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清醒后的苏朵是那么的迷人,即使不是因为父亲的叮嘱,也会沉迷于她的气质吧。
那种非大家闺秀,又非小家碧玉,独特的人格魅力,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过。
李记顿时被苏朵的笑迷住了心魂。
楚时顿感不妥,冷声道,“既然李公子礼送完了,就回去吧。”
嘎!
众人皆惊讶的看着安定王,哪有收了礼赶人走的。
宁春在一旁忍不住抚额,醋坛王爷上线了。
“王爷,您说什么?”李记一脸不敢置信安定王会赶他离开,这根本不再预想中啊。
“王爷说,李公子可以进去用膳了。”苏朵立马上前笑眯眯道,却又瞪了眼楚时。
哪有人收礼赶人走的,被全京城的百姓知道了,她苏朵还有没有脸了。
楚时整个人脸色超级差,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李记自然将楚时的脸色看在眼里,心下一喜:果然苏朵心里还是有他的,只是怨愤着之前自己未救她的事,才如此恼怒。
看来想要让苏朵回心转意是轻而易举的事啊。
李记胸有成竹的走进酒楼,闻着那些酒香与饭香,再次赞叹父亲的深明大义、眼光独到。
柳诗蔓看到李记喜滋滋的走进酒楼,气的浑身发抖,狠狠的瞪了苏朵一眼,“我们走!”
“苏朵妹妹,看来又有麻烦上身了。”楚峪看到这里自然也看出了明堂,凑到苏朵身边意味深长道,“需不需要我帮你啊?”
苏朵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了下楚峪,“身无几两肉,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啧啧!”
说完转身就走,去看看众人对菜品的评价。
“诶!诶!苏朵妹妹!你这……”楚峪朝着苏朵的背影喊道,声音越来越弱,“什么意思?”
楚时嫌弃的看了眼楚峪,“太子,你该好好习武了。”
“你们……”楚峪郁闷的站在原地,这几个月一直在帮着父皇处理奏折,确实荒废了学武,可再怎么样也落不到那么被苏朵妹妹鄙视吧?
夏青上前一步,对着楚峪行礼道,“太子殿下,小姐今日强练武艺,想来对付那几只虾米还不劳殿下出手。”
“苏朵妹妹竟然学武了。”楚峪惊呼道,他一直以为苏朵柔柔弱弱,只会酿酒做菜,哪知道竟然在府上习武。
“小姐说习武能强身健体。”
夏青虽然说的简单,但楚峪知道习武的最佳年龄是十岁之前,而苏朵现在开始习武所要承受的苦痛也是相对更大,心中不免对苏朵更多了一层怜惜。
苏朵在大厅中一桌桌的问询着用饭之人对于菜品的评价,皆收到了好评。
看着络绎不绝的客流,苏朵乐开了花。
“县主!”店小二来到苏朵面前,此刻他们早已对苏朵心服口服,恭敬道,“二皇子殿下请您上去一叙。”
苏朵对于楚暇赠送的玉佩心有余悸,心底有点抵触不愿意去见。刚刚要算计着李记与柳诗蔓忘了那一茬,现在又被提起,瞬间心慌的厉害。
楚时自然知道苏朵的想法,“本王上去见见二皇侄。”
说完不给人拒绝的时间,抬腿往二楼而去。
“小姐,是不是累了?”夏青见着苏朵面色不好,上前关切道,“要不要先回府?”
苏朵知道自己因为玉佩的关系状态不太好,也就不再勉强自己,招了小二前来,“你等会儿帮我跟安定王请个罪,我就先回府了。”
“县主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府休息,酒楼有我们呢。”店小二关心道,“王爷也不愿看您如此辛苦。”
“有劳了。”苏朵并没有深思店小二的话,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刚进来的楚峪,欠了欠身道,“太子哥哥,我就先行一步了。”
“苏朵妹妹,我送你回去。”楚峪不想错过任何与苏朵接触的机会,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怎么能见了一面就走呢。
“太子殿下,王爷唤您上去。”店小二紧追其后,喊住了将要离开的楚峪。
楚峪皱眉道,“皇叔是有何事?”
