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蠢货——唐软软
时间:2018-04-14 10:43:46

  闵鹤媛正想着,冷不丁觉得旁边多了一个人的气息,侧脸一看,果然是霍珩。
  他冷眼看着隔壁情形,然后揪着闵鹤媛的后脖子从墙头飞掠至地面,扶着她稳稳当当的站好。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安心住着吧,也没人知道我们。最近你要教我练习方言,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就要挺进魔鬼窟。”
  闵鹤媛脑袋有点大,她家爹娘都给她分配的这什么任务啊?她是爱玩儿了一点儿但不至于让她去那地方遭罪吧,那要是去一趟,回来以后自己还是那个白白嫩嫩的小仙女么?
  她丧丧的看着霍珩,“你不应该叫霍珩。”
  “你想说什么?”
  霍珩挑眉,眉眼里潜藏着一丝危险意味。
  闵鹤媛偏偏不怂他这种轻佻放浪的样子,还觉得特有魅力特勾人,嗷嗷嗷这种人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还花言巧语巧言令色,能看不能吃,闵鹤媛更丧了。
  “你应该叫横祸。”
  然后自顾自点个头,细嫩的手指在空中虚虚的点一点,“飞、来、横、祸。克星啊。”
  她长叹一口气。
  霍珩微微皱眉,这次毫不客气的把她单手给揪了起来,不顾闵鹤媛的各种哭唧唧,直接甩到了肩膀上。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伴着这样的声音,闵鹤媛被他直接甩床上去了。
  她揉着脑袋嗷嗷儿叫着“别乱来啊再动我喊人了“,结果霍珩哪儿还在啊,人家在一豆灯火之下远远看着她,高不可攀的样子跟仙人似的,唇边有浅淡捉狭的笑意。
  “想什么呢你?小孩子家家的。”
  “……”
  说完他喝了一口凉茶,然后淡定的将一床被子铺在了地板上。
  今晚他还是要打地铺。
  闵鹤媛觉得现在没有什么危险,于是使着他走,“你去隔壁睡啦。”
  “意思你现在敢一个人睡觉了?不做噩梦?”
  霍珩凉凉问一句。
  “……你怎么知道这个?”
  闵鹤媛心里一惊,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下一刻多出来的却是无尽失望。
  “你父亲告诉我的,所以不要逞强,乖乖睡觉。”
  说着一道掌风又灭了烛光。
  *
  闵鹤媛最近的日子过的津津有味,霍珩语言天赋太强了,学起来很快,现在要做的就是情景实验,这种事情她让做饭的嬷嬷跟霍珩一起联系对话。
  霍珩知道她有心撒懒,但也不怪罪,私心里觉得这姑娘明明就该娇养着,却跟着他东奔西跑的,要说他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一起出来吗?他不过是有保她安全的自信,所以想带在身边罢了。
  喜欢一个人,确实是时时刻刻想要看到的。
  霍珩暂时不想提及那段魂穿过往,主要是他怕一旦这些事情摊开,两个人水到渠成,自己就控制不住那种要了她的念头,一向在这方面看很淡的男人,现在天天和喜欢的人住一个屋子里,就知道什么自制力全是扯淡,他又不是不能举。
  所以霍珩最近由着闵鹤媛自己在宅子里玩儿,他和嬷嬷用方言沟通,顺便了解到了更多的关于乌素国的风俗习惯,还有很多奇闻异事。
  而闵鹤媛最近做的就是,在墙上弄出个眼儿出来,悄咪咪的观察隔壁的情况。有时候她还会在头上编个草环,爬墙头去观摩隔壁情况。
  得到了不少信息,比如住进来的人叫格尔凌,大家管他叫四王。
  还有城主也来过这里,两人在庭院叙旧,闵鹤媛憋着气在一堵墙之后偷听,真是隔墙有耳的生动演绎。
  这听出来了个不大不小的消息。
  格尔凌笑着问他老哥,“三哥,你最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那朝中沈大人不是你派人给杀的吧?”
  “四弟慎言,我坐镇边疆,朝中之事都不清楚,又怎么会杀沈大人。话再说回来,诸皇子之间是个什么乱象,沈大人是谁杀的,你心里还没点儿数吗?”
  “这次弟弟我还真猜不出来了。”
  格尔凌慢悠悠的,呷着小酒,吃着肉羹,“不过沈大人是为了救太子死的,暗杀的目标是太子,太子留了一命,自己的左膀右臂却少了一个。沈家子女没了他爹,就没有那么忠心了,私心里还把沈宗的死怪在了太子头上。”
  “哦,你猜不出来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什么怨什么仇啊兄弟?”
  “非也,先前进城的时候遇见两个江湖人,明明跟守卫说的是他们是你雇佣的,要去找你。男的女的都只看了个侧脸,两人都挺漂亮,怎么哥哥,莫非你是养在府上当玩物的?”
