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当嫂子——穿裙子的四季
时间:2018-04-03 15:43:34

  “回哪儿?不回,我在这等我的丫鬟呢。”我胡乱的推开要过来扶我的手,跌跌撞撞的继续走,又回到了休息的石凳那,一屁股坐上去,却因为眼花险些坐空,幸好有人眼疾手快的扶住,将我挪到了凳子上,使我免受皮肉之苦。
  “谢谢你们。”眼前出现了两张晃动的脸孔,我下意识的道谢,撑着头休息,然后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衣服,也不知是哪儿来的。
  还是那个人,叮嘱道:“醉酒后不能吹风,快披上些。”
  “啰嗦。”我这么说着,还是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感觉暖和不少,然后听到脚步声和莲蓬叫我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惊呼,似乎眼前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听见莲蓬告退的声音。
  告退什么,我想喝茶。
  迷迷糊糊的,有人将茶杯捧到嘴边,我就着喝了两口,发现是酸的,想要吐出来却被捂住了嘴巴,然后听到介绍是什么醒酒汤。
  我没醉,不要喝!
  然而心里的呐喊被没有被接受,还是被迫又喝了几口,然后才拿了热茶来给我漱口,我接过茶盏猛灌了两口,也没注意捧的不是茶杯,而是端茶那人的手,待喝过才好些了,还以为是莲蓬他们回来了,毕竟除了丫鬟,也没人能如此贴心的伺候。
  我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感觉头没那么痛了,思绪也清明了几分,忽然道:“你说我们找人打断张卓的腿怎么样?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
  我想了又想,自觉十分绝妙,京城里的小混混那么多,随便找上几个堵住他揍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以张家的本事,估计也查不到什么,就算查到了死不承认就是,而且,若是就此退亲,正合我意。
  如此两全其美,一箭双雕的好主意,真是再也没有了,我越想越觉得有理,脑中清醒不少,连酒意都退去了几分。
  睁开眼睛想要招呼莲蓬荷叶回家,却发现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眼前,含笑的含着我,不是太子是谁?
  我吓了一跳,先跌到地上去,幸好他扶了我一把,帮我坐稳了。
  此时见到他,我有些尴尬,一来这是知道我们“私定终身”一来第一次见面,虽然我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设,总还是有些别扭,二来我刚刚说要打断人家的腿,不知他听去了多少,怕是觉得我很残暴?
  我心里没底,偷眼看过去,不明白他怎么在这里,也不知刚刚他听到了没有,因此心里颇为忐忑。
  正想着是不是该说个什么转移话题,太子便笑着道:“张卓是谁?也值得你这么恨他,还要去打断人家的腿?”
  “额。”我思量了一下,欺君之罪可不是好玩儿的,他是君我是臣,若是发现我说谎可不大好,因此便如实说了,最后愤恨的道:“你说,他可不可恶,我是不是该打断他腿?”这是谈话艺术之共鸣法,引起他的同情和共鸣心理,从而赞同我的意见,这样一来,就不会觉得我太残暴啦。
  没想到太子摇了摇头,“他不过收了通房而已,又不是停妻再娶,哪里值得你如此。何况他家人口简单也是你的臆想而已,据我算来,他爹也不是多年无子后方纳妾,说不得便是和妾室两情相悦,才致正室多年无子,你却觉得他家风清正,真是可笑。”
  见我皱眉又补了一句,“当然,全是一家之言,你还是多调查一下再做结论,不过打断腿这事,是万万不行的。”
  我心里一阵气闷,又想到他明明和哥哥两情相悦,却要娶我做妻子,将来说不得还要纳侧妃,滕妾之流,头上的绿帽子真是一顶接一顶的来,又有酒气作祟,那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冷笑道:“我和你说了吗?我让你打了?和你有什么关系?”说着就起身打算离开。
  明明刚刚听到我带来的丫鬟们的声音了,我火气上来,声音也大了,叫道:“莲蓬,荷叶,你们去哪儿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小跑着过来,两人头上似乎还冒着汗,微微的有些颤抖,我只当是被自己吓的,当下放柔了声音,“好了,咱们回去吧。”
  还未动身便被太子拦住,他对两人使了个眼色,她们对视一眼,想要退下又犹豫,这光天化日的,我倒是不怕,谅他也不敢怎么样,不欲为难二人,我出声让莲蓬荷叶退下,两人这才如释重负。
  “火气这么大。”太子似笑非笑的感叹了一句,手上却用力,将我按了回去,“不过是说说话而已,你怎么就恼了?”
