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蠢货——唐软软
时间:2018-04-14 10:43:46

  见闵鹤媛要说话,她清清淡淡的开口。
  “收了你的刀,我认你这个表妹就不会放着你不管,你跟我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承欢!”
  太子妃嚷嚷,苏承欢凉凉看了她一眼。
  “母妃,你也就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
  说着毫不畏惧的往前一步,拉上了闵鹤媛的手,牵着她往出走。
  闵鹤媛看了一眼眼神躲闪的太子妃,知道找她没用,于是转身跟上了苏承欢。
  高耸的宫强之上,是安静又适合说话的地方。
  闵鹤媛盯着苏承欢,唇角冰冷的抿着,风吹的她的黑发阵阵扬起,自有一种绝美之感。
  “真是可笑,霍珩为了让你出逃也算是煞费苦心,现在好了,你自己又跳进这趟浑水里来了。”
  “你说你要带我去看我爹。”
  闵鹤媛根本不接她的话,目的明确。
  苏承欢有几分头疼,这古人和现代人生的小妞儿不好对付。她可以带她进去,问题是那她还能出来吗?
  高处不胜寒,狂啸的风吹的苏承欢直打哆嗦,她也不耐烦了起来。
  “你弟弟都知道听话配合,带你母亲去了平兴郡,怎么你就这么难缠,霍珩可能让你爹出事吗?你现在骑上你的马赶紧跑还来得及,不然你就得嫁给周继萧了,你要真被捏在周继萧手里,被太孙和皇上两方人马捏住,到时候再拖累你家人我看你怎么办!”
  “母亲和弟弟没事?”
  闵鹤媛略吃惊,守卫后面的话她没听清,却因为太害怕也不想知道,私心里以为他们俩出事了。
  苏承欢大致给她说了说情况,闵鹤媛便和她辞别。不过她不打算出城,而是打算藏身在京城静观其变。
  苏承欢说的对,她不能嫁去周家。
  转身不过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一声惊呼,闵鹤媛回头,苏承欢踉踉跄跄翻了下去。
  外围宫墙十丈有余,架设炮台,危机时刻是用作军事防御的。
  这个地方摔下去,苏承欢必定香消玉殒。
  闵鹤媛同一时刻几乎毫不犹豫的翻身下去,御起轻功下降的飞快,抓住苏承欢的时候生生把她掰进自己怀里。
  脚下缓冲了一下,落地时候还是一歪,给苏承欢当了人肉垫子。
  苏承欢脑门上血流如注,刚刚翻下来的时候被向外凸起的炮台磕到了脑袋。
  周继萧来的时候就看见闵鹤媛红衣翩跹,跟着苏承欢一起掉了下来,他赶不及接住她们,御马速度更快。
  人群已经包围了闵鹤媛,东宫的下人们哼了一声,“郡主殿下,我们长公主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要加害于她!您请跟我们去贵人面前评评理吧!”
  说着就要动手捉闵鹤媛。
  闵鹤媛原本在拍苏承欢的脸,也许是受了惊吓苏承欢昏了过去,被人这样一拽,闵鹤媛想动手却一阵无力。
  眼前一黑,也栽了下去。
  谁也没看见,闵鹤媛晕过去的瞬间,公主殿下就睁开了了眼睛。
  周继萧斥退众人,一把将闵鹤媛拉进了怀里。
  闵家落得这个结果和他有莫大的关联,周继萧是真的想娶回去好好爱护闵鹤媛,尤其他本来就喜欢闵鹤媛这种类型的的,看着软,实则有自己的内核,漂亮又不会无趣。
  “周大人,郡主刚才将长公主从城墙上推了下来,我们要带她去见太孙殿下。”
  这原本就是太孙想出来的计划,趁机弄死苏承欢,嫁祸给闵鹤媛,这样他就能除了这另外一个皇室继承人。尤其是最近苏承欢处处跟他作对,现在还要插手闵忠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出手。
  下人以为抬出太孙殿下就好了,可周继萧好像没听懂一样,“她是我妻子,我要带她回周家。她既然救了公主就绝不可能伤害公主,此事日后我会亲自禀报太孙殿下。”
  周继萧又怎么会想不通他的想法,却执拗了一次。
  “你们当我是死的吗?”
  都在争执闵鹤媛的归属,反而忽略了一脸血的苏承欢。
  闵鹤媛按着表姐的脑袋,是不是只要苏承欢一受伤自己就跑她身上?
  远处荣华已经带御林军过来,闵鹤媛招呼他,“我表妹为了救我昏过去了,快送到我母亲那里,顺便让人传太医来瞧瞧!”