  “草他娘的!”
  格尔盛在这边带兵带的久了,身为皇子的贵气就少了一丢丢,整个人糙的厉害。一身劲装穿在身上,也不像是个城主,倒像个教头,约莫天天都亲自去操练他那些士兵的。
  格尔凌见自家哥哥这样子,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偷听的闵鹤媛更是冒出了冷汗,他们进城的时候遇上格尔凌了?那她瞎扯淡的话岂不是全被听见了我的天!这两人这下是对上了。
  “怎么回事?”格尔凌问道。
  格尔盛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只怕城中有人借着我的名混进来了,你不知道,这些年被我们揪出来处理掉的大梁探子不下十人了,有些人甚至差一步就把魔鬼窟的情况传了出去。这就是我已经把魔鬼窟派兵驻守起来的原因,大梁对我们虎视眈眈。”
  这样说着他举步就走,一边还同格尔凌叮嘱。
  “我要下令全城戒严,离南城最近只许进不许出,你在城里玩儿你的,玩儿够了就来城主府帮忙,大梁的探子不是好对付的。”
  格尔凌远没有格尔盛那么沉重,“那你怕个什么劲儿?咱们在魔鬼窟附近守株待兔让他们有来无回不就好了?”
  哥哥呀,你们那魔鬼窟我不去了还不行么!
  闵鹤媛一蹦三尺高,足见轻轻掠过地面,没有发出一丝响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墙角根儿。
  *
  “霍珩霍珩。”
  闵鹤媛气喘吁吁的找过来,霍珩伸手把她拉过来给她擦擦脑门儿上的汗水,“你又叫错了师妹,我叫鹤珩,霍珩到底是你的哪个野男人你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这对白让人家老婆子也没法听下去,识趣的离开了。
  闵鹤媛拍自己嘴巴,改口,“师兄师兄,完蛋了隔壁的那两兄弟知道我们潜进来了,还说要在魔鬼窟守株待兔,这魔鬼窟我们怕是去不得了。而且全程都要戒严,只许进不许出,想想咱俩应该躲哪儿吧。那个格尔凌说我们长得很漂亮,那就证明他是瞧见我们长相了,危险危险太危险了,这是要命的节奏啊。”
  “……”
  霍珩眼睛盯着她红艳艳的嘴皮子,耳朵里意思不落的听着信息,这确实是太倒霉了些,竟然是这样暴露的。
  闵鹤媛一着急就不说这边的方言了,但是霍珩还是稳稳当当操着一口离南方言,问她,“我这话现在说的标准不?”
作者有话要说:  衣魅翩跹是什么鬼哈哈哈
就是我昨天写的那个衣服店啊,今天给它取个名字YOYO
么么哒小天使
爱你们笔芯芯
 
☆、娘,别闹了
 
  50.
  “标准, 贼标准。”
  闵鹤媛翘起自己葱白的拇指, “你意思是咱们可以跑路了吗?”
  “走是要走的, 既然已经戒严了迟早查到了这里,不过可不是这样走。”
  霍珩微微一笑,带着她进了房间。
  相比起闵鹤媛的慌张,霍珩简直淡定的成仙了。
  不过视线落在霍珩正在拆的包袱上,她眼睛里有多了些明亮的好奇。
  那里面听起来叮叮当当的, 装的不止是衣服, 闵鹤媛可是已经好奇了一路了。
  果不其然,一些瓶瓶罐罐出现在眼中, 打开还有股挺难闻的味儿。
  她掩着鼻子倒退两步, “什么啊?”
  霍珩勾勾手,“过来。”
  “我不……”
  “嗯?”
  他的剑眉随着尾音一起上挑, 吓得闵鹤媛哧溜一下又过去了。
  也是说不清对这个人的天然服从感是哪儿来的,难道自己好这口儿?闵鹤媛想的一阵恶寒。
  霍珩就开始在她的脸上收拾了,先抹了些难闻的东西,又从一个瓷瓶里小心翼翼的转出来一张薄薄的——闵鹤媛没有看错,就是一张薄薄的面皮。
  “你还会这个?”
  她闭紧了眼睛,内心抗拒,但是身体纹丝不动,让霍珩给她贴, 就当是贴母上大人亲自制作的面膜好了。
  她也知道,现在他们俩这张脸就是活靶子,贴一张假脸确实更好办事。
  霍珩看着她明明不喜欢还很配合的皱巴巴的脸, 觉得好笑,抬手拍一拍那脸蛋儿,“别粥这么紧,回头贴出褶子了。”
  “……”
  “给咱们做饭的嬷嬷是离南人,你说她可信不?”
