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珞不喜这种直愣愣盯着自己的目光,便率先开口问道。虎子闻言,便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咧嘴用那沙砾磨砺的嗓子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东西好找,就在刚才你们来村子的路边就有!我这就带你们去!”
他一把抱起小卢韵,又问起卢旺,小卢韵便将刚才说与阿婆听的话解释给了他听。这回虎子看向李闲两人的目光便带着一丝感激了。
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搬走了,他本也想跟着搬走,可是他娘不愿意离开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他便也只好留下来照顾他。可是留下来容易活下去难,村子里虽然靠近海,可是海里头的东西都要拿命去换的。还是卢旺给他出了主意,不需要很多,只用了一条小船,沿着海边拾缀些鱼啊虾之类的也能糊弄个饱饭。
后来阿婆病了,卢旺搬去莆州城,便时不时地给他们稍带一些药,阿婆的病就这般时好时坏地维持到现在。
几人没走多久,在一处山坳处停下,这旁边就是莆州城与村子联结的路。虎子走到一株笔直地参天大树旁停下,拿起刚才过来时带来的蚌壳,只稍稍一磨,只见那大树树身上便溢出一丝透明的水状物。
李闲正要走上前看个仔细,被谢珞伸手一拦,桃花眼斜睨着她:“小心些,刚才阿婆说了,这树汁伤人。”
旁边的虎子也忙点头赞成:“李公子,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瞧我这手臂……”
虎子说着,毫无预兆地将身上衣衫褪下,露出自己肌肉纠结的臂膀……她连个影子都还没看到,眼睛就被双略凉的手遮住,身子被带进一个温热的怀中。
“我们知道了,收起你的手臂!”谢珞没好气地冷冷道。
竟敢在自己女人面前赤身**,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是担心李闲不高兴,他早一把将那手臂给剁了!
李闲抬手握着谢珞遮住自己眼睛的手,道:“我看看那树汁。”
虎子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贵人不高兴,莫名其妙地扯好衣衫,愣愣地退到一旁,小卢韵也不解地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几人,却很乖巧地没有多嘴问出声。
李闲戴起鹿皮手套,取出带在身上的蜻蜓,轻轻沾了一些,将蜻蜓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沾好,没过多久等透明的树汁干后,那蜻蜓就如同活了似的,神彩奕奕,煞是好看!
小卢韵也凑到李闲跟前,大大的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那只蜻蜓,这会儿见那双眼睛完好无损地粘在蜻蜓身上,真是活灵活现,更是喜爱得不得了!
“真是漂亮!”李闲透着阳光,细细地欣赏着,这树汁简直就是天生用来做饰品粘合剂的,透明,无色无味,粘合度又非常高,比其他树汁要好得多!“小韵儿,来,这个送给你,当初咱们说好的!”
小卢韵没想到李闲这么爽快地把蜻蜓送给自己,一时高兴地原地蹦得老高,随即伸出两只小手,小心翼翼地从李闲手里接过蜻蜓,笑得一脸傻气。
“虎子兄弟,你可认识这树?”李闲摸了摸小卢韵的头,让他到文知文砚那边去玩,便转头问一旁的虎子。
“这树太普通了,咱们这一片都是这种树,我们都叫它泪树!”
☆、第150章 送我的东西呢
第150章送我的东西呢
有了泪树,玉妆楼很快就开张之事很快就提上了日程。 X
熊小六是这五个人里,手艺最高超的一个,他心思比另两个女子还要灵巧,做出来的东西也完美精致。只不过,这一回他们所要做的并非是在大院子里学到的东西,而是一种全新的东西。
给五人讲解完最后的一张设计图纸后,李闲终于松了口气。其实她已经将步骤分解得够详细了,只是几人都是初初见识这种贝壳饰品,又都是小巧玲珑的模样,做起来实在有些费精神。
“主子,这东西真漂亮,我们往后不做金银饰品啦?”熊小六盯着手里的东西,不得不感叹自家主子真是个主意多的人,像这种贝壳,别人最多拿来填腹,主子竟然也能拿来赚钱,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李闲沉吟片刻,模糊道:“先做着看吧,你们只要记得别碰到了这种汁,若是留下了疤痕,那可就难办了!”
她的眼神落在两个女子身上,她们当中更高瘦的那个叫阿霞,矮个子那个叫阿若。因着进入大院子人太杂,又都是死契,便索性只称一个字,所以基本都是一个代号阿……代过。除非表现良好,积分多就可以用来兑换组长,组长就可以拥有自己原本的姓名了,比如熊小六。
谢珞还笑话她,一个小小的商铺而已,却被她的这套积分制管理得跟个王国一般。他不知道的是,纵然如此,积分制到了后头也会被淘汰,毕竟人心不足。
“主子,每套需要多少?”
“每套十件,做精细些,赶质不赶量。”
“什么时候要?”
