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面前作死——大头蛙蛙
时间:2018-03-31 14:57:18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位红袈.裟老师傅也是个有年龄包袱的人嘛…
  没有办法了。
  只有自己厚着脸皮丢了年龄包袱先攻击过去吧,想着, 岑言手腕轻转,丹田有股气流窜上经脉,手掌向上一拖,那气流一下从经脉中灌入掌心,直直地朝着对面的红袈.裟老师傅攻了过去。
  她其实不擅掌法,只不过有两百年来每日早间和夜间勤修而成的深厚内力,所以就算是没有什么掌法技巧,但那份内力就已经足够支撑着她的出掌后能扫倒一片人。
  立坛大师先是惊叹于那小姑娘脚步移动井然有序而且又快又稳,但随后那轻飘飘的掌法又让他有些好笑,果然还是年轻啊,他想着,伸出了拳想要硬接下小姑娘那轻飘飘的掌法——虽然一般应对这种情况都不会选择硬接。
  可这种完全没有一丝技巧可言的掌法怎么可能会伤到他啊。
  他自信出拳。
  然后。
  被岑言一掌拍到了场外,口吐鲜血,手臂骨折,直接失去了意识。
  周围的观众先是愣了好会儿,接着突然炸了开来,一时整个武台附近的上空都被他们难以置信的交谈声捂得密密实实。
  “耍诈啊这肯定是耍诈!”
  “是立坛大师轻敌了吧!”
  “这绝对是茗剑大会有史以来最大的反转啊!”
  而本是坐在前方台子上的几位茗剑大会见证人立时震惊地站起了身,他们都是武林中身份地位拔尖的前辈,已经见证了十几届茗剑大会的举行,但即使是这样,也从未在任何一场比赛上看到这样的情况。
  他们自然不会傻到觉得这小姑娘在耍诈,也知道这与立坛大师轻敌与否没有太大关系。
  而是那实打实顺着掌心流出的内力……即使是坐在台子上的他们,也觉得有丝劫后余生的恐怖……
  “这位姑娘出自何门何派?快让人把她报名时所写的草纸拿来!”
  “我昨日路过的时候刚好瞄了一眼,好像是叫什么……蛋黄派?”
  “老乾听过吗?”
  “没……”
  至于坐在树上的周越将整场比赛尽收眼底后,先是因之前的担心消散开来而松了口气,接着有种莫名的欣喜和骄傲在心间缓缓升起,类似于“看吧这就是我师父,是不是很强很厉害啊”这样的感觉,他忍不住抿着唇笑了一声。
  看到他的矮个儿师父跳下了武台,所落之处是嘈杂的人群,那群刚才还在嘲讽着她的人纷纷安静下来,并且下意识向两边后退,给她让出了条路。然后矮个儿师父东张西望了好阵,看起来有些着急。
  周越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找他。
  他不禁想起父亲死后的这三年间,他四处流浪奔波,吃不饱饭,睡不安稳觉,从未有人问起过他的名字,也从未有人因为找不到他而露出这样着急的表情。
  而这样的人现在站在他所坐的树下,叉着腰有些生气地叫他。
  “喂你这个蠢阿越,找你好久了,还发什么呆,走啦走啦!”
  说完又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果然再听话懂事的孩子也有熊的时候啊急死人了哎”,一边念叨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大概是肚子如往常很多时候一样因为饥饿在咕咕叫了。
  周越抬头看了眼从树叶间的缝隙间透来的阳光,真是温暖啊。
  他抿着唇又笑了声,随后低下头对树下的人说道:“来了,师父。”
  下午第一轮比赛就全部结束了,一百二十八位参赛的各方高手也只剩了一半,第二日岑言所抽到的对手是位不算拔尖、扛着大刀的壮汉,这位壮汉因为见了她昨日一击将立坛大师打倒的缘故,所以对她很是防备,一招一式都不敢掉以轻心。
  但这也不能阻止岑言躲了他好几次挥来的大刀后很快找到了破绽,撑着壮汉的肩跃到他的背后,接着一脚将这可以当作五个她的壮汉直接踢出了台子外。
  那些怀疑她使诈,说立坛大师是因为放水和轻敌才输掉的人一下就闭了嘴,而那些嘲讽和不信的质疑声全都变为询问她各种信息的交谈,从年龄到门派,从所擅长的招式到不善应对的武功。
  有人说她一直以来从未带过武器,大概是独门的掌法脚法。
  有人赞同,说如果是这样,那使得快的刀剑就是天克这类招式。
