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超凶——生姜红茶
时间:2018-04-06 15:52:14

  而朱玉姿也姗姗来迟了。
  “怎么来得这么晚?”朱氏见朱玉姿有些懒洋洋地,不免心中不快。
  “昨夜与微尘仙姑论道,歇得晚了些,”朱玉姿解释道,“中午不免多睡了一会。”
  顾容安饶有兴趣地打量了朱玉姿一番,见她面色红润,眉眼含春,腰肢也似乎有些绵软的样子,用帕子掩着唇,微微笑了起来。
  听说是与微尘论道,朱氏眼睛一闪,不再多问。那个微尘确实有一手,吃了她的药,她的手足没有那么冷了。只是朱玉姿还是生个女儿才好。
  选料子的时候,顾容安是一点也不客气,点点这个,指指那个,把刚才看好的都选上了,很快就选好了小山堆似的一堆料子。
  顾容婉瞪得眼睛都圆了,果然她还是小看了顾容安的厚脸皮。
  顾容婉的喜好与顾容安不同,两人倒是没有看上过同一匹料子,朱玉姿和宋欣宜就一不样了,想选个富丽明艳的料子,往往被顾容安抢先一步,尤其是宋欣宜,她一眼看中了那匹正红织金凤凰的锦缎,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顾容安的侍女抱走了。
  朱玉姿还是心疼女儿的,出言道,“安安,我看你都有了好几匹红的了,那匹有凤凰的锦缎就让给阿悦可好?”
  “可是我很喜欢这匹锦缎呀,”顾容安眼神无辜,行为霸道,“阿姑既然喜欢何不早说,我都想好了要裁一件大袖了,嗯,待剩下尺头就给你吧。”
  打发要饭的花子呢!宋欣宜眼圈儿都红了,强忍着怒意道,“不必了,红色艳俗,我更喜欢那匹湖蓝白玉兰花的。”
  “阿姑穿正红确实艳俗,”顾容安笑笑,四两拨千斤地,“我瞧着阿姑最适合穿粉、着绿,那匹浅粉樱花正适合阿姑。”
  适合穿粉这话原本寻常,然而此时宋欣宜听着总觉得不是好话,粉为偏色,顾容安是嘲讽她只能穿偏色么?
  “那匹粉樱给阿悦不错,”朱氏可是知道顾容安的脾气的,怕她一言不合就发作,忙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好处都拿到了,顾容安也懒得跟宋欣宜耍嘴皮子,又端起满满的没有减少过的茶来假装喝茶。
  宋欣宜得了台阶下,只能忍着委屈选了被顾容安指名的粉樱。
  等到东西选完,朱氏终于开口了,“安安,阿悦的及笄礼只晚了你一个月,我想着与其操办两次,不如你俩合办,也省的忙不开。”
  上辈子,她们两人的及笄礼也是一起办的,那时候她觉得一起及笄是姐妹情深,如今看来,不过是宋欣宜要借她的势罢了。
  尤其是这辈子,宋欣宜地位尴尬,如果不能搭着她一起及笄,恐怕一点水花也溅不起。更别妄想嫁入世家大族了。
  “这有什么忙不开的,”顾容安拿人东西也不手软,“都是典仪所的人在办,王妃让他们尽心些就是了。”
  “这样未免太过靡费,”朱氏贤惠地为晋王府节约做打算,“你二人一起办了,也能俭省些。”
  顾容安沉下脸,“我不愿意。”
  “安安,”朱玉姿也跟着劝说,“两人一起办了岂不是更热闹些。”
  “玉夫人可是想让我被人笑话?”顾容安冷笑。
  “这话从何说起?”朱玉姿觉得顾容安真是太不好说话了,阿悦的及笄礼跟她一起办又能怎么。
  顾容安拂袖起身,面露怒容,“阿姑不是阿姑,姐妹不是姐妹,玉夫人面对王妃难道都不曾羞愧吗?”
