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奔五渣男——录仙
时间:2018-04-16 12:02:21

 
    霍明明道:“北疆缺乏粮草,而且现在他们内部也并不平静,我们可以诱敌来攻,分而化之。”
 
    吴王冷哼:“说得轻巧,你以为本王没想过吗?”
 
    此时霍明明从怀中将信拿出:“这是博陵侯特地嘱咐我要亲手交给您的。”
 
    吴王狐疑地接过,那信看来写的颇为用心,密密麻麻的字好几页。如果说霍明明是仗着自身底子好和她自己本身在过去训练过积累的军事知识,那么这封信,就是聂冬完全沉浸在博陵侯的记忆与军事素养中写出来的一封军事分析信。
 
    博陵侯霍南鹏,这个时代真正的北疆问题专家,唯一一位带领骑兵一路打到北疆王庭的将领!
 
    吴王先是迅速扫过了这封信,信重内容令他又惊又怕,又赶紧看了第二遍,第三遍……每一遍都有新的所得。
 
    “霍老弟这是建议我重开与北疆的通商口啊。”吴王眉头紧蹙,“本王又何曾不想,只是朝中诸公对此反对声颇大,哎,本王也是被逼无奈。”
 
    “北疆内部并不统一,许多部族都希望与大陈和谈,加之赫铎部在北疆的所作所为,不少部族已与它生怨,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您不妨一试。至于朝中诸公……”霍明明不屑道,“他们应该顾忌不到这里。”
 
    陈泽不由道:“你绕远路而来,怕是还不知道,朝中已派了中军到吴国来督军。若是此时与北疆和谈,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来吴国督军?”这一点的确出乎她所料,霍明明不由问道,“领兵的是哪位将领?”
 
    “太尉之子,楚博。”
 
    “他?!”
 
    陈泽微楞:“听你语气,认识?”
 
    霍明明点头,口吻也跟着放松起来:“如果真是楚博的话,二位大可放心,这位不是不知变通之人,相反,我想他若是来到吴国,肯定也会赞成的。”
 
    吴王并不想与霍明明过多讨论关于朝廷的问题,便道:“好了,你难得来我吴国,又是一路奔波,还是先去歇息吧。”
 
    霍明明也觉得短短两个时辰也不可能让吴王想通,也没有继续坚持谈下去。
 
    陈泽带他走出王殿时,霍明明回望了一眼身后华丽的宫殿,说道:“上次来吴王宫的时候,我还没来过这里。您最近可好?”
 
    陈泽缓缓点头:“尚可。我猜父王明日就会答应你的请求了。”
 
    霍明明一脸诧异。
 
    难得她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陈泽有些得意,但还是含蓄道:“博陵侯向来对北疆看的很准。”吴王这么着急地将他们赶出来,就是为了继续读那封信。
 
    那封信霍明明也看过,当时她就惊呆了。她百分百确定,那不是聂冬能够写出来的。为了写那封信,聂冬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好,就好像是精神分裂一样。
 
    霍明明虽没有与真正的博陵侯相识,但通过那封信,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位巨人。如果聂冬能够保持那种精神分裂的状态,霍明明甚至觉得,他可以直接领兵扫荡北疆。然而聂冬不敢赌,她更不敢赌,万一聂冬的精神真的撑不住被彻底吞噬回不来了,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那贪墨之人?”霍明明好奇问道。
 
    陈泽摆摆手:“左右不过就是那些人。”
 
    “你们连这也知道了?!”
 
    “就算以前不知道,这半年来也应该知道了。”
 
    陈泽言语不详,霍明明见状也不再追问。来时聂冬也嘱咐过她,虽然她与吴国颇有渊源,但千万不要将自己牵扯到吴国内政中去。霍明明不由又打量了一眼陈泽,真的和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大不一样了啊。上次的陈泽,还陷在二弟战死的哀痛中,一边自责,一边又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扛起吴国重任。
 
    霍明明深深吸了口气,随后缓缓吐出。
 
    自上次战败被朝廷夺去一郡后,此番再来,吴国又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仿佛所有人都沉淀下去了,一扫以前的犹豫不决。
 
    “不过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先打一场胜仗才行吧。”陈泽虽只看了几眼那信,但也推测道,“无论是通商口,还是分化北疆,我吴国都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您说的没错。”霍明明以拳击掌,振奋道,“所以博陵侯才会说示弱,以诱敌而战,这样战机才会掌握在我们手里。您不觉得那些贪墨之人正好给了我们这个机会吗?”
 
