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王妃——漫步长安
时间:2018-04-03 15:49:32

  元翼自是恩准。
  他们离开后,夫妇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元翼的眉头皱起,似乎在想些什么,芳年眼神闪了闪,凝眉细思。
  她清楚地记得,神医书上记载的莲族圣女,一生只产一女。照种种迹象看来,外婆必是莲女,所以才会被木公公掳走囚禁。可外婆居然还有哥哥,而且肯定是亲兄妹,要不然娘和宛姨也不可能长得像。
  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盯着桌上的杯子,杯子盈满澄亮的茶色,其中浮沉着几片茶针。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现,或许他们理解错了神医的意思。
  一句话可以有不同的意思,他们看的是其中的一种,却忽略了另一种可能性。
  若真是那样,对她来说,是老天有眼,佛祖显灵。
  她的心“咚咚”跳个不停,不由得舔舔唇,轻启,“陛下,你说神医的意思是不是,一生只生一个女儿,其他的都是儿子?”
  元翼闻言,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第106章 野心
 
  他清冷的眉眼中除了有讶色, 更多的是光亮。方才他就在想这个问题, 眼下被妻子一说破, 觉得不无可能。
  芳年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
  至于为何外婆只生一个女儿,娘也只生一个女儿,或许都是巧合。头胎是女儿, 不过是极为平常的事情。
  娘的生父不知是谁,外婆被囚禁一辈子, 除了木公公,恐怕谁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而娘与父亲夫妻时日太短,若是如寻常夫妻一般,过上多年,怕是她还会有弟弟吧。
  她这厢沉思着, 外面就有人通报着,说十王爷一家进了京。
  元翼起身, 她忙跟着起来,替他整理衣袍。
  “朕走了。”
  “嗯。”她应着, 起身送他。
  大婚在三日后, 到时候他们再会重聚。
  许是她有着老妇人的心态,总觉得他们像老夫妻一般,带着岁月静好的平淡。她目送着他修长的身影离开,想着他百忙之中, 还能抽空来陪自己, 心生甜蜜。
  或许无论年岁多大的女人, 都希望有人把她放在心上。
  她思忖着,低头微笑。
  突然又想到十王爷的事情,前世里,十王爷的儿子登基为帝,这一世必然是不能的。
  都说天家无兄弟,十王爷以前确实敬重陛下,也不知道心里有没有不忿或是怨怼。她皱着眉,猜度着若是将来有那么一天,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想着想着,她不由得重新坐下,盯着桌子发呆。
  “娘娘,您可是乏了?”三喜见她不言不语的,小声地问道。
  她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杞人忧天。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自己重活一回,改变太多。木公公死得这么早,江山怎么可能还能轮得到十王爷的儿子。
  与其自寻烦恼,倒不如全部抛在一边,静观其变。
  “没有,方才想事情,有些入了神。”她淡淡地道,想起莲女的事情,决定去找舅公舅婆,探一探莲女生女的秘密。
  突然一道白色的小身影跳进她的怀中,她定睛一看,大喜,“旺福,你怎么在这?”
  自从她离开孝善寺后,所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她都没有想起这个小家伙。小家伙张着嘴,无声地抗议着。它可是天天想女主子,女主子好像把它忘了。
  “看我,竟将你给忘了,真是不应该。”
  芳年抱着小家伙,抚着它的毛发,像以前一样。旺福舒服得不由眯起眼,打着哈欠。
  “娘娘,它叫旺福啊?”三喜问道,看了一眼立在门边的五福。
  她猛然想起新收的丫头赐名五福,似乎重了名,“五福叫这名字似乎有些不妥,不如就叫五喜吧。”
  三喜暗自叹气,娘娘那天赐名时,怕就是不想顺着四喜的名字延下去,才会来个五福。今天不知怎的,又要延用喜字。
  不过她是奴才,猜不透主子的意思,索性放在一边。
  五喜上前来,再次谢她赐名。
  她抱着旺福,带着三喜和五喜,前往舅公的院子。
  连先生喜静,要了一处偏远清静的院子。走过很长一段路,近了西墙,似乎听到女人的哭骂声。
  她疑惑地看一眼,用眼神询问三喜。
  三喜忙道:“娘娘,奴婢听说,此处府墙那边,好像对着冷宫。”
  “冷宫?”芳年边问着,连抬头看着高高的府墙。
  墙那边的情形自然是看不到的,但似乎有些嘈杂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哭声。她停住脚步,侧耳细听。
  三喜说得没错,墙的那边,确实是冷宫。
  原本冷宫中的妃子们日子过得还算清静,晟帝在时,她们已经失宠。有的是犯了错,有的是年老色衰,总归是晟帝不想见到她们,就将她们打发到冷宫。
  冷宫的日子原先肯定是难过的,小太监们仗势欺人,女人们之间相互讥讽,常为一些吃穿之类小事发口角,有时还会起争执。
  后来有淑妃的拂照,吃食不再少得可怜,大家渐渐心平气和,有时候说会话。到后来,都歇了争强好胜的心,不用争宠暗斗,反倒自在些。
  自从被贬的那位张美人来了以后,冷宫重新开始热闹起来,太妃太嫔们来冷宫就跟串门子一样。
  就像今天,位份高的太妃们没有来,来了几位太嫔。看架式,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为首的是陈太嫔冷太嫔等人,捋卷着衣袖,毫无端庄可言。
