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宠妃(重生)——半袖妖妖
时间:2018-03-31 14:40:36

  徐椀莞尔:“那他还不得被人笑一辈子啊……”
  二人往出走,她爹眉开眼笑:“那就私下叫,冬月二十八卯时生的,正是旭日东升,我刚才就想了,叫赵昶吧,望他一生都在晨光之下,也一生畅快。”
  徐椀瞪了他一眼:“还说你没想,这不是早就想好了么,赵昶,赵昶,是个好名字,得了,我还是快点走吧,剩下你们一家三口乐呵呵也不错。”
  她念了两次弟弟的名字,更是加快了脚步。
  赵澜之见她使小脾气了,赶紧追了上来:“阿蛮,阿蛮!怎么了,我阿蛮才是爹娘心肝,别气呀!”
  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情,很复杂。
  欢喜之余,也有失落,说不清道不明,出了大门口,就见着将军府的车停在一边,几步就奔了过去。
  上车了,到底不忍留给她爹气恼的后脑勺,掀开了窗帘。
  赵澜之大大的笑脸就在窗前,他微倾着身,看着她眉眼弯弯。
  对着他的笑脸,她无力:“爹,你回去吧,我走了。”
  顾青城上朝早就走了,车里也没有别人,赵澜之伸手在她发辫上轻抚了抚,也是不舍地看着她:“顾看好自己,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
  他眼底都是她,徐椀点头。
  放下窗帘,马车渐渐驶离,这个时辰了,回去也是晚了,无人追求还好,若是非要追究到底,也是麻烦。
  总不能事事都靠顾青城,好在爹娘也平安,弟弟也平安。
  一夜未眠,上了车还有点恍惚,短短这一条街的距离,靠在窗前打了好几个盹。到了皇宫的北门处,车夫来掀车帘,才惊醒了她。
  徐椀连忙下车,按着她的腰牌顺利走进宫门。
  这距离北书房尚衣局都不远,越是走近了,越是莫名的心慌。
  先去尚衣局,到了门口,刘秀儿拿了衣料来回地晾晒,磨磨蹭蹭见了她,忙对她招了招手,快步走过去,二人都藏身在了晾着衣料的高杆后面。
  刘秀儿低头轻语,神色复杂:“一早上可来了好几波人找你,看你回来了没有,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留神吧,我看有个像是皇后身边的宫女。”
  徐椀暗自心惊:“皇后?还有谁?”
  刘秀儿四下看看,没有别人了,这才掩口道:“好像还有皇上身边的小太监,今早可来了两趟了。”
  这个时辰的话,应该快下朝了。
  李显找她干什么,皇后找她又干什么,徐椀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放下了,她谢了刘秀儿,往前殿走去。
  日头出来了,尚衣局的小宫女都出来晾晒衣料了,一一和她打着招呼,徐椀笑过,才要进殿,门口一声娇喝,听见有人叫她。
  “徐椀何在?”
  “……”
  徐椀回眸,站在了石阶上面。
  衣料遮掩之处,一个十七八岁的宫女模样的,冷着眉眼,走了过来:“你就是徐椀?”
  上下打量着她的目光当中,还带着鄙夷。
  徐椀心生厌恶,在这宫里,什么样的人都有,通过那一双眼睛当真看得淋漓尽致,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何用那样的眼光看着她,心生戒备。
  “你是哪位?”
  宫女朱雀走上前来,扬着脸,看着站在石阶上面比自己高许多的徐椀:“我是……”
  少女身形微动,可是快步走了下来,也不等她说出是谁是哪个宫的人,挥手一抽,清脆的打脸声后,她已站直了身体。
  朱雀不敢置信地捂着半张脸,瞪着她:“你好大的胆子!”
  宫里怨气太多,善就是善,恶就是恶,明目张胆地这般待人嘴脸,先抽她一嘴巴也是教她做人,在心里已经隐隐猜出她是哪个宫的人了,是以才没让她把话说完。
  徐椀怒斥出声:“你才好大的胆子,这皇宫当中除了太皇太后和皇后以及一干贵妃,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宫女,你眼里可有太皇太后,可还有谁?品阶在此,何以不跪?”
  她虽年少,但也知道厉害。
  皇宫是怎么样进的皇宫,靠着谁,她初入皇宫,身边的人不好好管束,也要落人口实的,趁着这会抽了她,也出了胸口这口气。
  既是抽了,手劲也大。
  朱雀半张脸都麻了,一手捂着,疼得眼泪直在眼圈转着:“我乃皇后身边侍女,你敢打我?”
  等着的,就是她这句话。
  徐椀走下石阶:“既是皇后命你前来,你当为你主子挣些面分,到我跟前不跪也就罢了,到了皇贵妃面前,你也这样?”
