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点了点头，“Yes.”
司机大哥介绍了一番他是嘉成的工作人员，今天拍卖会是按照安排来接林小满去会场的。小满上了车。町屋距离会场不过五分钟的车程，在一座落在河边的建筑物的顶层。日本建筑为了防地震，楼层都建得不高，说是顶层，其实就是三层。不过会场还是布置得十分高雅大气的。
展会在京都，因此布置用了许多禅文化元素，突出一个静字。雅座在会场四周，是隔成的一间间带薄木门的小房间。
拍卖会场是私人会场，并没有设置散席。下了车，小满便被工作人员领着，去了里拍卖展台最近的一间雅座小房间。
房间里是古日本的设计，一张茶桌，一个茶盘。一个身着和服的妹子正坐在茶台旁边，随时招呼进来的客人。妹子一口日语，小满也听不懂，见她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面上的表情，小满猜测她是在问自己要不要喝茶，也就点了点头。
妹子纤长白皙的手指，配上纯熟的茶道手法，让人感觉已经开始了一场享受之旅。最后一小杯茶水，经过种种工序，被妹子推到小满面前。
小满学着她雅致的样子，小抿了一口，果然清香扑鼻让人气定神闲。
十点的时候，拍卖会准时开始，第一件拍卖的物品就是小满的砚台。透过薄门微微张开的缝隙，台上的和服女子，白皙丰润，用日文英文两种语言分别介绍了砚台的来历和历史，便一敲挂在一旁的小铃铛，“起价300万美元。”
场下突然安静。小满颇有些紧张，如果没人出嫁是不是就要流拍了。
正担心着，雅座后面的门被人推开了，西装革履的李修明走了进来，小满连忙起身，“李修明爵士。”
“坐吧，别客气。”李修明说着，坐来桌旁，一旁的年业成则坐在他身后。
小满也跟着坐了下来。便见得李修明对一旁的和服妹子挥了挥手。妹子便走去雅座前方的一口小水井旁边，用竹筒舀了一筒水，倒入一旁的小池子里。
小池子一侧连着石制的水道，一路流向拍卖台前，主持人脚下的一排标着号码的小池里。主持人这才对众人报到，“1号雅座，加价350万美金。”
小满看了一眼对面的李修明，“爵士想买这砚台？为何还要放来拍卖？”
李修明抿了一口茶，“我上次已经说过，我对砚台并无收藏的偏好。这抬价不过是套路罢了。”
年业成也帮着解释，“拍卖会前，我们已经安排了多次拍卖品的展览，有意向的买家，已经早来咨询做过了调查。有意入手的人，会做好资金的准备。而主办方01号雅座的叫价，其实是给在买家一些信心。”
“原来是这样！”小满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听到主办方的叫价，对面03号便抬了一次价格。听主持人报道，“03号，400万美金。”
没用几次，砚台被对面02号以500万美金的价格拿下。小满心里高兴，这回可足足赚了50万美金，315万人名币。
交易程序被安排在拍卖会后，紧接着进入了下一件宝贝的拍卖。
几场瓷器、画作的拍卖之后，拍卖会到达尾声，主持人宣布，只剩下最后一件压轴宝贝。主持人开始用日文和英文介绍，小满远远听着，这最后一件宝贝，十分珍贵，全世界仅此一件。
感兴趣的买家，会让房间里的和服女子，把纸门微微打开。李修明早就对这物件儿了如指掌，自是不用开门，可小满却好奇着，这最后的压轴宝贝到底是什么。
李修明这才让和服女子，将门打开，让小满看看清楚。
对面刚才拍下砚台的02雅座，也同样推开了门，另一家05号雅座也推开了门。02号雅座里，坐着身着和服的日本男人，见李修明也推开了房门，举起茶杯和小满身后的李修明示意。
李修明同样端起茶杯，和日本男人示意。看来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小满的目光，则落在了拍卖展台上，主持人身后那颗泛着红色火焰光芒的石头。小满逛古玩市场的时候，各种各样的晶石都算见过了，可这个属性的石头，却是第一回 见到。主持人方才介绍，这颗晶石独一无二，是远古留下来的陨石。现在看来，能出得起价的，也就现在打开门来的这三家了。
主持人介绍完毕，便宣布了晶石的起拍价格为，1亿美金，每次加价1000万美金。
这让小满跌破了眼镜，刚才看完其他物件，小满心里暗自摸索出来，这拍卖的顺序，基本是按照起拍价格的顺序来定的。小满的砚台的300万美金，只是最低的价格，所以才放在了第一件，此后的汝窑笔洗、名家画作，远比砚台的价格要高。此时最后一件，竟然直接飙到了一亿美金，对这么一块破石头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估了价格了。
小满此时，真想上前摸一摸那块晶石，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来历。
