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甜宠日常(穿越)——名曰缓缓
时间:2018-04-18 13:26:59

  苏皎月抬眸和他对视,让别人真诚,自己得先真诚,她坦然点了头:“我确实不是这里的人。”
  说完赶忙看他的反应,想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宋景年偏偏不让她如愿,替她穿好了布履,站起了身:“我们也要回去了,天色越暗,林子里越危险。”
  不远处马蹄声渐起,侍卫和武官们此时也跟上来了,看见宋景年的马在前面,就知道他们在这里,便加快步子赶了过来。
  苏皎月没问出个结果,心里如何不堵,但现在众人都跟上来,她倒也不便多问。
  几个侍卫动作快,看见他们忙几步跑上前来拱手道:“殿下,娘娘。”
  宋景年点点头,指了指身后:“无事,那边的白虎叫人带了回去。”
  侍卫顺着那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还有只老虎躺在地上,已没有气息了,鲜血流了一地。
  武官们这时也走上前来,宋景年就道:“……麻烦几位大人了。”
  武官们忙摆手:“太子殿下折煞臣等了,娘娘可无碍吧?”
  苏皎月撑着站起身,宋景年一手扶着她,却被她轻轻侧开了。她便说:“多谢各位大人,我只是扭伤了脚,身子是无碍的。”
  几位武官这才放下心来。
  天色已暗,林子深处传来不怀好意的嚎叫声,她脚伤不便走路,宋景年干脆抱起她。众人便纷纷往回走。
  围场里灯火通明,皇上下午从宫人那知道了消息,也是大发雷霆,派了人出去找。现下外头宫人就急急进来传话:“皇上,太子妃找着了……”
  皇上一手重重拍上案几,声音冷冽:“叫太子带她马上过来见朕!”
  宫人吓得一哆嗦,应诺退下了。
  宋景年抱她下了马,直直进了营帐,吩咐宫人传了随行的太医,宫人便进来说:“殿下,皇上吩咐您带着娘娘过去,说是有事。”
  能有什么事,无非是训斥她,宋景年挥挥手让他下去,就看见苏皎月从椅子上挣扎着起身,他忙道:“我过去便是,太医马上来了,你在这等着,不要乱动。”
  话音一落,不等她反应,他就大步出了营帐。
  苏皎月只得乖乖坐下了。
  ***
  帝王营帐内
  皇上见他一人过来,怒气更甚:“太子妃呢?”
  宋景年行了礼才说:“她扭伤了脚,儿臣叫她歇着了。”
  皇上冷笑,又是一手重重派上案几,他身旁的宫人忙劝道:“皇上息怒。”
  “皇太后叫把太子妃带上,那时朕便嘱咐过你,让她找个法子推了,或者到时乖乖待在营帐里……可她怎么会跑到林子里去了?!”帝王怒道。
  宋景年面不改色,拱了拱手:“今日儿臣在林子里找到她时,她面前还有一猛虎,不过已被儿臣射下,吩咐侍卫们带回来了。”
  皇上听了这话神色收敛了些:“那猛虎在哪里?”
  “就在营帐外,父皇若是想看,儿臣便吩咐他们抬了进来。”
  皇帝未说话,他身旁宫人适时道:“……太子殿下果然是身手不凡。”
  宋景年便继续道:“儿臣以为,皎月弱女子一个,又不会骑马,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到那林子深处,怕是有人想加害于她。”
  他顿了顿,又道,“可皎月素来性子沉静,少与人为敌,再者围场里都是堂堂男子,不可能同一妇人计较,所以儿臣也甚是不解……”
  宋景年话没说完,意思却表达的足够明显了,皇上果然站起身,怒气冲冲:“还能是因为什么!定是有人想加害于你!才会对她下手!”
  宋景年忙拱了拱手:“会不会是父皇多虑了,围场里都是其他皇子和武官,同儿臣都甚是交好……”
  帝王没说话,胸膛不断起伏着,厉着声命令:“传朕口谕,好好查查今日与太子妃来往的人!不论是谁,一律带到朕面前来!”
  宫人应诺退下,他又看向宋景年:“你回去也问问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景年点头:“儿臣知道了。”
  ***
 
 
第28章 
  回了营帐, 太医正好从里面出来,见着太子站在外头, 忙行了礼:“太子殿下。”
  宋景年点点头:“怎么样了?”
