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嗯。”
低唔一声,容诩伸手揉了揉突然开始胀疼的眉心,“那男子,本王总觉得似曾相识。”
见自家主子头疼又犯了,墨七哪里还顾得其他男子,担忧的急忙朝房外跑去,“属下马上去请乔老来!”
右相府。
偏僻小院。
“嗯……怎么猴急干嘛,弄疼月儿了!”
“好好好,我的好月儿!我怎么舍得弄疼我的宝贝心肝呢!”
“哼……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这么长时间都不进宫来……嗯……”
“怪我怪我……我这就来好好疼疼……”
“——我擦!”
潜进相府准备找容诩还虎玉,却没想容诩一早就离开了,闲来无事,绝对不是因为白天四下晃悠看到许多宝物而心痒手更痒的苏菫爬上房顶准备大干一票,却没想竟看到上官曜和女子偷情,听那女子语气,还是宫里人!
半个时辰后。
苏菫小心翼翼将瓦片盖上,跃下房顶,这可是皇家丑事啊!抚了抚受到惊吓的小心脏,不住感慨,吓死小爷了,没想到右相虽人到四十,但虎风尚在啊,那女子身材也忒好了!在意犹未尽中大摇大摆走出了院子。
偏僻院子逛多了,总会闯到秘密的,而秘密知道多了,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对此,苏菫下一个动手目标直奔相府夫人柳氏处。
“夫人,拿来了。”
虚掩着门往外看了看,见没人跟着,翡翠小心翼翼将房门关上,将一黑色包裹恭敬的递给了满脸阴沉的柳氏。
接过包裹,柳氏冷哼一声,眼中噙着一抹狠毒的笑,“贱人!都嫁给皇上了还不知足,竟然敢勾引相爷,本夫人定让你生不如死!”
“——我擦!”
看到柳氏从包裹中拿出一贴有生辰八字用稻草扎成的小人,小人脸上贴着的画脸和上官曜偷情女子的面容竟有七八分相似,苏菫不淡定了,这是一出大戏啊!压抑住激动不已的心情,再掀开了一片瓦。
“贱人贱人贱人!”
柳氏拿起一根约小指一半粗的钢针,眼中带恨的朝小人腹部狠狠刺了进去,一下接一下,直到小人断成了两截才停手。
拂了拂身上的草屑,柳氏将小人丢进包裹中,凉凉的看着一旁始终低着头的翡翠,“知道该埋哪儿吧。”
哆哆嗦嗦将包裹包好,翡翠重重点了点头,“奴婢、奴婢知晓!”
第三十四章 滚!入狱
“公子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夏特——啊噗!”
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耳膜,苏菫气息低沉的眯着眼一枕头扔向了刚破门而进,手中拿着张告示,急的满头大汗的月白。
“公子啊!”
将击在脸上的枕头抱在怀中,月白连滚带爬的扑倒在床边,哭丧着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看了大半晚戏,又搜刮了相府大半宝物,天蒙蒙亮才倒下床的苏菫艰难的撑起身,睁开眼危险的紧紧盯着月白,“狗——奥特!”说完后,无视一脸错愕的月鸟人,闭上眼柔弱无骨的又倒在了床上。
“公子啊啊!”
月白扶住苏菫肩膀,将她从床上拉起后,使劲儿摇晃,“真出事了啊!咱们寨子出大事了啊!”
“放放手手!”
在被剧烈摇晃,迷迷糊糊中听到寨子出事,苏菫瞬间清醒。
坐正身体,在月白抽然欲泣的眼神中,苏菫一把拿过他手中的告示,用力睁大双眼,“相府于昨夜失窃,看到行为鬼鬼祟祟者,上报奖赏一千两!”
月白:“……”撕错了……
“一千两!”
苏菫啧啧两声,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倏而痛心疾首的望着月白,“好你个小白白,本公子管你住管你吃,就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你就要狠心抛弃你家亲亲公子!你太让本公子失望了!”
月白急急摇着头,中途不带喘气的解释道,“属下今早是想去看浅绿姑娘在酒楼是否住的习惯没想到看到皇宫宝物失窃咱们寨子被缉拿的通告一时情急这才撕错了告示属下冤枉啊!”
皇宫宝物失窃!
苏菫一惊,“你刚说什么?!”
月白咽了咽口水,深吸口气道,“属下今早是想去看浅绿姑娘在酒楼是否住的习惯没想到看到皇宫宝物失窃咱们寨子被缉拿……!”
