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奔五渣男——录仙
时间:2018-04-16 12:02:21

 
    聂冬收到旨意的时候,霍文钟也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博陵。好几个消息撞到了一起,连一向沉稳的霍明明都激动的站起身,跟着聂冬一起冲到院中。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霍文钟已经一个箭步冲到聂冬面前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
 
    “父亲!不孝孩儿回来了!!!”
 
    这一声声泪俱下,吓得聂冬一哆嗦,连忙开启慈父模式:“平安回来就好,赶快起来!!”
 
    霍文钟哭的是眼泪鼻涕一把抓,聂冬赶紧给他塞了一个手帕,示意秦苍等人将他架起来。“大好男儿作什么小女儿状。”聂冬轻拍着他的肩,骂道,“还不赶紧收了眼泪,在这里丢你老子的脸啊!”
 
    听到这熟悉的骂声,霍文钟差点又要泪奔,在山上的日子他无比怀念老父亲骂人的神态啊。霍明明瞧他那神清气爽的模样默默别过了头,这个府里除了博陵侯是个s,其他人都被活活扭曲成了m。
 
    霍文钟吸了一口空气,稳了稳神,赶紧道:“父亲,净义和尚可还在府里?”
 
    聂冬瞧他神色不太对劲,便道:“进屋说。”
 
 197、一九七章 布局
 
    回到熟悉的侯府,霍文钟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聂冬示意众人都退下, 连霍明明也清场了, 缓缓坐在霍文钟对面:“说吧,这几日你到底遇到了何事?”
 
    聂冬默默打量着对面之人, 霍文钟明显憔悴的许多,眼下的青印子都能看见青筋了, 有几分担忧的递给他一杯热茶。和霍文钟一行回来的侍卫们也一个个累得不轻,聂冬很是好奇, 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霍文钟稳稳了心神, 将这数日的遭遇一一详说,最后道:“那些人淫祀,儿子估计八成与净义和尚有关, 不知净义和尚现在何处?”
 
    聂冬震惊不已,那个骗吃骗喝的净义和尚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立刻道:“尚在府里!”
 
    “此人就是个麻烦。”霍文钟一想到淫祀的后果就头皮发麻, 前朝就有贵族淫祀被株了三族,霍家出了一个太后, 整个霍氏一族能够保存, 但博陵侯这一支绝对是逃不了。
 
    “父亲!这种事不能犹豫,必须当机立断!”
 
    聂冬嘴巴张张合合,他在想该不该告诉霍文钟净义和尚还劝了他去谋反……
 
    “那几个进城的山民如何了?”聂冬问道。
 
    霍文钟道:“回府后, 儿子便差了人暗中跟着他们,若有异动,立刻动手。”
 
    “做得很好。几个山民不足为虑, 哪怕是那一群山民也没什么。”聂冬慢慢转着手上的扳指,脑中飞快思考着霍文钟带回来的信息。虽然谋逆这种事风险颇高,然而套路却只有那么几个。若淫祀真的是净义和尚主导,那么他的谋逆之心昭然若揭。通过某种教义凝聚底层群众,自己再去结识高层的贵族,如此上下串联,看来这个净义和尚的谋逆之心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陈朝对寺庙是不收税的啊!净义和尚有供奉,还不用交税,没有经济上的困扰。身为出家人,难道精神上会出问题吗?
 
    “你先休息休息然后去看看五娘,她已与齐王拴婚,没几天就要送她去京城了。”
 
    听到这个消息霍文钟才露出了笑意:“儿子明白!”
 
    正要走,聂冬慢里斯条道:“明天你去把三娘接回来,让她教教五娘人情世故。”
 
    霍文钟刚要站起的腿顿时软的跪在地上,让霍文萱教人情世故,他爹真的没疯吧!!微微抬头,见他爹没有要收回的意思,只好艰难应下:“儿子明天就去。”
 
    聂冬亲自去见了被软禁在侯府的净义和尚。净义和尚独住一处小院,数日不见,这和尚养的红光满面。看见聂冬前来,原本盘腿坐在回廊下的净义立刻站起身,笑呵呵道:“侯爷今日心事重重啊。”
 
    聂冬脚步微顿,这和尚眼睛真毒!自从穿成老侯爷,他已经很习惯控制自己的表情,没想到竟然在净义这里破了功。
 
    净义继续道:“侯爷莫恼,虽然此处偏僻,但大公子回府的消息大家还是知道的。”
 
    聂冬冷笑:“这侯府里倒是养了许多长舌之人。”
 
    净义却不恼,不急不缓,颇有耐心:“侯爷来此处,想必是有事想问吧?”
 
