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甜宠日常(穿越)——名曰缓缓
时间:2018-04-18 13:26:59

  她却又道:“想必你也知道了,其他宫里的东西太医院都给送回去了,东宫的很早便收上去,到现在还没送回来……要是东宫的内膳房出了差错,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听见掉脑袋,他心里头紧了一紧,还没想过太医院这事。毕竟内膳房他一直管理的很好,膳食点心也是花心思做的,不可能会出问题。
  但这血迹在,现在还不能担保那坛子上有没有,若是有,被太医院扣下了就是真糟糕了。
  他心里微微有些乱,苏皎月皱着眉厉声呵他:“还不快去问!谁这些日子开过这柜子,动过里面的坛子?把人全都带进来!本宫要亲自来问!”
  掌厨应诺立马出去通传,瑞香扶着她走出来,玉簪一直跟在后头,苏皎月就突然顿了脚步,回头说:“玉簪,珊瑚机灵,你去把她也叫过来。”
  玉簪点点头下去了。
  瑞香将她扶到玫瑰椅上坐下,又给她倒了茶,然后才站在一旁。
  内膳房的宫人们跪在屋外,但格子门大开着,她在里头说什么,外头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反之亦然。
  她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听到外头掌厨恢复了方才教训下人时的凶狠,正咬牙切齿地问着话。
  其实柜子放在御膳房里,里头的食盒也算是常用的,经手的人自然也多。她想着,就算查不到人,也不枉是警醒一番。
  一杯茶渐渐见了底,宫人又满上,掌厨才拎着两个人进来跪下,一个叫王福,一个叫龙保。两人膝盖刚贴地,叫王福的便忙道:“娘娘,就是他!他今日还叫我将那坛子偷出宫去卖了换银子!”
  苏皎月抬了抬眸,不仅这人说话声音颤抖,他指着的那人面色虽镇静,一双手按在地板上却也有些发抖。她皱了皱眉,心想这也不是个出息的,她还没开口,不过掌厨在外面威胁了几句,竟这样了。
  龙保磕了个头,道:“奴才冤枉!奴才今日只同他说了几句玩笑话!却是从未动过偷窃的念头!求娘娘明察!”
  王福不服气了:“你今日分明说,你动过那坛子,还说摸起来和女子肌肤一般……”
  “混账!”掌厨一脚踹在他身上,“在娘娘面前,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王福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指责他,竟把浑话都照实说出来了。被踹中的背脊还痛着,他也顾不上了,忙跪端正磕头:“娘娘恕罪!奴才口无遮拦!……但龙保他确实是碰过那坛子!”
  龙保听着他说话,心头火一个劲往上窜,早知道他是畏首畏脚,今日就不该呈一时之快,跟他说这些话,被掌厨一句“有一点关系都掉脑袋”一逼,竟给他全数说出来!
  但龙保还想接着否认,刚抬起头就撞进一双冰冷的眸子里,当真是美玉般的脸,惊住他刹那。本该立刻低下头,但这双冷眸似乎有魔力,叫他挣脱不得。
  苏皎月也看见他了,被他眼底的惊艳注视地很有些反感,瑞香自然站出来挡住他视线,还没等她教训,掌厨又一脚踹他身上:“仔细着你的狗眼!”
  面前的可是太子妃,是一般怡院女子能比较的?且不说她家世才学,单这容貌都是城里最出挑的。他竟还敢眼都不眨地看着!
  这龙保忒大的胆,就算这事跟他没有关系,怕是这双眼珠子也保不住了。
  这倒好!省得他每日操心这些王八羔子!
  龙保被踹中,趴在地上,刚才那清丽的脸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掌厨又踹了他好几脚,想让他清醒。
  紧接着一杯茶水就被扔过来,毫无征兆,连带着茶杯,狠狠撞在他膝盖上,滑落后四分五裂,啪啦一响,茶水在地上渲染开。
  屋里屋外瞬间寂然无声。
  龙保被烫的终于回过神来,明白是太子妃动气了,头皮发麻,只怕是小命难保,他才开始不停叩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此时也顾不得招不招了:“奴才确实碰过那坛子,但那已经是十几日前的事了……”
  “……近来奴才确实没再碰过了!”他一顿,又急忙补充道。
  苏皎月手边杯子摔了,很快就有宫人又给她拿了新的来,斟上茶水,置于桌上待它慢慢冷却下来。
  她淡淡看一会儿,才说:“十几日前取出来过,所以那血迹……是你弄的?”
  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刚才摔茶杯那人不是她。
  龙保听了这话愣了一两秒:“什么……血迹?”
  “还装糊涂!”掌厨作势又要上来踹他,这次龙保侧了身子大叫:“可否让奴才去看一眼!”