  明明是她在戳人家的伤疤,她自己却红了眼眶,看着委屈极了。
  就是顾容婉也觉得让宋欣宜与顾容安一起及笄不厚道,闭了嘴没有说话。
  朱玉姿之所以被称为玉夫人而非朱夫人,也是为了淡化她与朱氏的姑侄关系,久而久之,大家也选择性地遗忘了,没想到被顾容安这么明晃晃地戳破。
  场面极度尴尬。
  宋欣宜已掩面哭了起来,对顾容安却是嫉妒加上恨了。
  顾容安才不怕,不顾朱氏挽留,一脸委屈地拂袖走了。当然不忘了带走她的战利品。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安:听说我简单可爱
  太子:安安最可爱,没错(/≧▽≦/)至于简单,嗯,伪装得不错。
 
 
第60章 粮仓
  顾容安一走, 朱玉姿立刻埋怨道,“大娘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连王妃的面子都不给。”
  朱氏眉头一动,没有说话。这些年来在她的有意避让下, 长春殿与长寿殿维持住了面上的和睦,只是一旦涉及到了利益, 就连绣花枕头的顾容安也有心计起来。
  朱玉姿自己也知道宋欣宜如今的尴尬地位都是自己造的, 见女儿无声落泪,朱玉姿又气又急, 搂着宋欣宜宽慰, “ 不就是个及笄礼么,有甚稀罕的,我们自个办!”
  嘴里又恨恨骂着顾容安不懂事, “到底是乡下来的,眼皮子就是浅,活像我们要占她的便宜一样。”
  顾容婉听着撇撇嘴,可不就是占便宜,依着顾容安那个霸道的脾气,当场甩脸子已经是很克制了, 没看她腰间挂着鞭子么?顾容婉想着这些年被顾容安抽过的人, 心里隐隐有些羡慕。
  “够了, 你有能耐自己操办去,”朱氏听得心烦,宋欣宜本就是当年的宋家遗孤, 这个身份令人讳莫如深,又有个乱了纲常嫁给姑父做妾的生母,这样的身世,想办个像样的及笄礼,也要看有没有高门贵妇、名门淑媛愿意来观礼啊。
  朱玉姿显然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讪讪地嘟囔一句,“那阿悦可怎么办啊?”她们倒是不担心无人赴宴,只是来些阿猫阿狗又有什么意思。
  顾容安不答应合办,她们难道要去求曹氏、陆氏?这个脸可丢不起,就算丢得起脸,曹氏陆氏多半也不会答应。那就只有试试去求顾衡了。
  朱玉姿的手拢在袖子里,摸摸自己变得润滑了许多的肌肤,有了些信心。
  只是朱玉姿哪想得到,顾容安从长春殿出来,立刻就跑顾衡那里去告状了。真是一点县主的脸都不要了。
  李顺多精明的一个人呐,一见王爷的心肝宝贝一双眼睛红得跟只小兔子似的,立刻就把人往暖阁里头领。
  “县主这是怎么了,受了委屈了?”李顺说着话,还贴心地让人去给顾容安准备热帕子。
  顾容安眨巴着眼睛一脸的委屈,嘟着嘴不说话。
  心直口快的阿七嘴巴一秃噜,倒腾出来了,“宋娘子想跟县主合办及笄礼,县主不高兴了。”
  这事,换了他,他也不高兴。李顺立刻明白了,宋娘子是什么牌面上的人,居然想着与湖阳县主一道儿办及笄礼,也是脸大,不知所谓。
  李顺心疼地把顾容安往里头领,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只在槅扇外头通禀了一声,就把顾容安领到了顾衡跟前。
  今日是休沐的日子,顾衡偷得浮生半日闲,正在听琵琶,美貌的琵琶女唱着一首新曲,声音婉转如黄鹂,呖呖动人。
  顾容安听见这曲子,不免老脸一红,怎么刘荣给她做的曲传到晋王府来了?