    聂冬淡然地看着净义,心里却紧张得不得了。考虑到他老人家如今的实际年龄,才过了第二个本命年,又是一直活在和平年代,最需要考虑的也就是努力挣钱买房。
 
    如今突然来了一个人对他说:咱们造反吧,干了他娘的,我看好你哟,你有当皇帝的潜力!
 
    穿越前连区长是谁都只是从电视上知道的聂冬此刻压力颇大,他不想造反。霍五娘联姻了齐王,虽然陈睿小心眼,但齐王是次子,名份上就不如陈睿了,对陈睿构不成威胁。只要齐王老老实实的,博陵侯全府至少能平安两代人。可如果被净义忽悠上了贼船,一旦失败了,博陵侯府会死的连渣都不剩。
 
    高投资,高风险,又没实际操作经验……
 
    来的路上,聂冬已经下定决心不理会净义的任何游说。此刻便道:“既然你知道大朗回府了,可知他去了何处?”
 
    净义道:“偌大易阳郡,唯有侯爷所居博陵颇有盛世之景。如今朝廷以人丁数考核官吏,为保障本地口粮,对于早已无土地的流民,便极尽驱赶手段。易阳的陶郡守想要拿考核优等,就必须保障治下人丁数量,可惜他口袋空空如也,又拿什么去喂那些饥民?只好找上侯爷了。所以小僧推测,大郎是奉了侯爷之命去郡城办了一趟差事。”
 
    对于霍文钟所说淫祀乃净义主导,聂冬原本有五分不信,如今听到净义竟然可分析至此,对霍文钟所说已信了九分。净义能够猜到整个易阳郡的事态,自然就能将他的人放在霍文钟去易阳郡城的必经之路上。
 
    聂冬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
 
    突然之间,他明白了!
 
    霍文钟遭遇淫祀之事,根本就是净义精心策划的!无论是偶然遇到的山匪,还是突然出现的山民,都是净义布的一个局,为了引他入瓮,是故意让侯府知道淫祀之事。
 
    净义见博陵侯神色变了又变,最后目光坦然中又带了一分威严,便知道这人猜到了自己的计划。不愧是他看中的人。狂徒一般的净义,觉得自己赌对了!只需要在扇一把火,由不得博陵侯不反。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对坐了半响。
 
    聂冬只觉得和小皇帝陈睿打交道都没有这般累过。然而净义却杀不得,杀人从来都不是最佳的解决方式,净义布了个局就肯定有后招。
 
    “你最好好自为之。”聂冬撂下狠话,“若心怀叵测想要加害侯府,本侯定将你大卸八块!”
 
    霍文钟不知聂冬与净义商谈了什么,担心净义和尚的同时又担忧着自己的两个妹妹。霍文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侯府,听闻侯府要自己去教霍五娘,心中也有几分诧异。
 
    见霍文钟支支吾吾的说这是他们亲爹的意思后,霍文萱温尔一笑。老神仙这是知道齐王后院定是龙潭虎穴,让她去教五娘几招防身呢。
 
    虽然她一直看霍五娘颇不顺眼,但自从五娘从京城回来后便转了性,也不像以前那般轻狂,脾气倒是收敛了许多。是了,只有知道了隐忍自己,才能在后院里活下来。
 
    “大哥这是什么表情,五娘是我妹妹,难不成我还会害她。”霍文萱拍了拍手,身边的丫鬟端来一个木匣,“她快要出门子了,我这是给她的添妆,正好一并带去。”
 
    霍文钟死死盯着那个木匣子,他可还记得当初霍文钟也是拿着差不多样式的匣子去找了老侯爷,目的就是想要气死老侯爷。
 
    霍文萱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大大方方地将木匣打开,里面是一整套首饰:“上等白玉做的,送给五妹妹还算合适吧?”
 