  她冷冷目光直瞥着朱雀,让她前面带路。
  宫女太监都一个样,软的欺硬的怕,在徐椀面前讨不到好处,朱雀恨不能立即飞回承泽宫,找皇后做主。
  她走在前面,徐椀也不急不慢跟着她。
  到了承泽宫,远远瞥见淑娴和徐婼殿前站着,都看着她。
  走得近了些,徐婼双唇微动,无声说了梅花两个字。
  徐椀顿时了悟,更是坦然上前。
  也是知道在这里看见她们,那就说明李显还没有下朝,横竖拖延时间就行,等他回来了,也不能视而不见。
  王皇后端坐在殿前,缓步上前,徐椀跪下见礼,礼数不差。
  朱雀已经先到她面前哭诉了起来:“皇后可给奴婢做主啊,她……她竟敢打我……打我是打谁,皇后的脸面我也没有守住……”
  眼泪成对成双地落下,也伏身下来哭泣。
  看见她脸侧的巴掌印,王韵已怒,朱雀这么一哭,更是拿刀尖扎了她的心一样,本来初到皇宫,正是敏感,一抬眸,眼中已是怒火滔天。
  徐椀看得真切,平静地看着她,快言道:“皇后息怒,容我一言。”
  王韵一手紧按了凤座上的螺旋木球:“哦?你也有话说?说来听听。”
  能被选入入主中宫的人,岂能是草包。
  徐椀见她神色,也是坦然地看着她:“后宫暂由太皇太后主事,我得太皇太后恩典许了尚宫之位,除了尚衣局的宫女们都还眼熟,其实各宫的人都未见过,皇后身边的这位宫女姐姐,我从未见过,一见面,她直呼我名,一脸鄙夷,论起品阶来,她也不该如此,我还以为是哪个宫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主没有教好,却不想是皇后身边的人,今日是我一小小尚宫,明日若到了旁人面前,谁能说宫女无礼,只会看着皇后。后宫当中,皇后身在凤位,丢的可是您的脸面。”
  是了,她还没有实权,身边宫女这般耀武扬威,只怕落人口实。
  尚宫无错,让人这般说出来,更是颜面尽失。
  王韵瞥见脚边朱雀,更是恼怒:“本宫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徐椀知她心中怒火,若不平息,只怕早晚烧到她身上去,也是跪直了双膝,手臂一动,似无意地露出了将军府的腰牌来:“尚衣局在后宫当中从来举重若轻,我与皇上,也曾有伴读之谊,说起来还要感谢顾将军一力袒护,才能落在宫中。无非是看淡世上事,不愿嫁人讨了个女官行走,别无他心。”
  早就知道宫里有个尚宫,是顾将军特意安进来的,却没想到竟然是她。
  若是顾将军亲保的,李显故意接近,也说的过去。
  这么小的一少女,和自己年纪相仿,王韵顿时勾唇,让她起身说话,虽然还不大相信她撇清干系的话,但总是有所顾忌。
  徐椀起身,王韵仔细打量着她的眉眼,正是犹豫,殿外的朱玲又快步进来了,看着殿内几人,她匆匆走到皇后身侧,低下头来。
  言语虽轻,也听得真切:“皇上下了朝,去了邢贵妃那了。”
  王皇后脸色顿变,徐椀也是低头掩住眼中笑意,李显这小子,还算有良心,没有把火都引到她身上来。
 
 
第115章 再次封王
  李显下朝之后, 直接去了邢贵妃那里。
  邢贵妃比皇后年长两岁, 人也谦和许多, 她身形高挑,剑眉星目的, 倒和个俊小子似地。一问之下, 才知道她家中多有人习武, 她也习得,李显更是来了兴致, 与她多坐了一会儿。
  这边干等着, 小皇帝也未回来, 小皇后王韵脸上就挂不住了。
  先来留着徐椀, 存着三分疑心,想等李显回去对质对质, 试探一下, 结果李显一直未回,她直得声称累了, 让人送她出去。
  徐椀这就脱了身,出了承泽宫,才觉后背都出汗了。
  身上还穿着家里的常服,估计这小皇后也不知她底细, 也没注意到她穿了什么, 不知她昨晚不在宫中,不然抓住了她这错处了,也不能只字不提。
  先回尚衣局转了一圈, 告诉刘秀儿盯着些活计,转身就回了自己住的偏殿。因是青天白日的,一个闲人没有,刚好歇歇。
  先得把衣服换下来,徐椀走到柜边打开了柜门,里面果然有常换的宫女服饰,一一拿了出来,她解开领口处盘扣,才摸了腰带,要脱下外衫,门口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很轻,但是细碎的声音还是惊动到了她,徐椀当即拢上外衫,叫了一声:“谁?”
