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次,韩梅的室友生日,她们几个要好的女孩子还特意请对方去朝拜哈根达斯的雪糕火锅,吃完回来韩梅跟他埋怨:也没什么特别嘛,几十块一球,跟咱家的可爱多一个味道。
逗得他哈哈大笑。
陈晨说起自己好歹去了一趟山城,都没尝过正宗的火锅,除开开始那顿给吐光光了的串串,因为住院的关系,后头都是淡出鸟来的白粥小菜。
韩梅就说:“这有什么,在家里我就能给你做,让你知道下什么叫地道的山城火锅。”
她在市场买了猪肉,鱼肉,让店家帮忙打碎,自己回家加上香油调料,自己搓成了丸子。
调料和汤底在网上就能买好,她算好了时间,刚好听见门铃响,韩梅上楼接电话去了,指派陈晨负责去拿快递。
陈晨趿拉着拖鞋下楼,光顾着低头掏身份证,没看防盗眼就把门给开开了。
谁知门外呼啦啦地就拥进来的一群人,男男女女的大概有十来个。乔尼作为领头人,一进来就嚷嚷开了:“怎么挪了窝都不吱声,嘿嘿,枉费这么个轰趴的好地儿。”
他们自带了披萨炸鸡,脱了鞋就朝里走,陈晨拦都拦不住。
乔尼将一对红酒塞进陈晨怀里,他看见厨房一盆盆洗好的火锅料,转头就笑开了:“哟!你这是猜道我们要来呀?”
陈晨眼睛瞪得老大:“你们这是干嘛?”
乔尼乐呵呵的:“给哥们你温居啊!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迎男而上》是2013年出版的书,这里大概是因为时空裂缝的关系,所以穿越了一下下。
第23章 她觉得自己像中了巨额彩票走在兑奖路上的人,怀揣着只有自己
陈晨没好气:“你们这是干嘛?””
乔尼乐呵呵的:“给哥们你温居啊!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陈晨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要知道来人是他,他肯定打死都不开门。
正说着话呢,楼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乔尼吓了一跳,问:“楼上有人?”
“大概是风大,我去看看。”陈晨让他去安顿自己,赶紧上楼,对听见动静出来的又被吓回去了的韩梅一番安抚。
“怎么突然来人了呢?”
“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找过来的,说是要帮我温居。”
“那怎么办?”
“你先在房间里待着,把门反锁了!我尽快打发他们。”
她叹口气:“也只好这样了。”
幸亏陈晨的是个套间,韩梅还不至于因为如厕要进进进出。两人像是做贼似的依样行事。
谁知楼下玩嗨了,吃完火锅,又开始打麻将,陈晨几次三番邀请大家出去续摊,都被拒绝了。
等天黑齐了,还没见到一点要散的迹象,陈晨偷着拿了点外卖上来投喂韩梅,顺便跟她商量让她在这里住一夜?
韩梅不肯:“要是他们玩累了也上楼休息,第二天发现我在,不是更说不清?”
“那怎么办?要不你藏进垃圾袋里,我把你悄悄背下楼?”
那不是恐怖电影里的抛尸桥段吗?韩梅马上便否决了提议。
他索性让她从小阳台上往下跳,他就站在下面接住她。
“那不是更玄?”韩梅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个能行,我从小学开始就经常这么翻的,就三四米高,摔不死人,何况还有我在下面接应呢,要倒霉也是我先来。”
陈晨给她拍胸脯打包票,韩梅还半信半疑呢,他就先行下了楼,趁着他们忙着玩牌唱K,偷偷将落地玻璃门挪开一条缝,利落地一闪身就钻到后花园去了。
他找准房间的玻璃窗,朝上面扔小石子示意,韩梅闪闪缩缩地拉开窗,伸出半个身子来,朝四周张望一番,却仍旧犹豫着不敢跳。
他张开双臂,无声催促。
她怕再不跳就要被人发现,终于眼睛一闭,双手一纵,顿时的失重让她心跳都漏了一拍,幸亏下一秒就落进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中。
陈晨用力地抱紧她,暖暖的呼吹入她的耳中:“我说没问题吧。”
韩梅长呼了一口气,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又瞧一眼客厅里,确认没人发觉,赶紧下地,拉了他朝外走。
谁知没走出两步,陈晨就拉停了她。
他脱掉了自己的拖鞋,蹲下身子,亲手套帮她穿上。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鞋还在门廊的鞋柜里。
韩梅看着他衣领外的那段干净的后脖颈,看着他抬脸看她时那张温柔的笑脸,也忍不住脸上的笑意,悄声问:“咱们怎么弄得跟偷情一样?”