“十天后。”
十天时候,两百件货,有些赶,但是利益驱使下,熊小六带的这五人小组很快就投入到这里头去了。
泪树是个好东西,她觉得可以利用出来。但是这玩意儿太过危险,需要想个周全点的法子才行。
这几日店面的事情已基本完成了,卢旺会算账,工人的事情她便全权交给他去干了,当然那七两银子早就算给了他们两兄弟。那日她还特意问过卢旺,他既读过书,身为男儿定然会希望能走上官场,谁道他和李文墨一般,偏爱商场。
如此一来,她便雇了他做了店里的账房先生,每月按例五两银子,这在莆州是极为高薪的人了。两人不好和他们一起继续住在云仙客栈,便回了自己的家。小卢韵也因为有了银子,被送去了莆州城一位秀才开的私塾里念书。
没了小屁孩粘着她,谢珞心情颇好。
“闲儿,那日你可是答应过我送个东西给我的,怎么忘了?”刚回来就看到她在桌案旁边写写画画,连他刻意靠近也不理会,这般认真的模样虽然很迷人,可他还真不喜欢被她冷落。
李闲一愣,这才想起那天自己送小卢韵蜻蜓时,好像的确答应过这家伙也送一样东西给他来着。
“你该不会真忘了吧?!”谢珞瞪她一眼,起身便绕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低下头直直望着她,“你可准备好挨罚了?”
这般无理取闹,李闲实在有些无奈地抚额。
“最近有点忙,你想要什么?正巧虎子又送来一批漂亮的小贝母,那里头好货多得是,我让小六给你弄一个……”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他给吻上了。
好一会儿,他大手一推,将案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向一旁,她的后背随即被按在冷硬的案桌上,那具温热的身体便霸道地覆了上来。
木犀香愈浓,她只感觉自己都要泡在这浓香里了昏昏沉沉中,自己宛如随波浮沉的小舟,被他翻来覆去,却终不得挣脱他的压制,却一味地欢喜着他带来的暴风雨能够更猛烈一些。
衣衫半褪,玉削似的香肩勾得那双桃花眼黑暗涌动,那吞噬一切的光芒随着大掌下的人越加地闪烁。游走、抚慰,轻柔的玉肌,只稍稍的滑过便能带起一阵嫣红,勾魂摄魄地引着他更深入地摄取。
无度的辗转,整个空寂的房里尽是低低的婉叹,还有断断续续的呢喃……
再次睁眼时,她已躺在了床上,瞪着身边这家伙一眼,想要爬起,却被横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压制,无助地跌倒在他身上,暗暗叹了口气。只得无趣地抬起头来打量他。
那双桃花眼已疲倦地微微闭起,长长的睫毛映着外头的光落在一片阴影,细腻的肌肤比他送给自己的江南坊造出的缎子还要美得惊人,柔美却带着一丝冷硬,薄薄的唇微微翘起,一看便知是个冷情惯了的人……
“媳妇儿觉得为夫相貌如何?”
不知何时,那双带着一丝邪气带着一丝自得的桃花眼已睁开,正微微眯起带着不知名的笑意低头望着她。
想起刚才被他摁在案桌上白日宣yin的事儿,她便没好气地讥讽一声:“你的相貌自然比我漂亮,谁不知道整个大唐比女人还美的就是你?”
也不知道他今天受了什么刺激,此时听到她明里暗里讽刺他比女人还美竟没有生气,反而眉眼带笑地将她抱得更近些。
只见他坏笑地问自己:“夫人这是在笑为夫无法满足于你吗?可是为夫这会儿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待过些时日解了为夫的禁制,自然会有让夫人下不了床的时候。”
李闲却自动自觉地过滤了他的荤话,只以手抵着他的胸膛恨声道:“你这禁制解去做什么?最好该一辈子带着才好!”
之前问起他哪学的技术时,便听他提过一回,心下好奇,却不敢多问,只怕他又缠着自己不敢正经回答,此时却再次听他提起,不禁好奇地激了一激。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地眯起桃花眼,盯着床上的布幔偏着头蹭在她耳际旁:“这个禁制夫人不必担忧,为夫自有法子。”
见他依旧不肯告诉自己,李闲便也不再相问。想到再有几日玉妆楼莆州分店就能开张了,她便问道:“我们在这里也待了半个月了,什么时候离开?”
