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奔五渣男——录仙
时间:2018-04-16 12:02:21

 
    那人眼珠微转,心里默念一遍,点头表示记住了。秦苍身边的侍卫皆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兄弟,默契自不用说,老侯爷命秦苍去将霍文钟带来,可此刻偏偏遇到了太后派来的小黄门,秦苍只得亲自去回禀侯府,将霍文钟一事交给副手张大虎。
 
    黄大夫处,几个小黄们半响不见有人来接引,心中颇为不耐。为首的那个细着嗓子道:“这茶是好茶,只是咱家现在实在不敢耽搁太后娘娘的差事。”
 
    黄大夫捻须呵呵,侯府的规矩,没有老侯爷传话,外人一律不得进到府内去。只好继续小心陪着这些人,好容易见到一个眼熟的侍卫来,连忙迎了去。
 
    那机灵的侍卫将秦苍吩咐的话学了一遍,便笑盈盈的等着小黄门发话。为首的邓太监敢在黄大夫门前摆谱,却不敢在侯爷身边的侍卫造次。说到底,老侯爷的后台太硬,邓太监要是敢露出一丝对老侯爷的不满,太后娘娘第一个活扒了他!也弯着腰姿态摆的极低:“侯爷为国操劳,夙兴夜寐,是小的们叨扰了。”又对着同伴道,“左右已经到侯府,再多等等也无妨,你们说是吧?”
 
    众同伴忙不迭的点头,两个太医更是没问题。
 
    聂冬没想到秦苍回来的这么快,正要发问,秦苍便将太后之事说了。
 
    这是干嘛呢,这年头流行组团探病吗?!他穿来才10个小时,睡眠时间都不足5个小时,一定要处理这么多的突发事件吗?不等聂冬消化这件事,派出去的侍卫又回来了一个。
 
    “回禀侯爷,属下们奉侯爷之令去各院,二公子正带着人将大公子堵在书房门口,大姑奶奶的丫鬟被二公子的侍从打伤了,大公子和二公子的侍从手上均带着刀剑。”
 
    “他们要做什么!”聂冬震惊了,“还带着刀剑?!”
 
    那人不敢隐瞒,将所见到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二公子说大姑奶奶的人想要杀六公子,被六公子的奶娘拦了下来。二公子担心大公子残害手足,还说……”
 
    “说什么?”
 
    “说大公子要弑父夺位……”侍卫说的飞快,“二公子为了侯爷,便与大公子拔刀相向。除了大公子、二公子、大姑奶奶聚在书房处,其他主子均在各自院中。”
 
    聂冬听得头疼脑胀,一抬头,秦苍还站在那里,等着他去领旨呢。太后老姐姐派人来送关怀送温暖,要是被她的人见到侯府后院这副烂样……
 
    去他妈的!!
 
    一群小兔崽子,趁着老子病了,你们闹个屁啊!连弑父残害手足都闹出来了,不知道上级领导要来检查了吗,面子工程都给老子做起来啊,不然整个侯府都得玩完!老子是能告你们忤逆,可这事传出去整个侯府的脸上会有光吗?对侯府有好处吗?!
 
    聂冬无法忍受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因那几个小兔崽子而送死,否则哪怕他有一天穿回到现代都过得不安生。
 
    屋内的几个侍卫发现老侯爷的脸色越来越冷,连空气都快要被冻结。
 
    聂冬咬着牙:“拿着我的印鉴,命张大虎将聚在书房的人全部关押!大郎二郎和三娘分别单独看管,每个人身边至少派两个侍卫,搜他们身是否有利器,不许他们与人说话,若是反抗,留一口气别让他们死了就行。动作要快,不许有任何吵闹声!”
 
    纵是侍卫听到这命令也不由抖了抖!可就算是如此无情的决定,也没有令任何一个人起疑,因为老侯爷他本身就是个蛇精病,还是个位高权重的!
 
