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美颜盛世[快穿]——江山微雨
时间:2018-04-07 14:22:47

  “反派男主也能是男主啊!”
  ……
  好像有点道理。
  老古董又道:“宿主下一步作何打算?”
  阿嫣想了想,说:“上个世界的任务完成后,我解锁了什么功能?”
  老古董查询了下,老脸微红,答道:“丰胸。”
  阿嫣点头,没什么反应:“哦,那先回房隆胸吧。”
  老古董:……
  阿嫣睁大眼,一本正经道:“我记得这个故事里,陈韵的身材十分出众,不管是杨昭,还是岳凌霄,或者路人甲乙丙丁,一看见陈韵的波涛胸涌,就移不开眼睛挪不动腿了,我当然也不能输啊。”
  老古董给了她一个‘你说的很有道理,是在下输了’的表情。
  阿嫣微微一笑,正准备转身回去,刚一抬头,恰好看见不远处的人。
  男人一袭朴素的青衣,黑发束起,身躯高大挺拔,小麦色的皮肤,五官极其深刻。
  他身上有一股苍劲坚韧的气质,如严冬松柏。
  无论是打扮或是长相,岳凌霄都不像帝都的贵公子。
  原来的陈嫣长大后和他没多少交集,小时候则站在母亲的战线,坚决视他为潜在敌人,所以关系不算好。
  岳凌霄看见她,浓眉皱了皱,没说话。
  阿嫣对他笑了笑,也不热络,不咸不淡叫了声:“……兄长。”
  说完,无意停留,旋身便走。
  留下男人盯着她弱不禁风的背影,素来冷峻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
  小厮六子追了上来,好奇地望了眼已经走远的阿嫣,开口道:“公子,那不是大小姐吗?听说病的没几天活头了,我瞧着还能走的动路呢。”
  因为岳凌霄的特殊身份,以他的军功,早能担当的起将军之名,可流言蜚语太多,他只能是将军府的‘公子’,一辈子也无法继承定远将军之名。
  岳凌霄摇了摇头,道:“走罢。”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丫鬟的惊叫:“娘娘!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旧病又犯了?快……我扶你坐下。”
  片刻的慌乱后,便是女子虚弱中带着自嘲的声音:“咳咳……还叫什么娘娘?废妃陈氏,罪人陈氏……你叫谁娘娘?”
 
 
第20章 冷宫弃妃(二)
  岳凌霄走到练武阁的庭院中,执起长剑,挥舞了一下。
  剑眉微微蹙起。
  他放下剑,右手按着胸口受伤之处,眉心拧成一条深刻的线,薄唇抿了起来,冷峻的容颜浮起一层怒色。
  半个月了,伤还不见好。
  他所受的刀伤离心口不过一寸,若非命大,早已当场丧命黄泉,可他习惯了风餐露宿,刀光剑影的日子,一回到帝都,住进将军府,从小到大无法摆脱的抑郁感,又涌上心头,使他郁郁寡欢。
  名为将军义子,实际上,还不是寄人篱下,受人脸色。
  岳凌霄叹了口气,走出练武阁,刚往左边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
  那个方向是……落雨轩。
  陈大小姐住的地方。
  这位陈家大姑娘,曾经是多么张扬的性子。
  他还记得,那年赵王流放北地,陈家派人接她回来,漫天冰雪中,他一眼便看见了这位任性的妹妹。
  阿嫣身穿醒目的赤红衣衫,站在夫君身边,冻得瑟瑟发抖,眼睛却比他见过的最锋利的剑刃更亮……那样决绝的目光,仿佛能斩断一切阻碍之物。
  “我不走!我夫君在哪里,我便在哪里,这世上谁都可以抛弃他,我不能。他生,我生,他死,我随他一起去,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这本该是一段世代相传的佳话。
  只可惜,到了最后,却变成了最讽刺的人间真实。
  她用性命相护的夫君,抛弃了她。
  岳凌霄说不清对阿嫣是什么感觉。
  她待他不好,小时候想着法子排挤他,长大了没什么来往,她落到怎样的下场,原本与他全无关系。
  但是,这座将军府里,阿嫣和他,却同为不受欢迎的天涯沦落人。
  下人们偷偷聚在一起,没事便打赌大小姐何时咽气,府里该怎么操办丧事,又说圣上不喜大小姐,怕是只能草率打点。
  换作十年前,阿嫣若是听见了,定会亲手教训这些人,然后将他们都赶走。
  现在……现在,她命在旦夕,又有罪在身,谁会把她当回事。
  他无声地走了过去,站在近处的古树下。
  落雨轩的院子里放了张藤椅,阿嫣靠在上面,身上盖着一条薄被,乌黑的青丝散开,看不清脸容,只能看见她手里拿着面小镜子,正在镜面上比划什么。
  过了会儿,她又拿起旁边的牛角梳,对着镜子一下一下慢慢地梳头发。
  ——看起来不怎么悲痛,倒是十分清闲。
  岳凌霄哼了声,刚想转身离去,却听女人虚弱的开口:“你也跟人打赌了么?”
