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是爱豆——什锦周
时间:2018-04-15 12:4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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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瑛淑妃并非中了“幻乐”。而是一种症状相似却可以致死的毒药。这个毒药很奇特,就像一个蛊,若将它的成分一分为二制成子母香囊什么的,都是无毒甚至是对身体有好处的,只是,所有佩戴子香囊的人的命就都握在了拥有母香囊之人的手中了。”
  仿若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一片惊呼,纷纷如扔烫手山芋般地扯掉了身上的香囊,这都是同一个人送的!
  杨梅梅正庆辛自己没有香囊时突然想起,前阵子失眠,会点医术的蓉嫔便送了个花草枕头给她,效果非常好——天啊!她也跟其它妃嫔一样,惊恐地看向蓉嫔。
  “哈哈哈,你们都该死!”蓉嫔不再掩饰,彻底放飞自我,“皇上是我一个人的!”
  真相水落石出,杨梅梅看了眼恨不得要用眼神把自己烧出个窟窿来的云夕舞,打了个寒噤,总觉得还有后续。
  “蓉嫔,你愈矩了。”韩炙凉凉地开口,短短几个字就将人打入死牢。
  杨梅梅看到韩炙腰间也有个香囊,心下一紧,更加提心吊胆起来彳亍着想靠近些瞧个仔细,又不愿太明显,小移了几步,往他那边伸长了脖子。
  韩炙却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太过明媚,仿若冰天雪地里盛开出的红梅,好多人还是头次见他这么笑,众人一时间都有些看呆了。
  “那又怎样,你也中了我下的蛊,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鬼!”蓉嫔已接近疯狂,杨梅梅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悲凉,情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何况这蓉嫔还只是众多幺蛾子之一。
  而且最大的那只还多情到无情。
  她决定了,珍爱生命,远离韩炙!
  “呵。”韩炙脸色恢复平日的冷然,已不想再跟蓉嫔多语,于是他身边的大太监来宝接着说道,“皇上在您给他下蛊之时就已察觉,昨晚也吩咐小人给各宫的娘娘送去了解药,看时辰也差不多该反噬了,如此,娘娘可以放心地去了。”
  “啊!”蓉嫔歇斯底里地大哭大笑,竟突然七窍流血,已命不久矣,“韩炙,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你爱的那个人!”
  “是么。”诅咒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那个资格,她这样的人能有多少代价可以付出?“来人,给蓉嫔服颗解药,送去刑部。”他的命运,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梦渚的女人,进冷宫或许还有转寰,进刑部只能生不如死了。蓉嫔面如死灰,任着太监把自己拖走,人啊,身不由己的本就太多,更何况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可她左右不了自己的心啊!因为是婢女所生,即使在制蛊方面天赋异禀,她在族里也一直被压制,受尽屈辱,是韩炙拉了她一把,给了她无上的荣耀。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是她高估了爱情。
  “朕的后宫竟然出了这种事情。”韩炙嗤笑,“这是想让全天下人看朕的笑话么!”
  “皇上息怒!”见大家都齐刷刷地下跪,杨梅梅也只得跟着跪下。
  “作为后宫之主,皇后,你失职了。”被点名批评的杨梅梅无言以对,只好五体投地,“臣妾知错。”
  “知错要能改,为了让你长点记性,你这阵子就去太后宫中抄佛经祈愿吧,一千份。”
  信不信她立马揭竿而起!
  “是。”杨梅梅十分配合,您是天,您是地,您说什么都是。
  态度不错,韩炙满意点头。
  “朕希望后宫以后别再出这样旁门左道的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后果都不是你们所能承受的。”
  众人连声诺诺。
  韩炙叹了口气,吩咐来宝,“你去趟李侍郎家,挑几件瑛淑妃这几年做过的事跟他讲讲,说蓉嫔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他女儿则会以贵妃之礼厚葬。”
  “喏。”来宝领旨而去。
  “其它人也都散了吧。”韩炙随意地挥了挥手,尔后又想起了什么,“啊,对了,朕的国库不差那么点打仗赈灾的钱,你们的心意朕收到了,但以后拿私房钱补贴这种事就不用做了,毕竟朕的女人是用来宠的,你们就乖乖地貌美如花就好。”
 
  ☆、破土的小苗
 
  呵,花言巧语。杨梅梅可不像其它妃嫔那般感动地嗷嗷叫,并在心里十分不屑地将两手之间的距离比到最长:知道韩渣男不,他的花心有这么大!
