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本皇子长相不能说第一,也可以排第二。”楚暇被妍夕的话恭维着洋洋得意了起来。
妍夕轻柔一笑,如出水芙蓉般沁人心脾,“只是殿下,您今日换了这一身衣衫去要去哪?”
她心中有点狐疑:这衣衫的颜色为何如此熟悉呢?这楚暇不是都喜欢红色的衣衫吗?今日怎的换口味了?
“妍夕啊,你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整日待在萃香院都不知外间事了。”楚暇又甚是得意道。
外间事?妍夕略微皱了下眉,心中却有点猜到了:莫非是县主的酒楼开张一事?
她也吩咐了那些人,乔装打扮下,去往酒楼看看虚实,不知有没有到场了。
“妍夕怎么能有殿下的消息灵通呢。”妍夕很是会揣摩人的心思,说话都是恰到好处。
“哈哈。”楚暇果然很是受用,上前拥住妍夕道,“今日是南平县主的酒楼开业,本皇子要去贺礼。”
“那殿下这衣衫?”
“自然是为了与苏朵妹妹相配啊。”楚暇一脸理所当然道,“本皇子与苏朵妹妹一起穿黄色衣衫,不就是宣告全城百姓,这新开的酒楼也是在本皇子手中。那苏朵妹妹想要辩驳都无从下口。”
他正在为他的脑回路点赞,却不知身边的妍夕却一点鄙夷,这种弱智的把戏也亏的楚暇能当个宝。
也就这样的才智,主子才能选中他做为东傲国明云酒楼的经营人,原因:好掌控!太蠢!
“殿下真是聪慧。”妍夕一点崇拜的看着楚暇。
楚暇大男人感觉良好,得意的笑道,“今日本皇子带你一起去看看,苏朵妹妹是如何被本皇子的计谋折服的。”
第33章 上演情侣秀
“妍夕在此先恭贺殿下了。”有了去参加开业礼的理由,为何不利用呢, 妍夕心中对于苏朵短短两个月从乡主升为县主, 很是好奇。
上次酒楼一面,匆匆而过, 这次希望能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苏朵与楚时在招呼着客人,那些大臣们也争相而来, 苏朵收礼收的手抽筋, 脸笑的快僵硬了。
在将一位大臣引进酒楼后,她不客气的来到楚时面前道, “安定王,开个酒楼罢了, 你干嘛要凑这个热闹啊!”
那些大臣虽是表面上来恭贺她开了酒楼,可那些人的眼珠子都放在这个冷面王爷身上。
“本王也有份额, 自然得来。”楚时幽幽说道。
苏朵被楚时一噎, 顿时说不出话来,只好气鼓鼓的干瞪眼。
“县主今日的衣衫不错。”楚时轻飘飘一句话,瞬间转移了话题。
“是吗?可是我总觉得有点奇怪。”苏朵拉扯着身上的衣衫, 嘴里嘀咕道。
夏青明明知道她爱穿鹅黄色的群衫, 今日偏要给她这一身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 说是开业大典,这颜色好看衬景, 符合她如今的身份。
这裙子好看是好看,只是这拖地的裙摆是个什么鬼?走路极不方便啊,她已经好几次差点摔倒, 幸好这一个月跟着许衍学了武功,才不至于丢人现眼。
“也不知道青姨从哪弄来的衣衫。”
楚时听在耳里,淡笑不语,这衣衫就是他命人送去国公府的。
夏青的那番说辞也是楚时授予的。
苏远航知道了这件事,思忖了片刻,觉得楚时说的话很对,如今苏朵的身份非比寻常,这么重要的场合,那些贵人们肯定会来捧场。
而府中并未准备适合苏朵的衣衫,安定王想来也是料到苏朵的性子不会在意这些,就差人送了来。
虽然有点怀疑楚时的用心,但只要对苏朵有利的事,苏远航也不会明着拒绝。
故让苏朵换上了这身衣衫。
正在苏朵纠结身上的衣衫时,街道两边的人流很是自然而然的让出了位置,伴随着惊呼声。
苏朵疑惑的望过去,顿时笑出了声。
街道两边,随着人流的刻意避让,身穿黄色衣衫的李记与楚暇都看到了对方。
两人此刻脸上的表情甚是精彩。
然而更加精彩的是,在他们两一起走到苏朵与楚时面前,看到苏朵那一身隆重的衣衫顿时都傻眼了。
两人相望一眼,他们这是被人坑了!
没错!坑他们的人就是楚时,敢打苏朵想法的人不死也得残,现在只是开胃菜而已。
他特意命人放出了风声,苏朵衣柜中只有鹅黄色衣衫,只因苏朵偏爱此颜色,这两个傻瓜就上钩了。
楚暇上钩是很正常的事,他是商人唯利是图,卞晋又被苏朵抢走,他再不来巴结苏朵合作酒楼生意,那么他在东傲国的经营权也得转让他人。
天天银两进入荷包富得流油,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回归‘贫穷’?
