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医百顺——蜜莲子
时间:2018-04-06 15:39:48

  这话让白莲如梦初醒,她叹了口气,道:“这次姑娘您失踪,竟是绿秀压下了所有人,没有去寻您,说这是不详的。奴婢也想过去找您,可惜,这里除了我和绿秀红柳三个婢女,竟是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说着,她有些懊恼,要不是神医找到了姑娘,姑娘还不知要遭什么罪。
  夏溶月见她伤情,试着从她嘴里再套出些话来:“自打那件事后,我的地位......呵,我哪里还有地位呢?”
  见夏溶月感慨,白莲也跟着感慨了起来:“可不是,老爷这就是宠妾灭妻!”
  说着,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大,又忙捂住了嘴,低声道:“姑娘您放心,这些人都会是有报应的。”
  宠妾灭妻?贵府真乱。
  “姑娘,您十五那年突然痴傻,一定与他们有关,这些人,做的孽总是要还的!”白莲道,喋喋不休,“若不是药物,神医怎么将您治好?天生的可是治不好的。”
  令人痴傻的药物?的确不是没有,若是用量小,日积月累下来的确能起到应有的效果。
  看来,原夫人的死,和原主的痴傻,很有可能都是人为。
  想到这里,夏溶月问道:“白莲,我在这里有多久了。”
  “四年多了那!”白莲回答道,“自从先夫人去世后,您就突然痴傻,被送到这里来,说是静养,我看还不如放逐那!”
  四年?也就是说,现在自己十九岁,夏溶月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那二姑娘的岁数不会比自己更大,应该也就是十六岁左右的光景。
  这年岁,可是最容易被所谓‘爱情’冲昏头脑的年龄,夏溶月想着,唇角微微勾起:“白莲,以后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白莲拼命点头:“回去以后白莲一定事事小心,不会让姑娘为难。”
  自己可是经过了教导的正经丫鬟,知道谨言慎行四个字多么的重要,一定不会给姑娘带来麻烦的!
  夏溶月点头,“白莲,你跟着我多久了。”
  白莲这丫鬟与自己说了这样多,要么是忠心耿耿,要么,就是心机深沉的可怕。
  白莲想了想,回答道:“白莲从八岁起一直跟着姑娘,现在已经有六年。”
  六年,很长的一段时间。
  “看来,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夏溶月皱眉,轻声道。
  她自然不会信任白莲,在夏溶月的眼里,目前,唯有自己值得信任。
  这样说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原本衷心的白莲更加忠心耿耿,或是为了让原本异心的白莲放松警惕。
  若是她真的忠心,夏溶月自然不会亏待她,若是她有异心,夏溶月也不会介意排除异己。
  夏溶月现在的原则只有一个,对她好的,她便全心助之,想害她的,她便全心诛之!
  *
  夜,已深。
  夏溶月翻身面向墙,恰好错过了看见窗开的时机。
  她自然也没有看见一道黑影闪过,一个人闯了进来。
  那人悄悄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轻咳了两声。
  夏溶月这才翻过身来,看见了那只银色的面具。
  “我来解寒毒。”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听上去很是淡定。
  与夏溶月告诉他的一样,夜里三更过后,他准时出现在了夏溶月面前。
  夏溶月起身,将脚吊在床下,揉眼看着黑衣人,道:“药呢?”
  一包裹着药的纸包就扔在了夏溶月怀中。
  毫不客气,如假包换的黑衣人风格,夏溶月在心中暗笑道,拍了拍身边,道:“坐。”
  黑衣人眸光微闪,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坐在了夏溶月的身边。
  “脱掉外衣。”夏溶月的话让黑衣人又顿了一下?
  她叫自己干嘛?脱衣服?脱!衣!服!
  这三更半夜,叫自己到她闺房来脱衣服!这女人究竟是何居心?
  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想着,黑衣人周身开始散发寒气,气氛危险了起来。
  夏溶月从枕头下摸出自己的银针,扭头见黑衣人半分反应也无,并没有脱下他自己的衣服。
  她皱眉问道:“怎么不动?”
  黑衣人漆黑的眼凝视着她,发出桀桀的冷笑:“夏溶月,你是何居心?”
  争着往他床上爬的女人大有人在,哪一个不是被自己扔了出去?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诓自己孤身前来,让自己脱衣服!
 
 
第15章 道歉
  莫非她是想要凭借着她的身子,与自己绑在一起?
