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奔五渣男——录仙
时间:2018-04-16 12:02:21

 
    活了二十四年的霍明明,头一次手忙脚乱的从裤兜里将手机掏出来,心里骂了无数个卧槽,这个和她一起穿来的手机一直就处于黑屏关机状态。
 
    “谁在那里?”
 
    聂冬的声音不自然的发抖。
 
    霍明明知道自己是藏不下去了,硬着头皮走了出来。脸色带着尴尬的笑意,一见到老大爷,立刻伸出手:“侯爷,请您冷静,一定要冷静,我不是什么妖怪!”
 
    话虽如此,可那位老大爷眼中的震撼,让霍明明都觉得万分的愧疚。
 
    “这个……”霍明明拿着那手机,全身僵硬的想一块石头,“这个是捉妖仪!”艾玛,她真是太机智了!
 
    聂冬捂着肚子,微微弯下身,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内伤!只是看着霍明明那慌乱的神情,聂冬突然觉得有些新奇。
 
    他从未想过二人竟会以这样的情形见面!
 
    “你到底是妖是人?!”聂冬沉着声音,虽透着一丝恐惧,但侯爷的派头不减!
 
    ——请叫他聂影帝,不谢!
 
    “我当然是人啊。”霍明明已经瞬间将手机调到了静音,指着地上,“您看我有影子的!”
 
    聂冬认真的顺着霍明明的手望向地砖,表情十分凝重。
 
    就在此时,震动又来了……
 
    屏幕上大大的两个字格外醒目——“老妈”。
 
    聂冬都恨不得冲过去让霍明明调个静音。
 
    霍明明更是进退两难,接吧……当着古代人的面前真的要做这种丧失的事吗?不接吧……
 
    开玩笑,穿到古代手机竟然还能有信号,不接简直对不起她自己!
 
    霍明明咳嗽了一声,见对面的老大爷好像震惊的连魂儿都快飞了,立刻按了接听键。
 
    “臭丫头,你死哪儿去了!!”太后娘娘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穿透而来。
 
    霍明明听得热泪盈眶,一出声竟然有些哽咽,连忙捂住了嘴。
 
    “喂?喂?!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不骂你了啊!”
 
    聂冬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也有些感动,继续做震惊状。
 
    霍明明飞快的扫了一眼对面之人,小声道:“我……”
 
    刚说了一个字,霍妈妈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传来:“还知道接电话啊!这都几天了,你是不是又在外面跟姓聂的小子鬼混了?!”
 
    恩……?!!
 
    聂冬瞪大了双眼。
 
    “妈……那个……”霍明明道,“我在出差……”
 
    “你骗鬼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那小心思!结婚前,不许同居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跟聂冬在一起,让他听电话!他爸给他打了好几个,都打不通!”
 
    霍明明神色有些落寞:“这儿信号特别不好。我们真的在出差……对啊,我哪儿敢啊,真没骗你,你别担心了。……位置不能说,是机密!我带手机我都违规了,妈……妈……?!”
 
    信号断了。
 
    这一次手机来电的惊讶,不低于霍明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更别提对面还站着一个古代老大爷。
 
    比起刚穿来一个月都不到的霍明明,已经有着快四个月穿龄的聂冬明显淡定许多。
 
    “你……刚才不说,那个是捉妖仪吗?”他问道。
 
    “啊……对啊!”霍明明思绪一片混乱,“这不仅是捉妖的,还是我们道家的法宝,可千里传音。”霍明明长长舒口气,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恢复平静:“吾乃方外之人,若我猜得不错,阁下可是博陵侯?”
 
    聂冬十分配合的露出惊讶之色:“你怎么知道?!”
 
    霍明明道:“道家自有观人之法。侯爷莫要害怕,我来此乃是受吴王所托,要将他的亲笔信交予侯爷您。”说着,指着窗外,“信就放在隔壁,侯爷若不放心,可叫心腹之人取来一看便知。”
 
    聂冬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交给陈福?”
 
    霍明明浅浅一笑:“您真是说笑了,博陵侯现在不是在博陵侯府么,这亲笔信怎么能交给一个侍卫呢。”
 
    女王陛下的笑容还是这样明媚……
 
    聂冬心中泪流不止,到现在,他连一个拥抱都没有。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守在外面的陈福,刚冲进来,见到霍明明竟已在屋内,一时间大为震撼。聂冬立刻道:“去隔壁将吴王的书信取来。”
 
    “是……”陈福狐疑的看着霍明明,似乎想从她的长相里发现和老侯爷的相似点。
 
    都能当着古人面接电话了,霍明明觉得自己还紧张个球啊!干脆道:“多谢侯爷一路上的照顾。”
 
    聂冬嗯了一声,微微别过头,没有理她。
 
    霍明明也不在意,古代贵族的矜持,她懂得。
 
    少顷,陈福将书信带来。
 
    聂冬哪里还有心情看这些,却还是装模做样的拆开了信封。书信里吴王说明了吴国的局势,期望博陵侯能善待他的幼子,又说霍明明是一方外奇人,对吴国有大恩,此行来博陵是来寻亲的,若博陵侯知道她所寻之人,还望给她行个方便。
 
    根据原来老侯爷的记忆,信里的印章和笔迹都是真的。
 
    只是看到寻人那行字时,聂冬的手不自觉的发抖。落在霍明明等人的眼中,却是认为老侯爷在为吴国而担忧。
 
    “你……要寻谁?”聂冬缓缓问道。虽然那个名字他已知晓,可亲耳听到霍明明说出来时,眼眶顿时有些热。
 
    好在屋内蜡烛的光线昏暗,倒也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侯爷您知道这个人吗?”霍明明还想进一步描述时,聂冬却突然对陈福道,“你先出去!”
 
