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宠妃(重生)——半袖妖妖
时间:2018-03-31 14:40:36

  顾青城垂眸不语。
  徐回眼底都是笑意:“或许我们阿蛮还是小,再等两年也不迟。青城已是适婚年纪,却不知京中可有什么中意的姑娘了?”
  求婚被拒,也没几个月。
  她这般问出口了,得多故意。
  顾青城叹了口气,也无遮掩,坦然看着她:“我中意阿蛮,此事迟早世人皆知。”
  赵澜之手里的酒壶差点没直接摔了:“你中意阿蛮?什么时候的事?她才多大你就中意她,还要闹得世人皆知……”
  他眼底都是怒意,身形一动又被徐回拉住了。
  女人笑意浅浅,似是浑不在意一样:“青城,其实我很中意你,早在途径青城的时候,咱们就打过照面,我就觉得这孩子太令人心疼了,宗亲围困你,所谓的众叛亲离也不过如此,但是你一直都那样冷静,即使爹娘并去也从未见你苦色,如今高高在上,说中意阿蛮,你中意她什么呢?”
  顾青城向来不善言辞,不过提及阿蛮了,眼底终于现了些柔色:“看见她笑就很欢喜,想让她一直笑。”
  门外夜色微凉,徐椀站在窗下,一手抚在心口。
  顾青城的这句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心里跳得厉害,低了头悄悄下了石阶,这就奔后院自己闺房去了。
  正好洪珠久不见她回,提灯出来寻她了:“小姐!”
  徐椀连忙上前,捂着她唇不叫她出声,一起往回走。
  洪珠在前提灯:“小姐什么时候走,我前几日还给来福做了个新窝,总不见你,它肯定是想你的,喵喵喵地总叫。”
  “它叫什么?”
  “早上晚上啊,来福总到你枕边去蹭蹭,我想它就是想你了。”
  “想我了?”
  “嗯。”
  到了门前,洪珠给她掀着门帘,徐椀才走进来,果然听见一声猫叫,来福扭着猫步直奔她来了,这小猫长得倒是快,白白一团,就在她脚边轻轻蹭着。
  可真是认得她呢,徐椀弯腰把猫抱了怀中,低头轻抚两下,又举了起来:“跟你主子一个样,啧啧啧……”
  说来也是奇怪,这猫儿见了她就窝在她怀里不愿离去。
  抱着放了枕边,起身去洗手。
  离席之后,她本来是回了自己屋里,可怎么想怎么不踏实,匆匆又返了回来,本来是要进屋的,可站在门外,就听见她娘问顾青城,让他给她留意亲事,这就没有动。
  再往后,听着他当着爹娘的面说中意她,脸都热了起来。
  可不能再听下去了,赶紧回了来。
  洗了手,换了里衣,拆开发辫,这就上了床。
  来福直往她胳膊上蹭,顺手就抱了过来。
  洪珠将笼子提了过来,让她看里面的沙袋和小窝:“我特意在门口放了沙,这猫儿可有灵性,从来不会祸害别处,我特别喜欢它这小模样。”
  徐椀看了两眼,轻抚着猫儿:“行啊,你喜欢就多照看照看它吧,我常不在家中,你把她养大了,她就跟你亲了。”
  洪珠笑笑,也凑过来逗猫。
  来福懒洋洋地躺着徐椀怀中,舒服得竟是闭上了眼睛。
  又说了会话,徐椀也困乏了,她让洪珠到前面去留意着爹娘动静,自己拿了本书歪着,正是迷迷糊糊要闭眼,门口又有动静了。
  抬眼,花桂扶着徐回这就走进来了。
  徐椀一下清醒了,掀被下床:“娘,你怎么来了?有事让人来说一声我过去多好,这外面黑的,你可小心点。”
  扶着她坐下了,才松了口气。
  徐回也拉她坐下:“别和你爹一样的,哪有那么娇气,什么事都没有,你娘我行走几十里都还行,有了孩子这不让动,那不让动的,他也是管得太宽。”
  的确是,适当走动对生产还好,徐椀嘻嘻笑着,这就靠了她的肩头:“那想走动也白天走么,大晚上的,让人担心。”
  女人摆了手,这就让花桂先出去了。
  她回手轻抚女儿的脸,真是唏嘘:“没想到这么快,你就长大了,眼看着也快到了找婆家的时候,娘的心呀,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怎么突然说起找婆家的事了,徐椀直往她怀里钻:“我要是一直不找呢?娘的心里会不会也不好受?”