“砰!”月白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将军府。
“滚!”
“属下属下这就滚,还请将军息怒!”
纪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滚带爬的急忙出了书房。
看着坐在案桌旁脸色低沉的容诩,墨七动了动嘴唇,小心翼翼道,“主子,纪副将也是按皇昭下的告示,事先并不知主子……”
“下去。”
容诩揉了揉隐隐作疼的眉心,闭上眼对墨七摆了摆手。
三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子动怒,墨七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什么,恭敬地退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
十里长街。
街边茶馆。
“听说了吗,那黑风寨的头头自动投案了!”
“早就听说了,这事儿现在整个帝京都传开了!”
“唉,听看到的人说还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呢,就要被处斩了,可惜了!”
“这是他活该!偷东西竟然偷到宫里去了!听说还是偷了贵妃娘娘最喜爱的……”
“皇婶?!”
因醉酒刚从相府醒来急忙进宫请安的南宫礼听到茶馆中人的谈话,错愕的睁大眼睛,向将军府一路狂奔而去。
“皇叔!皇叔快出来!出事了!皇婶出大事了!”
向大门守卫出示了皇室玉佩,南宫礼边喊边跑向了容诩长待的书房。
“四殿下。”
整理案桌的墨七见南宫礼着急的闯进来,站起身行了一礼后道,“主子去刑部了,殿下有事?”
“刑部?”
南宫礼顺了顺气,转身就朝书房外跑去。
第三十五章 疼惜 动怒
“下官参见王爷!”
刑部尚书白天正准备亲自提审竟敢入宫行窃,胆大包天的苏菫时,听到侍卫来报容王爷来了,急急整理好官服迎了出去。
容诩虚扶了扶弯腰行礼的白天,殷红薄唇轻启,“白大人不必多礼。”
外界传闻容诩性情冷漠,待人疏离,没想到他会亲自扶起自己,白天受宠若惊的连连摆手,“这是下官应该的应该的!王爷快里面请!来人……”
“茶不必喝了。”
见白天准备让人上茶,容诩出声阻止道,“公务繁多,本王来是旁听白大人提审的。”
“旁听?”
圣上让私下审讯的啊,白天纠结的暗暗看了看嘴角略带薄笑的容诩,为难的支吾道,“王爷您看这……”于理不合啊!还是大大的不合!
容诩敛了敛神情,泼墨似的眸子微眯,淡淡道,“白大人是有为难之处吗?那本王……”
“不不不!”
听到容诩语气直线降温,白天急忙摇头,“下官是怕刑部的暗牢太过潮湿,浊气呛人,恐污了王爷耳目,如果王爷您不嫌弃……”
容诩淡淡一笑,“本王无碍,白大人带路吧。”
“是是!”
擦了擦额间突然冒出来的冷汗,白天恭恭敬敬地将容诩带去了暗牢。
“给老子狠狠打!老子就不信这小子的嘴会比铁鞭还要硬!”
一肥头大耳,上身**的男子恶狠狠往地上唾了口唾沫,扬起已经沾满鲜血的鞭子朝被绑在柱子上面无表情的苏菫狠辣抽去。
“啪!”
男子手中的鞭子被瞬间击飞,碎成了粉齑。
“白大人这是何意!”
“误会!王爷息怒!”
“——参见容、容王!”
走进暗牢,第一眼便看见一日前还活蹦乱跳的人此刻正遍体鳞伤的被绑在柱子上,容诩收回鞭子,带着他自己也未能控制住的怒气凉凉的看着急忙跪在地上想解释的白天,而白天暗道不好,脸色极差的瞪了眼鞭子被击飞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行刑男子。
迷迷糊糊中听到熟悉的声音,苏菫费力的睁开被血凝住的双眼,看到之前还趾高气昂威胁自己现在在容诩面前却卑躬屈膝的白天,讽刺的轻哼了声,动了动嘶哑的喉咙,“屈打成招难道堂堂容王爷没听说过吗?”
“你!”
感受到容诩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白天着急的站起身面红耳赤的瞪着苏菫,大喊道,“王爷明鉴!他在血口喷人!本官从未知晓此事!”说完用力踹了行刑男子一脚,呵斥道,“本官只是让你先问问他的个人信息,怎么将人打成这样了!”