没等李修明出价，05号雅座已经加了一次价格。主持人用英文宣布着，“05号轩辕先生，1亿一千万美金。”
对面02号雅座，也连忙加价。“02号，明智先生，一亿两千万美金。”
等二人争斗道2亿美金的时候，李修明出了价格，“四亿美金。”小满颇有些惊讶，这相当于直接一口叫死了价格。
四坐忽然安静了下来。
半晌，对面的日本人方才继续加价。“02号，明知先生，五亿美金。”
李修明再次加价，“01号李先生，六亿美金。”
二人的价格争斗，一直加到15亿。最后李修明强压着对面的明智，以15亿美金，拿下了这枚晶石。
拍卖结束，交易流程走了一整个下午。好在小满的交易很快就完成了，便和李修明先道了别，出来了拍卖所来。交易金额过大，而且是中日跨境交易，资金不好流向国内，小满在日本开了个账户，也要大约10个工作日，钱才能全部到帐。李修明这边提供了资金流向国内的服务，不过要收取4%的手续费，这样算下来，小满只能赚到6%，可这拍卖下来，价格太高了30%，简直不要太爽了。
刚要出来拍卖场所，却见组织方的保安在快速聚集，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满手机里老粽子的信息弹了出来：我在拍卖馆门口了，等你。
小满回他：嗯，我现在出来。
小满接着往外走，刚才看到门口站在大门旁石狮子边上的老粽子，拍卖所外面却响起了警笛声。日本警方将拍卖展馆团团围住。这边李修明自己的保安也全副武装了起来。
老粽子看着警方就要戒严，三两步跑来小满身边，才没让二人被警方的隔离带分开。
“怎么回事儿？”老粽子忙问道。
小满摇了摇头，“我办完自己的手续就出来了，好像里面是出什么事情了？”
警方然客人们在原地等候，要录笔录。小满才和老粽子在门口等着。却见得李修明从三楼下来，和警长碰面，用日文不知和警长说了些什么。
警长嘿嘿嘿地答了几句话，便开始让警员四处搜寻线索，和给当场还留在场馆内的客人们录笔录。
小满见李修明要回去，忙拉着老粽子跟上去问道，“李爵士，出什么事儿了？”
李修明面色有些凝重，刚刚花15亿美金买下来那件晶石，一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这边让银行终止了交易，可这晶石是在自己的拍卖会上丢的，按规矩，要赔偿，便是以最后的拍卖要赔偿给晶石原来的主人。李修明这才赶紧报了警。
一旁的老粽子却将小满拉来身后，挺上前去，对李修明道，“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第43章 夜探明智府
李修明这才看清楚老粽子这身打扮, 半晌面色方才有些变了，“是你？”
小满有些惊讶，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老粽子接着道, “终南山一别, 终于在这里见到了。”
李修明看了看四周，对老粽子道, “我们换个地方聊。”
李修明领着老粽子和小满来了三楼拍卖场馆后面一间茶座休息室。一路走来休息室，小满拉着老粽子, 问他是怎么认识李修明的。
老粽子叹了一口气, 摸了摸小满的头, “媳妇儿，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脸盲症患儿。”
“嗯？”小满没明白。
老粽子解释道, “当年妙音跟他走得近得很，你穿到妙音身上的时候，不记得了么？”
小满思索了半晌，才回想起那时候的太医李延青来。相貌上的确有些相似, 可李延青那副儒软的样子，和眼前的李修明这霸总的人设，还真有些差别, 小满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吧……”
老粽子瞅了瞅周围路过的警察和工作人员，没敢把李修明也是长生一族的事情说出来。跟着李修明走来休息室，关好了门, 倒是李修明先开了口，“林小姐，我和老朋友有些要事要聊，可否请你在门外稍等一会儿…”
老粽子帮小满答了话，“她都知道了。”
“什么？”李修明有些惊讶。
“我把我是长生一族的事情，告诉过她了。”老粽子这么说着。
李修明看了看小满，一老早认出来小满是妙音和妙妙的转世，只是一只没有挑明，“你还守着这么一个拖油瓶？”
老粽子笑了笑，“慢慢长生，总得找个什么东西守着，才不那么无趣。”
李修明叹了口气，“如果你信她，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刚才失窃那颗火焰晶石，是长生族的圣物长生火。”
“是大长老手上常持着的那样东西？”老粽子道，长生火他是记得的，每逢日蚀，都是长生一族的祭日盛典，老粽子还是小粽子的时候，参加过几次盛典。便也看见大长老拿着那火焰，吸收日光的余晖，长生的火焰便更加耀眼。
