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说我在想什么?”李闲怼回去,她就不信她一个站着的,还对付不了一个躺着的!
“真要我说?说出来你可别恼我揭穿你!”
李闲挑挑眉,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其实是想给我抹身子的,不过见我醒了,脸皮子薄,不好意思抹罢?”
谢珞一醒,那双桃花眼便开始转悠悠得冒坏水了,一眼不眨巴地瞅着这女子,硬是要看她脸红的模样。
“别羞,我闭着眼,你就继续当我还在昏迷吧,绝不睁眼瞧你一下,如何?”
看着床上男人一脸邪气,李闲真是哭笑不得。
“你就做梦吧!想抹身子?我让柯亮来!”
谁知外头立马高声应道:“小姐,柯亮今日不当值!”
这刻意捏着嗓子说的话不是柯亮还能是谁?
☆、第127章 长虱子
第127章长虱子
第一场关于抹身子之事,因为李闲坚定不移的立场而胜利告终。 X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入睡之前两人都要就抹身子来一场口水战,守在外头的那些明卫暗卫天天看戏似的等着他们。
这天葛太医诊过之后,终于金口玉开,道是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这个消息很是让一连在李闲手里憋屈的谢珞很是振奋。
瞅准了李闲出门去后,偿试着从床上爬起来,还未走上一步,脚上一麻,他着急地伸手扯着一张短桌,一阵哗啦响起,听见响声,李闲急急奔了进来,忙将他扶起。
“你怎么样了?扯到伤口了吗?疼不疼?”
她的眼紧紧盯着包扎处,生怕渗出血印来。
谢珞抓着她的手,忙安慰道:“无事,我只是想起来动动,我的脚好像躺得有些麻了。”
整日躺在床上未曾移动过,的确会有轻微的麻木。李闲此刻却不禁生了气,紧抿着嘴,扶着他在床沿坐下。沉默地让人处理了被他扯乱的东西,让人退了出去。
察觉她的异样,谢珞伸手轻轻搂过她。
这是他这些天一直想做的事。他的伤不能动,自醒来就一直趴在床上。
许是昏迷太久,他一直睡得不安稳,将睡未睡之际,总是会梦到她被那个男人拥入怀中的那一幕,亦会是梦到她被推挤摔下楼去的场景。每一次都会无助地想抱一抱她,想拉住她,却只剩徒劳,从梦里头惊醒,再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再入不了睡。
李闲自然无从知晓这一切,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许久,才无力说道:“你若真有个好歹,我……”
“你便如何?”谢珞低头直直望着她,那双眼带着一丝危险,带着一丝警告,还有一点看不清的东西。
“你们也就用不着成亲了,往后我自会再找一人……”
她还未说完,嘴就被堵上,那一片微凉令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拥住自己的人却抱得更紧,辗转间,她听得那人狠狠在自己耳旁咬牙切齿道:
“往后再不许说这般话,否则我便是死了也会从地府里爬出抓着你!”
这般阴险毒辣的话,却让她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心底反而溢出一丝满足的欣喜,那欣喜借着势,一路冲出,那微勾的嘴角让她如何也克制不住。
谢珞心里却想到梦里那个男人,虽然知晓梦里梦外完全不在同一处,心里依旧吃了个弥天大醋,酸得他彻底没了好脾气。只想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身体里,不叫任何人惦念。
“你的伤!”
她乍一睁眼,便瞧见那白色带子上印出一抹血红,惊叫出身,立马制止他继续下去。拿过备好的新绷带,取了药,颤着手包扎了许久才处理妥当。
他还要起身,被她一个眼神喝止,顿时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一般,无奈地眨着眼道:“我不过是内急了……”
红着脸,扶起他,让柯亮帮着他解决了,再倒回来,他却出了一身的汗。
此时已是盛夏,现下所处的东厢房虽凉风习习,但到底比不得秋高气爽之际,所以他这身汗出得,连松松披挂在身上的薄衫都紧紧粘在他身上,精瘦的肌肉一眼便可入目,真是病着也勾人。
李闲偏着头,肃穆着张小脸,克制自己不去看那具充满野性魅力的身体,沉着声音道:“你好好休息,夜里若有事让今日当值的人唤我。”
不同以往的,此次谢珞竟没有纠缠着她要她帮着抹身子,只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便没了声息。
可这静默着,更叫她担忧。
她犹豫了一下,才转身出去。门外守着的是一名叫柯召的侍卫,今晚正巧他当值。
“你……晚上多看着他点。”她说的都是废话,他身边带出来的侍卫个个的都不比她少担心过。
柯召忙应了一声。
她回了隔壁房里,总想起他身上那层细密的汗,以及粘在身上的那层薄衫,那样子睡,应该很难受吧……
正想着,忽然隔壁出了一声动静。
她竖着耳细细听着,却又消失无踪了。她不放心地披衣起来,转过东厢房,只见柯召拿着一壶水,正轻手轻脚地就着那壶水替他家主子抹着身子……
看到她突然进来,两主仆齐齐抬头,都是一脸尴尬地微微张着嘴望着她。
两厢愕然,李闲纠结许久,只蹦出一句:“你就不能再忍忍?”