    “属下遵命!”侍卫拿了印鉴,立刻退下。
 
    聂冬活动了一下手臂,秦苍会意,传侍从服侍他更衣。
 
    “等下就在院子那里接旨,我一人便可,其他人不必来了。”聂冬总算是站直了,许是身体虚弱的有些久了,略说两句就有些喘,“给宫里来的人一个远一些的院子,派人暗中盯着他们,除了派去伺候的,不许他们和府里任何一人接触。”
 
    “是。”秦苍毫不犹豫的应下。老侯爷的蛇精病又要发作了,大家最好老实听话。
 
    聂冬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秦苍的神色,此人态度依旧恭敬中带着一丝敬畏,很好,他还没穿帮,赶紧将那些人应付过去,他也好歇口气。
 
    邓太监等了近乎两刻钟终于等到老侯爷的传话,脸上没有一丝不满,诸人整理好了仪容,带着太后娘娘的懿旨大步走进侯府里。
 
    聂冬已经摆好香案,恭敬跪在后面。邓太监抬头一看,偌大侯府竟只有老侯爷一人前来接旨,放在别人家里那就是大不敬,可谁让跪着的是霍老侯爷呢。
 
    邓太监还不敢让他老人家多跪,快速的念完旨,聂冬双手高举头顶接过,下一刻就被邓太监殷勤地亲自扶起来了:“老侯爷可得保重身体啊,太后娘娘在京中甚是挂念您呢。”
 
    “多谢太后关爱。”聂冬说了这一句,便让人将懿旨拿了下去。
 
    邓太监看在眼里,颇不是滋味。这趟差事办的,半点好处没捞着,还得像个孙子一样赔小心。“这……小的来之前,太后娘娘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小的来侯府看看,问老侯爷您是否安好,府里的大郎可还上进?”谁料话还没说话,老侯爷一脸痛苦的就要往旁边到,吓得邓太监尖着嗓子大声嚷嚷,“太医,太医快来看看!!”
 
    聂冬扶着额头,半依在侍从身上:“本侯近来身体不适,不能亲自招呼公公了。”对秦苍使了个眼色,“这几日便由我侯府的门大夫陪着诸位吧。”
 
    邓公公吓得魂儿都没了,老侯爷要是在他面前有个万一,他也可以不用回京城,直接在侯府吊死殉葬得了,两个太医顾不得疲惫,已经架着老侯爷往屋里走。
 
    “老侯爷您可千万保重身体啊。”一时半会儿邓公公也不敢离开,亲眼看着聂冬又重新躺回床上,太医给把脉了,依旧站在一旁守着。
 
    “薛太医,您看……”邓公公小心问着。
 
    薛太医正要说话,只见老侯爷正看着他,目光无比平静,话到嘴边便成了:“先得看看侯爷之前的脉案。”
 
    聂冬笑了笑:“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公公不必担心。京城到博陵快马加鞭也得需半月,诸位一路风尘仆仆,先去休息吧。”也不看邓公公,直接吩咐秦苍道,“除了两位太医,将诸位使者都带下去休息,命人好生伺候。”
 
    邓公公哪里敢说半个不字,恭顺的随秦苍走了。却不见两位留下来的太医那渴望的眼神,他们才是最不想留下的。
 
    见闲杂人等都清干净了,聂冬笑呵呵的问薛太医:“本侯的身体如何?”
 
    薛太医与同伴对视了一眼,心中将聂冬的话品了无数遍,过了半响,斟酌道:“侯爷身子有些虚弱,许是因为天气突变的原因,并无大碍,好好休养便是。”
 
    “如此甚好,甚好。”聂冬点点头,“既然本侯身体并无大碍,二位便帮着本侯调养几天吧。”
 
    薛太医已经听出老侯爷话音对他们不欢迎的意思了,立刻表示自己过几天就滚蛋,绝对不会给老侯爷添任何麻烦,也不会在太后面前胡说八道。
 
    威胁完两位真*老大爷,聂冬心情甚是舒爽。
 
    戌时(晚上7点),据聂冬穿来已过14小时。
 
    张大虎前来回禀后院事情已经办妥。聂冬打了个哈欠,声音颇困:“先关着,明天再饿一顿,不许给他们吃的。”
 
    听到老侯爷说他明天要亲自去审,张大虎默默替三位小主子捏一把汗。老侯爷丧心病狂起来,连六岁的闺女都能罚跪半个时辰,明天会发生什么,张大虎不敢想。
 
 第九章 犯病
 
    聂冬躺在床上,身体虽然很困,可精神却十分清醒,整个人处于一种颇为难受的状态。窗外的虫鸣和天上的月光,更衬托着周围寂静无比。
 
    从凌晨醒来到现在,短短14个小时,他经历了闺女和妾室大战,子女互相残杀,上级领导送温暖等诸多事件,随便哪一件处理不好,便可能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聂冬欲哭无泪,谁让他穿成了一家之主呢,责任之重,令他实在无法释怀。
 
    穿越前连婚都没结,现在竟然要去教育一群平均年龄二十多的超龄儿童。
 
    “明明,哥真的好想你啊……”聂冬望着床帐一声长叹。明明是女王陛下的昵称,好不容易两个人要结婚了,哐当一声,他穿成了一位四十八岁的老大爷。
 
    等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聂冬嗖地一下坐直身子,女王陛下的大名叫做霍明明,与霍老侯爷是一个姓,难道这意味着……
 
    “我穿成了她祖宗?!”
 
