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蠢货——唐软软
时间:2018-04-14 10:43:46

  眼神闪躲,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讲真她觉得自己失恋了,完全不能接受这么帅这么高这么壮这么狠的霍珩竟然不能人道的事实。
  霍珩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抬手掰过她的脸,态度强硬的逼她和自己对视。
  “你有什么心事?”
  闵鹤媛抿抿唇,觉得还是以后组织好了语言再问他。
  她摇摇头,没事。
  “那好,从现在开始紧跟着我,不要心不在焉,处理好疫情防御的工作,我们就可以启程回京了。”
  霍珩又补充一句,“也许还可以去望都一趟。”
  就冲这句话也必须打起精神来!!
  托闵鹤媛的福,苏承欢在江北府搏了个活菩萨的美誉。
  霍珩瞧着这开开心心为他人做嫁衣的小傻子,就觉得可爱的厉害,连带着眼神都柔和下来。
  闵鹤媛带着小蝶和大嫂,号召其他人把面蒙起来,给城中撒药。
  尸体早就不辨面目,大家哪里认得出来谁是谁?于是失去亲人的人民们最终决定举行一次大合葬。
  江北府的校场里架起了焚化台,每个骨灰单个儿装一个陶瓷罐子,然后葬在望月山。
  山上也已经有人在挖墓穴。
  手艺人早就刻好了巨大的石碑,遇难者家属挨个儿去报了姓名。
  等大家都做好了,由遇难者家属抱着骨灰盒,也有全家遇难,由邻里邻居自发自愿去抱盒子的,天灾让人们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团结。
  霍珩被刘畅请去发表些鼓舞人心的话,霍珩不得不先过去,留下陈昭几人照看着闵鹤媛。
  闵鹤媛做完最后的任务,却没有急着去墓地,而是带人往府衙而去。
  江北府大牢。
  周继萧作为朝廷重犯得到了特殊待遇,他获得了一个单间,和其他囚徒分开不说,距离还隔得挺远。
  闵鹤媛站在牢门前,冷眼瞧着他。
  他看起来挺可怜的,胡子拉碴倒也有了几分男人味,背后的伤应该是被处理过了,换了身新衣服,人就那样在草垛上平躺着。
  听闻闵鹤媛来了也不动半分。
  闵鹤媛忽然发笑,“怎么你住监狱也比别人舒服啊?”
  真的是她。
  周继萧没有睁眼,“你开门我就告诉你咯。”
  原本不抱希望,谁料到闵鹤媛真的招招手,让牢头儿开了门。
  陈昭抖开早就准备好的大粗链子,往他脚下一锁,顺手还封了他几处大穴,叫他短时间内无法运功。
  陈昭捏着链子另一端,跟遛狗似的,“走!”
  周继萧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出来了,瞧着闵鹤媛,“这是打算带我去哪儿?你可不会好心让我去晒太阳吧。”
  闵鹤媛一本正经,面上没有多余表情。
  “我进来的时候外面飘起毛毛雨了,天是阴的。”
  闵鹤媛不发话,周继萧就找话。
  “知道我为什么我能得到特殊待遇吗?”
  他慢吞吞走着,面上挂着自认为依旧风流倜傥的笑。
  “因为我告诉狱卒,我要是死了,我周家可以灭他们满门。我要是活着离开这里,届时谁今日辱我,待到京城事了,我周继萧也一定会回来杀光他们全家。”
  他笑的畅快,“所以我在牢里过得挺舒服的,让你失望了吧。”
  闵鹤媛惊讶的看他一眼。
  “你还挺洋洋自得啊,先犯法在先,后权势压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么?”
  周继萧的眉头一皱,甬道光线暗淡,借着门口传来的稀薄微光,周继萧看见她毫不掩饰的嫌弃,心里头忽然堵得慌。
  踏出牢房,屋外的天果然灰蒙蒙的,飘着零星的雨。
  小蝶跟府衙侍女借了一把油纸伞,鹅黄色的伞面秀丽婉约,闵鹤媛粗布长袍,扎着个马尾,一点儿都不搭配。可她身形纤细,背影挺拔,露在外的手指如玉,倒也一点都不违和。
  周继萧吊儿郎当继续走着,还不忘了嫌弃嫌弃小蝶。
  “小蝶,不是我说,你都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小蝶自从知道周继萧想杀了公主,还在路上拦截自己,就对这个人有天然的畏惧感。
  她脖子一缩,闵鹤媛的手就揽在她脖子上了,斜眼看周继萧。
  “我的人轮得到你说?本公主想怎样就怎样,闭上你的狗嘴乖乖走路吧。”
  周继萧的狗嘴闭不上一会儿,他欺负小蝶,陈昭就欺负他,铁链子抖的哗啦啦的。
  “公主殿下,既然是带我兜风,何必借他人之手?”
