们一起,爹很放心,现在不是咱们生活在一起的好时候,等爹真的能保护你,能和你在一起时候,一定和你在一起。”
  徐椀怔怔看着他,怔怔的:“那是什么时候?”
  赵澜之伸手理顺着她的发辫:“很快,相信爹,这次是真的。”
  徐椀看着他,鼻尖酸涩。
  她就知道那些缠糖吃得太快了,吃光了,有些东西就没有了。
  赵澜之从腰间拿下那两个拨浪鼓了,都塞了她的手里:“别难过,你只是太小了,还不懂,徐家就是你的家,是你娘留给你的,爹也全指着你和你娘活着,万万不能让你受苦。”
  徐椀一手拿了一个拨浪鼓,轻轻晃了晃。
  赵澜之轻轻拥了拥她:“别这样,不想理我了是吗?”
  她低头,不说话。
  他双手锁她在怀里,偏头轻轻枕在她的肩头,轻轻地叹息:“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你个小东西,你娘生你的时候,你就猫儿一样的,我第一次抱你不知道多欢喜,爹也不想和你分开,真的,不过既然打定主意留在京里,自然要谋个前途,不然拿什么养我阿蛮,现在你要想过去住两日,也是成的,但是不能离了你舅舅左右。”
  他下颌抵着她小小肩头,徐椀若是孩童,自然抓不住什么重点。
  前前后后一理顺,心中疑惑万千。
  她偏脸过来,低声问他:“为什么不能离我舅舅左右?”
  赵澜之放开了她,依旧蹲着她面前,目光灼灼:“你只懂这个就好,除了爹,你舅舅是唯一你能信任能依靠的人,他对你的心,是和爹一样的。”
  这两日也是品出个一二来了,徐椀点头。
  许是性格使然,什么事到她这,到了她争取的极致了,她就会顺应自然。
  什么事都不是事,她虽失望,但好在他还在京里,早晚能在一起。
  就像他说的那样,她还需要等待。
  赵澜之见她肯理他了,又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高兴点阿蛮,咱们一家人来日方长,日子长着呢!”
  许是这样,徐椀点头,捏紧了拨浪鼓。
  旁门处,两道身影走了过来。
  花桂伸手来牵徐椀:“太晚了,小小姐赶紧回去歇下吧,累了吧~”
  徐椀跟她走了两步,还是回了头,扬声叫了赵澜之一声:“爹!”
  他对她摆了摆手:“去吧。”
  她晃了晃拨浪鼓:“这次,你一定一定说话算话。”
  他重重点头:“一定,你等着爹。”
  徐椀软糯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十分清脆:“是你说的,来日方长。”
  赵澜之笑:“那是自然。”
  这回徐椀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偶尔能听见随着她的动作,拨浪鼓的叮咚声音,赵澜之一直看着她走进去,直到看不见了,脸上笑意才隐没了,倚靠在了墙边。
  徐凤白缓步走了下来,手里拿着块腰牌,递了他的面前:“谢谢你肯让步,阿蛮还小,我不能让她和你走。”
  赵澜之看着他:“这是什么?”
  徐凤白示意他拿着:“二皇子的腰牌,你拿着去东宫……”
  说着,往前再递了递。
  赵澜之目光哆哆,却是扬了眉,并未接过:“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否则我不知道我能干出什么事来。”
  “赵澜之!”
  “……”
  “我不想和你争吵,东宫你是去还不去?”