  不看一眼他不知道,这血迹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苏皎月点了点头,掌厨于是拎起他就往里拖拽,此时珊瑚也过来了,见此情形便和玉簪站在她身旁候着,她就叫门上宫人把格子门关上了。
  屋里光线一下子暗下来,龙保跟着掌厨从里面出来,被他拉扯地跪在地上,方才在里头掌厨跟他说了其中利害,让他万般不可隐瞒,但他瞧见那滩血迹就愣神了。
  那晚来看这坛子时,夜幕沉沉,他碰掉了东西,捡起来时是划伤了手指,可他专门没用那只手去碰,就算是不小心碰上了,也不可能有那么多血迹留在上面。
  何况平日里他也开过那柜子,恰巧血迹的位置一直被坛子遮挡住,便从未放在眼里过。
  而血迹干涸,不过是一个晚上的事,他那晚来时,可以肯定柜子上没有东西,那么血迹就是那晚过后才有的。
  可无论怎么说,都跟以他为时间轴,他脱不开干系。
  “还不快说!!”掌厨厉着声音呵他。
  龙保低着头,哆嗦着一五一十交代了那晚的事,特别强调了手指上划伤的小口,还伸出手给掌厨看了看,早就结疤好了,确实看得出只有极细小一处。
  掌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屋里很安静,暖光透过窗棂散进来。苏皎月轻轻笑了笑:“罢了,太医院那边还没消息,兴许无事,不过是动作慢了些,你们不必紧张。”
  末了,她和缓了声音,又说:“都起来吧。”
  龙保和掌厨听了这话,心里多多少少松了口气,只是仍不敢放松,娘娘方才生气模样也不像是在说笑,到时太医院真因着血迹扣下了坛子,他们还得搭上脑袋。
  苏皎月起了身,吩咐玉簪去打开格子门,可她却愣了愣,被宫人一扯衣袖,才回过神向屋外走去。
  她见此倒没什么表情,捋了捋袖口,方才茶水漏出来些,浸湿了点。又吩咐了屋子里的人不可声张此事,这才出了屋子。
  东宫里月嬷嬷坐在杌子上做着细活,年纪大了眼睛不大好使,动作虽是熟练,成效倒不如原来那般精致了。
  苏皎月回了宫,月嬷嬷才放下东西起身:“娘娘去哪里了,外头大热的天,可千万仔细着身子。”
  确实是热,她从内膳房回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只觉得背上都出了些汗。
  月嬷嬷早就叫人备下了香兰凉茶,此时吩咐宫人端上来,伺候她喝下了,她这才觉得暑气下去了。
  瑞香把锦纹木窗开大了些,虽有阳光敞进来,但透了气温度也凉了。
  月嬷嬷又问起她用过早膳没有,一起来就忙着去了内膳房,哪里来得及用膳,此番从膳房回来,倒也吃不下了。
  但嬷嬷向来固执,她便点点头道:“已用过了。”
  瑞香开了窗回来,就笑道:“娘娘忙着处理膳房,哪有时间用膳……奴婢方才已派人去传了。”
  “处理膳房?”月嬷嬷顿了顿,顾着瑞香在,努努唇没说出话来。
  苏皎月看见了,便吩咐瑞香去打些水,她觉着出了汗黏在背上总不舒服。
  瑞香便应诺下去了。
  月嬷嬷看了门上一眼,果然压低声音问:“娘娘今日怎的去膳房了?”
  太医院的事暂且还被压着,娘娘若是提前漏了消息,岂不让东宫处境越发危险。
  苏皎月喝了口凉茶,才道:“嬷嬷放心,我今日没做什么。”
  玉簪和珊瑚,两个人她都在试探,今日不仅是为了给内膳房敲个警钟,也是想给她身边的人敲个警钟。
  至于那个龙保,三两句就吓得哆嗦,若是他真的认下这事,她反倒才不信。
  月嬷嬷叹了叹气:“娘娘做事一向有分寸,奴婢自然是相信娘娘。”
  膳食传了进来打断二人,她看见宫人手里还端着早起她想吃的糕点,定是掌厨方才又重新做好的。
  模样摆放地端端正正,瞧着比先前那个还要松软。一看就知道费了些心思。
  说起这个,她倒是有些对不住他了。
  毕竟除了以这个为借口,她寻不出突然去内膳房的理由。
  只是今日这一去,还算是不虚此行。
  龙保的话她并非不信,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他手上有伤,稍有不慎抹在了坛子上也是极有可能,至于坛子下面的血迹,不一定就是他弄出来的。
  还可以问些话,可当时人多,她目的也不只是这个,便压在心底没说出来。
  宫人将膳食在桌上放好,月嬷嬷挥挥手吩咐他们下去了,又才亲自试尝起菜来。
  苏皎月便说:“嬷嬷不必如此,叫外头宫人来做这些便好。”
  月嬷嬷动作没停,轻声说:“这些宫人奴婢哪里放心,做事粗心浮气的……”
  她便没说话了。瑞香这时候端水进来,见着膳食传上来了,便问:“娘娘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先沐浴吧。”苏皎月说,神清气爽坐着吃东西心情也好些。
  瑞香点点头进内室了,玉簪和珊瑚便进屋子伺候她换衣物。
  玉簪动作快手又轻巧,苏皎月一直知道,她惯会伺候人的,再加上容貌出挑,月嬷嬷有一回甚至还跟她耳语,叫她注意着些,可别让她在太子殿下跟前晃悠。
  可宋景年要纳妾,她如何管得住?