  云夕舞也很不高兴,她是头号功臣却连句口头表扬都没得到,所以她没再如往常般蹭去韩炙旁边,而是掉头气呼呼地走了。
  因为只顾着生闷气没注意脚下,下台阶时不小心踩空了,眼瞅着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千钧一发之际,腰竟被人搂住了,身体在转了一圈后安全落了地,“小心点,你的聪明不会看路。”连商陆放开她,走了。
  云夕舞……
  这事应该就这么翻篇了。
  只是经此一事,被无辜连坐的杨梅梅却越发过得如履薄冰,闷得都快得被害妄想症了。
  手好酸,人好困,都过去十来天了,可佛经才抄了三分之一,正堂上挂着韩炙母亲的画像,是个和蔼可亲的美妇人,挺眼熟的,果不其然美人都是有些相似的。
  实在觉得委屈,杨梅梅忍不住独自开起了吐槽大会,“您的这个儿子啊……”她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冷脸,冷血,冷酷,无情,无耻,无赖,这些方面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要自谦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
  “竟然说我不作为,查案本来就是刑部那些酷叔叔们的职责呀,我没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怎么就有错了,读书少帮不到忙怪我咯!”
  “后宫一有事就是我的责任,始作俑者明明是他好吧!那么多颗心抢他那屁大点地方不头破血流才怪。搁我们那,光是重婚罪就能让他把牢底给坐穿!”她算是看出来了,即便是女权低迷的古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仍旧是每个女人对爱情最美的渴望。
  倒有些羡慕起了云夕舞的勇气,她还是始终下不了决心。
  “我若爱一个人,便会眼里心里只有他。时时刻刻想着他,念着他,缠着他,赖着他,执之子手,与子偕老。”这是她之前被追时总结出来的心得,她要一个自己能主动留在心里的人,“不过条件是他必须同我一样,除了我,便不能再容其他。”杨梅梅苦笑,“所以您儿子,注定是我不能去爱的人。”
  你不愿意种花 /你说/我不愿看见它 /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 /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只是眼泪却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似粒粒断线的珍珠砸碎在字里行间,晕出一朵朵墨色的花,“可是我该怎么办?”拿不起,也放不下。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脑子里无时无刻不是他的身影,赶不去,骂不走,比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原上草还要顽固,您说,我要不要一棍子把他敲晕了拖回我家去关起来,让他抄一百遍的婚姻法?”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情诗,也是她始终坚持的爱情观。
  “我啊,看过您儿子的传记,他和云夕舞是官配,云夕雾这个人就是一打酱油的炮灰,结局很惨的。现在我来到了这里,原来的很多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所以我就想,有没有可能死灰复燃一下?”
  人心这东西实在太过奇妙,明明是自己的,却经常管不住。
  杨梅梅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又看着画像,“我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也不知道有谁能听懂。闷在心里太难受,就想找个地方倾诉一下。”杨梅梅无比真诚地朝那画像磕了几个响头,“只是我初来乍到还没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实在不好意思,把您当做倾倒情绪垃圾的废料桶了……我会的不多,只有唱歌和舞蹈是从小就练习的,反正无聊,我给您跳一曲吧。”
  “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 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难相忘”
  ……
  “凉凉十里何时还会春盛又见树下 一盏风存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别让恩怨爱恨凉透那花的纯”
  韩炙目不转睛地看着大殿里那个翩翩起舞的身影,清雅,灵动,飘逸。清雅如步步生莲的仙子,眼波流转间灵动如满天闪烁璀璨的繁星,举手投足皆是如飞纱般的飘逸。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摸着自己如千军万马般躁动的心,摸不着头绪却明媚如万丈光芒……原来,将爱放在情头的感觉是这样的。
  我爱你,不止你似玉的容颜,不止你优美的歌喉,不止你娇憨的性子,不止你曼妙的舞姿……可这每一个又都是我心动的理由。
