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甜宠日常(穿越)——名曰缓缓
时间:2018-04-18 13:26:59

  “不可如此草率作罢。”皇上收了笑意,突然严肃起来,“道长风尘仆仆而来,又是救了朕的性命,无论如何都该好生招待……”
  “……你也是。母后今日跟朕说了,此番你便多在京城待些时日,不必急着回去。正好,朕好些年未曾见你,也同你叙叙旧。”
  宋如澜忙道:“皇兄好意臣弟心领,留在京城却是万万不可,朝中大臣定会议论纷纷,给皇兄添了麻烦,倒要叫臣弟过意不去了。”
  “你这是哪里的话!”他板起脸,帝王之态显露,“你我二人是兄弟,朕叫你留下便留下,再不济也不能急着回去,多待些时日也是好的……此事朕意已决,不必再提,你也无需管他人之口舌!”
  宋如澜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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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景年回了东宫,只见月嬷嬷一人站在屋子里,桌上堆了一桌子的菜,五颜六色。他便问:“太子妃呢?”
  “娘娘在里头沐浴。”嬷嬷答道。
  沐浴?
  看到他不解,月嬷嬷便说:“今日天气炎热,娘娘从外头回来,出了些汗,便想着沐浴了再用膳。”
  宋景年点了点头,她爱干净,这点他知道。
  月嬷嬷便又说:“殿下暂且等等,娘娘进去有些时候了,估摸着该出来了。”
  宋景年“嗯”了一声,在香几上坐下来,抬眸问:“娘娘今日去哪里了?”
  “娘娘去了内膳房。”月嬷嬷福了福身。
  内膳房?
  宋景年倏地想起昨夜他同她说过的话,不禁有些好笑,她约莫是心里也有些紧张了。
  苏皎月已沐浴完了,正换上碧纹长裙,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就问:“是不是殿下回来了?”
  珊瑚闻言隔着帘子看了一眼,答道:“正是殿下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写着写着,突然反省了下自己。
  明明是甜宠文,我为什么弄这么些费脑子的,感觉在写十万个为什么……
  抱歉仙女们,有些东西交代清楚了,今后一定宠宠宠~
 
 
第39章 
  苏皎月点点头, 换好了衣服,沐浴过后, 身上果然清凉了,觉得脑袋似乎都清醒了些。
  珊瑚替她掀开了帘子,宋景年坐在桌前,状似在等她一同用膳。夏季食物不易冷, 她从内室出来就闻到香气了。
  某人亦是如此。
  他坐在桌前,佳肴点心没什么味道,倒是一股子淡淡清香飘忽, 幽幽绕鼻。
  烈日下的气味其实很让人挑剔,他刚从乾清宫回来, 途径园子里馥郁的花香, 蝉鸣聒噪, 冬季闻着还好,现在这日头便叫人心生愁绪。
  方才他实在觉着烦躁。
  此刻外头蝉鸣虽还断续着,宋景年却已然气定神闲了。
  苏皎月缓缓走过来坐下, 月嬷嬷又端了香兰凉茶上来, 这次是给宋景年的。
  他一手扣着杯子,凑到鼻尖嗅了嗅,闻得香味淡淡, 这才啜了几口。
  苏皎月看他穿着常服,他身量高大,衣袍罩在身上更显的他高,此时两人都坐着, 宋景年都比她高一个头。
  她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上去,鼻梁挺直,格外坚毅。苏皎月抿了抿唇,吩咐宫人先退下,而后就主动坦白:“我早上去了躺内膳房。”
  宋景年放下了杯子看她,其实就算她不说,他也不会故意问。不过说了也好,她对他坦诚,是相信他。
  宋景年便接着道:“嗯,做点心?”语气很是云淡风轻。
  她却摇了摇头:“……问了下绿釉坛子的事。”
  苏皎月说完就停住了,看了眼他脸色,并未有她想象中的垂眸皱眉,微微松了口气。
  宋景年给她夹了块鱼肉,说:“问出什么来了?”
  “坛子的事是有些怪,内膳房的人似乎都不知道这血迹从何而来。”见他没有生气,她压低了声音,往他跟前凑了凑,“我屋子里几个贴身的宫人,行为举止也有了变化。”
  他抬起头,见她碗里已被他夹了许多的菜,下面是香米,整个碗里已高高堆起,她却还握着银筷,瞪着大眼睛看他,像是要与他谈天说地一般。
  可她凑得越近,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就越是一个劲的往他鼻子里钻。
  这天气确实很热了,宋景年终于放下筷子,说:“先吃饭。”
  苏皎月稍稍坐正了些,没吃了几口,还是忍不住:“今日我去内膳房的时候,借口看食盒,叫人打开了以前放绿釉坛子的那个柜子,里头原先放坛子的地方,仔细来看,有一小块干涸的血迹。”
  “颜色与柜子颜色很贴近,我估摸着是原先坛子还在时就有了,只一直被它挡住了,颜色又淡,才没人注意。”
  宋景年顿了顿,倒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若是下手之人够谨慎,照理不会留下丁点痕迹。
  苏皎月便又说:“那个掌厨,还有几个膳房里的宫人,似乎都对绿釉坛子格外上心,甚至有个宫人还想将其偷出宫去……那绿釉坛子,果真如此值钱?”