  闵鹤媛放松了脸蛋儿,由着他作弄。
  “上一任离南城主不是好人,杀了她丈夫和孩子;现在这个是皇子,懂用兵打仗,不太懂笼络人心,只看着这些百姓没死就觉得天下太平。这样的君王天下,百姓又有什么忠心可言。”
  霍珩忽然话锋一转,“要是不可信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让你那属下拖走养起来呗。”
  霍珩就知道她是不会说杀人灭口这种话的。
  但如果这老太太真的不保险,手起刀落他也不会眨眼。
  有些事情总该有人做的。
  闵鹤媛看着镜子里新鲜出炉的自己,皱巴巴的妇人脸,平淡无奇,蜡黄的脸色和手上的颜色简直差了十万里。
  “这手呢?”
  “别急。”
  霍珩拿出姜汁和黏糊糊的东西兑在一起,抹在了闵鹤媛脖子以及手腕上下的位置,这样的闵鹤媛足足老了三十岁,换身衣服谁也认不出来。
  “还不错。”
  霍珩拍宠物一般拍拍她的脑袋,然后去给自己贴假脸。
  他把自己整成了老头儿模样。
  “我早说过我们是要假扮夫妻的。”
  “可我们都是鹤字辈儿怎么办啊……”
  这别人一查身份迟早还是暴露。
  两人趁夜色出门,门口早有车马来接驾,来人却不是成衣店老板,而是另外一个离南打扮的年轻后生。
  闵鹤媛再仔细看了会儿,这不就是陈昭吗?
  “侯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陈昭操着一口边境口音,赶着那破烂的小马车,车上还有一股子味儿,像是鱼腥味。
  说着,瞥了一眼闵鹤媛,那眼神高冷的,好像她是什么不明人物一样。
  啧啧,这样对我是娶不到小蝶的!
  她弱弱问一句,“这位少年好生俊俏,不知婚配否?”
  陈昭还没说话,霍珩就开了口。
  他斜了一眼闵鹤媛,“怎么,你瞧上了?”
  闵鹤媛噎了一下,看看自己这般苍老的模样,来了点儿兴趣。
  “是啊,老身确实好这口儿呢。”
  说着一只蜡黄的手摸到了人家小伙子的肩膀上。
  霍珩出手如电,拍了她手背一下。
  陈昭板着脸,冷静的看她一眼,“娘,别闹了。你儿媳妇还在家给你做饭呢。”
  “……我……去。”
  事情就是这样,早在他们进城之前,霍珩就派陈昭先行进城。和他们二人的偷渡方式不一样,陈昭是跟着大梁派往皇室祝寿的礼队一起进城的,皇帝也是下了血本要搞清楚这魔鬼窟谜团。
  祝寿大队将陈昭等人暗中留在离南,他们抵达都城,根据霍珩的皇帝的计划,使臣还担当着查探情报和暗中离间众位皇子关系的重任。
  早年霍珩布下的隐驿势力也在这边境城市铺开了,和武艺高强可以自保的成衣店老板不同,一开始他就是负责经商给予经济支持的,没事儿不动他,隐驿则是肩负着更危险的情报工作。
  陈昭与他们暗中联系,搞到了新的身份。
  同时在这边也学了一个月的方言了,隐驿的每个成员都具有超强的学习能力,这也不再话下。
  所以闵鹤媛与霍珩是以江湖人的身份进城,但是进来以后,就再也用不到那个身份。现在他们二人的新身份就是一对老两口,陈老汉和徐老娘,膝下育有一个儿子,陈二狗,陈二狗娶了个邻村儿的姑娘。
  标准的乡村一家人。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找陈昭呢?”
  先不说他觉得住客栈明晃晃的引人注意了,霍珩上下看她一眼,
  “刚进城就住这种屋子你干么?”
  谈话间已经到了地方,闵鹤媛下车,一抬头看见这几间土胚房,孤零零的矗立在荒草地里,怎么看怎么凄凉。
  还没进门,一个姑娘已经飞奔出来,普通的村妇打扮,脸上白白净净的,闵鹤媛揉一揉眼睛,这是小蝶?!
  小蝶一脸的羞赧的看着几人,“侯爷来了,快进来吃饭吧。”
  陈昭自然的拉着她的手,“现在开始要叫爹了。”
  “好,那你们快进来吃饭。”
  小蝶的口音不标准,但是也差不多,像是那种边境长大的,两边国家都接触的人。
  她说着,热热切切的挽起闵鹤媛的胳膊,开开心心叫了一声,“娘!”
  “哎!”
  话说你怎么不叫他爹啊?
  闵鹤媛偷偷看了霍珩一眼,再看小蝶,觉得这熊孩子心里还是怂,就算霍珩变成这糟老头的样子了。
  陈昭来之后还有一个喜人的消息,就是隐驿把他们这家人打造成了菜农的身份,选择的地方也是隐驿买好的一处园子,夜黑风高的,闵鹤媛看走了眼,人家外面那根本不是野草,而是人家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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