  以前反正是不行,但现在她是不方便管,毕竟宋景年人还是不错,算是聊的来的伙伴,他们没什么关系,她总不好干涉他的感情。
  她低下头,看着玉簪清秀的脸蛋,她当然是希望,她和珊瑚都是忠心耿耿之人。
  皇宫里头本就阴暗,古往历史里被杀头被流放的,大多是遭受身边人的暗算。
  找你亲近之人来下手,又是感情牌,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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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景年下了朝,先去了乾清宫,皇上已经醒过来了,又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模样,问了他好些朝堂上的事,他没有隐瞒,尽数说清楚了,他才让他退下了。
  王善站在一旁,服侍皇上喝了口茶,便说:“皇上放心,老奴瞧着太子殿下这几日做的很好,没自乱阵脚,每日虽忙着,也定会先来看望您。”
  “朕不担心他。”皇上眯了眯眼眸,“只不过怕朝堂上的事,他刚接手,处理不过来罢了。”
  王善便笑了笑:“皇上尽管放宽心,今日尚书大人过来,不也称赞了殿下像皇上当年一样,处理事情果断利落……太子殿下这几日代理朝政,大人们都是一致好评的。”
  听了这话,皇上脸色和缓了许多,外头宫人撩起帘子进来通传:“皇上,宁王爷过来了,说是求见皇上……”
  “快请进来。”帝王将茶杯递给王善,掀开被褥就要下龙榻,王善忙拦住了:“皇上身子骨还未好,太医们和道长都说了需静养,三五日才可行走……”
  “如澜比我伤的重,他都急忙过来了,朕连下榻都不行吗?”帝王冷眼打断了他,王善垂了垂头,不敢再说,只得候在一旁。
  宋如澜这时进来了,看着他双脚快贴在地上,忙道:“皇兄快歇着,您刚无碍,得注意着龙体安康。”
  皇上抬头看他,笑了笑:“你倒是保重身子,竟不好生歇息,先赶忙来看望朕了。”
  王善搁下茶杯,拿了杌子放在床榻旁,宋如澜走过来坐下,这才道:“皇兄乃一国之君,心系天下苍生,臣弟哪能同皇兄相提并论。”
  “你这话朕倒是不爱听。”皇上却还是收起双腿,坐回榻上,重新倚在床头。
  宋如澜替他往上拢了拢被褥,又说:“皇兄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自然好多了。”说起这事,皇上心里不免歉疚,“母后心急,竟叫你从江西连夜赶了回来……”
  “皇兄哪里的话。”宋如澜笑了笑,“皇兄重病,臣弟怎可不候在您身旁,这便是不仁不义了。”
  帝王就笑:“你小时候也惯爱跟在朕的身边,那时朕还是太子,经常带着你读书习字………你可还记得这些事?”
  “承蒙皇兄多年来照顾,臣弟当然记在心里,感激不尽。”宋如澜说,“臣弟记得,臣弟的字,便还是皇兄当年取的。”
  “伯言?”皇上笑起来,喘地咳嗽了几声,王善忙上前轻拍了拍他背顺气,皇上摆了摆手,“无碍。”
  又说:“取这字,你可明白朕的寓意?”
  宋如澜抬眸,温然道:“您希望臣弟对您直言不讳。”
  皇上点了点头,让王善退下,才说:“朕觉着你最好学又心善,朕周围巧言令色的人多,只知道事事顺从地讨好朕,哄朕开心,你却是难得的一个。”
  宋如澜拱了拱手:“皇上固然亲和,可帝王之威,身份尊贵,众人自然都被震慑住,哪还敢说什么忤逆之言。”
  他摆了摆手:“不过是愚人罢了……算了,不提这些。”
  宋如澜点点头,很快同他说起其他来:“这道长,在江西很有些名气,臣弟素来同他交好,知道他懂些奇门异术,这才带了他回京……”
  “……那日他正好同友人有了约,刚上船,就叫臣弟拦了下来。”
  皇上笑了笑:“等朕身子好了,便要亲自去拜访道长。”
  “那倒也不必。”他道,“道长乃随性之人,能救了皇兄,又有母后亲自吩咐宫人好生伺候着,还赏了许多的金银,心里已是荣幸之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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