    聂冬瞳孔瞪大,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如果霍府完蛋,那么未来的女王陛下是否会不复存在?
 
    “妈了个巴子,哥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一堆事!”聂冬无力捶床。这场穿越太悲剧了,他现在也就是找个穿越的理由能让自己好受些罢了。可就目前看来,无论什么原因,他都得帮霍府一把,说不定在这个过程中,能找到穿回去的方法。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聂冬便醒了,年纪大的老人家,总是睡得很少。在侍从协助下穿好衣,聂冬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圆桌旁。秦苍端来伍郎中熬好的药,微抬头,便瞧见老侯爷那张将要犯病的脸,赶紧将碗放下,恭敬的退到一旁。
 
    闻着那苦涩的药味,聂冬的脸色简直一片铁青。捏着鼻子灌下,还要维持老侯爷的风度不能马上喝水,聂冬苦的手上青筋直冒。漱完口,总算有力气问:“大郎他们如何了?”
 
    秦苍道:“按照侯爷的吩咐,都被关在各自的房间内,身边的人也都被看押起来,并无消息走漏。”
 
    聂冬点点头:“去三娘那里。”
 
    秦苍不得不提醒一句:“巳时初刻时(9:15),邓公公和薛太医要来拜见,您看……”
 
    “就说本侯累了,有空的时候再与他们说话。”
 
    秦苍点头称是。老侯爷就是这样,我行我素起来连天皇老子面子的都不会给。
 
    在邓公公等人面前终于刷了一次蛇精病老侯爷的权威后,聂冬总算是勉强找到一丝穿成奔五老渣男的好处。
 
    修竹院中,门与窗户都被锁死,霍文萱已被关了一个晚上,两个侍卫为防止她自尽寸步不离,心腹刘嬷嬷和丫鬟桂儿不是所踪。经过最先的愤怒,疯狂,到最后的平静,这一夜,霍文萱同样没有睡。
 
    一丝光亮从门缝中透出,在厅堂中端坐一夜的霍文萱被光线刺的顿时眯起了眼,逆光中,一个黑影渐渐走近,那是恐惧的,自六岁后挥之不去噩梦般,被称作父亲的影子。
 
    “呵……”
 
    聂冬听到一声轻轻的嘲笑,霍文萱就坐在他对面,并不像普通古代女子那般对父亲有着天然的敬畏,她就那样坐着,不起身,也不行礼。
 
    吱呀一声,身后木门又被缓缓阖上。屋内光线昏暗,聂冬耐心问道:“三娘,你这次回府到底是来做什么?”
 
    霍文萱别过头,并不回答。
 
    聂冬又道:“你是想杀我,还是想杀你的兄弟们?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只能继续关着你。你是出嫁女,到时候夫家肯定要找来,你是希望平安回去与夫家团聚,还是我去帮你与夫家和离永远留在侯府,又或是,将你的夫君也留在侯府与你团聚?”
 
    听到老侯爷的威胁,霍文萱双眼通红:“你不能这样做,他是沈家的人,你凭什么关押!”
 
    聂冬淡淡笑道:“谁让我是博陵侯,而沈家只是一只蚂蚁呢。三娘,你是个聪明的,有你爹身上的这股子狠劲,知道在本侯身体虚弱之时发难,只可惜你的兄弟们顾虑太多。只可惜你是个女子,若你是个小郎君,说不定本侯也立你为世子。只要你说实话,之前的所做作为,本侯可以既往不咎。你要是不想说,我再去问问大郎和二郎。”
 
    聂冬静静站了三秒,随后转身便要走
 
    霍文萱突然道:“六郎的奶娘不是我杀的,她是自己撞到石凳而亡。我……”话未说完,那个男人已经关上门走了。支撑了她一晚上的力气,顷刻间消散,霍文萱顿时从椅子上滑下,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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