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奔五渣男——录仙
时间:2018-04-16 12:02:21

    北地的主力部队当然不能全带出去,还要防着北疆呢。
 
    北地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京城,奏折里阐明王师没有找到乱军主力,但还是杀敌无数,算是小胜。这封奏折蓟海下了大力气,光是送给杨若愚的金银便是无数。
 
    陈睿看到战报后便将其交给丞相与太尉等大臣传阅。柴彦安道:“乱军素来狡诈,但王师锐不可当,只需时日定会将其剿灭!”
 
    楚昂看来附和了两声,便不说话了。
 
    陈睿又拿出一份奏折递出:“这是吴国祈求粮草的折子,你看们朕批是不批?”
 
    柴彦安思量了片刻,揣度着陈睿的心意,小心说道:“老臣以为,吴国这封折子虽有些夸大,但缺粮一事是真的。吴国一向不富裕,加之今年收成不佳,的确是少粮。老臣以为,圣上可派一队监军到吴国后,再做决断。”
 
    见陈睿的目光看过来,楚昂道:“臣附议。”
 
    陈睿点头道:“丞相说的不错。朕不能听信吴王的一面之词,但吴国需抵御北疆也是实情。既然如此,朕便从御林军中派一队人马前去查看实情,至于领队之人便交予楚博吧。”
 
    再次接到监军任务的楚博也是熟练工了,收拾了行囊后,便立刻带着圣旨上路了。此时此刻的博陵,聂冬将印信交给霍明明,虽不舍,但还是道:“此去吴国,万事小心!”
 
    霍明明露出兴奋之色:“放心,我肯定会去狠狠敲吴王一次竹竿的!”
 
    聂冬无奈叹口气,目光扫向她身后的侍卫们,这些乃是侯府侍卫中精锐中的精锐,以陈福领头,与霍明明一道前去。
 
    净义投靠北疆虽然让他吃了一惊,但并不影响全局。聂冬默默握拳,朝廷的军队已经陷在了北地,现在该他走第二步棋了……
 
 228、二二八章 精神
 
    随着旱情加重, 吴王已经好几日不曾好好睡过。哪怕王宫内的太医日日诊脉,扎针,都不能让他安睡。眼见着吴王越来越消瘦, 丞相禹东白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博陵不肯卖粮食和盐巴。
 
    吴王一声长叹,跌坐在王座内, 半晌不吭声。
 
    禹东白又道:“博陵侯说除非咱么拿吴国的马匹和生铁去换, 否则他不会让粮食和盐巴流出博陵。”
 
    吴王一惊:“霍老弟这是要做什么?他那博陵一向安宁,他要马匹和生铁又有什么用?!”
 
    禹东白想到临出博陵时, 博陵侯的一个亲信侍卫私下找过他, 此刻便说道:“博陵侯怕是想做个中间商,赚个差价。”
 
    最能赚钱的买卖,都是垄断的。马匹和生铁是朝廷严格管控的物资,除了藩国外,连列侯这一等级的权贵都无法插手。
 
    吴王沉思半响,他能猜到博陵侯的想法。盐也是朝廷严格管控的物资,既然都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做买卖, 那为什么不将利益最大化呢。如此一来,用盐来换马匹和生铁,也就顺理成章了,双方都不干净,都是在挖朝廷的墙角, 那风险也就要均摊。吴王心道,若自己站在博陵侯的立场,也会提出这个交换条件, 只是他乃吴王,而现在吴国处在战时,这些战略物资是不可能交给博陵侯的。
 
    “霍南鹏乃宿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要马匹和生铁?”吴王暗自诧异。如果吴国是太平日子,博陵侯提出用生铁和马匹换盐与粮食,他倒是可以考虑,这笔买卖还能做。而如今吴国内外交困,博陵侯提出这样的条件,明摆着是不想做这笔交易。难道是担心直接拒绝自己拉不下脸面,所以绕了这么一大圈?
 