  原来这世上,还真有那么一个人,连根头发丝儿都符合你对爱情的想象。
  等杨梅梅累了趴桌子梦周公去了,韩炙才从暗处走出来,他在杨梅梅身边蹲下,长指轻轻地摩挲着她被墨画花的小脸,“还以为你成天除了吃就是睡呢,没想到还记得思考,放心,朕对你有信心。”
  给她垫了个软枕,又披了件披风,韩炙拿起她抄好的那些纸张,“啧,练了这么多天还是这么丑。你呀——”有些无奈地刮了刮杨梅梅高挺的俏鼻,像前夜一样铺好纸,提起笔,蘸了墨,一笔一划一心一意。
  母亲,孩儿好像,有点能理解父王当时为什么那么做了。
  只是仍不会苟同。
  ——
  杨梅梅醒来,看到桌上工工整整的100份佛经欣喜若狂到开始怀疑人生,这田螺先生真给力,果然日久见人心,某人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冷血无情,“我猜,是天使。”
  杨梅梅喜滋滋地冲画中人又拜了几拜,兴冲冲地跑去找韩炙交差了。
  到那时韩炙正在批阅奏折,只大略地翻了翻便让她过关了,想了想,还夸了句字好看。杨梅梅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虽已入秋,但秋老虎的威力仍旧不减,一直坐在屋里的韩炙额上都有了层细密的汗,杨梅梅掏出手帕细细地给他擦了,又倒来茶叮嘱他天干物燥要多喝水,还主动承担起了扇风的工作。
  韩炙虽没说什么,但上扬的嘴角却一直没能再压下去。
  等韩炙忙完,杨梅梅又忙不迭地给他做手指按摩,通经活络。
  “皇后。”这殷勤来得又猛又烈,韩炙都有些云里雾里了,“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太阳一直是从西边出来的呀,不过杨梅梅想自己跟韩炙解释这一地理问题的话,好学的韩同学肯定会十万个为什么问得她哑口无言,那多丢脸呀,索性不接这茬,“臣妾昨晚做了个梦,梦里臣妾跟太后娘娘求饶说字太多,我写不完,然后太后娘娘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让他儿子帮我偷偷地完成了。”
  韩炙慌忙转过头去,轻咳了一声想蒙混过关,只是那红红的耳尖怎么也掩饰不住。
  杨梅梅捂嘴偷笑,昨晚睡到一半转醒,竟然看到这人在帮她抄写佛经,“他坐在那里,背挺得很直,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冰霜脸被明黄的灯光柔和了许多,那全神贯注的眼,就像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要那么犹豫不决,“皇——”
  “皇后昨晚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韩炙却突然起身,猛地抓起她,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杨梅梅推出大殿,然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门给关上了。
  杨梅梅……  
  他这是——害羞了?!!
  真可爱!
  杨梅梅心情愉悦地回到自己宫中,正思索着送点什么惊喜给韩炙,宫女紫苑过来说南宫莲铭来了。
  “不是前两天刚诊过?”杨梅梅有些排斥,一来她身体好好的不需要经常见医生,二来怕睹人思人……
  “是皇上吩咐的,说是清蛊药的余毒。各宫娘娘都已经清了。”
  不想破坏好心情,杨梅梅选择性失聪最后一句,“叫他进来吧。”
  其实学长大学读的是医科,她和他第一次打交道就是她看完434的演唱会回来时学校大门已经关了,在翻墙过程中不小心摔伤了腿,只好一瘸一拐地去了医务室,当时代班的就是学长,处理完伤口,她见他好说话,那么好看的人却跟个二愣子似的局促不安,便起了逗弄的心思,央求着他送自己回寝室,又听他说他有办法让她的腿不留疤痕,硬是拿了他的手机加了自己的微信……
  如果,那时她不去招惹他,学长现在应该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医界大神了吧,即使和她是两条互不干扰的平行线……
 
  ☆、故人已成故
 
  一个手帕递过来,朦胧中是他温润而担忧的眼,杨梅梅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对不起。”杨梅梅没有接过南宫莲铭手中的帕子,她怕。
  “娘娘不必跟我道歉。”南宫莲铭收回手,手巾被攥紧,“是臣逾矩了。”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杨梅梅不知如何解释,只好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没关系。”南宫莲铭却很快恢复温温柔柔的笑容,虽然她透过自己思念他人的行为让他极其不爽,“残余的毒素已经全部清除,不过娘娘这几天记得要多喝些热水。”
  “好。”杨梅梅点头,末了又说,“谢谢,麻烦你了。”正要让宫人拿红包时被南宫莲铭阻止,“这是下官的职责,娘娘无需再多破费。”说着收拾好东西告了辞。
  云夕雾!在无人的暗处,南宫莲铭彻底褪下温柔的伪装,露出冰冷的本性,为什么要让我对你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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