  还有的人嚷嚷着“小姑娘虽然矮了点但眉清目秀长相温和也不知道我去追求她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一颗小石子打在他后脑勺上,他嗷嗷叫疼,但侧过头,全都是闹哄哄的人群,也不知道是谁打得,只好作罢。
  周越懒懒地靠在树干上,心里冷笑。
  就你这破样还想当我师娘?省省吧。
  这一天下来,岑言总共打了两场比赛,都是轻松获胜,成功晋级前十六位,她吃饱喝足用好晚饭后,拉着周越到武器店里选武器。
  周越心一定,想着自己师父终于醒悟了,知道接下来的对手都不会好对付,有了带刀上阵的想法。
  可他那师父却是笑嘻嘻地对他说道:“结束的时候抽了明天的签,哈哈哈我抽到了那个什么竹女剑的传人……哦你可能不知道她是谁,我刚开始也不知道,结果她自己跑来找我,说什么『明天我会让你这乱打一通的招式惨败』嘻嘻嘻,我这才发现原来她就是那天欺负你的野鸡头头白孔雀,真是冤家路窄。”
  周越:“……”
  岑言开心地取下一把刀,问了老板价钱,老板瞟了一眼,又垂下眼睛,简短道:“五两。”
  她却不愿意了:“老板你这是欺诈啊,这刀柄就树林里随便找棵树砍了分成好几十根木条批发做得,刀身还有点锈迹,这告诉我五两?二两不能再多了。”
  最后她乐滋滋地从黑了脸的老板那里以二两银子成功获得这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刀。
  出了店门一边随手挥了挥刀一边对周越说:“那白孔雀家的剑法不是特克刀法吗?不是想让我乱打一通的招式惨败吗?不是纵容自家师妹欺负我家徒弟吗?呵我就用这二两买来的刀侮辱她了咋地。”
  所以当又一日的上午,岑言提着一把刀往台上一站时,全场又是阵如同烟花炸开一般响亮的轰动。
  “什么什么?她不知道竹女剑的剑法是最克刀法的吗?还敢带着刀上来?就算实力不错,可心里总该有点数啊!”
  “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她明明前两日都是不带武器,今日却搞这么一出,是不是觉得自己赢不了又拉不下面子,所以想用这么一出以便输了后有借口!”
  “这刀我昨日见过,在一家武器店,老板说五两一把,我还买了一把回家砍柴来着!她就用这刀?到底在想什么啊?”
  而武台另一边号称五百年难得一遇的武林奇材竹女剑传人孟卿沐如今取了帷帽,朱唇皓齿,容貌艳丽,只是脸色相当难看,是胭脂也无法遮去的铁青。
  “好好好!你今日想败得更加惨烈,我助你便是!”她咬牙切齿地提起剑,在一旁的判官示意双方已准备完毕后,她飞快地攻了过去。
  岑言佯装举刀接下,却在孟卿沐离她不到一尺距离时向上跃起,脚尖擦着着孟卿沐的肩膀而过,孟卿沐反应不赖,转身就是朝岑言滞空的方向刺去。
  岑言翻过身子用刀接过了向她刺来的那一剑,但兵器之间触碰的时间她没法维持太久,因为这小破刀可能会承受不住好的剑所带来的重压,她手腕轻巧扭动,将刀向下移,然后自己身子下蹲落在地面,刀朝孟卿沐的腿处砍去,以此来逼退孟卿沐的下一个挥剑的动作。
  果不其然,孟卿沐连忙抬腿后退。
  岑言忍不住轻笑了声,所以说嘛,这些什么都没经历过不知天高地厚的破小孩,练着规规矩矩地剑法长大,因为天赋过高的缘故被门派中所有人保护着拥戴着,没经历过将死的恐惧,也没见过一大片鲜血埋葬着的尸体堆。
  所以自然也是会在要受伤的情况下选择保全自己而不是杀死眼前的敌人。
  当她的刀挑开了孟卿沐那用已经开始逐渐不稳的手而握住的剑,就如那时孟卿沐的师妹用剑挑开了自家小徒弟的刀时,孟卿沐怔怔地看向她,仿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
  为什么呢?
  太多原因了。
  因为她在所有武器中最会用的是剑,最了解的也是剑法,孟卿沐的剑下一步的走向,她比孟卿沐自己还清楚。
  因为她两百年间每日只睡两个时辰,每天都在意识自己的不足,而不是因为自己每一阶段的实力感到自满。
  因为她讨厌输,讨厌软弱无能。
  岑言放下指着孟卿沐颈处的刀,向周越所待的那颗树上望去,本是挂满了笑容的脸一下凝固。
  周越不在那儿。
  她扫视了一圈人群,周越也不在人群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在十二点之前肝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简直是擦着时间线过来!
