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奔五渣男——录仙
时间:2018-04-16 12:02:21

 
    三人都在船上待腻了,好不容易靠岸,纷纷跳下船来闲逛……啊呸,是考察!
 
    陈福和孟铁柱还担当着霍明明护卫的身份。“到底是谁保护谁啊。”孟铁柱私下嘀咕过,“以那位的身手,不欺负别人算不错了。”
 
    几个擦脂抹粉的女人见这三人,顿时朝着他们挥着香帕。陈福赶紧上前半步,将霍明明挡在身后,小声道:“这里鱼龙混杂,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孟铁柱也道:“胭脂俗粉的,脏了您的眼睛。”
 
    二人如临大敌,微微一回头,霍明明正半蹲在一个老妇人身前,那里摆着半篮子的鸡蛋。
 
    “大婶,这鸡蛋怎么卖?”
 
    老妇人见他们是从船上下来的贵人,赶紧道:“一个十文钱。”
 
    霍明明和陈福哪里懂得这些,听一个不过十文钱,这半篮子买下来也不到五百文。正要掏钱,孟铁柱嚷道:“你这老妇,我们诚心来买,你倒是把我家主子当冤大头了吗?这鸡蛋不过三文钱一个,你倒是坐地起价!”
 
    霍明明不由站起身。虽然侯府不差钱,可这价钱竟然翻了好几倍,就有些问题了。
 
    老妇人吓得趴在地上哭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敢欺瞒大人啊!今年收成不好,那谷子也没多少,家里也养不了多少只鸡了,这鸡蛋的确是十文啊。”
 
    她这一哭,惹得周围不少人都看了来。陈福将手慢慢搭在腰间的刀鞘上,围观的众人这才缩回了脑袋,赶紧散了。
 
    霍明明没了继续逛了兴致,只是道:“买下吧。”
 
    孟铁柱还有些愤愤。他不差这五百文,若一个鸡蛋只多一两文谁也不会计较,可这老妇将价钱翻了两翻,明摆着心思不正。他以前是种地的庄稼汉,出发前还去集市上买了些东西回村里,在博陵这鸡蛋可只卖三文钱。
 
    “当着那么多人,你瞎嚷嚷什么!”
 
    回去的路上,陈福小声呵斥,“不过是五百文钱,主子买了图个开心罢了。”
 
    孟铁柱郁闷道:“俺就是不想让主子给那种人当傻子骗了去。”
 
    “你也听见了,这里收成不好,贵点也是常理。”
 
    孟铁柱道:“陈大哥,你没种过地你不知道。俺们博陵也有收成不好的时候,鸡蛋最贵也就五六文钱一个,这人竟然敢卖到十文,除非她家的地都绝收了!”
 
    “罢了罢了,你这一文两文的我闹不清楚!”陈福不耐地摆摆手,“回去不可再说此事。”
 
    聂冬手里却已经拿着一份当地的物价单子了,出门的时候聂冬不仅带了护卫,还把盐商王庆元给带了出来。可怜的王大掌柜,还想着忙过秋收好好老婆孩子热炕头,全家欢欢喜喜等过年呢,家里的凳子还没坐热乎,又被聂冬拎出来了。
 
    族里的人还无比的羡慕,明里暗里说了不少酸话。王庆元心里却想骂娘,他知道的关于老侯爷的事越多,以后有风声走漏,他全家的脑袋都不够赔的!
 
    “十文钱的确有些过了,但也涨到了六文。”王庆元谨慎道。
 
    “刚秋收完,粮食就不够了?”聂冬冷笑,“看来今年这年……不太好过啊。”
 
    与聂冬的推算不同,陈睿实打实的感受到了年关难过。北部三郡闹了粮荒,手中三份秘折乃是三郡郡守送来的,均写着已有小股流民闹事。
 
    “小股?!”陈睿重重将折子摔在案桌上,“朕还不知道这些人!若真是小股,哪里还会往京城里报,定是解决不了,才想着让朕来收拾乱摊子!”
 