“小、小姐……”柯召见他家爷低着头,一脸委屈小模样,不曾开口,便忍不住小声地插嘴道,“爷身上长虱子了……”
“……”
最终的结果便是,李闲让人提着水,将床上昨天才换过的所有的被褥重新换去,又让人提兑好温水提进来。
谢珞桃花眼微微眯起,无比得瑟地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被侍候。这种时候可不多啊,虽说他贵为一介世子,身边从来不缺人侍候,可那些人又怎么能和小闲子比呢?
“好了,你一会儿给他抹干净了,就扶着他去睡吧。”
说完,竟转身离去,谢珞连忙瞪了一眼柯召,后者会意地抱肚一滚,哎哟哎哟地直呼:“小的肚子疼……肚子疼,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哎哟!憋不住了!!”
说着,窜起来,趁着还处于惊愣的李闲未回神,溜了出去!
她愣愣地转身,只见谢珞摊摊手一脸无辜地回望着她。
……
未几,东厢房里便是一派春(色)生香,谢珞身上除了裹了层遮羞布以及背上缠着的绷带,就一丝不挂的了。
她凑近,果然看到原本完美的肌肤上起了几个不扎眼的红点,明显是被挠过了多次。
她认命地拿起抹布细细地替他抹起了身子。
软软的手柔柔覆在背上的感觉还是很刺激人的,若有似无的荷香淡淡幽幽,勾得他蠢蠢(谷欠)动,不过他若是动了,只怕往后就没这般享受的了。
之前替他抹时,那双桃花眼紧闭着,她又担心他的伤势,便未曾欣赏过手下的好材料。
虽说自己被他吃过几回豆腐,每每也都是自己被剥了个精光,他却衣冠整齐的。如今想想,这竟是她第一次看得如此认真……
定睛打量着,才发觉他身上除了这次受的伤,竟是比例完美得如同定制一般,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第128章 谣言(谢谢乐乐妈咪的月票!)
第128章谣言
油而光亮的肌理,细细腻腻地纠结于一处,藏于那下头的力量似乎随时可以喷薄而出。 X
修长笔直的腿微微屈起,微微遮掩的布巾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落,要挂不挂的。
手下的人有些微僵硬,她眼底掠过光芒,平日都是被他嚣张地戏弄着,今日长了长虱子不好意思地就差挖个坑把自己埋了,那她是不是该趁机欺负回来?
一阵风吹过,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夜色微凉,再不快些,只怕他明日该着凉了,还是作罢。
只是一瞬,她便若无其事地继续擦着谢珞的身子。
那双软软的纤细轻轻柔柔地掠过胸口、背上、腿上……明明沾着水温不烫,他却觉得到处都在着火。
最尴尬的还是被遮掩之处,他忍不住微微交叉着腿,想要掩盖起来。
这还是他头一回在她面前如此“坦诚”呢,倒底让他有些拉不下脸面。以往哪次不是只有他戏弄她的份?
谁料他还在胡思乱想着,她就已快速地给他擦干了身子,依旧拿了一件夏日的凉衫给他披上。
“好了,你快躺着吧,一会儿该受凉了。”
说着,高声唤了人把水抬下去。
谢珞愣愣地盯着她忙碌的背影,见她这会儿就要走了,忙出声道:“留下来陪我会儿。”
李闲倒没拒绝,从善如流地坐在了他的床头。
“你睡不着?”
“嗯……”还未回神的谢珞低应了一声。
“你伤口疼吗?”
“不疼。”
“那你想说什么?”