    陈泽温和一笑,眼神却透着寒冷:“可不是么。”
 
    如果以前他的父王还因为朝廷而顾忌那些人,如今吴国再次面临生死存亡,想必父王也不会在软弱了。
 
    与吴国的暂时平静相比,北地三郡已是狼烟四起。唐愈没想到这里的叛军攻势会这么凶猛,而且他们还抢了朝廷的粮草,并截断了粮草的补给线。朝廷的运粮军不得已只能改变运粮路线,只是这样一来,时间要比原来拉长半月有余。
 
    除了军中的几位将领还有内侍杨若愚的饭菜依旧丰富外,连一些小校的饭中都搀了沙石。
 
    “那些叛军勾结北疆之徒,蓟将军,您再这样守城不出,这仗还怎么打?!”杨若愚尖着嗓子,他已经在这风沙满天走的鬼地方待了三月有余。
 
    蓟海道:“杨大人,北疆人故意引我军野战,他们的马匹强于我们,坚守不出,让他们白白消耗粮食,最后还是我们赢!”
 
    “这样的话咱家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杨若愚重重冷哼,甩袖走出军帐。
 
    蓟海无奈的揉着额头,皇上派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太监来监军,真是令他左右为难。一旁的将军也愤愤不平:“那阉货除了会一句上阵杀敌,还会什么?!”
 
    为了堵住杨若愚的嘴,他们出兵野战,但损失极为惨重。前有北疆人的凶狠攻击,后有叛军的骚扰,简直就是腹背受敌!
 
    但他们的攻势虽然凶猛,粮草依旧是大问题。叛军虽然截断了一条运粮线,但那已是极限,叛军已没有兵力再分出。只要他们坚守城池,双方消耗下去,正如蓟海所说,最终胜利的就是他们!但如果出城野战,那就是直接给北疆人送战利品去的!!
 
    杨若愚不懂这些,他只看看北地的将士们如同缩头乌龟,只知龟缩一角,浪费朝廷的粮食。他要上本,他要将这些全部告诉皇上!这些尸位素餐的将军们,全都是废物!难道他们连出城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吗?为什么总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杨若愚甚至猜测这些将军是不是和北疆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为什么不敢野战?朝廷兵强马壮,又有粮草支援,就该一鼓作气,将北疆级叛军消灭!
 
    杨若愚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理,说不定这军中就有内-奸!秘折写好后,杨若愚让心腹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陈睿接到秘折后,脸上阴云密布。北地战事已经胶着了三个月了,除了大把的粮食和银钱填进去,他还免得北地未来三年的赋税。没想到,还是一场仗都没打吗?!
 
    这段日子以来,陈睿已经将以往所有关于北地的折子都调了出来。在他父皇在位之时,北地也有战事,但从未都没有胶着这么长时间啊。陈睿发了旨意给蓟海,命平北大军速与北疆一战!
 
 234、二三四章 败像
 
    “北地败了。”聂冬平静地看着朝廷的邸报, 如是说道。
 
    霍文钟接过邸报,上面明明写的是朝廷的胜利:“这……”
 
    “凡胜,必会报杀敌几何, 斩首几何,缴获多少马匹披甲等等, 而这封战报只说敌人望风而逃……”聂冬冷笑, “这是军中假报胜利的惯用手法。”
 
    “那朝中诸公可知道这战报的真假?”霍文钟问道。
 
    聂冬沉思片刻,摇摇头:“皇上到底是知道战败, 但为了稳定后方民心所以才这样发出, 亦或是他并没有看透只是相信了北地军情而发出这样的邸报,本侯也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北地现在局势不妙。按理说,蓟海也是老将,才三个月,便败了两场,着实令人想不通啊。敌人望风而逃, 证明他出城打了野战,蓟海是出了名擅长守城,如今朝廷承诺全力供给粮草,对于擅长守城的他如虎添翼,怎么还像个愣头青一样打起了野战?”
 
