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宠妃(重生)——半袖妖妖
时间:2018-03-31 14:40:36

  徐婼可是跪了好一会儿了,此时双膝发麻,腰也沉了下去,浑身都僵住了一般,偏还不敢动半分,她在家里好歹也算个小姐,什么时候这般跪过,可做了这小宫女,还不如得了冷的才人,一直这么跪着可真是苦不堪言。
  偏偏王皇后就像是把她忘了一样,只跟淑娴说着话,柔声柔气的:“我也是想知道,皇上都喜欢些什么吃食,都喜欢做什么事呢,好歹也让我准备准备。我入了宫来,从此他就是我最亲的人,少年夫妻要一辈子的,彼此照顾也是应该的。”
  淑娴低着眉眼,也是点头:“皇上喜咸不喜甜,平时忙于朝政也没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他少年心性,都一直在天下百姓身上,再无他心。”
  这话说得话中有话,王韵也听出些个,笑笑。
  一低头,似乎才看见徐婼一样,才让她起:“诶呀快起来,怎么把你给忘了。”
  说着回头吩咐了身边的小宫女:“朱雀,还不去准备些咸的糕点,等一会儿皇上回来,正好给他当宵夜。”
  她身后跟着这两个,一个叫朱雀,一个叫朱玲,也是姐妹二人,从前就身边的丫鬟,一起进宫女来的。朱雀领命而去,朱玲依旧站了她的身后。
  王韵和李显住的寝宫不太远,坐了这么片刻,她转身往回走。
  淑娴和徐婼连忙来送,都恭恭敬敬地都见大礼,这小皇后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会却无半个笑脸了,朱玲直扶着她,脚步都不快。
  回了自己寝宫门口了,王韵才是叹了口气:“我不喜欢那个小宫女,你瞧着她在皇上面前模样,杨柳细腰的,妆容精致,一双狐媚的眼珠子直勾勾的。”
  朱玲还扶着她:“不喜欢还不简单,日后找个由头换个人就是。”
  王韵嗯了声,心宽了些:“好在皇上还小,不懂得情爱,少年夫妻也是难得,我守好他就是。”
  回了自己寝宫,正和朱玲说着话,朱雀拿着食盒回来了。
  果然有准备好的糕点小品,王韵笑着尝了尝,眼见时候更晚了,李显还没有回来,这就站了起来:“给他送过去看看他什么态度,我试他一试。”
  南书房自然是在南边,朱玲在前提灯,王皇后亲自提着食盒走在后面。
  出了承泽宫,也不等她们走过去,远远地就瞧着一行人往北边去了,别的人倒是看不大清,只那龙袍还是一眼就瞧见了。
  少女顿足,手里的食盒就握紧了些:“急匆匆地,他这是往哪里去呢!”
  朱雀也瞧见了,忙是劝她:“宫里的事多着呢,咱们才进宫,睁一眼闭一眼才好。”
  王韵将食盒递给了她手里,却也推了朱玲上前:“走,咱们也去瞧瞧。”
  朱玲得令,顺着那灯火方向就走了过去,三人脚步也快,一直跟着李显从中宫走了北书房附近,因为跟得远,跟不见了。
  莫名地,王韵就想起了那几枝梅花。
  她让朱玲熄了灯火,缓步走在北书房边的青砖路上。
  这边高墙上,好远都没有一个灯 ,有点黑。
  没多一会儿,一行人从一个偏殿出来了,他走在前面,手里还提着个灯笼,不知因着什么事,大发雷霆还一把将灯摔了地上去。
  匆匆脚步走过,王皇后从暗处走出来,抿住了唇。
  朱雀直看着她:“皇后,皇上好像回承泽宫了,咱们也回吧!”
  女人的直觉向来都很敏,感,王韵往身后的庭院看了一眼:“你过去看看,那偏殿住着什么人,还有,注意看看,院子里有没有梅花,也四处走走,看看都哪里有梅花。”
  说着,还拿过了她手里的食盒,让朱玲在前面引路。
  空中一弯月牙,四处都黑漆漆的,朱玲怕摔着她,直扶着她。
  幸好走不多远,遇着巡逻队了,点亮了灯,二人才在侍卫队的护送下,回了承泽宫。
  进了自己寝宫,王韵将食盒放了桌上,留了宫里的其他宫女上前来倒茶,朱玲过来直劝慰着她:“也别想太多了,皇上还小呢,能有什么事。”
  王韵嗯了声,端起茶碗来喝茶。
  一盏茶了,朱雀回来了。
  到她面前,低了头与她耳语:“院中确有梅花,说是从前住过先皇的妃子,后来进了冷宫的,那妃子特别喜欢梅花,就在院中留了些。现在住着尚衣局的几个人,其中有个是新晋的姑姑,叫做徐椀,我打听了下,她从前是皇上的伴读,一起长大的。”
  眼皮掀起了一些,王皇后嗯了声:“我就说么,眼皮直跳,那你怎么没把她叫过来?”