    陈福虽万分的好奇,但也不得不执行老侯爷的命令。
 
    霍明明心中一愣,——难不成博陵侯真的知道?!
 
    “你乃吴王的座上宾,说话须得谨慎些。”聂冬解释突然支开陈福的原因。
 
    霍明明哪里顾得了,连忙追问:“您见过他吗?他个子特别高,二十来岁的模样,短头发,像是个刚还俗的小和尚。”
 
    “没有。”聂冬摇着头,声音很轻,很慢,“博陵很大,本侯并未见过此人。”
 
    “真没见过吗?”霍明明不甘心,“您再仔细想一下,我来博陵就是为了找他的,他给我的书信里说自己就在博陵啊!”说完,慌慌张张的将藏在衣内的信拿出来递了过去。
 
    上面写的正是聂冬当时作死的一句话——
 
    “明明,我在博陵县找到了真爱……”
 
    霍明明满怀期待的看着博陵侯,可这个老大爷却连正眼都不看他,背过身道:“本侯的确没有见过此人,霍姑娘还是快回屋去吧。”
 
    “可是……”
 
    霍明明没有说下去,博陵侯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纸叠好,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从北疆到吴国,她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死里逃生,支撑她继续走下去的信念就是这张纸上的只言片语。
 
    高高在上的博陵侯不知道聂冬那个小人物也是常理。
 
    霍明明给自己打气,今晚她贸然闯到房间里,对博陵侯来说肯定是个惊吓,老侯爷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不过没关系,等着粮草运到地方,她有时间继续去博陵去找人!
 
    “方才叨扰侯爷了,还望侯爷见谅。”
 
    少顷,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连陈福何时进屋,聂冬都没发现,他双眼紧闭,双手紧握,呆呆的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他才找回了知觉。
 
    陈福不敢出声,尽职尽责的当他的壁花,只觉得侯爷这幅模样太恐怖了。
 
    “本侯……没事。”聂冬无力的抬了抬手,“明天多多留意她,也不必太限制她了。”
 
    “属下明白。”陈福回道。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霍明明在床上拿着手机翻来覆去。
 
    这突然而来的信号,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机会穿回去?!找到聂冬后,一定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与此同时,汤良收到了属下的消息——彭大身死,周江却不见踪影。
 
    “那密林中真有劫匪?”汤良震惊,“区区几个劫匪,就能本将营下二十几人屠戮干净?!”
 
    师爷何文道:“从博陵来的运粮队当时就在密林旁,如今周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会不会是被他们给救了?”
 
    “极有可能!”汤良道,“本帅这就去见他们。”又对何文道,“你留在此处看守大营。既然是博陵来的运粮队,这些粮草本就是要送给我们的,为了防止山匪,本将提前收了也是为他们的安全着想!”
 
    这附近只有一个驿站,师爷何文推断博陵来的那群人应该就宿在哪里。汤良立刻点了兵,等到天色将明,周围渐渐明朗起来。
 
    汤良翻身上马:“出发!”
 
 第六十四章 劫粮
 
    整个吴国因北疆战事而彻底混乱起来。吴王本就不是一个明主,整日吃喝玩乐都顾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顾别的。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吴国上下平日里基本也都是得过且过之人居多,唯一有些才干和胆气的吴国二公子已经战亡了。
 
    有的人输了,反而越挫越勇;有的人则会彻底惧怕并放弃,吴国属于后者。在同意霍明明离开后吴王已经不对这场战争抱有任何希望。反正到了最坏的时候,皇帝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等到京城派援兵来就行了。至于之后皇帝要如何惩治他,吴王也都认了,反正他这辈子也风光过,这就够了。
 
    吴国上下也因此死气沉沉,在二公子战死,传闻中的霍将军受伤后,没有人认为吴国会胜。士兵们麻木的抵御,而将领们更不愿意去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
 
    这些消息,此前一直身在吴王宫里的寇天佑自然不知,乃此行所宿驿站的老卒所说。
 
    “可恶,我吴国竟有这么多的贪生怕死之辈!”寇天佑紧紧握着拳。
 
    原本还在用早饭的人也没什么胃口了。猛铁柱看着自己手里的馒头,小声嘀咕道:“俺们送的粮就是给这群不打仗的人吃?那俺们何不干脆把粮送到京城哩!”
 
    “柱子,闭嘴!”高安横了一眼,“将在外什么时候出兵都得看具体情况,你不懂不要乱说!”
 
    寇天佑苦笑:“高兄太抬举他们了,哎……”
 
    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而往返于小菜的饭碗之间的那双筷子格外引人注目。霍明明正打算在夹一块子小咸菜,突然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弄的她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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