    “这是哪里的话。”霍文钟为自己的小心眼而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声,“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这就回侯府吧。”
 
    霍五娘的新嫁娘培训课正式开始了。上午跟着宫里来的嬷嬷们学习宫廷礼仪,下午则与霍文萱一起念书。聂冬还专门给这她们送了一套后宫妃子的传记过去……
 
    转眼农忙已过,霍家五娘也要去京城与齐王完婚了。
 
 198、一九八章 送亲
 
    聂冬亲自率队,然而却只带了二十名侯府的侍卫警戒, 剩下几十人的则是征募来的民夫。霍五娘安坐在马车内, 身旁跟着两个太后哪儿出来的嬷嬷,从现在开始她们将寸步不离的守着霍五娘。
 
    霍文钟依旧被他留下来镇守博陵城, 今年是个旱年,秋收后必然会有大量的流民涌向各地, 聂冬对霍文钟的交代是让他配合县府的工作就成,一切照着往年的来。给留守的侍卫首领高安张大虎却是另一番交代。“若有身体好的苗子, 查明身份后不妨收到府里来。”
 
    如今聂冬已经很清楚净义和尚是一心想要拉着他造反, 若是他聂冬真的是博陵侯,或许会对当个皇帝很感兴趣。可惜他不是,他现在一心就想怎么穿回去!博陵侯自有三百亲卫, 可博陵侯世子却没有。从头找像秦苍、高安这样在军队里历练出来的是不行了,但流民没了土地, 没了籍贯, 一旦入了侯府,就如同是部曲, 对主人持有高度的忠诚。不管净义的算盘如何, 若霍文钟身边也有这一支训练有素的侍卫,整个博陵侯府就多了一重保障。
 
    这些算盘除了霍明明,聂冬谁也没告诉。
 
    “你究竟想做什么呢?”霍明明问道, “纸包不住火,你这支护卫不像我在村庄里训练的民夫,到时候博陵里那些皇帝的探子, 或者是别人的探子迟早会知道的,这不是凭白引起陈睿猜疑吗?”
 
    聂冬叹气:“现在是进退两难。我担心陈睿哪一天抽风削了博陵侯府,他下手没有轻重,若是能徐徐图之倒也无妨,但是你看他发的那些个旨意,又是加税,又是封了褚正荣爵位,简直就是釜底抽薪,每次都闹的伤经动骨。我可不想咱们还没穿回去,就被那个小兔崽子给祸祸没了。”
 
    霍明明道:“可你这样做……陈睿不就更加猜疑了吗?”
 
    “是啊。”聂冬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所以才有‘官逼民反’这个说法啊。我不防备,那就是砧板上的肉,我防备了,又会引起注意。这年头,当个忠臣怎么那么难!你说古代那些谋反的人,是自己真的想反,还是被皇帝的猜疑寒了心?既然你一直怀疑我,老子干脆就真的反给你看!”
 
    霍明明不语。训练士兵她能行,这些勾心斗角的事让她想破头也想不通。
 
    “要是咱俩明天就能穿越去,我还瞎操什么心呐!”聂冬扶着额头,只觉前路渺茫。
 
    “所以你只带了二十侍卫,也是为了减少陈睿的疑心?毕竟侯府的侍卫训练的如同禁卫军一般……”霍明明笑了笑,剩下的话不说,聂冬也明白。
 
    这二十侍卫出发前,也都被叮嘱过不需表现的太优秀……尽到护卫的职责就好。可这个“不太优秀”的标准是什么,谁也不清楚。
 
    最终霍明明一锤定音:“你们看沈江卓的那些亲卫是什么样就行了。”
 
    侍卫们长长“哦”了一声,明白了。
 
    因押着嫁妆,这一路走的并不快。从马车换了船以后,众人这才觉得舒服了点。再宽大的马车,在缺少防震装置下,摇摇晃晃地还是头晕。博陵靠水,这次来的人晕船的很少,倒也省了不少事。到了港口停下后,便有仆役下船采购。
 
    聂冬站在甲板旁看着岸边来了不少百姓,都跨着篮子,里面装着蔬菜和用品。还有几个穿着打扮明显和其他百姓不一样的也混迹其中,乃是娼-妓。
 
    为了整顿风气,朝廷曾下令收押暗-娼,如今这项禁令倒也形同虚设了。聂冬无奈摇摇头,下令让众人守备更严些,尤其是霍五娘那里,不得有失。
 
    霍明明手里拿着一个刚洗好的苹果,清脆地咬了一口,腰间跨着弯刀,身后跟着陈福和孟铁柱二人,活像带着小弟四处收保护费的混混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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