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奔五渣男——录仙
时间:2018-04-16 12:02:21

 
    “带着妾室来博陵散心?”聂冬的目光瞬间朝玉娘看去,“她叫什么名字?”
 
    “六叔,你这是做什么啊。”霍明德抱怨道,“审犯人吗?侄子好不容易来看您一次,何必揪着这些小节不放呢。”见聂冬脸色不对,霍明德只好道,“这是玉娘啊,侄子这一路都亏玉娘照顾呢。”说罢,抬手招呼玉娘过来向聂冬行礼。
 
    聂冬哼了声:“玉娘?她到底是你的丫鬟还是你的妾?你还没娶亲,她算哪门子的妾?!你爹娘同意了?!”
 
    霍明德被问得气结,怎么他六叔和霍文萱一个德行。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要问的这么清楚吗?!干脆让他交代玉娘的祖宗十八代算了!
 
    “玉娘是我的丫鬟,侄子以后打算将玉娘收做妾室。”霍明德无奈道,“她的卖身契被我放在府里了,侄子一路来博陵,难道还要随身带张卖身契不成?”
 
    玉娘见霍明德如此为难,只好道:“奴婢的确是公子的婢子,京城里有奴婢的名册。”
 
    “大胆!有问你了吗!”
 
    霍文萱猛地拍桌,聂冬无奈的望了过去——我也没叫你说话啊。只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并不理会玉娘,只问霍明德:“不是六叔不讲道理,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吴国之事想必你也有有所耳闻,如今事态紧急,侯府上下也得多加小心。你若不说到底哎博陵做什么,六叔也只好将你送回京城。”
 
    “别啊,六叔,你问我都说还不行啊。”霍明德就是不想议亲,这才从京城溜出来的,打算在外面飘个一两年再回去。
 
    “好吧,那你得如实回答才行,若是被我发现有一句假话……”
 
    “您立刻送我回去!”霍明德直接道。
 
    聂冬满意的点点头,挥了挥手,霍文萱纹丝不动。心中叹了口气,侧头看向霍文萱:“你出去!”
 
    这场热闹霍文萱正看得起劲,听到聂冬这话一脸的不情愿。可她敢和她爹唱反调,却不敢得罪老神仙,她还想问问她娘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呢,万一把老神仙气走了,她问谁去啊。正要念念不舍的离开,聂冬突然道:“这个叫玉娘的也出去。”
 
    霍明德一怔,就听到他六叔下一道:“三娘,你将她带到你嫂子那里去。”
 
    玉娘只觉得天旋地转,无比恐慌的看着霍明德,霍明德硬着头皮道:“让她回院子就好了,何必劳动嫂子呢。”
 
    霍文萱正要接话,奈何聂冬之前下令让她噤声,此刻一番话憋得心里抓狂。
 
    “既然是女眷,让余氏见见又如何,左右她也是闲着。”聂冬这里可没什么严格的等级观念,余氏再怎么摆世家女的架子也没用,如今侯府的安全第一位,旁的通通往后靠。更何况博陵侯素来荒唐,让一个小妾主持中馈十几年的事都干得出来,长媳招呼侄子的妾室又算什么呢,况且这个侄子又一向得博陵侯的宠爱。
 
    霍明德听老侯爷说出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心里又得意了起来。是啊,这是老侯爷给他的面子,所以才抬玉娘的身份。便给了玉娘一个放心的眼神,嘱咐道:“大嫂最是和气了,你去了后规矩矩便好。”
 
    “是。”玉娘柔柔的应下,心中也乐开了花。堂堂世家女来亲自招待她,想想都觉得过瘾!
 
    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见霍明德又要跟他嘻嘻哈哈,聂冬立刻沉下脸:“少来!别以为六叔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霍明德哎了一声:“六叔啊,我都快要被我爹逼疯了,这才跑到您这里,想着过来松快松快。”
 
    “你爹就是那个直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次出门没跟他说吧。”
 
    “我留了封书信。”霍明德无所谓道,“我爹知道我死不了就行了,六叔您让我在您这多呆几天,过几天我亲自给我爹写信说我在您这,叫他放心,成不?”
 
    聂冬没搭理他,直接问道:“你不说自己为何离家,本侯不会留你!”
 