 199、一九九章 流民
 
    陈睿揉着额头,这一整年全国就没几天太平日子, 好不容易通过商税让国库充盈了些, 朝中一些大臣又要吵着开仓放粮。“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之人!”陈睿暗暗骂道。大臣请命有时并不一定是真的为民着想,而是做戏罢了, 为了标榜自己有古之贤臣风范。
 
    “国库的银钱乃是备着出兵北狄之用。”丞相柴彦安与其子柴三郎商议道,“如今圣上也对那些个迂腐之人不甚满意, 你身为大司农,近来要多多注意些。”
 
    柴三郎点头:“儿子省的。今秋之时就已让衙内各司清点全国各郡的官仓, 今年虽说是旱年, 但往年官仓内都有余粮,北地三郡不至于连一季之粮都拿不出来。无非是看见今年乃圣上亲政第一个年头,知道必有仁政, 便正好借着流民的由头来讨要些好处罢了。”
 
    “圣上仁慈,你我千万不能被那些人蒙蔽了眼睛, 万不可辜负了圣上的信任。”柴彦安道, “如今娘娘在中宫也过得有些艰难,越在此时, 越要紧跟着圣意。”
 
    柴七娘入主中宫也有数月了, 至今没有传来喜讯,倒是有宫中其他美人小产的风声传出,那些捕风捉影之人最是擅长捏造罪名了。好在太后并没有表现出不喜皇后的意图, 也因此,柴彦安下令柴氏一族暂停朝堂上对霍家的攻击。
 
    柴彦安又嘱咐道:“齐王大婚,正妃侧妃一起娶, 侧妃乃少府之女,你与方少府有几分交情,让方氏女不可生妒,毕竟那是霍家女。”
 
    柴三郎慎重点头。一切都要等宫中的娘娘生下太子,在此之前,柴氏一族一切的忍让都是值得的。方少府原本有几分怨气,论官职,他乃九卿之一,仅屈三公之下;论亲近,少府掌皇帝私库,皇帝将自己的钱袋子都交给他来打点,难道不比那令人生厌的博陵侯更得皇帝欢心;论子女,他的闺女可是正室所出嫡女,如今竟要屈居于一庶女之下……可是,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心,皇帝下旨让你闺女嫁给齐王为侧妃,那也是给你的脸面,不能不要!
 
    方少府自己憋屈,但也知道大局为重,少不得让妻子教导女儿出嫁后如何与霍家女相处。今天又被柴三郎喊去小酌,自然也知道柴家是个什么意思。
 
    “您放心,我的闺女我知道,再明白事理不过。”方少府道,“霍家的人跋扈些也是常理。原本府里不敢想着又能嫁予王爷这样的好福气,如今圣上下旨,那也是对下官的爱护。”
 
    “你能这样想甚好。”柴三郎少了许多口舌,“令嫒的确是受了些委屈,但一时的委屈皆不算什么,宫里还有娘娘,让她安心。”柴三娘乃正宫皇后,真正意义上的国母,不仅是后宫妃嫔们的顶头上司,更是宗妇们的上司,她是有权利下懿旨给各宗妇的。
 
    方少府点点头,府里也是这样与闺女说的。
 
    京里的人在谋划,聂冬一行却遭遇了好几股流民作乱。
 
    “荒唐,官道上竟然也有流民,周遭的大小官吏们都是吃白饭的吗?!”陈福握着马鞭,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人头,有些恼怒。
 
    送亲也是有时间的限制的,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将霍五娘送到京城,让皇家的人等你,那是大不敬之罪!这些流民打不得,杀不得,又说不通道理,堵在官道上着实令人烦恼。
 
    聂冬也很纳闷:“怎么又遇到了,算上这一波,这有三次了吧。”
 
    “是四次。”霍明明记性明显更好些,“官道都有驿站的人把守,寻常百姓走官道都会挨鞭子,如今竟成了这样,眼前之景若是放在半年前,我可真不敢想。”
 
    秦苍打马回旋到马车旁,低声道:“侯爷,大约有五六十人的流民跪在前方,希望咱们放粮呢。”
 
    聂冬蹙眉:“在这里放粮,肯定又会发生哄抢。”他们在第一次遇到流民时,出于善心给了粮食,却没想到那流民见到有吃的,一窝蜂的围上来疯抢。侍卫们虽训练有素,但眼前都是普通老百姓,也不好下太重的手,谁料流民却越聚越多,他们可还是护送的霍五娘呢,若是让霍五娘受了些惊,哪怕是被风吹起了车帘,都是大事!最后只好寄出了鞭子,朝着空地很抽了几下,这才将流民震住。
 
    “那些人拦在路口?”聂冬问道。
 
    秦苍点头:“是!”
 