  “若说值钱倒也未必。”宋景年眯了眯眼,“不过是模样好看了些。”
  ……
  也对,好看的东西能当饭吃。
  就像同一品种的植物花卉,包装费能比实物贵,偏生众人都抢着要装饰一番。
  买花时费劲口舌杀的价,到了包装的时候就尽数还回去了。
  果然什么都得看脸。
  苏皎月说完话后,低着头乖乖吃起饭来,碗里堆着的东西很多,像战场上抵御敌人的堡垒,被攻下了又继续填起来。
  她也注意到了,桌上膳食应有尽有,但宋景年给她夹的,集中于鱼肉和青菜。
  鱼肉给她放小碟子里,青菜则堆在米饭上。
  ……其实她挺想吃那头放着的豆沙卷。
  宋景年淡淡看了她一眼,将银耳汤和豆沙卷调了个位置,离她更远了些,才说:“鱼肉蛋白质高,青菜维生素好,用过青菜后再吃鱼肉,对身子有益。”
  她在这里甜食点心已经吃了许多了,平日私下当小食打发无事,正餐的时候就不能随心所欲,若是这些点心代替了正经的膳食,百害而无一利。
  想着想着,宋景年就吩咐了外头月嬷嬷进来,沉声命令着:“今后糕点不许在用膳时端上来,娘娘每日也只许吃一小碟,多出来的赏给下面的宫人。”
  月嬷嬷应诺,看了桌上一眼,心领神会,走上前端起豆沙卷才退下去了。
  苏皎月一口青菜刚刚喂进嘴里,还没回过神来,抬眼就愣住了。宋景年却已将视线从门上收回来,放下筷子,转头撞进她深黑色的眼眸中,她眼睛很大,瞳孔里能映出他半个身影。
  他微微有些失神。
  她以前眼睛也很大,特别是每次被他惹急了,就会吹胡子瞪眼,早没了刚认识时那股子淑女劲,也有可能是在几年婚姻光阴中被磨练掉了。不过她生气时不会哭闹,就只是单纯跟他置气。
  而且特别好哄。
  宋景年笑了笑,空下来的一只手忽然抚了抚她脸,预料之中的柔软,他指尖微有些发烫,苏皎月不由自主将头往后缩了缩,就听到他说。
  “有人送了直隶的果品来,我叫人挑了些做点心,晚上的时候带回来给你。”
  目色温柔,他说完才收回手,柔软的触感还黏在指尖。
  苏皎月顿了顿,她最近甜食吃的是多了些,但她一直觉得是受了原身的影响,可方才见他吩咐嬷嬷把豆沙卷撤走了,失落几乎是油然而生。
  至于宋景年说什么蛋白质维生素……
  她现在基本笃定,他过去分明是医生无疑。
  因为宋燃也是医生,每到了吃饭的时候就会唠叨几句,她觉着这是医生的通病。
  宋景年用完膳了,没急着走,还坐在桌前,以手撑颚,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吃,时不时帮她夹些菜,荤素营养的搭配格外细致。
  仿佛又回到很久之前,只是那时候他忙,吃饭还不到一会就被医院叫去,留她一个人在家,不知守了多久的残羹冷炙。
  现在他可以静下心陪她吃完每一顿饭了。
  用过膳后,宋景年还有事要处理,吩咐她好生休息,自己就出去了。
  院里葱兰开了,万绿丛中一片夺目的白,格外显眼,又十分地好看。苏皎月倚靠在门上瞧着,看它在烈日下轻轻摇晃。
  半晌,吩咐瑞香端了些水来,她走进院子里,将手放在水里浸湿了,才一点一点洒在叶面上。
  瑞香便说:“娘娘,这里有些热,您才将沐浴过,不妨让奴婢来做吧。”
  “无事。”苏皎月轻轻摇了摇头,葱兰旁种着棵大树,她们站在绿荫下,又不是做着什么体力活,不易出汗。
  瑞香见她不肯,知道她脾性,便让宫人拿了团扇来,她在一旁轻轻给她扇着。
  院里葱兰种的有些多,她挨个洒了水,觉得乏了,才踱步回了屋子里,月嬷嬷就又给她呈了凉茶来,说:“娘娘要不午睡会,有什么事奴婢会转达给您。”
  苏皎月点点头,刚站起身,玉簪就提着个用纸包裹着的四四方方东西进来。
  她福了福身:“娘娘,这是灯芯糕。”
  月嬷嬷扶着她的手微顿了顿,这点心她似乎是听说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苏皎月看着她手里的糕点,想起宋景年用膳时说,他晚上会给她带点心回来,莫不是晚上突然有了事,才吩咐玉簪拿回来了?