    吴王心中百转千回,始终无法琢磨出博陵侯的真实想法。然而北疆已经开始对吴国边界进行小股骑兵的骚扰,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
 
    吴国防线颇长,兵力分散,可北疆人是骑兵为主,机动性非常高,神出鬼没,惹得吴王恨不得直接派出大军直捣北疆王庭。
 
    霍明明一行快马加鞭,朝吴国而去。此刻她望着远方的草原,微微勒马,身后跟随的除了侯府的侍卫,还有十多人,都是她放在赵县的人马。其中一人道:“北疆人仗着马匹和骑术,每逢开春初夏,便会频频来扰。吴王也不可能把边界上全部修筑城墙,所以这么多年了,守将们总是想不出一个好的对策,大家也就这么僵持着。”
 
    霍明明却只从中看到了吴王的软弱。
 
    除了侯府的侍卫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经历过吴国保卫战的,对北疆人的战力,还是颇为敬畏。反倒是随行出来侯府侍卫们听完此言,不由露出了不屑之色。
 
    赵县来的人,心里不悦,霍明明有这样的姿态,他们不能说什么,因为霍明明是他们的恩主,而且霍明明的实力放在那里,这群在侯府里娇生惯养的侍卫凭什么看不起吴王?!
 
    穆鸿便是一位出身吴国的士卒,因没有听从长官的命令搜刮干净小民手里的粮食,被长官编入了辅兵营里。听同乡说要来投靠霍明明,心里一横,想着在吴国待着也要被军法处置,不如逃了。同乡因病死在了半途,他倒是跌跌撞撞地去了赵县。
 
    此刻维护故土的情愫上来了,对那侯府侍卫道:“北疆人出生后不会走路便会骑马,半大的小子骑术都比普通人高出一截,他们整日与马相伴,天生的骑兵种子!”
 
    陈福懒洋洋回道:“哦。”
 
    穆鸿气结。霍明见两拨人有点剑拔弩张的苗头,咳嗽了一声:“休息够了,继续赶路吧。”
 
    虽然霍明明是穆鸿等人现在的恩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看着随便什么人诋毁他们的老主人吴王。到了傍晚,见霍明明休息去了,穆鸿等人决定来找陈福一行比试比试。
 
    侯府侍卫也是打心里瞧不起这群吴国来的士卒,在他们看来这些人不过是一群丧家犬,因他们的小主子好心,才收留下来的。见穆鸿上门挑衅了,自然不甘示弱。
 
    双方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一时间打的热闹。这样的动静,霍明明再听不到,那可真是聋了。更何况一路上双拨人明里暗里的互相攻击,她也有目共睹。
 
    这还没到吴国呢,她这队伍倒是自己先乱了,霍明明觉得有点头疼。
 
    还是队伍成分不纯导致啊……
 
    眼见着双方快要动刀了,霍明明终于忍不住吼道:“住手!”
 
    “主子!”
 
    “将军!”
 
    双方讪讪地收回手,老实地站在一旁。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想什么!”霍明明负手走来,目光不善,“在这里,我就把给挑明了!”
 
    “陈福,你是不是觉得吴王对北疆的做法有些软弱了?!”
 
    陈福看了一眼对面的穆鸿,果断点头:“是!”
 
    “说出你的理由。”
 
    陈福大声道:“二十年前,博陵侯任卫尉将军,替先帝镇守北地三郡,边界与吴国相当,但将北疆打的退地五十里,两次直捣北疆王庭,其中以少胜多不计其数!末将以为,还未杀敌,倒是先灭了自己的志气,这种胆小之人就该以军法处置!”
 
    霍明明看向穆鸿:“那你呢,你有什么要说的。”
 
    穆鸿垂着头,和博陵侯那样的战神比起来,吴王的确是不够看的。他说不出吴王的英勇事迹,只好默不作声。陈福见状,颇为得意,吴国从上到下都是这种长他人志气的窝囊废。
 
    谁料霍明明突然对着陈福道:“此人叫穆鸿,乃是我当初在吴国认识的一介小校。两年前,北疆冲破吴国防线,将要攻入内城,他的长官为了大军撤退,命他去征收撤退时需要的粮草。他因征粮不利,从战兵被降为辅兵!然而陈福你可知道,因为他没有完成征粮任务,他负责那五十户百姓,都安全逃走了。而那些口粮全部被征收的人,全部饿死在了撤退的途中!”
 
    “我相信诸君都知道辅兵意味着什么?辅兵意味着是战场上是一批上的人,是将军们用来搓敌人士气的工具,是死了也不心疼的东西!这个吴国小校,他没有博陵侯那样神勇,但他同样守护了一方百姓!!”
 
    “将军,我……”穆鸿语塞,他想说他并没有那么伟大。他这么卑贱的一个人怎么就和博陵侯相提并论了?
 