  于是顾衡见到的就是一个哭得脸都红了的顾容安,可怜见的,谁给他的宝贝孙女气受了?
  也无心听曲了,“安安怎么哭了?”
  “祖父,我的及笄礼从简吧,我们自家人热热闹闹地办个家宴就好了。”顾容安小兔子一样蹲在顾衡跟前,双手搭在顾衡膝上,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顾衡。
  这样的动作顾容安小时候常用来撒娇,百试百灵,只是后来长大了,不好意思装嫩了,已经很久没有学小兔子装可爱了。
  果然顾衡更心疼了,本想像顾容安小时候那样揉一揉她的头,结果看见她精巧的发髻,又缩回了手,改为拍肩,“好好的怎么冒出来这个念头?”
  “这样就没有别人想要与我一起及笄了,”顾容安告状告得简单粗暴,“王妃说要俭省,我这样够俭省了,我才不想与别人共办及笄礼呢。”
  说完她又小心翼翼的问顾衡,“我们家刚修了王府,是不是真的没钱了?”
  共办及笄礼是什么意思?晋王府何时穷酸到需要在安安的及笄礼上俭省了?
  等问明白了想要跟安安一起及笄的是宋欣宜,顾衡就全明白了,哭笑不得地安慰一心要给晋王府省钱的顾容安,“安安,祖父有钱。”
  顾容安瞬间开心起来,“那我就放心了,我原本打算腊八去城外施粥,为祖父祈福,如果我们家要俭省了,我就不去了,把定好的五谷退了,还能省一大笔钱呢。”
  顾衡简直哭笑不得,“放心放心,我们家不穷。”安安能够想到施粥为他祈福,这真是很有心了。
  顾容安就趁机把腊八要去施粥的事同顾衡报备了,也透露了自己究竟定了多少粮食。
  顾衡恍然,难怪说退了五谷能省一大笔钱,安安这是买了一个粮仓啊。他比较担心,这么多的粮食,安安施粥要施到什么时候才能施得完。
  在施粥方面,曾经为了收买人心亲自主持过开仓赈济的顾衡是很有经验的,顾容安就虚心地向顾衡讨教,态度十分认真。
  顾衡也不嫌弃自己大材小用,兴致勃勃的同顾容安讨论起来,一起定下了施粥方案。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觉得安安买多了的粮食,后面居然会排上大用处。
  告状也告了,手里的粮食也过了明路了,顾容安心满意足,“祖父我来之前您听的曲子是什么?”她还是有些好奇,刘荣不是说这是专门给她写的么,怎么晋王府的歌姬也会唱?
  难道都是哄她的?顾容安有些不开心了。
  “说是坊间传唱的新曲,叫什么倾城赋。”顾衡觉得这首曲子还是动听的,“安安要是喜欢,让柔姬去给你唱。”
  “不,不用了,我就随口问问而已,”顾容安连连摇头,果然是江夫人唱的歌,夸自己的歌听一遍就好,再听,她都要脸红了。
  顾衡觉得顾容安的神情大有内容,等她走了,就让人把唱歌的柔姬叫了来,“方才那支曲子是何人所作?”
  柔姬不愧是唱歌的,有一把好嗓子,柔柔道,“乃是无名氏所作,听说这支曲子所赞美的美人是湖阳县主。”
  所以她为了讨王爷欢心,就唱了这支曲。
  顾衡摸着自己的指节没有说话,晋王府已经有一个第一美人的顾容婉了,并不需要再传倾国倾城的湖阳县主。
  这无名氏究竟是好意还是恶意呢?