  徐回失笑,伸臂将女儿轻拥在怀:“胡说八道,你一辈子不找婆家,要是过的自在也没什么,到时候娘日日看着你,才不管你。”
  或许这就是为母之心,徐椀笑得眼眶湿润,更觉暖心:“那说准了,到时候我年纪大了,可不许催着我找人嫁。”
  徐回低眸,眼底都是笑意:“等你年纪大了,我就死了,更不能管你。”
  娘两个靠在了一起,徐椀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说什么呢!不兴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不许你说,娘要长长久久地,一直看着我才行。”
  生死有命,谁真能长生不死呢,徐回才不在意:“好好好,看着你看着你,阿蛮是爹娘的心肝肉,怎么能不看着。”
  “……”
  她笑得也是温柔,伸手抚着徐椀的脸:“今个叫了青城过来,你不自在了?嗯?”
  “娘!”
  “是不是不自在了?”
  “娘!你说什么呀!”
  徐回了然地扬眉,更是不放过她:“不用隐瞒,你就是娘生的,心底的那点事也遮掩不住,说吧,你和顾青城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对你上上心了,你过了这个年也才十五,总说不嫁不嫁的,欲盖弥彰。”
  徐椀脸色变了又变,实在瞒不过去,也总不能说,因为是上辈子的事,在娘亲的再三追问之下,到底是嗯了一声。
  “是和他,有那么一点过节。”
  “过节,什么样的过节?”
  徐椀别开眼去,只叹着气:“娘,你就别问了,反正就特别生气,特别在意,看见他心里头就堵得慌,恨不得拿天下最伤人的话说他,恨不得打他骂他,总也不放过他。”
  这在说什么,徐回忍俊不禁,笑了:“傻姑娘,你这哪里是无心,我看正经有心呢!”
  诶呀,徐椀耳根发热,又是娇嗔:“娘~”
  徐回点着头,知道女儿害羞,更是站了起来,来回在屋里踱着步:“娘当然知道这种心情,但是男女之情,其实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简单到高兴就在一起,不高兴就算了,复杂到人心复杂,枕边人也看不透。”
  徐椀来回直跟着她:“我不知道那些,我就是伤心。”
  她娘往门口走了走:“因为有心才伤心,你这孩子,倔强和娘是一模一样,说起来娘当年也怄这一口气,才怄出了你。”
  她娘当年多洒脱,徐椀走了她娘前面,背着手倒着走:“我和娘不一样,娘有怄气的身家,我没有,所以更是诚惶诚恐。”
  徐回点头:“我那时候,比你还倔,一句软话都未说过,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别人捡了空去,多年过去了,我见他一如经年,其实也是心疼。”
  徐椀难得听见她说起自己的事,自然侧耳细听:“心疼?娘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徐回才不后悔:“也没什么好后悔的,若岁月倒转,想来我还是会那么做,真心待我时,不论对错,男女之间也就这么些个。不过你和娘不同,娘生来吃了多少苦,却不愿你再重蹈覆辙,若是有心,可敞开心扉,什么事做到极致了,就算得不了想要的果,总也差不到哪里去。你就想,到了那个时候,再后悔,那就一个人去浪迹天涯了,也没空度岁月。”
  徐椀咬着唇:“……”
  徐回见她低头,也是叹了口气:“前几日想去天香楼听讲书,就同你爹去了,我在雅间里听着说书的胡诌,困乏时就闭上了眼,你爹怕我凉着说出去讨个毯子,没多一会儿,就听见脚步声到我身边,听着就不是你爹,可我没睁眼,因为我知道是谁。他将身上的大氅给我盖了,走的时候还叹了口气,我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真的就是,当时一句话,一个念想的事,我至今也才明白过来。”
  徐椀抬起脸了:“娘今天为何要说这些,要是让我爹知道了,怕是要闹腾。”
  徐回轻笑出声,回眸看她:“所以娘才不绝得可惜,世间事总是这样的,你要知道什么都是,这样也好那样也罢,秉着这样的心,别人才伤不到你。”
  小姑娘扁嘴:“那你还劝我。”
  徐回点着她的鼻尖,被她脸上的懊恼逗笑:“娘只是想提醒你,别因小失大,得明白自己的本心在哪,毕竟这世间像你爹这样的人也不多了。”
  诶呦这是在她爹吗?
  徐椀也是笑出声来了:“什么嘛,说到底还是袒护爹爹,可不愿说他一句错话是吧!”
  徐回站住了,一手扶在了桌子上面:“你就告诉娘,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娘为你守着本心,祝你顺风顺水。”
  徐椀扶着她,要她坐下,她也不坐,目光灼灼,可是有一探究竟的意思。
  没办法,徐椀也只得招了:“我与他说了,愿做兄妹,他说要等我改变心意,那就让他等。都说日久才能见人心,他若真心等我,我报之以桃,他若虚情假意,那正好一拍两散。”
  徐回点头:“算你拎得清,那你心里,现在可有他?”
