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苏菫抱着温子彤轻声安慰时,亭外响起了一道冷厉的声音。
南梁对女子的要求相必其他国家是最为宽松的,但大庭广众下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和一个男子搂搂抱抱还是违背礼教的,听到男子的声音,温子彤立马推开了苏菫,背过身擦着眼泪整理自己。
“参见容王爷!”
看到容诩,沉浸在温子彤竟然喜欢上秦昭这一惊骇消息中的浅绿心下一紧,急忙对容诩行礼。
容诩一袭墨袍脸色沉沉的走进了凉亭,在苏菫身边站定,眸色深深的看着苏菫,声音不带感情的道,“就算小郡王和温二小姐一时情难自禁,也请小郡王注意下场合吧。”
感受到容诩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寒气,苏菫皱了皱眉,站起身神色无奈的对容诩道,“容王爷误会了。”
在容诩同温子彤说话间,温子彤整理好易容,转过身低着头哑着声音对容诩行礼道,“子彤见过容王爷。”
没看温子彤,容诩冷着脸对苏菫道,“宫宴要开始了,陛下没看到小郡王,让本王过来寻你,小郡王可在宫宴结束后找个更为偏僻的地方。”
说完,容诩一甩袖,神色极差的大步跨出了水亭。
看着容诩离开的背影,苏菫心下叹了口气,转过身捏了捏温子彤因为哭泣而泛红的脸颊,“二筒乖,不哭了。”
哭出来温子彤内心好受了许多,抽噎了口气,温子彤对苏菫点了点头,“二筒不哭了,宫宴要开始了,阿菫咱们走吧。”
“好,咱们走。”
苏菫收回手,温柔的对温子彤说道。
奉天殿。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听到大内总管李承德的传报声,奉天殿众人纷纷下跪迎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在大殿最上方响起。
“谢皇上!”
众人纷纷起身肃穆站立。
南宫原身着一身明黄色龙袍,五爪金龙威仪盘旋在那臃华的腰身上,经过大半个月的休养,神色间看不出之前是个重病在床生命垂危的病人,一双看似浑浊却透着点点寒星的鹰眼,扫视了下方一眼后,坐下身,朗声一笑,袖袍一挥。
“今日皇后寿辰,众卿家可不必拘礼,都坐下吧。”
在奉天殿内,居中正上方摆的是皇帝的金龙大宴桌,紧挨其右下方是摄政王的金龙宴桌,紧挨着金龙宴桌是皇族宗亲的紫龙宴桌,以苏菫,文国公府等落座。
因为南梁没有男女不能同席的规定,其左下方为皇后的金凤宴桌,宫中妃嫔紧挨金凤宴桌依次而坐,皇子公主则另起一排坐在其后,而朝廷百官则按照官阶大小挨着紫龙宴桌依次往下坐去。
“谢陛下!”
得了南宫原的令,众人纷纷落座。
苏菫坐下身,视线将整个大殿都扫了一圈,在文国公秦穆旁没看到秦昭身影,暗暗皱了皱眉。
坐在苏菫右手边的容诩自然看到了苏菫皱起的眉,深邃的眸子不留痕迹的看了看秦穆身旁空出的位置,搭在长桌上的右手动了动,墨七得容诩的暗示,悄然退出了奉天殿。
待众人都坐下后,南宫原举起酒杯,神色高兴的对众人道,“在朕重病在床期间,各位爱卿仍旧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在位尽忠,朕,敬爱卿一杯。”
百官纷纷诚惶诚恐的双手高举起酒杯,声音一致的说道,“为朝廷尽忠,替陛下效力,是臣等义不容辞的责任!”
“好!”
南宫原饮尽杯中酒后,将酒杯放下喜气满满的道,“我南梁有诸位爱卿,是朕的福气,今夜,没有君臣,诸位爱卿吃的尽兴!”
在南宫原话音落下后,候在一旁的李承德走上前一甩浮尘,“——奏礼乐!”
靡靡丝竹声响起,一群衣衫轻薄,身材姣好的宫女款款而至殿中,整个奉天殿中充满的节日的喜庆。
舞乐开始,便是各宫献礼的时候了。
“母后。”
一身太子官服的南宫华从座位上站起身,大步走到殿前,对上官仪行了一礼,道,“今日是母后的寿辰,儿臣备了一株紫珊瑚,敬祝母后容颜常驻,福寿安康!”
在南宫华说话期间,两个太监抬着约一人高,看着便知晓其珍贵珍奇的紫色珊瑚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殿中。
作为宴会的主角,今日的上官逸身着五色金丝绣成的魏紫牡丹华服,五凤朝阳珠钗斜插入发髻,在乌黑如墨的秀发衬托下闪闪发亮,云髻峨峨,正红色的唇瓣在那如凝脂般光洁的玉脸上炽热轻抿,眉如涵烟,鬓角的金色牡丹热烈绽放,既有女子妩媚妖娆的灵气,又有一国之母的雍容华贵!