  见我撇过头去不语,他也不恼,反而劝说我做人要大度,凡事三思而后行,以前怎么没觉得他是个这么啰嗦的人?我嗯嗯啊啊的,随便敷衍,一想到将来要和这么一个罗里吧嗦的人成亲,心里就一阵气闷。
  心里有了情绪,脸上自然就带了出来,他见我最后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也生了气,半晌不说话坐在那里,我要走,又不让,真是个怪脾气。
  好在很快就有人来传话,说是前面有事找他,他起身,叮咛我一句不要随便惹事便先出去了,我撇撇嘴,才不放在心上,转头思量起怎么讲这事做的天衣无缝。
  太子,他算老几啊,爱喜欢不喜欢,最好彻底厌恶了我这人,另找一个太子妃去。这么一想,我心里又美滋滋的,怎么说呢,我若是做了太子妃,必然要听他的话的,可若真嫁给别人,将来等他登基,凭我哥哥和皇帝的关系,那将来还不是随便我横行了?
  虽然我没有奴役男人的爱好,但是底气足,日子就过的舒坦些不是?
  花园非久留之地,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叫上丫鬟们回了宴席上,刚坐下便有人送来了一个酒壶,说是王妃单送来给我的,不必去谢恩了。
  此举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我还是接过,倒了一杯和张与秋喝了,才发现酒味单薄的很,和刚才喝的一对比就显出差距来了。
  倒是张与秋恍然,“我说呢,你怎么才喝了几杯就头晕的不行要下去歇息。这一比才知道,咱们之前喝的虽是果酒,年份也不小了,现在这酒才是新酿的。也不知哪个糊涂的,将陈年的果酒上到了咱们桌上,这估计是王妃不好意思大张旗鼓的更换,怕人笑话,特意借你的由头给送过来的。”
  本来心中有所疑惑,她这么一说我也就放下心来,又随意吃喝了一回,天色不早也就散了,和母亲回到马车上她才有机会问我如何中间出去了一趟,又问我可有事。
  我便将遇到太子的事情说了,具体的却没多谈,奇怪的是,一向爱对我刨根问底的母亲却没有多问,只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有些得意,让我摸不着头脑起来。
  回家后一切安好,日子也照旧,我一直没有机会寻人出去办事,有心想求哥哥帮忙,却又怕他未必答应,莲蓬荷叶虽忠心,到底是女子,买些东西还行,去和小混混打交道,有些为难她们了。
  正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打算放弃这个计划暂且给张卓记下的时候,母亲遣人将我叫到了她的院子。
  母亲的气色有些凝重,眉头紧皱,我一过来她便紧盯着我,似乎要从我的脸上看出花来,吓得我退后一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母亲让丫鬟出去,依旧盯着我不说话,半晌方咬牙道:“看你干的好事。”
  什么事?我很是疑惑,明明最近都安静低调的不得了,能有什么事?莫非是那日惹恼了太子,他改主意不要我了?我心里有些高兴,面上却不显出来,只装傻充愣。
  母亲见我不说话,咬牙道:“你,是不是你找人将那张卓的腿打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21的更新,说好的双更挪到今天吧,也就是22号。
谢谢各位的营养液。
读者“萌萌滴诗诗!”,灌溉营养液+12017-08-20 14:2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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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虽然我有此想法,但是还未付之行动,因此娘这么一说,我就愣了,然后极力否认,摆事实,讲道理,“娘怎么能怀疑我,我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手里使唤的又都是丫鬟,哪里有这个能力去打断他的腿?”
  见娘的神色平静下来,将我说的话听进去了,又摆了一副委屈的神色,“今日张卓断了腿就来怀疑我,那明日王卓断了胳膊,是不是也来找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听了我的辩白,娘也明白过来,摸着我的头一脸歉意,“你看,我这不是一时着急吗?还不是怕你一时冲动坏事,若不是你,自然是极好的。”
  “什么若不是我,本来就不是我。”我强调,“就他那个人品,指不定得罪了谁呢!别一有什么就想到我,我可是您亲生的闺女。”
  “知道了。”娘笑着点了点我的额头,“还不是你行事不够周密,在家里胡乱嚷嚷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若你没这个心,我也不能疑你。”
  这番话说的我低下了头,只好点头称是,娘摸着我的手,又叹气,“哎,自从知道你定下了和太子的亲事,我是吃不好,睡不好的,这固然是好事,但是又怕你受委屈,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宫里吃亏。”
  我不在意的道:“放心吧,我怎么会吃亏呢。笨人有笨人的办法,俗话说的好,一力降十会,我有我的法子。”
  “这倒是。”娘笑了,我从小什么都爱吃,但是亏是没吃过的。
  “瘦了。”娘摸摸我的脸,有些怜爱,可不是嘛,我最近忙着学规矩,又要自己做一些绣品——时人规矩,女子出嫁时的一些东西是要自己绣的,还要帮忙学着管家,更要看一些皇室的谱录,知道些皇亲国戚,同时还要想办法等消息,可不是累瘦了。
  娘想了想道:“家里有新送来的鲥鱼,正好做来给你补身子,这种鱼只长江里有,一年只能吃一次,金贵的很,加上香菇和火腿来蒸,鲜的了不得,你又爱吃鱼。”
  鲥鱼?这我倒知道,金瓶梅里为了这个东西,应伯爵大拍西门庆的马屁,而且据说明代还是皇室的贡品呢,虽然本朝架空,但是风物一同故国,想来也是不易得的东西,家里怎么会有,因此我起了疑心,多问了一句怎么来的。
  没想到娘支支吾吾,不肯说出来,我心念一动,试探了一句,“太子送来的?”