行刑男子身体一个趔趄后慌忙的跪正,恐慌的咽了咽口水,偷偷瞄了眼白天,见他向自己使了个眼色,瞬间明白求罪道,“请王爷恕罪,请王爷恕罪!小人也不是故意打的啊,是苏七嘴不干净,小人一时情急,这才……这才动手的啊!”
“一时情急。”
容诩冷冷瞥了眼行刑男子,殷红薄唇微启,“既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手,留着想必也是浪费。”
说完,无视行刑男子眼中的惊恐,毫不留情的挥出了鞭子,收回时,地上多了双鲜血淋淋的手,行刑男子连一声惨叫也没发出便晕死了过去。
“王王爷……”
白天脸色煞白的噗通一声跪下去,“此事下官真不知情,还请王爷明察啊!”
------题外话------
评论有币币呀~
收藏啦滴小仙女快快出来鸟O(∩_∩)O~
第三十六章 动容 心安
“白大人觉得本王是个傻子吗!”
如此明显的推脱借口让容诩怒气更甚了。
“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没想到容诩对于滥用私刑会发这么大的火,白天颤抖的趴在地上,不停的磕起头来。
“呵。”
苏菫动了动僵硬的脖颈,轻笑出声,“小爷看白大人可能觉得王爷您是个智障,哈哈哈……”
“不得对王爷无礼!”
“本王知你心有委屈。”
听到苏菫的笑声,白天和容诩同时开口说道。
白天:“……?”
感受到容诩紧紧看着自己的沉沉视线,苏菫往右偏了偏头,讽刺的撇嘴道,“幸好有王爷您知小爷心有委屈呢,要不然又怎么会亲自下令缉拿小爷的寨子啊,真真是感谢有您呢,还得感谢您八辈儿祖宗呐!”
对于苏菫尖酸的语气,容诩皱了皱眉,转而凉凉看向跪在地上的白天,“本王问苏七几句话。”
“王爷您问您问!”
白天颤颤惊惊的扯出一个笑容,见容诩定定的看着他自己,恍然明白急忙爬起身行了一礼,“下官告退!”
“怎么,王爷这是为了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打算直接杀人灭口吗?”
等到白天出了暗牢,苏菫直直的看着容诩说道。
没回答苏菫的话,容诩走到柱子边伸手替她解开了铁索。
动了动疼的火辣辣的身体,苏菫斜倚在柱子上,痞笑道,“王爷这是打算放小爷走吗?”
“鞭子上浸了辣椒水?”
闻到苏菫身上的辣椒味,容诩眼眸沉了沉,伸手轻碰了碰衣服被打破而露出血痕见骨的手臂。
“王爷这就没见识了吧,这叫美人骨。”
拂开容诩的手,苏菫轻哼了哼,颇自豪的挑了挑眉,“知道什么叫美人骨吗,就是将取自盐山的铁锻造成鞭子,再用椒山的极品红椒,麻山的王者青麻,姜海的至尊姜王将其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呈现出的结果便是如此完美呐。”
“苏菫!”
美人骨,一鞭入骨,疼楚钻心,六腑俱裂,尽管苏菫内力深厚,虽不伤及多少肺腑,但疼楚是层层钻心,见她对于自己身体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容诩紧紧蹙了蹙眉,厉声道,“这样作践自己你很开心吗!”
见容诩突然无缘无故的动怒,苏菫压在心里的脾气瞬间被激了出来,冷笑一声,“小爷成这样难道不是拜王爷您所赐?现在又何必假惺惺来装特么的好人!”
“本王……”
容诩张了张嘴,看到苏菫昔日流光潋滟的眼眸此时一片薄凉,终是没说什么。
见容诩沉默的撇过头,苏菫轻勾了勾凉寒的嘴角,“原来王爷您也有哑口无言的一天啊。”
沉默半响,容诩大步走出了暗牢,在离牢门仅一步的距离时,沉声道,“一日之内,本王定还黑风寨和你一个清白。”
“你以为小爷会信!”
苏菫对着那道绛紫色身影撇了撇嘴,一直咬牙强忍着的疼楚在容诩跨出牢房后瞬间如蚂蚁噬骨般席卷全身,低唔一声,身子靠着柱子软软的滑了下去。
“说的好像不是你公报私仇下令缉拿黑风寨似的。”
在身子止不住颤抖疼到晕厥过去前,苏菫闭上眼嘴角带笑的轻轻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