  饿成撒比,但是看着要到三位数的体重,默默地放下了零食(生无可恋脸
 
 
第45章 闯入魔教
  一边问着树下所站的几个人, 她一边抬手往自己肩膀处比了比, 那是周越的高度。
  这几人已被惊得瞠目结舌, 他们本是因为来得晚了挤不进人群只能站在这树下远远看着, 当看到前方距离很远的武台上一个矮个儿姑娘将另一个高个儿姑娘的剑挑翻,然后剑指高个儿姑娘的喉咙时, 他们还跟着喝了彩鼓了掌。
  可刚放下鼓掌的手, 就看到那位获得胜利的矮个儿姑娘脚尖往立在武台周围的柱子上轻巧一点,只用了这一个借力点, 然后一股气落到了他们面前。
  “没有没有没有,”平时只能算是不交心的普通朋友的他们这个时候却很是默契地一起摇晃着脑袋。
  矮个儿姑娘面色一凛,他们立时被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阿越!”
  她突然喊了一声,丹田内的声音震了出来, 在整个水湾上方久久回荡,好半天才得以散去。
  在场的人无论是各个顶尖高手还是没什么名气的武者纷纷脸色巨变,即使他们在这之前对这位年纪不大却有着深厚内力的姑娘不止一次感到惊叹,可现在这一声吼出,他们立刻意识到之前那让人惊叹的深厚内力不过是她未尽全力的沧海一粟罢了。
  这样恐怖的内力,甚至当今武林没有任何人能比过她。
  “阿越!”
  她又喊了一声,但这名为阿越的人却迟迟未出现。
  “周越!”
  “周越!”
  ……
  连着喊了好几声,随着她声音划过空气,像是蜘蛛网一样交织缠绕在每个人的耳膜处,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甚至喊到最后脸颊两侧完全苍白,她大概是意识到这个人肯定不在此处, 声音从炸在上空的吼声变为低喃的自言自语,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而这时,有个人走到了她面前,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是那名叫周越的人而松了口气时,这个站定的人却开了口。
  “你是在找个男孩吗?大概这么高,”这个人往她肩处比了比。
  岑言本是没有聚焦的眼神突然一定,直直地望向面前的人,像是看到了希望,眼中闪着光。
  这个人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结结巴巴道:“我之前……之前不经意间看到,他坐在这棵树上,然后被几个人打晕带走了……我不敢给任何人说,更不敢上去救他,所以只能装作没看到……抱歉,我怕被他们发现,自己可能也会丧命……那些人的衣服上有火焰的标示,是魔教。”
  魔教二字钻入耳中,岑言感到脚下像是脱了力,竟有些站不稳。
  她想起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所了解的情况,周越是儿时入的魔教,每日要喝下当时的教主练功所逼出的毒血,作为实验品,受尽折磨,但他却硬撑了过来,最后不仅没被折磨致死反而练成一身毒功以及强劲的内力。
  大概是经历了这样日日如同噩梦一般的成长期,造就后来的周越狠毒变态,看到别人的痛苦是他唯一开心的事。
  而岑言在这十几天与周越相处的时间里,都快忘了她那尊师重道刻苦努力、亲切又听话的小徒弟一不小心走上歪路就会成为这样的一个人,她一下被拉入现实,心里是如乌云般模糊不清的一团乱麻,
  不行!
  她伸出两只手使劲拍了下脸,脸颊处一边一个鲜红的掌印,面前那个告诉了她周越去向的人面露惊恐地看着她,她对这人笑了笑。
  “谢谢啊,”她说道,“不过你能不能告诉一下我,魔教总坛在什么位置?”
  这人结巴地更厉害了:“尧…尧山之巅。”
  岑言转身就走。
  “姑娘你去哪儿?待会儿还有四强的比赛啊!”身后本是安静的人群突然又哄闹起来,基本都是问她去哪儿的声音。
  岑言回过头,只说了一句话,但声音不大,很快就被人群中嘈杂的吵闹声挤不在了。
  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却听得很清楚,他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她说:“我去剿了魔教老巢,劫了老巢教主,然后换回我徒弟。”
  ×××
  周越觉得很冷,这个魔教中的地下牢狱,是寒过深冬的冷。
  而他在这个鬼地方被关了快两天了,期间没有吃过饭,也没有喝过水,那魔教教主说是要想出个能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好办法,大概到现在也没想出来,所以只能将他在地牢干晾着。
  不过若是再这样不吃不喝受着潮湿冰冷的空气侵蚀,他估计自己也撑不到生不如死的时候,估计再过一天时间他就会交代在了这里。
  他很不甘心。
  之前那样艰难的三年他都独自一人挺了过来,现在却为着个魔教叛徒之子这种莫名其妙的身份在这陌生的地方死掉,他很不甘心。
  他更不甘心的是。
  明明他已经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人,这个人会叫他阿越,会一招一式不厌其烦地教他武功,会笑着摸他的头然后夸他真棒,会关心他饿不饿冷不冷,会在他受欺负的时候将他挡在身后。
  这样好的一个人,他遇到了,现在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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