    陈福却羞愧难当:“穆兄弟,对不住。”
 
    穆鸿也不是小气之人,哈哈一笑,此节算是翻过。倒是后来霍明明私下又对穆鸿说道:“你之前说北疆人的骑术无双,这点我也的确不认同,有空你和陈福他们比比马上功夫吧。”
 
    陈福这一批侍卫全部都是深的博陵侯卫尉亲卫大营骑兵真传,他们的骑术可以说代表了整个朝廷骑兵的最高水准,纵然对上北疆最优秀的骑手,也不逊色。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对北疆人没有天然的畏惧,他们的前辈不止一次打败过北疆,他们也见过不少北疆的俘虏,这种心理建防是穆鸿等人比不上的。
 
    “别忘了我们去吴国的目的。”霍明明意气风发道,“我们可是去帮吴王如何抵御北疆骑兵的,若是我们先怕了,这笔买卖就不用谈了!穆鸿,重新确定路线,我们先绕到边界去!”
 
    “遵命!”
 
 229、二二九章 撞破
 
    春末夏初, 天气转暖,又不如盛夏那么热,正是大好时节, 也正是一年中最忙的时节之一。霍文钟的差事主要还是在郡城。新来的这位庞郡守好像怕霍文钟事儿太多给累着了,干脆让他尽量别做事, 但名声都给他。这让霍文钟浑身不自在, 本来私下里可能因为家世一些原因,部分会占便宜, 可也没有这样在明面上占同僚便宜的啊, 真要那样做了自己的官声还要不要了?!
 
    是以霍文钟一面要谢庞郡守的好意,一面又不能得罪同僚,凡是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比当初陶郡守在时还要累上数倍。时间久了,霍文钟都觉得这庞郡守难不成是他爹的政敌或者是他自己的政敌派来的?好在庞大人的脑子还是在的,看到自己巴结错了方向后,赶紧停了。
 
    霍文钟只好感叹这位猪队友还没有笨到那个地步。不过对于庞郡守这样墙头草的性格, 倒是很方便他行事了。至少现在庞郡守是畏博陵侯到了顶点,生怕郡守的位置还没焐热就被赶了下去,霍文钟跟他告个假,也批的很利落。
 
    临走时还特失落地对霍文钟说本应该和他一起去见老侯爷的,吓得霍文钟赶紧搬出一堆朝廷大义, 郡守替朝廷镇守一方,若真时不时去与本地列侯会面,必然会被参上一本……
 
    等霍文钟终于从郡城回到博陵, 还来不及歇上一口气,一向心思缜密地他便发现府里的侍卫少了许多。他年纪轻轻已是督邮一职,除了家世,更多的是个人的资质。这些侍卫都是他父亲一手带出来的亲卫,非必要时刻是不会离开侯府的,若是普通办差,一般出去两三个人便了不得了,好家伙,如今走了近乎三十人,这人数都是一个斥候小队了。
 
    因父亲的关系,霍文钟虽从没沾过行伍之事,但对行军一事上也很熟悉。一口气撒出去了一个斥候小队,霍文钟将府里的一些流水册子拿了出来,府里竟然还走了五十多匹马……
 
    两相一合计,霍文钟知道这里面出事了,而且还很大。
 
    这么多的侍卫出去,而且还是带着马,那就是一支骑兵小队。莫要小看人数只有三十人,三十个全副武装后的骑兵小队,在战场上可是一支利箭,他们可以颠覆整个战局。朝中多少大将都以培养出自己的亲卫骑兵为荣,但本朝承平已久,哪有那么多战役让他们培养出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骑兵。也只有博陵侯这样,少年成名,被先帝派到北地,一守便是十多年,才培养出了这么多人才。当时连连征战,面对的又是北疆骑兵那样的强劲的敌人,也就造就了侯府现在的侍卫们。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天时地利人和……
 
    三十个骑兵,能去哪里呢?
 
    不过领头的他大约猜到了霍明明。
 
    他回来后,府里的各处管事,还有幕僚们也是要来问安的。只需问问,便晓得霍明明不在府里,又问了一等心腹之人,得知霍明明也不在博陵。
 
    霍文钟在书房做了半响。自王庆元来府里后,他父亲的行事就高深莫测起来。商行是父亲的提议,但博陵侯只是提了一个方向,具体实施还是他霍文钟来的。
 
    聂冬给王庆元下了噤声令,可商行的一分一毫霍文钟比聂冬更清楚,他绕开了王庆元,结合了府里多个大商户的言语,也将吴国前来私下买盐买粮的事儿给拼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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