  想到这里,黑衣人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下来。
  “你不是来解寒毒的?”夏溶月自然不会知道黑衣人心中的想法,感到有些奇怪。
  这是什么稀里古怪的问题,夏溶月皱眉,难道黑衣人还有别的事要和自己说?
  “夏溶月,像你这样丑的,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为了打消夏溶月的念头,黑衣人说道,面具下的脸已经极度的愤怒。
  他之前没仔细瞧过夏溶月的脸,而现在的天色黑,他看不清,也没兴趣看她的脸。
  丑?夏溶月冷笑,自己丑?这个黑衣人莫不是瞎了眼,“是,我丑,那也比你这种丑到不敢露脸的人强。”
  说着,举起手中的银针,怒道:“要不是看在赌约的份上,我才不会给你治什么寒毒!”
  夏溶月觉得,上次的打赌是自己输了,毕竟,黑衣人最后出手救了她。
  这时,黑衣人才注意到她手中的银针。
  依稀记得,之前她就是用几枚银针救活了自己。
  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黑衣人这才想明白,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
  这个女人竟然说自己丑?她莫不是瞎了眼!
  想着,黑衣人闷闷的脱下外衣,对夏溶月说道:“赌约,我不会忘记的,保你在夏家的一条命,我向来说到做到。”
  这个女人逃出了木屋,虽然最后差点被捉回去,但至少是逃了出来。
  黑衣人想起夏溶月帮他压制住寒毒之后,用小刀直接将自己手臂上的暗器给挑出来。
  她既没有哭,也没有喊痛,要不是额角边的汗珠,黑衣人甚至会觉得那根本就不痛。
  她很不简单,黑衣人心想。
  “记得就好。”夏溶月见黑衣人都这样说了,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走。
  那更好,既然他都觉得是他自己赌输了,我又为什么要反驳他的话?
  想着,夏溶月伸手,摸上了黑衣人的胸膛。
  “过去。”黑衣人怒道,躲开了夏溶月的手。
  这女人,怎么三番五次的想要轻薄自己,黑衣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夏溶月,眼中的不悦浓的快要溢出来。
  夏溶月的好脾气也磨光了,她不待黑衣人开口,怒道:“你要是不想治,就别在这里,以免被人看见,说我不检点。”
  检点?原来你还知道检点?黑衣人冷哼道:“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你,还知道检点。”
  语气满是嘲讽,还拂了拂胸前,就像是怕夏溶月弄脏了他的衣服。
  夏溶月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从前,向来都是别人求她治病,她哪里听过这样的讽刺?
  “你以为我是猫?夜能视物?不挨着你,我怎么找得准穴位!”
  说完,她就踹掉自己的鞋子,直接翻身上床,躺下,面朝墙里,不再理黑衣人。
  得,你行,我不碰你,你死了算了,夏溶月想着,闭上了眼。
  黑衣人自知理亏,却又真心不觉得自己的反应有问题,只得为自己辩解道:“我怎么知道,你又没有说。”
  他的声音,显然没有方才那么有底气。
  夏溶月没有理他,甚至连呼吸都没有波动一下。
  她生气了,认识到这一点的黑衣人有些烦躁。
  怎么被轻薄的是自己,她反倒是生气了?
  就算是自己误会她,也没有必要给自己脸色看吧。
  “夏溶月。”黑衣人的语气没有方才的那样强硬,却也不算客气。
  夏溶月连眼珠都懒得转一下。
  这样子的人,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早就被自己掐死一万次。
  明明就是他错了,还不承认,这种习惯,他妈没教他改,我来教。
  “夏溶月!”黑衣人压低了声音,又开始有了些怒意。
  得,脾气还不小。
  想着,夏溶月懒懒的应了一声:“有事?”
  此话一出,黑衣人顿时语塞。
  他该说什么,他难不成还要让夏溶月给他解毒?
  她现在这个样子,还会愿意给自己解毒?
  听她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让自己服软道歉。
  自己可能向她服软么?
  黑衣人的手捏紧,又松开,他轻笑道:“无事,告辞。”
  这个回答,是夏溶月万万没有想到的。
  黑衣人中毒已久,要是他能够找到方法治疗,一定早就好了。
  寒毒已入骨髓,说明他根本找不到办法医治。
  自己是他唯一的希望,可是现在,他为了一个不服输,就要放弃掉这个仅剩的希望,叫夏溶月如何不惊讶。
  “等等。”夏溶月拦住了他,“我们继续。”
  说着,硬是将黑衣人扯着坐了下来,重新拿起了自己的银针。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讶异,抿抿唇,却没有拒绝。
  若是有回转的余地,他暂时也不想与夏溶月撕破脸。
  他还有锦绣的前程需要谋,怎么会想死呢?