  他身形一滞,抬起头,正好迎上阿嫣的目光。
  女人的脸苍白至极,眉眼之间都带着浓郁的病气,脸上未施脂粉,唇色也是极淡,便如褪去颜色的花瓣。
  可她很美,如同即将熄灭的火花,燃烧所剩无几的生命,绽放最后的绚烂。
  华美而苍凉。
  岳凌霄面无表情:“什么赌?”
  阿嫣笑笑:“赌我何时死。”
  岳凌霄冷冷道:“大小姐误会了,我从未——”说他从来不曾这么想过,好像不对,但说他和人打了赌,却是平白受冤。“你是生是死,我虽不关心,却也不曾盼过你死。”
  阿嫣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心肠硬,所以才觉得奇怪,无端端的,你站在那边盯着我瞧作甚?若不是与人打了赌,又是为何?”
  “……”
  他说不出来,阿嫣也不为难他,淡淡一笑:“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珠儿,上茶。”见对方似乎有话要说,她开口打断:“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听一句少一句,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
  话说到这份上,岳凌霄只好留下。
  落雨轩的茶虽不至于下不了口,但是也称不上‘好茶’两个字。
  岳凌霄心情复杂。
  果然,所有人都等着她死。
  落雨轩的衣食住行,各项用度……别说和宫里比,就是比起从前阿嫣未出阁时,也差的太远了。
  阿嫣却不在乎,捧着茶盏发了会儿呆,又开始梳头发。
  齿梳穿过如云秀发,一下又一下,极为温柔。
  岳凌霄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意识到这等行为不妥,忙别开眼,脸上有些异样的红。
  阿嫣并未注意他,忽然幽幽叹了声,道:“就这么死了,我心有不甘。”
  岳凌霄沉默不语。
  但他心里清楚……她这样子,活不长了。
  “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座将军府,这里的天地困不住你,而到了那时……”阿嫣偏过头,笑盈盈地看着他:“……兄长,你会不会记得我?”
  岳凌霄又皱起了眉。
  阿嫣也不等他回答,接着道:“你当然不会。人走茶凉,人死如灯灭,我的丈夫尚且沉溺于韵儿的温柔乡,你又怎会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人?……活着,真没意思。”沉默少顷,她笑了笑:“起风了。”
  说着便站了起来,丫鬟珠儿赶紧过来,扶住阿嫣的手臂,和她一起进屋。
  *
  那天过后,岳凌霄隔三差五的,便会来落雨轩坐一会,有时候聊上两句,有时候只是喝茶,几个时辰相对无言。
  阿嫣话不多,比起说话,她更喜欢对着镜子,摆弄她的头发,她的脸。
  可她气色还是那么糟糕,就算抹上胭脂,也无法修饰病入膏肓的憔悴。
  病美人当如是。
  后来,相处久了,岳凌霄实在看不过,翻出去年好友送的一根百年人参,带了过来:“……虽不是好东西,总也能救急。”
  阿嫣微笑,抬眸饶有趣味地打量他。
  岳凌霄便以为她见惯了皇宫里的珍宝,看不上他的东西,脸色冷了冷:“你不要就罢了!”
  阿嫣的手按住他,如同初冬小雪落在手背上。
  手指分明是凉的,他的心却像被烫着了。
  阿嫣收回手,笼进袖子里:“我的确不要。”
  岳凌霄眸色微冷,本想甩袖就走,然而挪不开脚步。
  方才心头的颤动……究竟是什么?
  “我的病无药可医,这人参于我无大用处,却可以调养你的伤,兄长还是留下。”阿嫣看了看他,又道:“你关心我呀?”
  岳凌霄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眼睛:“只是恰好想起而已,谈不上关心。”
  阿嫣也不和他争执,似乎对这话题没多大兴趣,握着茶杯抿了口,轻声道:“我说过了,我不甘心,还有一件事……未成之前,我才不会死。”
  岳凌霄随口问道:“是什么?”