“小人不知。”店小二诺诺道,笑话,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啊!难道能说王爷吃醋,不想看到太子送县主回去?这不是找抽吗?他们可都是出自王府啊,能不护着点自家王爷。
楚峪左右为难,皇叔的话不能不听,而他又不想与苏朵分开。
“太子哥哥正事要紧。”苏朵善解人意道,只因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容不得她多思多想,“我由夏青护着,又在京城里,无碍的。”
“那……”楚峪还是没办法不听皇叔的话,“苏朵妹妹一路小心。”
苏朵由府中的马车送回府,倒头就睡。
夏青见状,心疼极了,轻轻的为其掩上门扉,立刻跑向苏远航的院落。
三人听了夏青的话后脸色沉重。
“师兄,你游遍四国,可知道这血玉佩的来历?”郝仲并不知道血玉佩为什么会对苏朵造成这样的伤害。
照理说玉佩镇魂凝神的,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第35章 魂失血玉
许衍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想了许久, 才道, “这血玉佩在前朝时曾出现过,听说是有巫师行恶举, 杀九十九童男童女,取其血浸泡施咒。令天地色变, 能行移魂换躯之术。”
从未听过此事的三人惊呆了。
郝仲道, “那后来呢?”
“后来炎氏大长老得知此巫师有行不轨之事,想借用此法夺得凤帝的肉身, 掌凤国天下,故倾全族之力剿灭了巫师, 此后这血玉佩再也不曾现世过。”
“既然这玉佩在二皇子手上,说明有人想借用此玉佩效仿那巫师的行, 只是没想到二皇子会将此物送给苏朵。”苏远航毕竟在朝廷多年, 立马就想到了这一层。
“没错,想来那高僧并有不轨之事。”
“可是,为什么我们看了那玉佩都没事, 就小姐出事了呢?”夏青管不了朝廷的事, 她只关心她家小姐会不会有事。
“这跟朵朵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可有关系?”苏远航也是担忧着自家孙女, 想到孙女的出生年月,心中一禀, 就问了出来。
“原来如此,难怪苏丫头会见着玉佩就不舒服。”许衍叹了口气道,“血玉佩上煞气弥漫, 阴时生人本就体弱,自然受不得。叫苏丫头离那玉佩远些。”
“那玉佩现在由安定王殿下收着。”夏青回道,心中甚是感谢安定王的当机立断,否则小姐还不知道会如何。
“苏老哥,我记得楚时好像是五阳命格吧?”郝仲略带笑意道。
“确实如此。”
“那看来这血玉佩在安定王手中甚好。”许衍摸了胡子笑道,“五阳命格既不受煞气影响,也是能毁去这血玉佩的唯一人选。”
“如何毁去?”
“一滴精血即可。”许衍笑道。
“看来老夫要找安定王聊聊了。”苏远航意味深长道,“夏青,你且回去,好生照料朵朵,若有什么事,立马来报。”
“是!”夏青得知那血玉佩有毁去的办法整个人宽了心。
而在醉香居二楼雅座的楚时等人皆一脸愠色。
“二皇侄,你这玉佩到底从何得来?”楚时双眸含厉瞪着楚暇。
“我南下巡视酒楼生意时一高僧赠予。”楚暇在楚时面前半点不敢逾越,“他就只说了是开过光的法宝,常年佩戴能延年益寿。本来我是想送与父皇的,苏朵妹妹开了酒楼,一时没有顺心的礼物就将此物送了出来。”
“皇叔,这血玉佩可有什么来历?”楚峪见着楚时脸色难看,不由忧心道。
楚时看了眼坐在一旁降低存在感的妍夕。
妍夕很是聪慧,立刻站起身,盈盈一福礼,“奴家就先告退了。”
苏朵都不曾上来,她再待下去也是无趣,还不如早早离开。
刚出房门,就遇到打开房门的李记。
李记也是左等右等不见苏朵上来,想要唤个小二问问,哪知刚开了门就见着从二皇子那出来的妍夕。
妍夕朝着李记微福了福身,迤迤然下了楼,回了萃香院。
李记看着妍夕离开,未见其他人出门,带着好奇心,来到二皇子的雅座门前,侧耳倾听。
“这也是一件陈年旧事,本王也是在边关多年听来的传说。”楚时声音很是沉重,“刚开始本王看到玉佩时还没联想到那一层,现在再细细回想,也许那传说中的玉佩就是这一块。”
楚峪与楚暇二人皆严阵以待,他们相看一眼,知道接下来的话有可能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楚时将听来的玉佩传说说与两人。
虽然他不喜楚暇的作风,但危及皇室的声誉与性命的事,他还是有必要与他们两人说清楚。
“皇叔,你……”楚暇的脸色惨白,颤抖着唇道,“你能确定这玉佩就是传说中的玉佩?”