    霍文钟沉思片刻:“蓟海将军为人沉稳, 但朝廷这次还派了一位内侍作为监军跟随……”
 
    聂冬瞬间了然。自古太监多奇葩,像郑和那般的人物千百年来也只出了一位,可柄权, 玩弄权术的太监却是多不胜数。
 
    过了几日,北地又有军情传来。比起已退休的博陵侯,还在朝中的霍文钟得到的消息更准确。准确说,郡守庞永靖找来的时候,已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事情就是这样,朝廷命我易阳郡分担粮草十万石。”
 
    庞永靖支支吾吾总算是把来意说清楚了,天下诸郡中易阳郡属中上,可最富裕的自然是博陵了,十朝廷分派了十万石粮草任务给易阳,其中六万石是要压在博陵上。
 
    庞永靖绕开了博陵县令,直接找到霍文钟。毕竟外界一直传闻,霍世子一心奉公,为人正直,而且头脑清楚,虽然身居高位,但从不摆架子,算得上是五讲四美好青年!
 
    为了增加说服力,庞永靖连圣旨都带来了。霍文钟只好先摆出了案台,跪下行礼。庞永靖见他跪了,心里咯噔一下:糟糕了。
 
    他本意是想坦诚相待,没料到霍文钟这么实诚,见到圣旨的每个步骤都坐齐了。不过这也正好印证了他的外界形象,也让庞永靖稍微安了安心。
 
    霍文钟道:“此事下官做不了主,可既然圣上已有旨意,大人还是尽快与张县令等人商议吧。”话到此处,微微顿了顿,见庞永靖神情紧张到了极限,霍文钟这才又道,“大人若不介意的话,可否许我与您同行?”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庞永靖喜不自禁,连忙道,“世子能一道去,本官再是高兴不过。”此刻的庞永靖怎么看霍文钟怎么顺眼,这位世子大人真是体贴啊,要不是自家闺女年纪太小,都想把闺女嫁给他了。
 
    “庞大人稍等,我去换身衣裳便随您一同去。”
 
    为人体贴的霍文钟在衙门后院换上了出行常服,同时叫来了自己的心腹:“速回博陵,告诉侯爷北地大败,朝廷粮草不足,已开始各地征粮。”随后又叫来了另一心腹,乃是一位商行的掌柜,霍文钟给了他一道令牌,所有从博陵出去的粮食全部搀四层沙石。
 
    两道命令,不过是眨眼间便发了下去。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霍文钟便换好衣裳从后衙走出,一脸歉意:“让庞大人久等了,对不住。”
 
    庞永靖摆摆手,毫不在意。
 
    二人一道去了县衙。张县令大开县衙大门,率领衙门属官亲自门口相迎。见他如此恭敬,庞永靖对博陵的好感度又提高了一些。
 
    来到易阳当郡守的时候,不少好友都对他说博陵县就是个刺头,要他多当心。可等他真的到了此处,上到博陵侯府世子下到当地县令,都对他这位郡守恭敬有加。平日里的政令到了博陵,也推行的十分顺利。无人时,庞永靖自己都想不通他的前任到底是做了多大的事儿才得罪了博陵侯啊。明明对方挺好相处啊。
 
    “既然郡守大人都发话了,下官必然不会推辞。”
 
    看见没,博陵上下都很好说话啊!庞永靖内心雀跃,这个张县令他见的次数很少,印象中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官吏。现在仔细看了看,是个挺温和的官员。亲民官就应该有这样的气质,庞永靖已经决定给张县令今年的考核上打个优。
 
    张县令继续道:“只是六万石粮食也不是小数目,您知道,今年收成都不好。去年的粮食留给县内一部分,上交给郡内一部分,便不剩多少了。六万石,只能从陈粮里出,您看……”
 
    “陈粮又不是不能吃了。”庞永靖大手一挥,表示这都不算事儿。他一开始还以为张县令会说博陵一粒米都拿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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