“唔,再等几日就好。”
☆、第152章 告别
第152章告别
卢旺学得果然很快。 X刘恒青自小跟着他香魂早逝的姐姐对生意上的道道学得剔透,而卢旺虽学得快,但在人际上还是差了些,否则当初不过是十文钱的事,就闹到了大打一场才收手。
这两人相见恨晚,待李闲交待完自己的想法后,两人越是交流越是没有她插嘴的空了。索性,她便甩了手,将此事完全交由他们两人去弄。玉妆楼的名声虽不至整个大唐妇幼皆知,但那名声却在世家权贵里头却极为响亮。这会儿传言莆州城将会开一家,只半天功夫便传扬开了。
玉妆楼莆州分店开业这一日,门口挤满了人,因为买下前五十件饰品的人免送会员,而且还有小礼品赠送。纵然玉妆楼里最便宜的首饰也要十两银子,当天抢购的人也排起了长队。
莆州有卢旺和刘恒青接手,李闲很放心地跟着谢珞继续南下。
离开那会儿,小卢韵听说她要走,连假也未请便奔过来了,哭得上气不接上气的模样,真是让她心都揪起来。
“小韵儿别哭,小哥哥还会再回来看你的。”
“真的吗?”红红的眼睛跟小兔子一样,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没掉下来的眼泪。
她伸出手一把将他小小的身子抱起,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又腾出一只手捏了捏他近日养起来的肉肉的小脸蛋,笑眯眯地点点头。
“那小哥哥一定要说话算话!”小卢韵的心里这才更好受些。
被李闲抱在怀里的他只感觉这个怀抱香香的软软的,竟然让他生出一种再也不想下去的感觉!他伸出小手,搂住她的脖子,没有任何预兆地“啵”地一声亲上了她的右脸颊。
谢珞因她抱起小卢韵而沉下的脸此时更是黑得吓人,大手如鹰爪似的揪起小卢韵的后衣领,恶狠狠地骂道:“你个小色狼!给我下来!”
旁边一起送行的刘恒青和卢旺惊住了!!
李闲却不满意地提气儿护着道:“你这是干嘛呢?别吓着他!”
谢珞眸色微冷:“他怎么能亲你!”
李闲抱着小卢韵,瞪着他:“他为什么不能亲我?!”
谢珞桃花眼咻地眯起:“只我才能亲你!”
李闲的脸顿时不争气地红了,嗔怒地冷哼一声:“真不要脸!”
谢珞觉得颇有意思,刚才因着小卢韵亲了她的怒意也随她这一似怒非怒似恼非恼的嗔怪眼神而消了不少。
他走上前,侧着身子凑近她耳旁低声道:“再不走可别让我抱你走!”说完桃花眼眼底一片笑影,真是恨得李闲牙痒痒的。
小卢韵才六岁,不过是个小孩,自然对亲不亲的没有什么概念,这家伙小题大做真是让人无语至极。她只得稍稍安抚了会儿懵懵懂懂的小卢韵,这才与众人告辞离去。
一进马车,兜头就是一抱,还未回神,腰间就缠上了一只有力的手臂。她抓着扣在自己胸前的手,正要斥责,脸却被掰正,一块湿湿的布巾正粗暴地抹着自己的右脸颊。
“真恶心,一脸的口水,你也不嫌弃!”谢珞恨恨地说道,手上的力气简直要擦去她一层皮!
好容易等他擦完,李闲还没说话呢,他便凑了过来,微凉的唇便印上了刚小卢韵亲吻自己的那处儿,湿热粘腻的吻糊得一脸,真是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她伸出手本想掰开他的脸,却不料两手用力不稳,直接“啪”地一声脆响竟拍在了他脸上!这声手拍在脸上的动静立马让车里车外死寂了一会儿,被“拍”的人也愣了愣,虽然不痛,但是这声响实在是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他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这一拍!
李闲只觉得那双桃花眼幽深渗人,带着点戏谑似的看着自己,那张美绝人寰的俊颜渐渐靠近,她竟生不出再次拒绝的勇气……
“闲儿,乖,你这手打得为夫有些疼,你该怎么补偿为夫呢?”
李闲尴尬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我帮你吹吹?”
“……”
谢珞最终认命地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覆了上去。
马车里旁边有一张固定的小矮桌,方便椅靠及放些东西的,他铁臂锁住她的腰间,另一手拿过大枕,靠在小矮桌上便将她压倒在其上。
小手推了推,这家伙死沉,手又不正经地钻入衣间,正四处捣着乱。她无奈地小声道:“别在这里,外头都是人!”
“可是为夫觉得身体兴奋得紧,为夫都不忍停下了……”桃花眼淡淡笑着,刻意压低的声线低沉沙哑,煞是性感。
李闲的脸更红了,这嘴,就没吐出个好话来!只是那两只手早已熟识了自己的身体,只片刻便将自己调弄得欲罢不能,只得无助地随着他的动作浮沉随势。
待低吟浅叹过后,一切停止,他拽了存放在车里的薄被裹住两人赤果的身子,将她抱入怀中静静地享受欢悦后的宁静。
这辆马车一早就被他吩咐过弄两层的帘子,一层纱遮挡斜漏进来的日头,还有一层便是防止外头看清车里的情形刻意摆弄了一层。也忘了究竟是哪一回,他便想着若是在车里,定然要做上准备,便细心嘱咐着改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