  “脱吧。”夏溶月垂眸,不忘加上一个解释,“有衣服,我没法给你扎针。”
  这次黑衣人很是自觉,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又除去自己的里衣,再开始解自己的裤子。
  “碍!等等等等等!”夏溶月一叠声道,拉住了黑衣人的手,“我没让你脱裤子。”
  说着,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
  黑衣人的手指一顿,露在外面的下巴微微有些透明,接着泛起桃红。
  他将唇抿得更紧了,露在面具外面的脸型棱角分明。
  不过,夏溶月可看不见。
  她见黑衣人脱得差不多了,便伸手,感觉了一下位置,将针送进了穴位中。
  夏溶月柔若无骨的手挨在黑衣人光裸的胸膛上,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从没有人离他这样近,更不要说挨在他的身上。
  原本以为针扎入皮肉中应该会疼,可是除了胀和麻的感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适,难道针扎人其实并不痛?黑衣人低头,看了自己的胸膛一眼。
  却只看见了夏溶月小小脑袋上乌黑的头发。
  “你有没有听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夏溶月突然问道。
  就因为一个道歉,黑衣人宁可放弃自己的性命,夏溶月觉得,他一定是脑子里有坑。
 
 
第16章 闲事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
  黑衣人自然知道夏溶月说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当即反驳道。
  夏溶月抬头,看了一眼黑衣人露在外面亮堂堂的眼睛,登时无语。
  她替黑衣人扎好针,坐在床沿边,盯着窗外。
  月光很亮,可照在床边却没有多少了,夏溶月不禁有些感慨,叹了口气。
  黑衣人便问道:“好端端的,你又做什么叹气?”
  说完,他自己倒是微微皱眉。
  他向来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不过最近好像管了很多闲事。
  这是怎么了?
  没等黑衣人自己想明白,就听见了夏溶月柔柔的声音:“我看那月光照在地上,倒像是一整块云片糕。”
  云片糕?黑衣人黑了脸,这女人的脑子里究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月光像云片糕?
  这二者除了一样白,还有什么共同点么?
  于是,他便幽幽的答了一句:“你是饿了吧。”
  说着,看向夏溶月的眼中一片漆黑。
  夏溶月还真的是饿了,在这村庄里,什么都吃不好,每天都是黄花菜,夏溶月觉得自己都要黄了。
  她撇撇嘴,半抱怨道:“还不是这里的伙食太差,难吃。”
  在华夏时,就算自己的日子并没有那么的好过,也不会少吃食,每天换着花样,从来不会腻味。
  可这里呢?别说肉了,连蔬菜居然都只有那么两样,每天重样,看都看得烦。
  “你比那些没饭吃的人,似乎要好得多。”黑衣人冷笑,显然没有按照夏溶月的想法来。
  夏溶月听了这话,将一只手搭在了黑衣人的肩上,说道:“小黑,你需要梦想。”
  小黑?黑衣人的脸又沉了沉,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像叫一只狗?他什么时候允许她给自己取一个这么难听的名字了!
  还不等黑衣人说话,夏溶月的手在黑衣人肩上拍了拍:“既然我是帮你解寒毒的,你就要对我心存感激,所以,以后每晚你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些吃的。”
  我凭什么给你带吃的?黑衣人眼中的不悦浓的快要溢出来,他扫了夏溶月一眼,冷哼出声。
  夏溶月可不管他高不高兴,心下一转,突然问道:“话说,你们那里哪家糕点好吃?”
  说着,眨巴着眼,看着黑衣人。
  鬼使神差,黑衣人下意识的回答道:“留仙居。”
  弯起自己的眼睛,夏溶月笑道:“好,那就先留仙居吧,你每天替我带两样,我不要重样。”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去留仙居给你带吃的!黑衣人皱眉,刚想说不,又被夏溶月抢白道:“嗯,我不会一个人吃的,我们平分。”
  说完,算着时间差不多,便伸手将黑衣人胸膛上的针拔了出来,还嘱咐道:“别说话,我怕我手会抖。”
  这是变相的在威胁黑衣人,要是不满足她的提议,她不介意手稍微那么一颤,让他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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