    霍明德被聂冬的神色吓了一跳,他以前也经过六叔这副狰狞的模样,可那个时候都狰狞到别人家去了,他看着只觉得无比的爽快,如今轮到自己头上,霍明德腿肚子都抖了抖,他可是听府里的长辈们说过六叔年轻时候的事迹,六叔是整个霍家唯一一个亲手杀过人的!
 
    “我爹要给我说一门亲,我不喜欢,所以就走了。”见老侯爷似乎要发飙,霍明德赶紧道,“我跟我爹说了很多次我不想娶那个女的,可他们就是不听,我实在是没法子了,才出此下策的。”
 
    “是为了那个叫玉娘的?”
 
    霍明德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怎么会呢,玉娘虽好,但终究身份上差了点,我好歹也是周阳侯府的嫡子,正妻也要门当户对才是。”
 
    这些话听起来还有几分样子,强扭的瓜不甜,至少霍明德没有混账的去污蔑女方来摆脱自己不喜欢的婚事。
 
    聂冬好奇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哎,侄子也没什么要求,这女人嘛,总的温温柔柔的才好啊。”
 
    聂冬更好奇了,在这样一个时代,大家族的女子基本都是温柔款的,偶尔有些河东狮,但在丈夫没纳妾之前基本也都是贤妻。聂冬自己的所见所闻,连霍文萱这样的蛇精病在对上沈江卓的时候都非常善解人意,霍明德的温柔标准是不是高的离谱了啊?
 
    见聂冬的神色,霍明德就知道他六叔的疑惑,垂着头叹道:“我知道六叔想的是这世上的女子就没有不温柔的,可六叔你怎么把陈家的女人给忘了呢。”
 
    聂冬一愣,顿时明白了,本朝皇族就是陈姓!
 
    “我爹给我相看的便是永安王的女儿,那位可是出了名的跋扈,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我们霍家娶谁不行,为何还要尚翁主。永安王王妃就是本朝第一妒妇,她教出的女儿能有什么好!”霍明德越说越委屈,“我也不求自己娶个什么样的女人,但好歹不能嫉妒吧,这女人一旦嫉妒了,后院不得翻了天?”
 
    “简直荒唐!”聂冬一拍桌子,脸色非常难看。
 
    霍明德见状连连点头:“就是这样,六叔您也觉得很荒唐对吧!我爹他……啊——!!”
 
    一个杯盖朝着霍明德飞来,吓得他直接摔在了地上,双眼瞪的无比大,脑中一片混乱:“六叔,你这是做什么?!!”
 
    “秦苍!”
 
    “属下在。”
 
    聂冬咬牙重重道:“看好了他,不许他出院子半步!”
 
    “六叔,我做错了什么?!”霍明德万分不解,刚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就被秦苍给制服了。
 
    聂冬负手而站,只想踹他两脚,愤恨骂道:“蠢货!我堂堂霍府就要被你这竖子给拖累死了!”
 
    霍明德想要问个明白,聂冬却不想解释,命秦苍塞住他的嘴,立刻送到院中关押!回到书房将霍文钟从府衙叫了回来,刚一见面,便将霍明德之事说了。
 
    霍文钟愣了一下,霍明德逃避议亲的确不像话,可老侯爷这样生气是不是也太过了?聂冬见他也没反应过来,急的捶桌:“永安王乃皇室,只要翁主挑夫婿的,哪里轮得着他去嫌弃翁主!霍家乃外戚,若能联姻帝室可保三代平安,你以为这门亲事只是你五伯的家事吗,其中肯定是劳动了太后。他这一逃,难道不是藐视皇恩吗?!”
 
    博陵侯才被下旨训斥擅离封地,周阳侯又出了藐视皇恩的事,外戚本就生存艰难,这是主动去找死啊!聂冬说到激动处,眼前突然发黑,整个人向后倒去,霍文钟大惊:“父亲——!!”
 
    聂冬却已经没有知觉,彻底晕倒昏迷了。
 
 第四十五章 布局
 
    书房里的动静立刻惊动了门外的侍卫们,秦苍第一个冲了进来,聂冬整个人摊在椅子里,霍文钟吓懵了,一个劲的喊父亲,又不敢去摇动他,生怕将老侯爷的魂儿给摇没了,手指颤颤巍巍的放在聂冬的鼻下,虽然很微弱,但还有气!霍文钟一下子醒了神,立刻喊道:“秦苍,快去叫薛太医来!!”又叫来了好几个侍卫,将老侯爷小心翼翼的抬到床榻上。
 
    自从从赵县回来后,薛太医基本处于闲置状态,因他赈灾有功,又是御医,在侯府的身份是水涨船高。此刻邓公公正与他下棋,顺带抱怨杨若愚怎么狗眼看人低,一见皇帝训斥老侯爷,便连太后的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王家丞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薛大人,快随我去书房!”
 