  “微臣拿了药给娘娘,每日擦着,不足半月,便可大好了。”太医说。
  宋景年知道了, 挥挥手吩咐他下去,这才进了营帐。
  苏皎月曲起腿坐在榻上,宫人替她上了药, 她眼睛盯着那处红肿看,思绪不知飘到哪里。营帐里灯光昏暗, 把她整个人围绕地朦朦胧胧。
  她听到宋景年进来的脚步声, 看到他黑色布履, 履边绣了花样,头倒照常搭在膝盖上,抬也不抬。
  一旁宫人自然不敢像她一样怠慢, 端端正正行了礼, 宋景年点点头,吩咐她:“传些晚膳进来,要清淡点的。”
  宫人应诺退下, 营帐里霎时剩下两人。
  气氛很安静,没人先开口说话,宋景年踱步到桌前缓缓坐下,唇边挂着笑, 也是静默。
  苏皎月听到他说传膳,心里虽堵着,这点倒没想过对着干,在林子里待了一下午,惊心动魄,差点还被老虎吃掉,确实是又累又饿。
  不想跟他说话是因为,宋景年,实在太不坦诚。
  她将自己来历都表明,也猜着他应该也不是这时代的人,那一点点的不确定却是因为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穿来的。
  他刚回宫那阵,确实同宫人们所说的一样,对她极其的冷淡,可若是那时候还是原身,不至于对着邵惠然都是冷冷冰冰的。
  但要不是那时候,后面他一直待在皇宫,也未见得出去过。她是因为被人封喉才会过来,原来的苏皎月也死了,宋景年不死,他一个后世之人如何能过来?
  苏皎月抬眸看他,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杯上白雾缕缕升起,宋景年端起在唇上轻触,试了试温,而后才慢慢喝下。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放下杯子后就转过头来,语气温和:“要不要喝茶?”
  苏皎月看着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唇边还挂着浅浅的笑,想起他在林子里岔开话题,又想起他今日冒着危险赶来救她,心里一时就有些五味陈杂。
  她视线又扫到脚踝那处的红肿,方才太医说,幸得处理的及时,没伤着筋骨,要不了些时日便可随意走动了。
  苏皎月想,宋景年在现世的职业,定是个医生,救死扶伤的那种,先是把她当作陌生人,后来慢慢熟悉了,见她身子不好,便时不时关心几句,给她准备汤药补身体,今日还帮她疗伤。
  受人恩惠,该以德报之。
  苏皎月闭了闭眼,倒也罢,英雄都不问出身,他堂堂太子,身居高位,定是想着不可有把柄落人手中,心里便有些提防着她,所以才不敢实话实说。
  这么一想,她倒轻松了些,井水犯不着河水,索性各自来历,两人都心知肚明,以后在他面前她不用为了刻意掩饰,时时吊着颗心。宋景年心眼好,也不会处处为难她。
  日后在紫禁城,东宫这一关算是没什么问题了。
  苏皎月便笑了笑:“是有些渴,麻烦殿下了。”
  翻脸比翻书快,宋景年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她跟前,并未倒茶,手里也没拿着杯子。
  苏皎月抬起头看他,脸上绽开笑,宋景年看着也笑了,低下腰就抱起她,她没心理准备,突然失去重心,脸色随之大变。
  “宋景年?”
  宋景年手臂收紧,制住她不安分乱晃的双腿,沉声道:“想喝水自己不过来,要我亲自送到跟前吗?”
  苏皎月被这话问的一堵,所以他是觉得给她送水,面子上过不去,才亲自屈身抱她过来?
  这逻辑她理解不了。
  到了桌前,宋景年轻轻将她放在小杌上,地上冰凉,她未穿鞋,他便又扯过一旁小杌让她放脚,然后才落了座。
  听了刚才他责备那话,苏皎月没好意思再叫人替她倒茶,自力更生。
  外头宫人正好端了晚膳进来,一骨碌往桌上放。
  宫人极有眼色,搁在她面前的是清粥小菜,半点油腥不沾,反之宋景年面前就是大鱼大肉,五光十色,酒也呈了上来。
  不过宋景年救死扶伤惯了,未等她说话,就轻声吩咐道:“把这些换下去,拿给今日帮了忙的武官们,也给我端来清粥便可。”
  宫人怎么不疑惑,倒没敢多问,应诺撤了酒荤退下,很快就有人端了清粥来。
  苏皎月这边已经吃上了,小菜配的是黄瓜青菜,她不挑食,什么都能吃,倒是宋景年确实令她刮目,这举动摆明是因为她不能吃,自己也舍命陪君子。
  趁宫人都退出去了,她侧过身子便问:“你以前是医生吧?”怕被人听见,她声音压的很低很低。
  不是医生,怎么会这么细致。
  宋景年面上神色未变,手中象牙筷微顿,苏皎月只顾看他表情,自然注意不到。她继续问:“是不是?”
  说话间,宋景年若无其事喝了口粥,谈起其他:“你今日怎么会到林子里去?”
  苏皎月套不出他话,坐回了身子,想起四皇子差点害死她,顿了顿,实话实说:“不是我要去,是四皇子宋景瑜,他带着我去的。”
  宋景年闻言放下勺子:“他怎么会带你过去?”