 
 
第61章 大雪
  转眼就到了腊八。
  顾容安惦记着大事, 这天就醒得格外早。卯时方过,糊着高丽纸的菱花窗上已是白得透亮, 映得屋子里都亮了。
  “今天还在下雪吗?”顾容安拥着被子坐起来,看着透着白光的窗户, 眉头微蹙。
  “是呢,今日的雪有两尺深了, ”阿五在把金宝相花的帐子往金钩上挂起来, 挂完一边又去挂另一半,“外头可冷了, 奴婢都忍不住在袄子里穿了两件夹棉衣裳。”
  “五姐才穿了两件, 已是寻常了,我看见莲心莲蕊都穿了三件了,顿时胖成了球, ”阿七给顾容安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笑着打趣阿五。她体热又臭美,还能坚持着只在袄子里头穿一件薄薄的絮棉衣裳,因着屋里暖和,袄子也不用穿,只穿着一件葱绿长襦, 身材看起来依然窈窕。
  习惯了起床一杯水, 顾容安正渴着, 接过水仰着脖子一口就喝掉了,也不管自己的动作对闺阁贵女来说太过粗暴。
  阿五阿七已是司空见惯,阿七接过空了的秘色瓷茶盏, 还脆声问,“县主还要再喝一杯吗?”
  屋子里这么暖和是烧了一夜火墙的,难免干燥,于是顾容安又牛饮了一杯。
  第一次得到入内室伺候机会的小侍女莲月瞪圆了眼睛,显然是没想到自家县主私下里居然如此豪迈,但是豪迈的县主也好美啊!皮肤好白好嫩,像她早上吃的剥了壳的水煮蛋一样。原来县主那么白,是真的没有施粉!她回去就可以告诉小姐妹莲叶不要争论了,县主是天生的白呢。
  莲月年纪不大,也没担什么重任,就是在姐姐们为县主熏衣裳的时候帮忙托着衣裳而已,不是很费心的活,她就好奇地隔着如意纹落地花罩偷看县主。
  顾容安在自己的地盘是很放松了,自己掀被子下床,穿着鹅黄的寝衣就去推窗子。她动作快,吱呀一声,窗户就打开了一扇,寒风呼地灌进来。自己作死的顾容安就在寒风中瑟缩了一下。
  “县主!”好在阿五反应迅速,急忙关窗,“要开窗好歹把衣裳穿好了,外头是真的冷,奴婢又没骗人。”
  确实是很冷了。顾容安刚才匆匆一看就看见外头白茫茫一片,屋顶上的雪看起来都有两尺厚。
  而这会儿,天上还在飘着雪呢,撒盐粒似的,苍莽天地间细细的小雪铺天盖地,也很令人心惊了。
  也不知刘荣那里如何了?顾容安坐下来梳妆的时候,抽空操心了一下邺国太子殿下。
  这个时候邺国太子殿下也是刚起床,衣裳还没穿好,就被太子少詹事为首的文官们堵在了房里。
  等他穿着一身常服出来,太子少詹事鲁修一就猝然色变,痛心疾首,“殿下,您真的不去祭天么?”
  代天子祭天这样的大事,他们唯恐出了差错,事事精心防范,就怕被人动了手脚,谁知日防夜防,就是防不到太子殿下自己闹事啊。日子是钦天监千挑万选的,也是陛下朱笔勾定的,临了,太子一句今日非吉时,就无限期挪后了。
  误了吉时事小,让陛下不满事大啊。本来陛下就更偏爱祁王,就连太子殿下祭天也要派祁王来露个脸。如今太子自己出了差错,恐怕陛下一怒之下就要换成祁王来祭天了。
  “孤昨日得了一梦,梦中白须仙人对孤道今日不吉,祭天恐有灾祸。”刘荣一本正经地胡扯。
  做梦能当真吗?鲁修一气得胡子翘起来,扑通跪下了,“今日腊八,乃是佛诞日,哪来的不吉,还请殿下大局为重。”
  跟着鲁修一来的几个人也跟着跪下来劝谏。七嘴八舌,听得刘荣眉头都皱了,文官就是罗嗦。
  “既然有仙人托梦,祭天之事且从长计议,,改个日期又何妨。”刘荣是打定了主意不改了。
  殿下您说得轻巧,陛下亲自选的日子,能改吗?惹恼了陛下,还不是祁王捡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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