  “公主,这是我妻子,我理应带她回我周家。”
  周继萧说的掷地有声,听起来还颇为沉痛。
  闵鹤媛哼一声,“没有娶进门就说是妻子怕是不太好吧,还有我这表妹昏过去想醒来不太容易,为了她好你就听本宫的吧。”
  说着弹个响指,示意人带走。
  荣华抱拳:“此事随后本官会禀明圣上。”
  “不用,我自己去。”
  她用帕子按着脑袋,轻飘飘的朝养心殿的方向去了。周继萧瞧着她的背影,生出了说不出的感觉,苏承欢的气场似乎又变了。
  两人一前一后面了圣,周继萧只是请罪,新婚当天闹出这种乱子,白家小姐已经给柳文渊还回去了。
  闵鹤媛则是把全部责任都推给了拉肚子的嬷嬷,说闵鹤媛是因为上错了轿子跑回来的。然后她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没那么蠢会翻下墙,有人要害她。她的身上一定有暗器留下的痕迹。
  周继萧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苏承欢又好像懂武艺了一般,她说的头头是道,甚至分析出了可能受伤的位置。
  皇帝:“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来人,带公主去偏殿瞧瞧,让宫中医女也过来一趟。”
  结果可以说是让皇帝震怒,拍了桌子,将东宫那父子二人传了过来。
  太孙殿下一脸诚惶诚恐:“是谁如此狠毒,竟要加害欢儿!”
  “哥,你何时能撕下你这虚伪的面皮?听闻舅舅也是你去策反的,你早有不臣之心,欢儿又算个什么?”
  闵忠的案件已经结了,只等着行刑。闵鹤媛是当众要把苏靖宇拉下水。
  皇帝眉心一皱,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他的孙女儿英姿飒爽的转身,抱拳。
  “皇上洪福齐天,父亲又堪堪中年,孙女认为太孙之位并不只由兄长可以胜任,父亲还可以再生些弟弟好好培养出来一个新的忠孝仁义的太孙殿下。”
  大殿一瞬间陷入了安静,苏靖宇盯着她脑袋上贴着布的伤口,这货摔一次脑子就敢和自己杠一次啊。
  “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请皇爷爷做主吧。”
  “听不明白?呵呵。舅舅原本根本不承认那些罪责,为什么你去找了趟母亲,母亲去了趟地牢,舅舅就改口认了?我可听说了,那些人根本不是舅舅的旧部,而是你的人!”
  “够了!”
  皇上拍案:“长公主,你舅舅被捉之前刺伤了带他入京的赵将军,若非荣大人在场,那赵将军尸体都凉透了。他罪无可赦,择日问斩,你不要自作主张乱申冤!”
  说完看着皇太孙,“太孙啊,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心思从小就深,之前你对承欢用刑,事情过了就过了,朕念你是日后继承大统之人,没有追究。可如今又出这种事情,你以为你在宫里的动静,锦衣卫会不知道吗?欢儿说的对,太孙完全可以再培养一个,你最好祈祷你父亲不会有新生儿出世吧。来人,传召下去,太孙失德,即刻起罢了太孙之位,闭门思过,不得入朝。”
  皇帝一席话不仅让闵忠没了翻案的可能性,还把太孙给拉下高位了。这正是一个恰当的不伤自己脸面的理由。
  至于之后,他死了一切太子做主,爱咋咋地。只是他还在位时候,是容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谋权的。
  一出闹剧结束,闵鹤媛没有救到父亲心中焦急,干脆想了个法子,借口自己受到惊吓在皇帝这边陪着他了。
  当着其他人的面,皇帝乐呵呵的答应了,“你正好可以帮皇爷爷批批折子,上次水患问题处理的极好,爷爷喜欢听你的见解。”
  这简直给苏靖宇的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去的,只觉得自己要被皇帝和太子的目光给洞穿。
作者有话要说:  万恶的大姨妈简直要了亲命
想哭
 
☆、大结局
 
  60.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闵鹤媛继承了苏承欢的部分记忆, 只有近日的记忆, 但是也足够了。
  比如苏承欢跟太子妃娘娘说的话, 这才让她有了殿前痛斥苏靖宇的举动。
  好歹这坏人现在被禁足了。
  闵鹤媛婚礼昏倒的消息不胫而走,最先得到消息的还是霍珩。
  彼时他刚上床歇下,又马不停蹄的起身,夜潜皇宫。
  没有去东宫,直奔皇帝寝宫, 苏承欢以前也在皇帝跟前陪伴左右, 有她专门睡觉的房间。
  闵鹤媛拆了头发,盯着铜镜里苏承欢消瘦的面孔出神。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或许她……可这个方法需要人配合。
  正想着, 门轻轻响了一下。
  “我说了这里不用伺候。”
  闵鹤媛收回视线, 垂眸摘耳坠。
  “是我。”
  身后传来霍珩低冷的声音,闵鹤媛立马跳了起来, 手足无措,“我不是故意回来的。”
  “我知道。”
  霍珩摸着她的头发。
  “是我大意了,我应该亲自送你的。”
  闵鹤媛自觉伸手环住他精壮有力的腰身,“可我爹怎么办?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愿意来京城。”
  “你父亲一生忠君爱国,子承父志,所以没有同意之前的计划。荣华是我的人,牢里没有真的让他吃到苦头,最后定下来处刑的时间是明年秋后, 荣华借口要搜寻闵鹤羽还有制造其他罪证,所以暂时你父亲的安全是无忧的。委屈他这一段时间,我们应该快准备好了。”
  “准备好?”