而李记,他也曾调查过,是苏朵未清醒时唯一爱慕的对象。
当天在吴家庄时,李恩泽看着苏朵的眼神就像看到金元宝那么热烈,不引人注意都难,想来李恩泽当天回府就会与李记长谈。
今日看到李记的出现,又穿着因他误导而被坑的黄色衣衫,楚时心中对于自己的猜测给予了肯定。
万幸的是,他提前做了准备,让这两人的想法扑了个空。
“哈哈,二殿下与李公子这是上演情侣秀吗?”苏朵娇笑道,心中却给夏青点赞,幸好今日换了衣衫,否则自己与这两人衣衫颜色相撞,岂不是糗大了。
两人听到苏朵的戏言顿时面色一僵,不自在的看了眼对方,就恨不得找个地方立马换下身上的衣服。
“二弟与李公子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随着人流而来的楚峪一脸笑意的来到苏朵面前,“苏朵妹妹,这是送与你的贺礼。”
“谢谢太子哥哥的赏脸,里面请。”苏朵收下了礼物,发自内心的谢道。
要说今日来送礼的人,除了一开始就说要送牌匾的皇上外,就楚峪是真心来恭贺她的。
她自然对待真心待她的人态度不一般,虽然苏朵对于楚峪的感情并不是男女之情,只是纯粹的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的态度。
可看在楚时的眼里就显得不一般了,他沉思着:貌似自己最大的情敌是太子啊!看来得早早的让太子娶亲才好。
“无妨,我陪你一会儿。”楚峪在苏朵面前从不自称殿下,一直都是我,说明他真的是将苏朵放于平等地位上。
苏朵自然也感受到那份与众不同,只是现在的她并不想要爱情,但楚峪未说破,她也不能贸贸然提出来,会让人觉得是她自作多情。
楚暇与李记两人看着苏朵因太子的到来而忽略了他们,心中怒火窜了上来,分分钟想要把太子碾压,可又不敢逾越。
楚暇深吸了几口气,让脸色的神色恢复了些许,抢在李记面前,“苏朵妹妹,这是送与你的贺礼。”
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礼盒,只见礼盒内躺着一块血红的玉佩。
在苏朵看到这块玉佩时,心微微有点慌。
只听的楚暇在那绘声绘色道,“这是本皇子请了得到高僧念佛七七四十九天,开过佛光的法宝,能驱鬼僻邪防秽物。”
苏朵看着那块玉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有种心慌慌的头晕晕的感觉。
楚时站在苏朵旁边,立刻感觉到苏朵的神情不太对,只见着苏朵看着玉佩愣愣出神,好似被玉佩勾了魂魄般。
他立马上前一步,将礼盒的盖子合上,对着楚暇道,“二皇侄有心了,本王就替县主收下了。”
就在礼盒的盖子合上的那一刻,苏朵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苍白的脸色也微微好转了几分。
苏朵盯着那个盒子心有余悸,心中嘀咕:难道是魂魄还未融合这具身体?才会出现刚才那样的反映吗?若是现在多接触了这块玉佩,是不是自己的魂魄就会离体?
想到这里,苏朵惊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幸好楚时眼疾手快,将盖子合上,否则她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苏朵对着楚时投去感激一笑,遂怔了怔心神对着楚暇道,“二皇子殿下有心了,里面请。”
来者皆是客,即使苏朵很不喜欢这位二皇子,但人家送了礼来,也不好意思赶走。
楚暇知道在门口没办法与苏朵详谈合作的事,只能带着妍夕先一步进入酒楼。
就在妍夕与苏朵擦肩而过时,妍夕那探究的、若有似无的眼神时不时飘在苏朵身上。
苏朵对着妍夕报以一笑,眼中没有半丝轻视,也没有同情,就好像看到了普通民众一般。
妍夕心头一颤,她有多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眼神?那么清澈那么自然。
她一生一直在找寻这样的眼神,她以为她这辈子不会再遇到这样的眼神。
因为她第一次遇到的眼神就是公子,公子救了她,给了她新生命。
但公子眼睛里的神采又不似苏朵那么清澈,公子的眼中有着天下大业,她只是一粒尘埃,公子只是正好顺手救了她罢了,之后并未再多看一眼。
但就是那一次的救助,她的心沦陷了,彻底的沦陷,她以为她今生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眼神,以为一辈子都会陷在对公子的单相思里不可自拔。
却没想到今天会在苏朵这里,看到这一双眼神。
她的心不可抑制的跳动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苏朵因玉佩的影响还未缓过神来,自然也感觉不到妍夕频频望向她的眼神。
但楚时就不一样,双目微凝,带着刀锋凌厉的目光射向妍夕。
妍夕被楚时的眼神一击,整个人如坠入寒冰,僵硬着脸上的笑,匆匆收回眼神,跟在楚暇上了二楼雅座,直到看不到楚时那一双可怕的眼睛时才舒了口气。
“苏朵妹妹。”李记看到楚暇都进入酒楼,不免着急了起来。
“李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辞。”不等李记多说一句话,苏朵等等打断了他。
李记尴尬的愣在原地,想到之前还是傻女的苏朵时,总是跟在他身后,记哥哥长记哥哥短的。
“可……”李记很想说,刚楚暇不也唤她苏朵妹妹了,怎的就没见她这么言辞犀利。
“李公子,县主现在身份尊贵,你并无职位在身,尊卑有别,请言辞注意。”楚时上前一步挡在苏朵与李记中间。
笑话,这李记也是一大情敌好不好?