  她笑了笑,点点头示意玉簪放在桌上,自己则被嬷嬷扶着进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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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如澜因为皇上的事需得静养,那次去看了皇上一眼后,便一直待在自个儿宫里休息。
  宋景瑜前几次来跟他下棋,就说:“我听人说了,父皇有意留皇叔在此,此番皇叔便在宫里多住些时日吧。”
  他眉也不抬,淡淡道:“本王若一直在宫里,朝廷会如何议论,那些大臣们又会如何向皇上参奏?”
  宋景瑜皱了眉,仓皇落子,直说:“可父皇也吩咐了,皇叔乃是救命之恩,管那些个臣子做什么。再者朝堂有父皇压制着,他们也不敢妄动。”
  宋如澜终于抬了抬眸,看了他一眼,贵妃生性还算沉稳,他怎么如此急性莽撞,就算是他来扶持,也不见得他就能成为明君了。
  话既此,他想起一事,遣了屋子里宫人下去,这些都是皇宫里的人,不是他身边的,隔墙有耳。
  付深是他贴身的侍卫,看着宫人都退下了,未关门,自己守在门上。
  宋如澜才说:“上次围猎,听说你将太子妃带到林子里去了?”
  宋景瑜一堵,这件事母妃后来也教训了他,可母妃乃深宫妇人,见识不深,难不成皇叔也觉着自己错了?
  他有些不服气:“围场狩猎,我与其他兄长们表现皆出众,父皇却只将那宋景年挂在嘴边,说什么他才是最像他的,他不过是皇后生的,难道我们就不是他的孩子了?”
  宋景瑜心思已不在棋局上,自古君子论事,一局棋末,事也谈妥,是谓二者心平气和。见他如此,宋如澜干脆落了子,棋局已定,胜负分明。
  他才说:“你母妃说你鲁莽,果真无错。你同太子有隙,大不了就同他一人明争暗斗,何故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
  宋景瑜努了努唇:“她也没什么事,宋景年亲自去救的,怪道外头宫人说什么太子夫妇情谊不深,没想到竟是胡编乱造的。”
  宋如澜听了这话微皱了眉,但很快又抚平了,宋景瑜自是未注意到,他一直低着头,现在才注意到自己输了,就说:“皇叔棋技,我果然是比不得的。”
  “不是你比不得我,是你心不在焉。”宋如澜站起身,走到窗前看马齿苋,说,“狩猎一事,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他转过身来:“他去救了,若是林子里猛兽过多,就身处绝境;若是没有救出来……太子妃在林子里没了命,他自然也不好交代。”
  宋景瑜急忙点头,皇叔果然明白他心思。但他却又说:“……你有没有想过,太子妃都被救出来了,皇上下了令去查,为什么还没人算在你头上?”
  宋景瑜一愣,怔怔道:“父皇、父皇回宫就晕过去了,这事暂被搁下了……她……从林子里出来,受了些惊吓,说是记不得了……”
  宋如澜冷笑,毫不留情地戳破:“太子告诉你的?”
  他思绪倒流,猛然间记起来,那日太子妃在马车里都不愿出来打招呼,宋景年也是极快就下了马车,像是不想让她和他们碰面。
  所以……她是什么都记得的?
  宋如澜走回来坐下:“你太过莽撞,凡事要切记三思而后行,打压东宫就只针对太子即可,牵扯其他人这事,莫要再如此了。”
  宋景瑜闭了闭眼,皇叔是让他不要再捉弄太子妃吧。他怎么都忘了,苏皎月已故的嫡亲姐姐,正是皇叔的妻子。
  没顾虑到皇叔的感受,是他冒失了。
  他忙点头,宋如澜继续说:“今后你也少过来,这宫里的人心细着,若真想与我议事,叫人传信,约在外头最妥。”
  他谨记了,果然没怎么过来了。
 
 
第40章 
  道长还是惯爱到他这里来的。
  他们是旧相识, 道长孑然一身,就爱与几个朋友不时来往。
  宋如澜请他坐下, 亲自替他斟了茶,道长便笑着说:“王爷不必如此,折煞贫道了。”
  “道长哪里的话。”宋如澜笑了笑,“宫里头闷的慌, 道长若是觉着坐不住,可多来与本王对弈品茗……前几日皇上派人送了些龙井茶来,味道果真是不错的。”
  道长看了看杯底漂浮着的龙井茶叶, 色绿,香郁。他抬起头:“王爷爱喝茶也爱博弈, 二者都是修身养性的, 怪不得王爷通身的气派, 看上去便是成大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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