  房门轻动,吱呀一声,一个捏着嗓子的怪声音用不高的声调回了句:“回姑姑的话,是我,是我呀~”
  故意拿着腔调说的,说什么是他,徐椀哪里听得出来是谁,她连忙系好腰带,躲了屏风后面去,飞快系着领口的几颗扣子。
  隔着屏风,能看见模糊的身影走了过来,她系上最后一颗扣子,才往出走:“谁?谁让你进来的?”
  才一走出,还没等探身呢,少年一下跳了她的面前来!
  李显穿着别人的太监衣服,掐着腰,扬眉瞥着她:“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怪不得觉得声音怪怪的,他本来就在变声期,还故意捏着嗓子说话,她怎么能听得出来,一下跳了她的面前,差点撞了一起,可真是吓了她一跳。
  徐椀退后两步,直拍着胸口:“吓我一跳,你穿成这样子干什么?”
  李显背着手,来回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我刚才去了邢贵妃那坐了一会儿,跟她说去找皇后,这样的话我偷偷来你这里,皇后以为我在贵妃那,贵妃以为我在皇后那,等我回去再去见皇后,就没有人知道了,也就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了。”
  徐椀一手扶着屏风,无语地瞥着他:“你这点小心计,哪里学来的?我也不是你宫里妃子,其实我很冤的,你得跟皇后跟你的贵妃说,我不求别的,只求安身几年,还要走的。”
  李显笑,倾身盯着她的眉眼,突然转移话题了:“怎么样,赵珍珠长什么样子,听说昨天晚上你们家很热闹,你回去那么早,是不是专门为了看你妹妹出生?”
  徐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哪有什么妹妹,是个弟弟。”
  这种心情有点复杂,她走回屏风后面,还想换衣服,抬头看见屏风后面的人影有点模糊,但能看见,又出来推了他,让他转过去。
  “你转过去,我换下衣服。”
  “……”
  李显乖乖转了过去,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吊玉,是系在腰间的一个玩物,来来回回抽着自己的手心:“是,我今天早上听说时候都要笑死了,不是说早起好名字要叫赵珍珠了么,怎么是个带把的,那他还叫珍珠吗?”
  徐椀重新脱下了外衫,在屏风后面换着裙子,盯着屏风后面的影子,见他没有转过来,也是放心:“大概是要变成他的小名了,我爹说给他起名赵昶,寓意挺好的,想让他儿子一生都沐浴晨光,能畅快地活着。”
  李显打着手心,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脚尖:“寓意是不错,可人活在这世上,有几个能畅快地活着呢。”
  徐椀飞快穿上了宫中常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其实我心里还有点奇怪,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自己被遗弃了一样。”
  李显回头,耳根还红着,见她径自走了桌边自己倒着水,也过来讨了一碗:“给我倒一碗,我也渴了。”
  她把倒好的水推了他面前去,李显也坐下了。
  徐椀捧脸,笑:“你呢,你怎么样,一下迎娶了两位,皇后今天让我去了,估计是有点误会,她虽然总是故意假装老成,其实还挺可爱的,邢贵妃怎么样?她长什么样子?”
  这完全就是好奇了,李显喝了口水,想了下:“你还笑,你以为这是很好笑的事情吗?寻常百姓家娶媳妇,都能亲近,我不行,在这宫里头的女人,都得权衡一番,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你说累不累?”
  徐椀略表可惜:“可是你得到的更多,所以也别抱怨了。”
  李显点头,见她一脸好奇,也只得迎合了她下:“邢贵妃似乎不太喜欢我去打扰她,也或许是明哲保身,不愿来宫里就与皇后树敌,她长得就那样,有鼻子有眼睛的。和皇后差不多吧,你要是见了她,就知道了,就那样。”
  谁不是长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徐椀失笑:“别这样,皇后也好,贵妃也罢,既然嫁了你了,你总要体谅他们的难处,待她们好些。”
  李显不耐地看着她,伸手入怀,摸出了一包东西来。
  啪地扔了她的面前,少年对着她眨眼:“别操心旁人的事了,人一个皇后一个贵妃,都在你上面,轮得到你操心了?还是管管你自己吧,有什么事就早点告诉我,我好歹还能照拂照拂你。”
  徐椀打开纸包,里面是压得变形了的桂花糕,低头闻了,还很香。
  她真是饿了,拿起来就咬了一口:“说的也是,我还是填饱肚子少管闲事吧,你这是特意给我带的?”
  李显撇嘴:“是我自己想吃,特意拿的,现在不想吃了。”
  徐椀才不管他那些个,对他扬了扬手里的桂花糕:“那多谢了,我今天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可真是饿了。”
  她低着眉眼,两只手上都沾上了桂花糕,一抬脸,唇边也沾了些,他忍不住笑意,抬起手来了,又撞见她目光,假装理顺头发,在后脑处拂了两下,又放下了。
  徐椀似毫无察觉,鼓着两颊看着他,像个什么小东西,真是让人忍不住笑:“我说啊,你先回去吧,被人发现了这算怎么回事,还穿着小太监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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