“半成把握。”楚时也不好确定这玉佩的真假,只是苏朵的状态让他产生了怀疑,只是楚暇都握有这玉佩好些时日了,他都没受影响,为什么苏朵只看了一眼就影响那么大?
“皇叔,二弟都握有玉佩好些时日了,也不见有任何影响啊。”楚峪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所以,二皇侄,本王需要你绘制出那僧人的模样,好让人多方寻找,调查此人的真实身份。”楚时的语气很是慎重。
若是这玉佩真有移魂换躯的能耐,若是楚暇将这玉佩送与皇兄,那么东傲国就会陷入歹人之手,这是最不可饶恕的事。
“是!”楚暇心神不宁,他自然也想到了那一层,若是他将此玉佩送与父皇,有心之人在父皇面前撺掇了他,那么他不死也残。
幸好今日只是皇叔知道了这件事,也幸好将玉佩送与苏朵。
楚暇心中万幸,皇叔虽平常为人严厉,但心系国家百姓,这种大是大非前,他不会有私心。
楚暇立马取过纸笔,描绘了一张画像递给楚时。
楚时接过,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
屋外的李记听到如此惊天言语,整个人心神恍惚,不小心后退一步,撞到了刚上楼的店小二。
屋中三人听到响声,脸色一变,夺门而出,就看到脸色惨白的李记站在一边瑟瑟发抖。
店小二一脸迷惑,心疼的看着摔在地上的菜肴。
“李公子,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楚时冷声道。
强大的威压迫使李记体如筛糠,跪了下来,“在下明白。绝不多言。”
“在事情真相未查明前,你们两也不许多言。”楚时再三警告楚峪与楚暇。
两人异口同声应道。
这厢苏朵在房中睡的却不是很安稳,毕竟只是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她很怕在她喜欢上了苏府的所有人后,又被剥夺了这一切。
迷迷糊糊中,她好似听到有人再唤她。
她穿过迷障,声音越来越近,渐渐的看到了前方的身影。
只见那道身影略有些熟悉,朝着她微笑。
她顿时脑中清醒,这不就是她穿越过来时的原主?难道她是要夺回自己的身体吗?
原主好似看透她的想法,微笑道,“不用害怕,我已经死了,只是有着怨念不愿离去,今日心愿已了,我也该走了。”
“什……什么意思?”苏朵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谢谢你帮我从李记口中得到那句话,我心已满足。”原主淡淡一笑,她痴恋李记多年,今日虽然不是靠着自己得到了回应,但是也满足了,“希望你能好好的守护爷爷,我就安心了。”
苏朵震惊,没有想到原主对李记会如此情根深种,即使害的原主死去,依然有着一丝念想,微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爷爷的。”
“那我就放心了。”原主转身就要离去,却又停下,向着苏朵道,“心伤总会过去,不要错失了真心爱你的人。”
苏朵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回神时,哪里还能见到原主的身影,再次陷入一片迷障中。
“不要走!”苏朵惊呼出声,立马睁开了眼,只见自己躺在床上,看着帐幔发呆。
夏青听到里面的动静,立马冲了进来,“小姐,小姐,怎么了?”
苏朵眨了眨眼,看到夏青一脸担忧的模样,才舒了口气,看来自己是真的留了下来,心中对着原主道:我一定会好好护着这个家,放心去吧!
“青姨,我只是有点饿了,想吃你做的面。”
“好,我立马去做。”夏青看着苏朵的脸色已恢复如常,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
苏朵看着夏青离开的背影,心好暖好暖。
当天夜里,楚时就被苏远航邀请到书房,两人彻夜长谈。
至于到底谈了什么,没人知道。
而血玉佩也一直在楚时那里,苏朵也没再提起它,好似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离皇后生辰礼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了。
京城的商客越来越多,各地三品及以上官员皆携带着妻儿进京,安置在驿馆内。
苏朵跟着许衍习武学医略有所成,许衍甚是高兴,特意放了她一天假。
清竹酿颇受欢迎,这一个月,苏朵又给了卞晋好几种酒的酿法,想来也要面世了。
她与夏青两人换上普通民众穿的衣衫,头发也只是简单一扎束于脑后。
玉雪貂习惯的跃入苏朵的布袋中,手捧着吃食,不亦乐乎。
果然两人走进人流拥挤的街道时,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谁叫苏朵现在太红了呢,她只能乔装打扮下才能出府了。
苏朵看着多出一倍有余的人,心中感慨东傲国的经济果然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