李修明道，“看来你也是出生在昆仑的？”
老粽子点了点头，“幼时在，后来随着母亲出了山。”
“长生火是我们长生一族的命脉，本来该一直由长生族的大长老保管。可三个月前，我在嘉成的待拍卖资料库里看到了长生火，当时我就有些不好的预感，很有可能是，大长老出事了。”李修明说着，在茶桌前坐了下来，“我翻看了长生火在拍卖数据库里的记录，资料却没有记录卖家是谁。我当时就下定了决心要把长生火买回来，亲自守护。今天拍卖得手，我本松了口气，可交易之后，长生火却失窃了。”
小满道，“刚才拍卖会上，02号和05号都在争抢长生火，有没有可能是他们？”
李修明道，“警方刚才也问过了，正在调查。不过02号的明智先生，是京都有名的收藏家，这次拍卖之前，我们在国际拍卖场上也交手过几回，这么有头有脸的人，不像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老粽子问，“所以很有可能是05号？拍卖会对他有什么记录么？”
李修明道，“我刚刚已经翻看过拍卖会的资料，05号丘山福，中国买家，几家皮包公司的CEO，实则是黑道背景。”
三人正说着，忽地有人在外面敲门，年业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爵士，山崎警长正在找您。”
李修明对老粽子和小满点了点头，“我出去和警方打点打点。”
二楼的大堂里，山崎警长正在等着李修明。
老粽子拉着小满和李修明一道下楼，看李修明和山崎握了手，也凑了过来听二人的谈话。二人用日文交流，老粽子没啥障碍，可小满却听不懂了，只在一旁能听明白几个他们用中文说出来的人名。
山崎走后，老粽子和李修明低声道，“这么说来，明智先生很有嫌疑？”
李修明点头，“他在京都落脚在亚川河旁边的别院，天黑了，我得去探探。”
老粽子道，“我也一起去。”
李修明点了点头，便去打理其他的事情了，这边对那个不知名的原卖家，还得有个交代。
小满拉了拉老粽子的衣袖，“警察都说什么了？刚刚我们不是还在怀疑那个中国买家丘山福么？怎么又说明智先生了？”
老粽子把刚才山崎警长和李修明说的，解释给小满听，“明智先生早在一个月前便卖家财，拍卖会后，便去了京都机场，坐私人飞机出境了。”
警方封锁着拍卖会场，足足做了四个小时的调查和笔录，老粽子和小满也分别配合了警方的调查。
夜色降临，李修明屏开了年夜成，单独来找老粽子和小满。三人约好回去换身深色的衣物，夜里11点在亚川河边见。
明智先生的府邸，是亚川和旁边，一间安静的小院。小满本以为能见到多气派的私人府邸，可这小院却十分低调。两层的建筑，看起来只是比自己那间町屋稍大一些。
李修明和老粽子碰了头，李修明领路，撬开了后门绕了进去。
院子虽小，却秉承日式园林的格局和禅宗文化，简洁又让人舒适。可整间院子里，如今却一个人影也不剩了，正如山崎警长所说，看来明智早就做好了举家迁离京都的打算。
李修明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院子的地图，指了指二楼地图上的一间小房间，对二人道，“明智的书房在这里。我们去看看。”
三人举着手电，进来屋子里。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家具安静地摆在原地，可小满总觉得它们身上都能飘出灵魂。这里是收藏家的房子，极有可能随便一件东西，都是古董，小满来之前，带好了手套，省得触发自己的异能。
“不对。”老粽子警觉起来。
李修明问，“怎么了？”
“你不是说，明智是京都知名收藏家么？可这房子，为什么一点防盗的错失都没有？”老粽子奇怪。
关于收藏防盗的事情，李修明轻车熟路，“所以他的收藏品，一定没放在这里。很多收藏家家中，都没有设置防盗，而是自己有专门的私人博物馆和私人银行进行管理。也有的，会修建密室和地宫，比如我。”李修明说漏了底。
说着，三人已经推开了明智书房的门。窗户没关，白色的纱帘被秋风吹起，正在飘着，散发着几分诡异的气息。地上飘着零碎的纸张，上面似是画着些奇怪的图案。”
李修明捡起地上的纸张来，仔细看着。老粽子也拉着小满走了进去，拄着手电，查看着书桌上的东西。
小满则看到摆着一件件瓷器和木雕，脱下手套来，打算看看这些东西的年份。可一件件触碰过去，什么反应也没有。顶顶大名的收藏家的书房里，竟然一件真品也没摆。举家迁移的时候，带走了不奇怪，可这些物件儿，明明就是摆在书柜里很多年了，看来明智是故意放了些假的东西，掩人耳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