  阿嫣双手伸进袖子里,清澈明净的目光,绕着他转了一圈:“你总会知道的。”
  *
  半个月后,阿嫣一个人待在房里,对着镜子修了会儿仪容,特意留下眼角几道纹路,不曾抹去。
  老古董好奇:“为什么不把皱纹抹了呢?”
  阿嫣闲闲道:“那就变成了老妖怪,不是成熟有风韵的女人了。再说……”她没往下说去,画了几笔柳眉,突然丢开笔,有些厌烦:“唉,我真讨厌这病恹恹装淡泊的样子,当真无趣透了。你告诉我,岳凌霄的好感度多少了?”
  老古董查了查:“二十五。”
  “刚开始多少?”
  “零。”
  阿嫣捧着脸坐了会儿,慢慢道:“够了。”
  老古董:“什么够了?”
  阿嫣轻哼一声:“我不耐烦和他风花雪月谈生死了,有这个基础好感值,早能进行下一步交流。”
  老古董似懂非懂:“下一步谈情说爱?”
  阿嫣莫名其妙:“想什么呢?当然是第一睡啊。”
  ……
  老古董小心翼翼道:“岳凌霄是受伤了,可是想要霸王硬上弓……额,有点困难的。”
  它本来还想说,与其现在就硬碰硬,不如等好感值刷高了,两人玩点小情趣,顺便完成亲密交流的任务。
  但是不等它建议,阿嫣便笑了:“你以为我耐着性子,整天陪他喝茶,是为了什么?”
  “争取相处时间,刷好感值啊。”
  阿嫣摇头:“不,我在培养他的习惯。”
  “……?”
  “在我这里喝茶的习惯。”
  阿嫣站起来,不再和老古董唠叨,走到外面,寻到珠儿:“丫头,我有个心愿未了,你可愿意帮我达成所愿?”
  珠儿看着她消瘦的容颜,只觉得心酸:“珠儿愿意为了娘娘赴汤蹈火!”
  “这倒不用。”阿嫣凑过去,轻轻在珠儿耳边说了几个字:“……你去替我买来。”
  珠儿惊讶:“娘娘为何要——”
  “嘘。”阿嫣一指点住她的唇:“多做事,少说话,乖。”
  又过了几天,终于等来了一场小雨。
  天公作美,正是亲密交流的好日子。
  岳凌霄待在府中,无事可干,练了会儿剑术,照常过来喝落雨轩并不算好的茶。因为下着雨,阿嫣顺理成章地邀他进屋说话,转身时对珠儿使了个眼色。
  珠儿迟疑道:“娘娘——”
  阿嫣拍拍她的肩膀,轻轻道:“听话。”
  于是,忠肝义胆的好丫鬟珠儿只能听从吩咐,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抱着一壶下了药的酒,跑去旁边的练武阁,找岳凌霄的小厮六子对饮。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
  室内燃着淡淡的熏香,房间的摆设简单雅致,墙上……却挂着一幅露骨的仕女脱衣入浴之图。
  岳凌霄看了一眼,只觉得脸上烧了起来,忙想起身,刚站定,脑海一阵一阵的眩晕,他一只手撑在桌上,知道不对劲,但身体已无法动弹,蓦地摔到地上。
  他被下药了。
  可……为什么?
  上空传来一声低笑:“唉,还是这样好。”
  岳凌霄身体不能动,意识却是清醒的,清楚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当着他的面,褪下外衫,露出雪白的藕臂。
  他咬了咬牙:“你疯了!”
  阿嫣走了过来,微微俯身,怜惜地抚上他的脸:“你忘记了?我说,有一件事必须做,那不就是你么?”
  岳凌霄心中不解,又觉得愤怒:“你——”
  “皇帝背着我与我妹子好上了,我虽是废妃,名义上仍是他的女人,临死前,怎么也该红杏出墙一次,给他织一顶好看的绿帽子,你说,对不对?”
  岳凌霄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她是真的疯了。
  但她看上去又是那么清醒,而且和平时弱不禁风,淡泊不争的阿嫣……简直判若两人。
  眼前的女子眉眼带笑,不同于往日淡然的,带着一丝凄楚的笑,那人唇角的弧度美艳肆意,张扬夺目。
  脱衣抚发的动作,又是那般妩媚。
  阿嫣低低笑了声:“这几天着实憋坏我了,偶尔演戏可以,演的久了,真是又累又烦。”
  她弯下腰,想把岳凌霄扶到床上,折腾半天还是拖不动他,只好暂且放弃:“罢了,地上也行,我不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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