    聂冬揉着额头,他同情那些百姓,可这好几波流民已经让他耽误太多时间了,若放粮肯定又是一番波折,而且他们自己也没有带那么多的粮食啊。到时候有人分不到,肯定又会乱。
 
    “派人去驿站,让他们带着驿卒来。”聂冬道,“官道乱成这样,成何体统!”想了会儿,又道,“取些银子给驿长,让他在城郊支个粥棚,引流民们去哪里便好。”
 
    “是!”
 
    秦苍领命而去。
 
    聂冬探头看向马车外,长叹道:“我记得前几年都是好收成,朝廷发来的邸报里还特地让各地官府收陈粮以备灾荒,如今竟连官道都有流民,这附近的县府官仓难道空空如也吗?”
 
    “恐怕……”霍明明正要说什么,话头一转,“不好,流民扑来了!秦苍他们怎么回事?!”
 
    秦苍派了两个侍卫拿着博陵侯府的令牌先快马去驿站,谁料那原本跪在地上的流民们顿时起了身将秦苍等人团团围住。
 
    “大老爷们,给点吃的吧。”
 
    “大老爷们,求求你们啦,给点吃的我们就走……”
 
    不少流民伸着手,眼里充满了绝望。秦苍见他们瘦骨伶仃,不敢强冲,只好给那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三人又打马回了几步。
 
    霍明明沉声道:“这些流民肯定知道咱们要去请驿卒来,他们形成了人墙,除非咱们的马蹄子直接踏过去,否则是不会让咱们过的。”
 
    聂冬恨恨的捶车:“若是原来的博陵侯,肯定直接踏过去了,反正人命如草芥!诶?明明,你去哪里啊?!你回来!”
 
    “臣女听说博陵侯又被堵在官道了。”一清秀女子葱葱纤手执黑子清落在白玉棋盘上。在她对面坐着一华服女子,一副宗室女的打扮,正是永安王女陈双薇。
 
    “翁主果然好计策。”那清秀女子浅笑道,“若不想耽搁送亲,就只能从那些个流民身上踏过。这样残暴府里出来的女子,其德能当齐王正妃么。”
 
    陈双薇容貌依旧艳丽俊俏,手执白子:“我也是为妹妹不值啊。论容貌地位,才情德操,你哪一样不比那霍五娘胜百倍,却要屈居侧妃之位。哎……谁让那是霍家的人。”
 
 200、第两百章 刺杀
 
    一句“霍家人”说的意味深长。方雨柔眉宇间有些不平,落子渐重:“那毕竟是圣上和齐王殿下的母家。”
 
    “圣意已出, 便不可改。”陈双薇道, “但这世间万物也讲究个事在人为,妹妹可千万别自暴自弃啊。”
 
    看着陈双薇含笑的双眸, 方雨柔不由想到了府里对她的嘱咐,不无外乎是要她隐忍。这些她都知道, 只是心里终究是不甘的。
 
    “我怎么会自暴自弃呢。”方雨柔坚定道,“能嫁给齐王殿下那般丰神俊朗之人, 是我的福气。世上原本就有许多不平之事, 若都去计较了,恐怕早就该气死了。既然是我的位置,就算一时被人抢了去, 我也会再争回来的。”
 
    “妹妹好气魄。”陈双薇赞叹,“若有需要让姐姐帮忙的, 只管吩咐一声。”
 
    方雨柔忙道不敢。
 
    送走了陈双薇, 方雨柔有些疲倦的靠在塌上。
 
    正在被困在流民堆里的聂冬正焦头烂额,正如陈双薇她们所预见的, 博陵侯虽然名声不怎么样, 但闺女既然要嫁入皇室,摆在台面上的礼就必须做足了,可眼前似乎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与流民纠缠误了时间
 
    ,要么就心一横直接用马冲过去。
 
    听到马车外的喧嚣,霍五娘紧紧握着手里的帕子:“爹爹可不能冲动啊。”
 
    一旁的老嬷嬷道:“侯爷必然是有分寸的, 如今娘子您是重中之重,万不可有什么冒险之举。”
 
    “我知道、我知道!”霍五娘微微点头,目光却闪过一丝狠劲,“只是嬷嬷不觉得奇怪吗,不过是一群流民,竟敢阻拦博陵侯府的车队。”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