  朱雀垂眸:“她并不在,现下殿中只有两个宫女歇下了,不好惊动她们,我随便找了个理由走了一遭就出来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竟然不在。
  不在还能去哪,王韵心中一动,一手又拿起了食盒来:“好么,难不成还来了承泽宫了?”
  她脚步也快,这就往出走。
  朱雀和朱玲连忙跟上,因她心中认定了人可能就在李显的寝宫里,更是着恼。
  李显回来不久,才脱了龙袍洗漱,忽然前门的小太监进来通报说是皇后来了,他才擦过脸,伸着手,徐婼给他擦着手指头,一根一根的。
  王韵带着两个宫女就进来了。
  上前见礼,这几个人的眼睛都四下打量着,李显瞥见,顿时皱眉。
  寝宫当中,一共就这么四五个人,哪里有什么徐椀。
  王韵双手捧着食盒,笑眼弯弯:“我还特意给你准备了些夜宵,等着你一起吃呢,怎么?你要歇下了?”
  私下里,她就你我之称了,也是试探。
  李显才洗过手,此时也是看着她:“多谢皇后了,可朕累了,要歇下了。”
  这逐客令下得很含蓄,王韵也只当没听出来了:“知道皇上累,才准备的夜宵么,要不要尝尝,这枣糕很好吃的,也能补补元气。”
  说着,食盒这就放了桌子上面,可没有想走的意思。
  李显负手上前,到了她的面前了,又是倾身。
  他比她高一些,一低头,迫得她直往后躲,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底都是笑意,再往前一凑,唇就到了她的耳边了。
  王韵顿时脸红,耳边却是传来了他的低笑声:“朕都说要歇下了,皇后还不走,莫非是急着想和朕圆房?嗯?其实也不用急,圆房这种事吧……”
  他话还没说完,王韵脸红得不行,身一矮忙是告退:“皇上好生歇下,韵儿告退!”
  李显站直了身体,看见她脚步匆匆,忙不迭地走了,笑意全失。
  徐婼上前,问他可要歇下,他回身坐了桌边,不语。
  片刻,淑娴快步走回,李显才是抬眼。
  “说吧,她去哪了?”
 
 
第112章 赵珍珠呀
  拳头握得紧紧的, 少女的眼底已经含着泪花了。
  她眼睛红红的, 恨恨地捶着车窗, 再挥手,顾青城一把给她拳头握住了, 狠狠钳在掌心, 伸臂过来揽她的肩头, 徐椀拧着力气,非靠了一边。
  她满心的愤恨无处发泄, 又踢了车身:“我真是恨, 我真是恨!”
  顾青城也是皱眉, 抓着她手:“你恨什么, 你恨的是什么?”
  徐椀扬起脸来,悲悲切切:“我恨我不是男儿身, 我恨我没我娘的能耐, 我恨我什么都做不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现在出事了,我怎能不恨?上辈子他是怎么死的,横竖就死在谷中了,这辈子他守着我娘, 我要知道我怎么能让他去!”
  她鼻尖微酸, 倔强地绷着肩头,并未哭泣。
  但是拳也未解,可见愤恨。
  本来是要歇下的, 顾青城突然来接她,她这才知道,她爹去老家接老太太,已经走了两个月了。按理说这时候应该回来了,赶上这场大雪,可能耽搁,但是算计着日子也该是到了。
  午后时候,远地又发生山崩。
  山上积雪崩榻下来,说是过往行人,埋了不少人了!
  消息是最先传到朝中的,顾青城一得到消息立即通知了徐回,紧接又回头来接徐椀,他亲自告诉了她,但是现在朝廷派兵过去救灾,事实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困,也不知道还能有几人生还,甚至不能确定赵澜之的行踪。
  徐椀得了消息,如遭雷击。
  因她知前尘过往,所以更是害怕,害怕他真的就在那山下。
  心乱如麻,想冷静下来,可即使被他裹着手,手心也是冰凉,这只手也是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紧紧盯着他的眼,抱住了他整个手臂:“也许,也许我爹接了祖母,这回在路上,所以才没回来,那么远的路,那么远的路,你想想,你想想那能这么巧,他们就在那山下呢!”
  顾青城瞥着她的神色,轻轻颔首:“嗯。”
  她眨着眼,想扯出一点笑意来,没能扯出来:“也不是没可能啊,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我爹福大命大,珍珠还没出生呢,他不会出事的,他不会出事的,对吧?”