作为宴会的主角,今日的上官逸身着五色金丝绣成的魏紫牡丹华服,五凤朝阳珠钗斜插入发髻,在乌黑如墨的秀发衬托下闪闪发亮,云髻峨峨,正红色的唇瓣在那如凝脂般光洁的玉脸上炽热轻抿,眉如涵烟,鬓角的金色牡丹热烈绽放,既有女子妩媚妖娆的灵气,又有一国之母的雍容华贵!
自家亲儿子献的礼上官仪自然高兴,满意的直点头,“太子有心了!母后甚是喜欢,太子身体可全好了?”
南宫华点了点头,“儿臣身体已经全好了,多谢母后关心。”
在南宫华同上官仪献礼期间,一个太监神色匆忙的走到南宫笙身后,低声对南宫笙说了几句话后,南宫笙脸色骤变,随后对那太监抵御吩咐了几句,那太监紧忙小跑着进了偏殿。
在南宫华退回座位后,南宫笙从座位上走到殿前,恭敬地对上官仪行了一礼,后道,“儿臣参见母后,敬祝母后容华长存,凤体安康!儿臣原以为自己的礼物算是最用心了,看了大皇兄的礼物儿臣有愧,希望母后不要嫌弃。”
虽然南宫华和南宫笙现在是斗的如火如荼,最后的结果不是南宫华被废就是南宫笙死,上官仪作为一国之母,尽管心中恨不得南宫笙现在就死了,但面上也不能有丝毫显露,慈爱的对南宫笙笑道,“笙儿这是说的什么话,只要是你们送的,不管礼物是否稀有珍贵,你们做子女的,有这么一份孝心,母后心中都是非常高兴的!”
在上官仪说话间,一个太监端着一个沉木盒恭敬地走到了南宫笙面前,南宫笙将盒子打开,盒子中瞬间发出一道红色的暗光。
看到盒子中的东西,上官仪神色一惊,转而慈爱的对南宫笙笑道,“东海明珠在几十年前便流落在民间,笙儿能找到,着实有心了!”
南宫笙抱拳行礼一礼,“母后喜欢便好!”
在南宫笙回到座位上,另一个皇子恭敬地的走到了殿前……
半个时辰后,所有皇子公主都给上官仪献了礼,属于皇后的寿宴便结束了,上官仪端起酒杯敬了百官酒后,在贴身嬷嬷的搀扶下出了奉天殿。
女子不得干政,在上官仪离开后,南宫原才沉声对百官道,“皇子们年纪都不小了,以前朕忙着政务也没同他们找个管理府邸的正妃,正好今日借着皇后寿宴的机会,便将皇子们的婚事指了吧,诸位爱卿若有中意的儿媳,朕同你们赐婚!”
南宫原这话,无疑不是在百官中掀起了千层浪。
听到南宫原的话,苏菫眸色一闪,同正好看过来的,神色不安的温子彤安抚的点了点头,温子彤得了苏菫安抚的目光,紧握着的手放松了下去。
“陛下!”
右相上官曜从座位上站起身,对南宫原恭敬地行了一礼,道,“为皇子选妃,此等大事,臣以为应该另外挑个好日子,让礼部拟好各府嫡女的生辰八字,交由钦天监算过后,将同个皇子生辰不符的去掉,再从其中挑选,今日挑选,若各府的嫡女同皇子命格相冲,这可如此是好。”
仿佛早料到上官曜会第一个站起来,南宫原对上官曜笑道,“爱卿的思虑朕明白,不过爱卿不必担心,朕在之前便让国师大人测算了各府嫡女同皇子的生辰八字,没有任何一个相冲的,爱卿尽可放心。”
“国师大人?!”
一旁的文国公秦穆在南宫原说完后,站起身道,“国师大人法力高深,既是国师大人算过了,那陛下便替皇子选妃吧。”
很显然,南宫原同秦穆在之前便商量好了的。
在秦穆赞同后,其余想反对的官员也只得神色不安的坐在椅子上。
没想到南宫原为了打压皇子的势力突然来这么一出,有国师大人的测算和秦穆的同意,上官曜也只得坐下了身。
见没人反对,南宫原浑浊的眼底染上了深深的笑意,对李承德道,“去,将各府嫡女的名册拿上来。”
……
两个时辰后。
二皇子府。
“噼里啪啦!”
茶壶杯子碎了一地。
“主子息怒!”
血影宫的掌事男子见南宫笙一回府便拂了桌上的一应物品,急忙跪下了身。
“你让本殿下如何息怒!”
在宫里足足压抑了三个时辰怒气的南宫笙一脚踹在男子身上,转而脸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目光阴寒的盯着男子,“给皇后的贺礼到底怎么回事!本殿下的仙鹤怎么就变成了一只野鸡!”