虽然说现在的苏朵对着李记没有好脸色,但难保不是因为由爱生恨,只要有恨就说明还有感觉,万一哪天苏朵被李记感动了,又回心转意了怎么办?
李记脸上神色又尴尬了几分,又想起父亲的交代,只能硬着头皮,“县主,这是给您的贺礼,也是歉礼。”
第34章 小小膈应
“歉礼?”苏朵淡淡道,语气没有半丝波动。
“三个月前, 您跌入湖中, 在下未能及时施救,在此向县主赔礼道歉。”李记还是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这件事压在他心底好久好久。
每每见到苏朵那双清澈的眸子时,总会忍不住心虚。
“哦?当日之事, 本县主因高烧几日已然忘了些许。”苏朵的眼神瞥到人群中那一抹身影, 那抹她绝不会认错的身影--柳诗蔓。
这女人处处给原主使绊子,因着原主痴傻, 处处陷害原主。今日她非要让这女人难受难受。
“不知李公子可否说说那日为何不曾施救?可是有什么原因?”
苏朵这话明显的就是在挑拨离间,或者在告诉李记只要他供出柳诗蔓那女人, 就放过他。
楚时看着刚刚还神情冷淡的苏朵突然换了模样,心下狐疑, 顺着苏朵的目光, 他也见到了人群中的柳诗蔓,顿时恍然大悟。
既然苏朵想要整治这两人,那他就乐的在旁看戏吧。
而楚峪就没楚时这么心细了, 听到苏朵对李记的态度转变, 神色有点紧张, 亏的在一旁的宁春上前一步,扯住了他的衣袖, 对着他眨了眨眼,他才没能毁了苏朵的招。
而在人群中的柳诗蔓自然也听到了这样的话,心中的慌乱越来越重, 手指甲插入掌心也不觉痛意。
李记自然也不是个傻的,自然听出苏朵话中的含意,略思索了下,狠了狠心,想到太子与安定王皆站两边,牌匾又是皇上所赠,而二皇子就只能灰溜溜的上了酒楼。
父亲说的对,现在皇上正值盛年,二皇子一脉有被打压的迹象,他们李家虽然看着左相风生水起,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如今在朝为官还是应以皇上为首,故他只是略作思考,便道。
“那日在下本欲入湖救您,却没想左相次女当时受惊过度,晕厥了过去,在下只好先扶她回府,才错过了救您的最佳时机。”
“是吗?”苏朵嘴角含笑地瞥向人群中满脸愤怒的柳诗蔓,幽幽道,“若是再来一次,李公子会救谁?”
苏朵就是故意的,故意一步步引李记入坑,一步步让柳诗蔓心里不好受。她曾经发过誓,定要这些人付出应得的代价告慰在天之灵的原主。
柳诗蔓的脸色越来越差,指甲越陷越深,有淡淡的血腥味飘了出来,可她的眼却死死的盯着李记。
她在等着李记的回答,她不相信李记会舍弃她而去巴结苏朵。
虽然说现在的苏朵已经是县主,但她只是一介女流,她爷爷也交出了兵权称病在家多月,想来也是不久于人世。
聪明人都会选择攀附与左右丞相一脉,而李恩泽又是靠着父亲才爬上吏部尚书的职位,难道李记都不顾自己父亲的官运了吗?
他真有那么喜爱苏朵吗?为了她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吗?若真是那样……那她又算什么?
她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就想着让李记爱慕她,从而迎娶她入府当正妻。
她母亲就是小妾,她知道小妾是没有半丝人权,整日要受主母的刁难,所以她绝不要当小妾。
难道精心筹划了多年,就要毁于此刻?
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而李记的回答更让她如坠冰窖,她整个人都懵了,只听的耳边回荡着两个字,“救您!”
“李公子还真是会说话。”苏朵呵呵笑道,好似真的被李记的话逗开心了。
李记瞬间舒了口气,抬眸看向一脸笑意的苏朵,此刻的苏朵被阳光一镀,好似染了层金光,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