  顾青城继续颔首:“嗯。”
  四目相对,可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黯然,车内小灯昏暗,两个人的眸子里,都是一种难言的痛色。徐椀是强忍悲痛,顾青城则是无奈,他尝试改变那些人的命运,但是或早或晚,很多人都没能逃过命数。
  如今身边还有李显,还有霍征,他一身孑然,只留心痛。
  徐椀还掐着他的手:“他走的时候,你知道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可徐回怕女儿牵挂,不许他说的。
  顾青城别开了眼,没有作声。
  徐椀顿时急了:“顾青城,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爹上辈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能让他去,他这辈子不求功名,不求别的,只求个安身,也不能行?哪有这样的道理?”
  世上事,哪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言,顾青城见她眼泪就要掉下来了,放开她手,扶住了她的俩肩,狠狠按住了:“阿蛮!你也说了,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你爹福大命大,他不一定在那山下的!”
  徐椀咬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嗯,他不会有事的。”
  顾青城为了安她的心,也是将人拥住了:“我是说真的,你身边的人,命数都有变动,不只是你爹,还有霍征,还有你表姐,别哭,你要是这般哭了,让你娘怎么办?”
  徐椀点头称是,这时候也没注意到他说到霍征什么,只是捂着脸靠着他的肩头,揉了揉自己眉眼,再坐直时候,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是了,她必须冷静下来,不管爹是什么样的结果,她不能失了方寸。
  不然她娘冲动之余,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先安下娘才要紧。
  顾青城拍着她的后背:“高等已经去了,稍等两日就有结果,你先安好你娘的心,莫让她出什么事。”
  徐椀一手揽住他的颈子,靠在了他的肩头上:“嗯,我知道。”
  马车停下,二人下车。
  大门口已经站着花桂了,花桂提着灯,来来回回踱着步。
  看见徐椀回来,含泪上前:“姑娘可回来了,你娘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徐椀快步走进家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唯有前堂亮着灯,也开着门,大冬天的,屋里那点热乎气估计也早就放没了,她知道娘就在里面,扬声叫了她。
  “娘!”
  走进前堂,徐回端坐桌前。
  她大腹便便,身披斗篷,手提长剑,脚蹬马靴,一手扶着桌边,俨然是要出门的装扮。
  徐椀连忙上前:“娘,我回来了。”
  徐回点头,对她招手:“你回来得刚好,有几句话交代于你,我连夜出城,没事,你爹是生是死,娘都给你个交待。”
  徐椀走到她面前,伸手扶住了她:“娘,别急,凡事往好了想,我爹可能已经快到京中了,再等等信,哪怕是我去,也不能让你去。”
  徐回站了起来:“去的时候,我就犯忌讳,可又一想,即使你爹知道了这般命数,他也是要去的。自己亲娘,不去接,还能怕这个?他一生轻狂,就犯到我这了,也是委屈了他,如今若真落了外面,当然要接回来的。”
  徐椀直扶着她:“娘,你先等等,再等等,已经派人过去了,用不了两日就能有信,你怀着孩子呢,珍珠还有一个来月吧,好好养胎是正经。我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这个时候,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相信了。
  事实上,她手中还握着剑,可见其疑心,徐椀看见了,心中也是疑虑,当着她的面,她娘没有明着说,但是怀疑谁可是一想便知。
  顾青城也是上前:“夫人保重身体要紧,已经派了人过去,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徐椀也是劝着,她娘还怀着赵珍珠,这时候行动都不稳妥了,当然是说什么都不能让她走。两边都劝着,花桂也在旁偷偷抹着眼泪,正是乱着,洪运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
  说是皇子府送来一封书信,特地叮嘱了,一定要送到徐回手里的。
  洪运亲自带着人过来了,是个老管事,徐回从前也认识的。
  这老管事亲自将书信送到她的面前,因来得急,胸前还直起伏着,徐回打开书信,上面只有三个字:不是我。
  是李昇亲笔所书,老管事忙是作揖:“殿下本来是要来,可皇妃这时候偏又见生了,这胎和头胎不大一样凶险得很,殿下让我告诉夫人,答应夫人的事,他做到了。”
  徐回手中握着的长剑滑出掌心,跌坐了回去。
  徐椀看她这样,连忙抢过她手里的书信,低头看了,也是看向徐回:“娘,这……”
  老管事撩袍跪了下来:“自从夫人上次离了皇子府,我们殿下可真是听了夫人的话了,对皇妃也上心了,这两个月以来新皇登基,为着皇后进宫的事,为着迎先皇去太庙的事,为着皇妃腹中的孩子,殿下真是日夜难眠。才得了消息,他也是不知道怎个回事……”
  话未说完,徐回已是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吧,回去告诉他,就说我知道了。”
  老管事跪地磕头,然后转身走了。
  徐椀捡了长剑,连忙让花桂放了起来。
  顾青城也是上前来,给屋里的丫鬟都撵了出去,他让徐椀关门。看了那书信上面的三个字,也坐了桌边来:“夫人稍安勿躁,恕我直言,这两三个月以来,新皇登基,二哥的确没有精力关注别的事,卫衡带着禁卫军守在护城河外,城中局势也才安生下来,应当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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