  反正她们现在是太妃,太上皇虽在,她们却灭了争宠的心思,只图自己活得痛快。什么端庄淑德,统统都忘在脑后。
  张美人看到她们,觉得浑身都在痛,上次打的伤都没有好全。她们今天又来,她心里明白,自己免不了又是一顿揍。
  “你们别过来,本宫可是皇后,你们如此无法无天,小心陛下拿你们问罪。”
  陈太嫔冷冷地笑着,拍着手中的棍子,“太上皇可没空管你,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与他啊一样的,他现在自己都下不了床。你们啊,可是同命鸳鸯,自然要有难同当。”
  张美人眼神惊恐,她们连陛下都敢打,更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看来,她是没有指望了。她害怕着,不停地往后缩,“你们…这是杀头的死罪…”
  “什么死罪?若说有罪,也不及张美人罪大恶极。残害皇嗣,迷惑天子,扰乱朝纲,与木阉贼沆瀣一气,助纣为虐。依本宫看,张美人怕是连死都不敢吧,我们的皇儿们可都还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以报生前大仇。”
  陈太嫔阴恻恻的话,吓得张美人浑身打冷颤。仿佛真的看到无数的冤魂向她走来,伸长着手要索她的命。
  “啊…”她抱着头尖叫起来,“不…不是我…是国师让我做的,你们要报仇就去找国师…”
  “国师?你是说木阉贼,他都死了,现在只能找你。”
  张美人一下子跪倒在地,“我求求你们,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国师的命令,我不得不从啊…”
  什么皇后,谁爱当谁去。她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吃不饱,穿不暖,冷宫里的女人们都欺负她,成天骂她。还有眼前的女人们,百般地虐待她。
  可是,她舍不得死,她怕死。
  陈太嫔眼前浮起皇儿死时的模样,仰头望天。皇儿,看娘如何替你报仇,一定让姓张的贱人生不如死。
  她目露恨光,挥着手中的棍子,一下子打在张美人的背上,把张美人打得趴在地上。
  随后其他的太嫔也跟着动手,拳脚和棍棒落到张美人的身上时,她痛得嗷嗷乱叫,不停地诅咒着。骂到最后,所有的怨恨都冲着太上皇。
  要不是他太无能,连皇位都保不住,自己怎么会受这样的苦。
  她诅咒太上皇,太上皇也在诅咒她。
  他身上的伤没好,又被那些疯妇给打了一顿。疯妇们口口声声说是他害死皇儿们,可明明害死皇儿的是皇后和国师,为何都在怪他。他百般辩解着,没人听他的。
  打完之后,没人管他的死活,凭他瘫在地上,满嘴的灰。
  成玉乔一直躲着看,心里有着扭曲的痛快。就是这个无用的男人,害了她一辈子。若不是他封她做什么玉妃,只怕她就能如愿伴在心上人身边。他既然封她为妃,为何不百般恩宠,而是把她赏给一个无根的公公。
  她在游公公手下吃尽苦头,现在,轮到这个男人遭报应了。
  太妃太嫔们走后,她才慢慢地现身。她也不愿意侍候太上皇,但没有其它的法子。
  除了侍候太上皇,没有其它的活路。淑太妃们派着人监视她,她不敢跑,再说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好在现在的太上皇不过是个废物,一应吃喝拉撒都要靠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倒是能在虐待他的过程中,找到一丝快意。
  她伸手去拖他,下手没轻没重的,太上皇痛得就差没有哭爹喊娘。这死贱人连个人都不会侍候,要是从前,早就被他给处死了。
  “你下手轻一些…啊…”
  “太上皇,您莫恼,要不是臣妾,只怕没有人会管你。你呀,少叫两声,留着点力气。”
  她粗鲁地拉着他的手,拖行到内室,费尽力气,把人搬到床上。
  太上皇躺在床上,浑身都痛。喘着气,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土。不知想到什么,不停地打量着成玉乔。她虽没有进宫里的傲气,人也瘦了不少,好在长相不错,还有些姿色。他目光时而疯狂,时而嫌弃,面色上就带了出来。
  成玉乔被他看得心里一缩,像有无数只虫子爬过心里一般,恶心至极。她想吐想尖叫,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之前的事情。
  猥琐的目光,带着淫邪,她在游公公的脸上见过太多。每当对方露出那些的神色,她就知道,对于她来说,又是一番油煎火烤,生不如死。
  她不停地安慰着自己,游公公已经死了,再也没人能那样对她。
  太上皇不知她在想什么,心里不停地想着自己的计划。猛然间,被人扇了一巴掌,愣是半天回不了神。
  成玉乔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手,犹不相信。
  “你…贱人…”
  太上皇手挥着,要来打她。她一躲,闪到门外,冷冷地看着他。他气得差点吐白沫,无奈身体不争气,连爬起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打人。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朝她招手,“你过来,朕不打你,还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议。”
  她心里狐疑着,一个无权无势的太上皇,能有什么事情要商议的?心里虽这般想着,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前移动。
  太上皇忍着气,这事没有姓成的贱人,还真办不了。
  “现在朕的身边,唯你一人可用。朕与你说个秘密,你可知道元翼为何成亲多年没有子嗣?”