一个成年带有武功的男子用力踹出的脚力可想而知有多重,跪在地上的男子额头上冷汗直冒,不敢挪动身体分毫匍匐在地对南宫笙颤抖的解释道,“主子,昨日在主子将仙鹤交给属下后,属下亲自带去了郊外的院子,并且安排了上百血影宫的人守在院子外,将仙鹤送进宫前,属下都打开检查过,里面确实是仙鹤无疑。”
一个成年带有武功的男子用力踹出的脚力可想而知有多重,跪在地上的男子额头上冷汗直冒,不敢挪动身体分毫匍匐在地对南宫笙颤抖的解释道,“主子,昨日在主子将仙鹤交给属下后,属下亲自带去了郊外的院子,并且安排了上百血影宫的人守在院子外,将仙鹤送进宫前,属下都打开检查过,里面确实是仙鹤无疑。”
“可后来在太子殿下献礼时,属下听到笼子里的叫声不对,打开黑布,才发现仙鹤被人掉包了,属下一步也没有离开过笼子,属下……”
“砰!”
“没用的废物!”
听了男子的解释,南宫笙更怒了,拿起桌上的茶杯便朝男子扔去。
……
玲珑殿。
“呼!吓死奴婢了!”
遣退殿里的宫女后,浅绿一直紧绷的神色骤然松懈下来,坐在椅子上倒着茶水使劲儿往干涩的嘴里灌去。
苏菫脱了外袍,看到自家小婢女神色,走到靠窗的椅子旁坐下,轻笑着道,“是你家公子我被赐婚,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可吓的,你这就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缓解了口中的干涩后,浅绿放下茶杯对苏菫道,“奴婢这不是担心公子吗,还好陛下今日只是给皇子们赐了婚,要是给公子您赐了婚,那新婚之夜,您可咋办啊!”
一顿,浅绿皱起眉,“这说来也奇怪,陛下怎么就给皇子们赐婚了,那文国公都给陛下进言说公子您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给您找了郡王妃,陛下竟然拒绝了,也太奇怪了吧,还让公子您白白晕倒了一次。”
一顿,浅绿皱起眉,“这说来也奇怪,陛下怎么就给皇子们赐婚了,那文国公都给陛下进言说公子您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给您找了郡王妃,陛下竟然拒绝了,也太奇怪了吧,还让公子您白白晕倒了一次。”
对于南宫原竟然只给皇子赐婚这一行为,苏菫也没想明白,收敛了敛神色,皱着眉心对浅绿道,“我昏过去后,陛下都给皇子们指了那些官家小姐?”
想起南宫原赐婚的对象,浅绿更不解了,对苏菫道,“陛下的赐婚简直太没章法了,太子殿下的太子妃是文国公的嫡女秦岚小姐,侧妃是兵部尚书府的嫡女卢子仪,二殿下的皇子妃是刑部尚书府的嫡女白灵,侧妃是文国公二小姐秦颖。”
“八皇子的皇子妃是工部尚书府的嫡女阮莹,九皇子的皇子妃是吏部尚书府的嫡女许菀,十皇子的皇子妃是右相府的二小姐上官颜其余皇子因为还未到十六,陛下便没有赐婚。”
顿了顿,浅绿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接着道,“陛下还给其他官家嫡子和嫡女赐了婚,总之特别乱。”
听了浅绿的回答,苏菫皱着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南宫华的母妃是上官仪,上官仪是上官曜的妹妹,文国公府是保皇党,秦岚是文国公府的嫡女,这不是变相给南宫华拉拢文国公府吗,可又将兵部尚书的嫡女指给南宫华做侧妃,兵部尚书是南宫笙的人,而南宫笙的母妃是白月,白月是刑部尚书白天的阻妹,将刑部尚书的嫡女指给南宫笙做正妃,将死对头的嫡女指给南宫笙做侧妃……
第五十六章 那肉不怎么好吃啊 秦昭出家!
五月初二。
天朗风清。
玲珑殿。
“卑职参见小郡王。”
一侍卫装扮的男子对坐在大殿中的苏菫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
在进殿之前男子便同浅绿禀明了自己身份,苏菫拂了拂手,神色带笑的对男子道,“文侍卫多礼了,不知你家殿下有何事找本郡王?”
文清从怀中拿出一封请帖,恭敬地对苏菫道,“今日午时我家殿下在阳春酒楼定了宴席,有要事同小郡王相商,还请小郡王能赏脸一聚。”
在男子说话间,站在苏菫身侧的浅绿走上前接了文清手中的请帖,交给了苏菫。
苏菫打开请帖,粗粗看了一眼后,面露疑惑的看着文清,“你家殿下就请了本郡王一人?可有说因为何事?”
文清对苏菫摇了摇头,“殿下的事属下不敢多问,若小郡王今日午时有事,殿下说,小郡王可再定了时间,一切依小郡王时间。”
南宫笙几次三番的派人暗杀苏菫,现在却正大光明的请苏菫去阳春酒楼,这其中一定是有猫腻的,苏菫听了男子这样说的话,遂点了点头,“今日本郡王无事,定准时到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