  闵鹤媛笑了,“宫中又有哪个贵人亲自遛狗呢?”
  小蝶偷偷看了眼周继萧阴沉下去的脸色,拉着闵鹤媛快走了两步。
  “公主,别这样说,我怕你把他得罪死了?”
  “傻姑娘,我就是不得罪他,落他手里他会对我好半分么?”
  这……怕是不能。
  闵鹤媛拍拍她的肩膀,“那不就得了,咱走吧。”
  望月山。
  刘畅专门请了一个风水大师选的墓地。
  视野开阔的山丘上此时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坑。
  人们抱着不知名的骨灰,长队肃穆,神色郑重。
  闵鹤媛他们后来,现在偏僻一角。
  “这一次灾害,统计死亡人数三千,伤者无数。”
  她指着正在下葬的队伍,开口,声音清亮的像是水像是光,脸上是一派凝重。
  “从人性角度来讲,太孙党毫无道义可言,贪污银两在先,隐瞒不报在后。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扳倒我?哥哥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区区一个苏承欢如何跟这三千百姓的命相提并论?”
  她知道周继萧在看她,但是她却厌恶的无法直视这个男人。
  “从利益角度来讲,江北府坐落黄河两岸,土壤肥沃,利于水稻种植,如果这河堤早就修好,江北府可以发展成粮产大户,于国于民都是好事。你们放任手下贪财害命,为的是巩固哥哥的势力,从这一点出发,你们都是国家的罪人。”
  周继萧看见闵鹤媛眼睛里泛起一层雾气,他抬手,手上镣铐哗啦啦的响起来。
  这声音刺穿了悲伤的氛围,周继萧勾唇,语带嘲弄。
  “堂堂公主殿下居然将自己和一帮下层百姓相提并论,在下佩服的很。我这种国家的罪人没有您那种高尚的情怀,最终帮你坐上那个位置的也不会是这些升斗屁民,而是权势,唯有绝对的权利才能称得上宏图霸业。公主殿下您要是想以此打动我劝我背弃太孙殿下,您这个主意就打错了。”
  闵鹤媛忍不住就想笑话他,还宏图霸业?!
  踩着先人骨肉用些不入流的招数上位的小人而已,何时都学会这么抬举自己了?
  “别介,我还真看不上你。”
  闵鹤媛微微转身,拨开了伞柄,蒙蒙细雨给她周身度上一层雾气。
  “我就是要你告诉苏靖宇,我苏承欢,和他杠上了。因为他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这个天下。”
  她这样说着,再往前逼近一步,目光灼灼的看着周继萧。
  “还有他养的那些小老鼠,这一次我也会玉碎瓦全,一个不留。”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时雨小可爱要开学了
舍不得QAQ
愿你前程似锦 归来仍是可爱
还有多少小宝贝要开学了呢?
作者会想你们的
希望大家学业一帆风顺 运势一马平川
下次见面的时候
我们都要成为比现在更好的人
加油(#^.^#)
 
☆、回京
 
  周继萧又被押回牢房关了起来。
  是夜, 星寒夜凉。就算是夏日的江北府, 夜间也因为临近黄河而显得更加的幽冷。
  一阵疾风骤起, 监狱门前燃烧的火把忽然“唰”一下尽数熄灭。
  一行人着夜行衣,完全隐匿在夜色中,如同幽灵一样,几个飞跃,便悄然降落在偏僻的牢狱门前。
  周继萧闻到熟悉的迷烟气味, 他转动手上戒指, 从宝石下面扣出来一粒药服下。
  看守牢犯的狱卒意想之中变得不省人事。
  “主子,我们来救你了。”
  蒙面人行至牢门前, 抬手就要砍断铁锁。
  周继萧抬手, “慢。”
  “太孙大人让我等必须救出您,血洗全府, 一个不留!”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告诉殿下,霍珩带出来的全是受过精良训练的影卫,今夜谁敢贸然行动,必然会被瓮中捉鳖!且要是我没有看错形式,各个地方应该都有他的人才是,否则凭着那十几个影卫也断不可能做的如此周全。”
  “那您的意思是?”
  “按兵不动,去观察山路水路各个返京路线中的最佳设伏地段, 所有的暗卫全部出动,设下埋伏,等着经过的时候做的像一场意外, 你我合谋演一场大戏,切记安排人手将我刺成重伤,这样到时候抬他们二人尸身面圣的时候,我好减轻也罪责和怀疑。”
  ……
  时间一晃而逝,又过去了五天,终于到了闵鹤媛和霍珩他们回京的日子。
  闵鹤媛打包好了小包袱,衣服也换回了漂亮的华服,梳着贵女之间流行的发式,显得灵动极了。
  她整个人精神十足,“霍珩,我带着小蝶和大嫂子去望都,你带着人先回京好吗?我保证我会尽快赶回来,为你作证,和你一起解决周继萧这帮蛀虫的事情。”
  他们最近搜集了足够的证据,因为成功的护住了刘畅,才知道之前的府尹的消息,派出去逮邱士深的影卫要是再晚到一步,那邱士深就要被全家灭口了。
  邱士深受了惊吓,一看全家的命保住了,一股脑儿全招了,这些欠款都被哪些大人扣押了,又被他拿来打点了什么关系,明明白白全在账本儿里记着。
  用闵鹤媛的话来说,这次太孙殿下的小老鼠们是一个都跑不了了。
  霍珩不同意,“你去望都是为什么?”