  “想弄死我。”苏皎月抬眸看了看他眼色,“其实我觉得,他是想弄死你。”
  现在知道宋景年同她是一个时代的人,她倒不必恪守礼仪斟字酌句,说起话来轻松的多:“我同他无冤无仇,柔弱女子一个,又素未蒙面,除非是因为你,不然真找不到他非要害我的理由。”
  宋景年半晌未说话,其实今日在林子里找着她时,自己心里就有数了,只是他以为凡事不争,安分做个太子不至于涉及朝斗,况且他身边心腹也多,各个皇子王爷那里都安插了细作,他们一举一动皆握在手里。
  在很多政事上,他已放过他们许多次了。陈明也说,好几条罪证报到皇上那儿,够关一辈子的宗人府。
  他不想争,只不过储君身份摆在那儿,永远是他们眼底的刺。
  宋景年转头看向苏皎月,回答了他话后,她又继续吃东西了,遥想今日,差一点,他就要再次失去她。
  多少午夜梦回换来的此刻,她安安静静坐在他身旁,落日余晖,白天喧嚣褪去,两人共进晚餐,谈着琐碎趣事,一如既往。
  他都快以为他等不到了。
  宋景年倏地捏紧了手心。
  ***
  晚膳过后,外头宫人进来收拾了东西。
  苏皎月坐在杌子上,看着她们一样样端出去,又倒了几杯茶喝下,身形未动。
  宋景年便说:“你早些歇息,我去父皇那一趟。”
  有些事还是得让皇上心里有数,他知道,他做起事来也方便的多。
  他转身朝营帐外走,未走出几步,苏皎月在后面轻声唤他:“宋景年……”
  宋景年回过头。
  苏皎月脸上有些不自在,两手交叠又摊开,手心向着双腿,食指在膝盖上轻轻摩挲。
  宋景年会了意,却并未挑明,他慢慢走近了些,低下头似笑非笑问她:“怎么了?”
  “榻上有条手帕,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她抬眸,目如秋水。
  宋景年失笑,不似方才,直起腰就往床榻走,果然,她又在后头叫住:“等等……”
  顿了片刻,苏皎月咬咬牙:“能不能麻烦你抱我到榻上……”
  夜色昏暗,玉盘高挂,繁星点点。
  宋景年缓缓放下她,榻上有被褥,是要比杌子坐着舒服些。
  他左手还收在她腰间,另一手轻轻放下她双腿,放平以后,这才抽离了左手,扯过一旁锦衾给她盖上。
  苏皎月往上拢了拢被子,宋景年还低着头,侧脸冷峻,她便抬眸说了句谢谢。
  声音很轻很柔,方才她喝过荷叶茶,唇齿留香,此刻呼吸淡淡扫过他耳旁,如轻风垂柳。
  宋景年手里的锦衾紧了又紧。
  蚕丝柔软光滑,细腻如肌肤,隔着另一个人的体温,徐徐传到他手心里。
  他突然转过头,两目相交,距离不过半尺。
  苏皎月气息更近,轻轻喷洒在他脸上,若有似无荷叶香气,似乎要往他心上萦绕着。宋景年神色暗了暗,她瞬时觉着不妥,立马屏了呼吸。
  他看到她黑眸里隐约的紧张,瞳孔微微放大,蛾眉皓齿,这张脸甚美,却妖艳了些,不及她原来温婉淡然的好。
  宋景年忽然想起陈明口中的宁王,前年上元灯会,她同他在一起。
  他不知道那时的苏皎月是不是眼前的她,但无论如何,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苏皎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孔,光线昏暗,他背着光,脸似乎越来越近,近的她渐渐看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断在这里,我的良心很痛。
  但是情节问题,我得好好琢磨一下,各位仙女抱歉,么么哒!
 
 
第29章 
  苏皎月闭上眼睛。
  一室沉静。
  桌上烛灯轻晃, 火光在来回间变得微弱,映射在营帐里, 如狂魔乱舞。
  宋景年低着头,看她睫毛轻颤。
  不用想也知道,今日他赶来救她,她心里对他有些好感了。
  宋景年扯开笑, 苏桃太纯粹,冷淡虽冷淡,感情上白纸一张, 第一次见面他就看出来了,她乖乖女模样, 一双眼睛看人都带着谨慎, 她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他不同。
  他职业是正经职业, 人不怎么正经,也爱玩爱闹,白天是温和医生, 救死扶伤, 人累心累,一闲下来夜店歌厅照样是常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周遭朋友大都如此,年纪轻轻风华正茂,正是该肆意的时候。有几个结了婚,整天抱怨被查岗被监视, 逼的烦了手机一关继续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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