“……”谢珞依旧趴伏在枕头上,歪着脸望着她,很委屈地说,“这个姿势有些累……”
“……”
好不容易扶着他让他侧躺下,两人身上又是一层细密的汗。
正要起身,忽然被他一扯,未防备的她惊慌中滚到他身旁,一抬头便是他笑得得意的脸。
“你不要命了!”想起身,却被他圈着,不敢乱动,生怕扯到他的伤口。
“闲儿,”他困着她,头一歪便蹭着她的耳,闭着眼模糊道,“这几日都是梦,睡得不甚安稳,你便陪我一宿吧。”
好抬起头,只见他眼下的青影确实比昏迷时重,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疼,他正伤着,一宿便一宿罢,反正他也不可能做些什么。
这般想着,也如他一般,闭了眼静静睡去。
怀里的荷香与药香无声纠缠着,成了他最好的催眠香,这一夜,再无求而不得的梦境。
翌日,李闲只感觉有东西压着自己,气闷的她用力推拒着却最终无奈。迷迷糊糊中睁开双眼,天色已是大亮。
想起昨晚入睡前的情景,顿时惊得没了睡意,低头一看,怀中拱着一个人,而自己……香.肩半露的模样,简直不用再解释了。
似乎察觉自己已醒,那人抬起头,桃花眼微微水润润的,里头幽深地倒印着一副春睡欲醒的自己……
“你个色胚!”
李闲低骂一声,挣扎着就要起来,然而她这一动,那人便哎呦地叫了起来,惊得她只得停下,担心地翻看着他的伤势。
没有血,她松了口气,不料这会儿双手被制住,那张妖孽的脸便在眼前无限放大,张口想骂,被立马堵了回去。
朱唇微启,氤氲的温情渐渐攀高,室内一派春意。
瞧着身下的人面若桃花,唇红似霞的模样,桃花眼微微沉了沉,俯着身,又覆了上去。顺着那高高扬起的下巴,一点点地往下顺,带起一阵蠕湿,暧昧的气息交织,早已分不清谁是谁。
轻而柔的吻宛如上好的女儿酒,痴痴地令人心醉。
未几,细细的低吟便从屋里冒出,外头守了一夜的柯召黑着脸呆愣愣地把着门,生怕被人闯了进去。
直至一个时辰后,这才忍不住开口问了何处用膳,里头的动静这才渐消。
待得收拾了出来,一整日的,那张小脸便没好好地朝他笑过。
反观谢珞,则是满脸得意。
用过早膳不多久,明光院便来了两个客人。正是与谢珞交好的姜清宴和赵恒靖。
两人都已在朝中担任要职,今日休沐,便结伴一起过来瞧瞧他。他们并不知晓李闲在此,因此依照往常那般,有客人来时,她便避开他处,不见外人。
瞅着眼前这张满脸掩盖不住的得瑟样儿的脸,姜清宴狐疑道:“你这是吃了蜜?怎的笑个没停?难道这伤还伤到了脑子不成?”
这话与那日李闲暗讽他脑子有问题相应,谢珞登时黑了脸,瞪他一眼,道:“本世子吃得饱睡得香,气色为何不能好?”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赵恒靖此时却难得开了口,十分认真地道:“你这模样倒像是……偷情成功的样子。”
“……”
躲门外的柯亮一把揪住换班的柯召,两颗脑袋凑一块儿嘀咕了几句后,柯亮放过了柯召,捂着脸,心下对赵恒靖那双毒辣的眼暗道了声:厉害……
姜清宴闷声笑了好半天,直笑得谢珞脸黑成炭才罢休。何时起,眼前这个高冷傲娇的世子爷活得像个真正的人了?还真是不容易啊!
“你们来这儿就是抓我偷情的不成?”
赵恒靖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听说你家世子妃被人掳走,此事可当真?”
最近京城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李闲竟被人劫掳,传得有鼻子有眼。最令人疑惑的是,李闲一直不曾与京中各世家小姐交往,已有半月之久未露面似乎坐实了被掳一事。
然而知道真相的谢珞顿时青筋暴跳。
“胡说八道!究竟何人造的谣!闲儿明明……”
话还未说完,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笑得如同狐狸一般,巴巴的眼望着自己。
“咳,你们就信了?”
“自然不信。不过,当日你受伤,确实有人看到李小姐往城郊而去,此后一直不曾露面。”
姜清宴实话实说道,他语带笑道,“难道你知道什么内情?话说,真的是那什么九王子掳了你家世子妃?”
纵然知道不是真的,谢珞依旧咻地起身,连被伤口扯得作疼也不理。竟还有这种事?为什么他不知道?
桃花眼眯起,他冷冷盯着眼前这两个一脸无辜的好友:“你们打哪儿听到的话?”
“外头都传遍了呀!”姜清宴无辜道,“不然后头怎么会有红阁那档子事?对了,红阁那姑娘你认识不?我当时可在场呢,的确跟真人一般无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