  “此处离望都很近啊,我去自然是探望探望舅舅舅妈,聊表心意。”
  她还冲着京城的方向抱了抱拳,好像她是替皇家去的一样。
  霍珩笑了,“你别急,我不是不让你去,是你去了也找不到人。我收到的消息,将军夫妇早就启程去了京城,所以你现在去望都也是扑空。至于少将军,我打听到他带随从去了天仑山,那里终年大雪封山,万古不化,鲜有人去,你这个身子骨儿就更不要想了。”
  闵鹤媛怕冷,瞬间就蔫了,不过一想起来父母双亲在京城,她又振奋了起来,“那还说什么,走啊回京。”
  回京,和父母暗中联系上,他们一定会尽心想让自己回去自己身体的法子的。
  一行人就这样上了路。
  因为先前闵鹤媛走不惯水路,所以折返的时候,霍珩放弃的坐船,而是改为走官家大道。
  闵鹤媛同意,大道保险些,真怕他又跟行军打仗似的,走些乱七八糟的路。
  尽管官道也有人迹罕至的地方,行到嘉兴岭的时候,有一处峡谷地带,两边山崖料峭,通道窄而悠长。
  “夫君,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不会走这条儿。”
  闵鹤媛指指前面的路,这一路上天气爽快,她留着小蝶和铁家大嫂子在车里,自己英姿飒爽的骑着马撒欢儿。
  “若是现在绕道的话,我们得花三天时间才能拐到庆铃大道。”
  “三天就三天呗,我们这炮人有厨子有帐篷,什么都不缺,就当是玩儿着绕个路呗。”
  霍珩瞧一眼这幽径深处,“若是对方设伏,只怕所有我们可能通往的路上他们都有做好准备。”
  但是闵鹤媛说的也不无道理,这里地势太过险恶,若单单是影卫和自己,倒也无妨。只是这随从中还有不会功夫的妇孺。
  “你说的有道理。”
  “你说的有道理!”
  两个人同时开口,闵鹤媛也觉得霍珩说的是,对方肯定会处处设伏。
  霍珩笑了,两匹马并行,闵鹤媛伸手拍拍他的胸口,“听你的。”
  “听我的,就遇神杀神,遇鬼诛鬼。”
  霍珩勒住马,众人也纷纷停下。
  他召集影卫,先行进去探路,如果有人意图不轨,格杀勿论。
  闵鹤媛让众人原地休息,会武功的人都警惕些,以防周围有什么变数。
  她驾着马来到替周继萧量身定做的囚笼边,这笼子是她在江北府的时候让手艺师父用精钢锻造的,没有钥匙谁也别想打开。
  她翻身上了车,仔仔细细审视着周继萧老僧入定一样的脸。
  “老实说吧,这里面儿有你布下的套儿吗?”
  这二了吧唧的语气真不像是苏承欢,周继萧睁眼,锐利的在她脸上扫一眼。
  “有去,无回!”
  “切!!!”
  闵鹤媛虽然嗤他,但到底心里底气不足,站在木板车上指挥着拉着小蝶和铁大嫂的马车掉个头,朝着开阔处。其他骑马的不会功夫的也是,“你们都时刻准备着,一旦有什么变故,立马朝着开阔处跑去,他们要的是我和驸马的命,你们只要跑的远远儿的就没事了。”
  “蠢。”
  周继萧在车里冷嘲热讽。
  “哎我不饿了你三天了吗都?你怎么嘴上的劲儿还这么大啊?别太得意啊,我要是出个什么事情,皇爷爷也饶不了你!”
  面对她的挑衅,周继萧重新闭上眼睛。
  就这么刹那的功夫,山间忽然响起了巨大的爆裂声,忽然间地动山摇,马儿受了惊,长长的嘶鸣。
  “情况有变,别愣着了,跑!”
  闵鹤媛大吼一声,自己却是朝着周继萧的笼子里洒了一把白色粉末。
  大家都在犹豫,还在高喊着什么死都要和主子死在一起。
  闵鹤媛呸他们,“能走赶紧走,大家京城再见面,不要做无意义的冤魂。”
  周继萧虽然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但还是中招,身子无力的靠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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