    屋内二人一惊,薛太医手中的白子掉在棋盘上:“可是老侯爷……”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赶紧随我去!”说罢,拉起薛太医就朝着停在门外的小轿奔去。
 
    老侯爷静静的躺在床上,霍文钟守在旁边,只觉得这样的一幕与一个多月前无比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此刻府中的侍卫们已经分成了十对,代替了原本的侍从把守在各院出路口,而霍文萱那里更是有专人看着。就连霍文钟,他向一旁看了看,秦苍亲自站在他身边,若他有什么不轨之举,秦苍腰间的刀可不是当摆设的。
 
    面对秦苍这样不顾尊卑的举动,霍文钟却没有立场去指责。虽然哪怕是当初霍文萱怂恿他去弑父,但那个时候他也根本不想杀老侯爷,只是想借着机会逼迫他爹立他为世子罢了,他一直担心他爹藏了奏折,里面想让杨氏所出的儿子继承侯府。任凭谁二十好几,在外面也办了好几年差也没出过什么错,嫡长孙也有了,嫡妻的出身也不差,身为世子的必要的不必要的条件都具备,但老侯爷就是不立世子,府里的姨娘们天天吹枕头风,那些庶出的兄弟们又各个虎视眈眈,霍文钟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当霍文萱不断劝说下,他便动了心。
 
    可自从赵县时疫后,他爹虽然还是对他发脾气,但府中的大事小事都由他去经营,还允许他用博陵侯府的名头去办差,连侯府管家大权也交给了他的媳妇。而杨氏则一直在禁足,六郎更是送到先生那里读书,霍文钟这时候才发现,他爹其实还是中意他的。
 
    一想到老侯爷这段日子对他的好,和当初他自己那样混账荒唐的念头,霍文钟恨不得跪在他爹面前磕头赎罪。在薛太医连续施了好几针老侯爷都没有反应后,霍文钟终于绷不住了,跪在地上膝行到床榻旁,嚎啕大哭:“父亲,父亲求您醒醒啊!!儿子不孝,以前总是让您生气,父亲,您起来骂儿子吧,就像以前那样,求您了!”
 
    霍文钟从未像现在这样失态,周围众人却都默默垂下头,就连秦苍也有些动容。可聂冬却依旧躺在床上,连眉头都没动。霍文钟一把抓住薛太医:“太医,快救救我父亲,要什么药材都可以!”
 
    薛太医一脸为难,老侯爷这身子骨太破了,他真的不敢用药啊,就连施针所刺的穴位都不敢下大力道。原本从赵县刚回来的那段时间老侯爷还好生调养了几日,结果随后又是被狂生写信大骂,又被圣上下旨训斥的,接二连三的受到刺激。
 
    “大公子莫着急。”薛太医道,“老侯爷这是气急攻心了,大家都散开些,屋里不要这么多人,免得让气味浊了。老侯爷身体较虚,不适施针,只能开些舒缓肝气的方子。”又命人将艾草拿来,因要熏艾草,便命人暂时都出去。见霍文钟还跪在床边,薛太医只好道:“快扶大公子起来,老侯爷突然晕倒,偌大侯府现在可都靠您来支撑了。”
 
    一旁的王家丞也劝道:“薛太医说的极是。咱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反而误了太医医治。如今府里上下肯定一片慌乱,大郎要做的还有很多啊。”
 
    霍文钟紧紧握着他爹的手,泪眼婆娑:“父亲,您一定要醒过来。儿子现在给您看好侯府,您安心养身体,以后儿子一定不会让您操心的!”
 
    见药童已将艾草等物拿来,霍文钟也不敢在耽搁,一步三回头的被王家丞等人架了出去。药童点燃艾草,薛太医接过来便让他也下去了。一时间房内只留有薛太医一人,连秦苍都被支到门外守着。
 
    霍文钟双眼红肿,王家丞见他这样实在不像样,命人去拿毛巾和鸡蛋来给他敷一下。
 
    “我真想什么都不管了,就守在父亲跟前。”霍文钟垂着头,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什么世子,什么爵位,他都不要了,就想让他爹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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