  星空当中,明月如盘。
  徐凤白颈子上还隐隐作痛,更是恼羞成怒。
  将军府大门口的红灯笼随风摆动,赵澜之上前一步,一把握了徐凤白的手,用力一甩,那腰牌就滚落了一边去,二人站了一处,分明是又角上力了。
  青衫微动,这人真是对他太过熟悉,只佯装一抬腿顶向他腰侧,徐凤白立即后退。
  转身一个发力,赵澜之将人抵在了墙边,一低头也抵住了他的额头。
  “咱们也,来日方长。”
 
 
第11章 青城
  皎月当空,细碎的脚步声中,偶尔轻咚一声。
  花桂跟着徐椀的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青砖路上,她有心上前拉住这个小小姐,但是也知道小姑娘是有脾气的,那么期盼着和爹一起生活,高高兴兴地出去,低着头回了来,想说点安慰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院子里灯光昏暗,正堂厢房都亮着火,听着前堂有动静,似乎有人走过来了。
  一行人自后院走来,少年一身锦衣,走过园门时,刚好撞见。
  徐椀心有所想,也没太在意脚下,这边有树影,黑不隆冬的,冷不防差点撞了人,连忙侧身避开,恹恹的,头也没回地往后院去了。
  走过时候,花桂认出来人正是住进徐家的长公主之子顾青城,连忙欠身:“顾公子先请,我们小姐今日受了些屈儿,失礼莫见怪。”
  少年回头瞥了一眼,暗影当中,那小小身影已经隐没在了黑暗当中。
  也没理会花桂,他直直走了厢房的书房去。
  厢房门口,侍卫侧立两旁。
  徐凤白也匆匆而回,见着少年了,伸臂让行。
  少年脸色略白,也是站住了:“青城不敢托大,将军先请。”
  徐凤白只得先进,少年紧随其后。
  关上房门,书房当中熏香袅袅,一屋子的香气,桌边小童慢慢研着磨,正是徐家的小厮洪运。
  一青年男子正坐在桌边看书,他一身青衫,二十六七岁模样,眉如远山眼如星月。
  似听着动静了,手边的书就放了桌上去,抬眼望过门口来,是一脸的笑意:“青城,身子可好些了?卫衡直吵着还要来找你,可不敢让他到你眼前胡闹。”
  他推了一盏茶过来,少年连忙上前,施礼:“多谢二哥记挂,从小就这样,养两日就缓一缓,卫衡是……?”
  很显然,他对卫衡没有什么印象。
  男人往东边指了一指:“深宫里养着那个。”
  徐凤白走上前来,敷衍地见了个礼:“殿下,我回来了。”
  被他称作殿下的,自然是二皇子李昇。
  顾青城回身坐下,他顺着李昇的目光抬眼,徐凤白手里拿着个东西,走过来,恹恹的。
  走过桌边,那东西啪地扔了桌子上面,哑着嗓子有气无力说了句:“谢了~”
  一直走到窗边的躺椅处,坐下,躺倒了。
  躺椅也有些年头了,晃起来吱呀吱呀的。
  他一只脚就搭在边上,两手都揉着额头,一副十分头疼的模样。
  在二皇子面前,敢这么无视他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了。
  顾青城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喝茶。
  李昇伸手拿过桌上的腰牌,唇边漾出淡淡想笑意来:“巴巴的和我求了个空缺,结果人家不稀罕,是吧?”
  徐凤白揉着额头,也未回头,光能看见他的侧脸,秀美得很:“殿下,求你快走吧,我今天累得很,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李昇扬眉:“你坐你的,我坐我的,累了先回去歇下,管我干什么。”
  徐凤白叹着气:“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回去歇下,然后等你走的时候再起来?这样的事以前不是没有过,我真的很倦,别折腾我了。”
  李昇也端起了茶碗,笑笑:“好了,阿蛮送回来就好,那个小无赖你管他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有空就会来徐家坐坐,坐到禁行了,街上无人了再走。
  徐凤白没有应声,顾青城轻抿着茶,垂眸。
  片刻,李昇看向他:“青城再委屈几日,等府院落建,便可以搬过去了,姑姑走得太突然了,你去宫中也多有不便,近日立储之事已够父皇烦忧,还是消停在外面将养些时日才好。”
  顾青城点头:“多谢二哥记挂,青城感怀在心,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昇亲手提了茶壶,慌得洪运连忙弯腰来拿,却被他摆手示意退下。
  洪运连忙走了出去,书房的门一关,屋里安静得不像话。
  李昇叹了口气,亲自给顾青城倒茶:“但说无妨。”
  东宫里住着长皇子李庆,他自幼便被立太子,后来因事被废,这几年也消沉了许多,几许老臣一直力保,老皇帝虽然口中不说,但是这立储之事已经被再三提及,各宫都盯着了。
  顾青城伸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孝字:“孝为其一,其二,保太子。”
  李昇目光哆哆,片刻,倾身:“说来我听听。”
  少年看了眼桌上的茶壶:“壶还在,何须用碗?”
  男人顿时失笑:“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青城从小聪慧,二哥最是喜欢你。”
  两个人都坐得正了,决口不提立储之事,说起了茶道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李昇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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