  徐椀脸红,嗔了一嗔:“有倒是有那么一些……”
  少女之态,亲口承认这样的事,真是窘迫至极,回头跑了里面去。
  徐回叫了花桂进门扶着,也是要走:“行了,你早些歇息,我先走了,明早再来送你,别出来了。”
  有花桂陪着,徐椀也没在意,这就应了一声。
  花桂掀开了帘子,徐回脚步缓慢,这就下了石阶,静寂的夜里,夜风轻拂,石阶下男子身形颀长,已不知道站了多久。
  谁也没有出声,都一并往出走。
  到了院子外面,花桂提着灯,回头看见没有人了,才是请了人上前。
  夜灯下,徐回脸色也淡:“可是都听见了?”
  顾青城上前撩袍,这就跪了下来:“听见了。”
  之前就听见洪珠叫的那声小姐了,猜也知道徐椀在外面听见他们在屋里说话了,临时起意,徐回特意带了人过来,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垂眸,暗夜当中,她瞥着他的脸,也是唏嘘:“我儿在宫里,你紧着护好,这婚事我就算应了,但是想让她多上心,那还得靠你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看见有人说要加更不要红包,那好吧,那给你们加更。
 
 
第76章 两个女婿
  一早起来,家里又鸡飞狗跳了。
  赵澜之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起来把后院的竹林劈倒一片,洪运好容易才给劝了回来,他又把大门口的树墩子抽了一遍,口中也没闲着,上背天文下背地理的。
  徐椀起来了,到前面时,他已经使完疯了,正坐了前堂吃饭。
  她走过去时,她娘也才起身。
  花桂上前,直扶着她:“再吃点东西吧,怎么就吃了这点。”
  徐回回眸瞥着赵澜之:“看见他就不想吃了。”
  话音才落,人已经站了起来,虽然脸色还不大好看,但是理智还在:“我走我走,你多吃点,别饿着我们珍珠。”
  话虽然这么说,拂袖时也带着火气,徐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拦住了他:“爹,你干什么去?这是跟谁生气了,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赵澜之只说没事,绕过她,快步出去了。
  徐椀追也没追上,一回头,她娘手里的筷子也啪地摔了桌子上面,腾地站起来,也往出走,花桂直拉着她,不让她动气:“小姐小姐别气着,还怀着孩子呢,有什么事宽处想想,别跟姑爷一般见识,他头发长见识短的……”
  也就赵澜之不在的时候,她才敢这么劝。
  徐回摔了筷子,也不解气,一脚还踹翻了椅子,徐椀也赶紧过来了:“娘,别动怒别动怒,什么事气成这样,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我爹平时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今个是怎么了,你们因为什么生气的呀!”
  徐回见女儿也急,总算平缓了口气,让她坐下吃饭,自己带着花桂先出去了。
  也不让她跟,不过知道她是去找亲爹了,徐椀也是多少放下心来了,她爹鲜少发脾气,什么事到了他面前,几乎是她娘说什么是什么。尤其这个时候,还身怀有孕,更不不能太闹腾,给花桂使了眼色,这就坐下了。
  洪珠在旁给她布菜,一时间屋里只剩了她们主仆两个。
  本来早起是想和爹娘亲近亲近的,不想他们两个还闹起脾气来了,她回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心中不快,眉头这就低了下来。
  洪珠看着左右无人,也站了她的身边:“我早上过来,可听见两句,好像说是因为小姐你的婚事,也没太真切,不知道真假。”
  徐椀手一顿,皱眉:“因为我的婚事?你听见什么了?”
  洪珠弯腰,在她耳边低语:“好像听着是说,要给你许给谁的,两人因着这个吵嘴了,夫人向来说一不二,这次出了什么分歧,又引出什么旧事,我也不敢上前,就听见姑爷在院子里还抽了树。”
  徐椀抚额:“我的婚事?怎么可能,我谁也不嫁,许给谁也白许。”
  回到自己屋里,赵澜之果然已经躺倒在床了,他不等天亮就起来了,跑到后院竹林里将人家竹子放倒一片,这会又累又乏又气,随便蒙了被,连鞋都没脱。
  徐回快步走过来,也是一脚踢了他的小腿上:“赵澜之,当着女儿的面,你发这通脾气给谁看的?”
  男人一把掀开薄被,也是目光灼灼,一下坐了起来:“难道我女儿的亲事,我不能过问么,顾青城那样的人,才相处几时,他就敢大言不惭说什么中意我阿蛮,还要世人皆知,这样的人我不喜欢,我看阿蛮也不喜欢,你为何要应他婚事?”
  三言两语怎么能讲得清楚,徐回耐着性子,也是看着他:“我已离开了徐家,可徐家也好,阿蛮也好,都需要一把撑得起天的大伞,顾青城既然有心,这样的婚事再好不过。”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