  她眼露惊讶,看着他。他目光得意,神秘地道:“那是因为他不能人道,所以你姐姐才会红杏出墙,与人私奔。说来说去都是他无能,要不然你姐姐不会有那样的下场,你们侯府也不会倒。你身为成家女,理应替姐报仇,替成家讨回公道。眼下正是好时机,这江山啊,总不能无后。他对外宣称是朕禅位给他,若他没有皇子,那理所应当由朕的皇子来继承江山。只要朕有皇子,江山迟早还是朕的。”
  说完,他用一种志在必得的眼神看着成玉乔。
  成玉乔在思量着他话里的真假,还有话里的意思。他与自己说这些,莫不是想让自己怀上皇子?
  可是光是想着,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更遑论怀上他的骨肉。
  太上皇不自知,还像是给了她天大的恩赏一般,“那些疯妇鼠目寸光,以为朕无翻身之日。哼,她们想错了。真到那一天,朕让她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成玉乔不停转着心思,揣测着他话里的可信度。太上皇虽然无用,但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样的话。而且颇为说得通,要不是陛下无能,就凭他的长相气度,姐姐怎么可能与唐家表哥私奔?
  再说多年来,他身边连一个通房都没有,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她看着太上皇,迟疑道,“陛下…此事当真?”
  “自然是真的,若不是没有别人,你以为朕还会收用一个被阉人糟蹋过的女子?”
  他话里浓浓的鄙夷,听得成玉得羞愧难当,同时冒起莫名之火,“臣妾的一切,都是拜陛下所赐,陛下如此奚落臣妾,臣妾倒要好好讨个公道。”
  “好了,朕不过是说说。等你以后生了皇子,将来就是太后,要什么有什么,还不得感谢朕。”
  太后?
  成玉乔心里的野心重被勾起,她就说自己为何要受那么多的苦,原来是为了将来成为人上人。
  只是,让她再和太上皇,她有些不太愿意。
  太上皇心里也不乐意,可无奈除了她,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好歹是个女的,只要弄出皇子,管她曾经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用眼神示意她。
  “太上皇,现在吗?”成玉乔一边问着,一边飞快地看一眼守在殿门外的宫女。
  “宜早不宜迟。”太上皇喘着气。
  “可是太上皇的身子?”
  太上皇翻一个白眼,“少给朕装,朕是动不了,不是还有你吗?朕就不信,你能没法子?这段日子你应该学了不少花样吧。连无根的人都能侍候,何况是朕?要想将来扬眉吐气,就自己动手。”
  成玉乔被他一激,狠了心,飞快拉下床幔,脱鞋上去。
  不一会儿,只听得纱幔里面传来太上皇哼哼叽叽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喘气声。
  守门的宫女露出鄙夷的眼色,一个偷偷地跑开,去禀告淑太妃。
  淑太妃闻言,冷冷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随他们折腾吧,跳梁小丑,翻不起多大的浪。你下去,继续监视他们,一有情况就来禀报。”
  “是,太妃。”
  宫女出去后,淑太妃神色更冷,问身后的宫女,“伍将军府的事情打探得怎么样,那位伍小姐性情长相如何?”
  “回太妃的话,伍小姐从不出门,奴婢等打探不出来什么。倒是有件事情颇为奇怪,傅御史的夫人曾派人送了一家陪房给伍小姐,且伍小姐全部收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