  闵鹤媛鼻头发酸:“什么准备好?荣华都是你的人?你想要篡位吧?”
  他俩坐床上咬耳朵, 说悄悄话,闵鹤媛生怕被别人听到。
  霍珩轻轻笑。
  “你应该知道我祖上是跟着□□皇帝开国的大英雄,城是我霍家先破的,先人重情义,皇位拱手相送。”
  “几代过后国家安稳,可当今皇上却容不下我父母双亲,一杯毒酒赐死,有什么理由让我能不拿回那个位置呢?”
  霍珩声音轻柔,像是在讲故事。闵鹤媛心头更酸了,听他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霍珩抹一抹她的眼泪,“傻子,你哭什么?”
  “我不知道,我就是好心疼你。也好心疼我自己。我讨厌愚忠愚孝的大人呜呜呜……”
  “嘘嘘嘘。”
  霍珩双手捧着她的脸哄她,跟从前一样耐心。
  这一夜霍珩是看着闵鹤媛睡着以后才走的,等闵鹤媛醒来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心上多多少少的失落。
  可这失落没维持多久,便听见隔壁院子叽叽喳喳鸡犬不宁。
  那是皇帝的寝宫。
  她换好衣服就跑过去,天将明未明,院子里还亮着宫灯。
  “皇爷爷,你还好吗?我听到这边动静大所以来看看您。”
  皇帝正在床上由赵德全伺候着喝水。他做了个梦,梦中死去的好友说要带他走,去他们家一起住,他两腿一蹬一个哆嗦就醒来了。
  口中大喊着赵德全。
  赵德全进来的同时让人里里外外把灯点上,手上端着凉茶。
  “陛下可是又梦魇了?”
  “他们来接我了,他们以前从没说过要带我走。”
  皇上喃喃自语,在赵德全的目光下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茶。
  “今日早朝让太子上吧——”
  刚说这一句,闵鹤媛就进来。
  皇帝见到孙女儿有几分开心,慧觉大师说过,这是他的福星,有她在身边给自己福气,谁都别想带走他。
  这样想着拍拍自己身边位置。
  “爷爷动静太大了是吧?人老了想的多,也容易做梦。欢儿看着皇爷爷再睡一觉吧,今儿早朝让你父亲顶了。”
  他这样说着,把茶盅递还给闵鹤媛,重新躺了下去,还打了个哈欠。
  “对了赵德全,传朕旨意,今日午时将闵忠在市场处死,由荣华、霍珩和周继萧三人监斩。”
  “让全城的百姓都到场围观,人多的话能压住那乱臣贼子的阴邪之气。”
  “喏。”
  赵德全低眉顺眼的去拟旨了,似乎对皇帝的突然变卦没有任何惊讶。
  阴邪之气?闵鹤媛心里冷笑一声,只怕是自己亏心事做多了所以怂了吧,都老了老了心肠怎么就这么狠呢?
  她差点就站起来质问了,但是看清形式的她忍住了。
  皇帝拉着她的手自言自语。
  “他们来我梦里看我了,说要带我走。我可是一国之君,真龙天子,我不能走。所以我提前送个老朋友下去找他们,他们就不会盯着我了。”
  这就是你把本该明年秋后问斩的我爹提前处刑的理由?
  “欢儿,你说爷爷做的对不对?”
  他声音里盼着别人肯定他,没有察觉出来闵鹤媛的沉默。
  闵鹤媛垂眸掩去了眼中憎恨,“皇爷爷做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您是真龙天子,生来就受上天保佑。”
  这话给他安了不少心,他放松一笑,旋即又想起来似的,又喊赵德全。
  “赵德全,再传一道圣旨,把先前西域进贡的那批珍宝赏给珩儿,禁军统领这个位置也给他吧,再升一次俸禄……我对他们的儿子这样好,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了吧。”
  皇帝喘着气,想了想,“再传令去东宫,让好好儿照顾闵鹤媛,让太医好好医治,省的回头闵忠那个臭东西也从地狱里爬上来找我……”
  “……”
  闵鹤媛算是看明白了,皇帝做了个梦,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内容,但可以肯定的是涉及霍珩父母,把这风烛残年的老头儿给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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