  娘没说话,不过看她突变的脸色我就猜到了,娘搅了搅帕子,“是太子送来的,专门给你的,吃就是了,怕什么。”
  我不可置信,“真是给我的,不是给哥哥的,他点名了?”
  “废话,他要娶的是你,又不是你哥哥。”见我这么刨根问底,娘也火了,指着我怒道,“让你吃,你吃就是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倒是不想管,可是吃人家嘴短啊,而且我刚刚前几天还在安王府上顶撞了他好不好,今日居然就送了鱼过来,真是越想越不对劲,难道是给我赔罪?不现实。
  我这么想着,顺便在房间里打量起来,发现娘的梳妆台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看起来很是好看,就是和娘平日的风格不太搭。怎么说呢,娘平时说不上简朴,但也绝不奢靡,而这个盒子仿佛散发着富贵的气息,一副我很贵的样子。
  心中疑惑,就走过去将盒子打开,娘也没注意,等我惊呼出声才一脸遑急的过来,一把抢回盒子抱在怀里。
  虽然盒子被收走了,但是我看得很清楚,那竟然是一匣子珍珠,颗颗圆润,泛着粉红色的光泽,刚刚险些晃花了我的眼睛。
  “哪儿来的?”我压低声音,有些紧张,生怕是爹爹贪赃枉法了,这可不是小数目,要知道,这个年代,可没有人工养殖一说,这么一匣子珍珠,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光想想就很吓人。
  见娘不语,我急了,“爹贪污受贿了?你们可真敢。”
  话没说完就被娘打断,她再一次罕见的说了脏话,“放屁,这是人家送的。”
  谁会这么大方,我不信,但是见娘躲躲闪闪的态度,理直气壮的说是人家送的,不由脱口而出道:“太子?”
  娘见我说破,也不扭捏了,还是将匣子抱在怀里,回到床边坐下,“知道就行,别出去瞎嚷嚷。”
  我的娘啊,您可真敢哪,我无语至极。
  问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您怎么就敢收?这事儿可还没成呢。”
  娘哼了一声,“我要来也不是给自己的,将来你成亲,都给你陪嫁出去。”说着扯过绣绷给我看,“这是给你绣的盖头,看见没?这些珍珠是要给你镶上去的,到时候你往外那么一戴,才不失太子妃的体统。”
  我服了,真想说服娘把这些东西都送回去,没想到娘不乐意,“送回去,你可别傻了。我告诉你,若这事儿真能成,自然是都陪送回去,若不成,那也是你该得的,跟着冒多大风险哪,傻。”
  我虽然希望成不了,可又不能真的不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我都能想象到有些地方的风言风语了,娘说的也对,若真的不成,估计我也没那么嫁出去,就当补偿好了。若真能成,反正都是些死物,将来总是还陪嫁回去的。
  当个摆设,自然要收劳务费。
  这么想着,我也释然,不过不相信他就只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娘想了想,倒是忽然道:“对了,今天出了那鲥鱼,还送了两天鹿腿来,而且贴心的很,是断成两截的,省的咱们再弄了。”
  “断腿?”我惊讶。
  “断腿!”娘扶额。
  听到我的惊呼,娘一下子点到我的额头上,“你和太子说了?这事儿是他去办的?”
  “没有。”我捂着额头,真疼,娘也不知道轻点。“我是说了,但是他没同意,还说了我一顿,离开时的语气也不好。”
  娘皱紧了眉头,不相信我说的话,气道:“我就不该放松,快把当日在安王府里的事情说说。”
  当时喝醉了,我哪里还记得清,只好把记得的事情和娘讲了讲,无外乎是酒醒后在花园里的一些事情,还有后来席上的一些话。
  “太子竟然给你送酒了。”娘有些不可置信。
  “没有。”我忙摇手,“是安王妃送的。”
  娘白了我一眼,“你懂什么?安王妃好酒,自然喜欢能喝酒之人。此次席上的酒都是上好的,若有那不胜酒力,先行告退者,就不入她的眼了,怎么可能再送什么淡酒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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