他站起来打趣她:“谁让我女朋友跟潘金莲一样漂亮呢,我只好当西门大官人了?”
“去你的!不会说点好听的?”韩梅气得打在他的手臂上:“要比喻就拿罗密欧与朱丽叶!”
陈晨说要送她去坐车。
两人手拖着手往外走。
月光温柔地洒下来,韩梅听着自己“踢踢踏踏”的拖鞋声,在清辉下闭了闭眼。
她觉得自己像中了巨额彩票走在兑奖路上的人,怀揣着只有自己一人知道的快乐。只需想起身侧的人来,就让她有想笑的冲动。
两人慢慢相处久了,这些惊险场面也数不胜数。
韩梅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后来变得驾轻就熟。两人在这偷来的快乐中,见缝插针地卿卿我我,打打闹闹。
她就不提陈晨趁她午休睡着了,在她手臂上写自己的名字的事了。
还有一次她正在办公室写东西呢,突然听见身侧有“笃笃”的敲响声。她抬头一看,陈晨正隔着玻璃站在外面花丛里对她微笑。
他怎么钻那里去了!她吓得连忙转头张望。
幸亏办公室里只有老彭正背对窗户坐着,暂时对这边的动静毫无所觉。
韩梅急急地低头给他发短信:“你干什么?”
陈晨理也不理,把撅起的嘴巴贴到了明净的玻璃上,又用手指了指自己。
看明白了这是朝自己索吻,韩梅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她用唇语轰他走。
陈晨却笑嘻嘻地不肯稍动。
韩梅看他毫无形象地站在那里等待,那丑兮兮的嘴像一朵被压扁在玻璃下面的发皱的喇叭花,一时又觉得万分好笑。
她心中一动,再次瞧了眼身后,飞快地站了起来,隔着玻璃照着他嘴唇的位置印了下去。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谁知铝合金窗框的锁头没扣紧,被韩梅这样一推,整面玻璃顺着她的方向就往外走,发出了关节干涩的“嘎吱”声。
身后传来了老彭惊诧的声音:“韩梅,你这是干什么?”
韩梅脑子一空,下意识就示意陈晨蹲下,她另一只扶在玻璃上的手掌立刻变按为擦。
她镇定下来慢慢地往玻璃上哈了一口气,笑着转头对老彭说:“哦,我看玻璃好像有点脏,给擦一擦。”
“嗨,你费那劲干嘛?”老彭笑呵呵地回应。没等韩梅庆幸完他的上当,便听他继续说道:“我等下跟清洁阿姨说一声就行,她们用那个擦地的平板拖,擦玻璃特别管用,一揩就干净了。”
韩梅浑身僵硬地:“呵呵……”
陈晨蹲在泥地上:“……呕。”
陈晨是游戏人生的专家,将整个大学校园都当成了游乐场。
相比有人每天读书考证活动打工N头跑,一分钟都恨不得掰成八半用,陈晨和损友们每天上课点卯,下课疯跑,最大的忧愁就是怎么吃喝玩乐。
好歹到大三下的期末了,韩梅总以为只要是学生,就逃不出考试这个坎的。
她专门百度了高考食谱,买了核桃鲫鱼到他家,要给他炖补脑汤。
陈晨赞她贤惠,又以打下手为名,在她身后行骚扰之实,比如系围裙带的时候抱住韩梅的腰不肯放,或者趁她低头洗材料的时候从对着她露出的脖颈吹气什么的。
韩梅烦不胜烦,转身拿鱼头对着他: “还想吃就快给我滚去复习。”
谁知他这一滚,却等到吃饭时间都还不肯下楼来,韩梅三催四请,叫了几次都没听见回应,上去推门一看:嘿!怪不得他听不见呢,这臭小子正戴着耳机和别人组队打网游。
韩梅想自己辛辛苦苦,连期末小论文都没写完,就赶来给他当小保姆,倒头来却被这么辜负,顿时一股恶气堵上喉咙,
她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什么时候了,还光顾得玩!?”
陈晨唉哟几声,连连喊疼:“娘子消消气!”
她气呼呼地松了手,转过身一语不发地就下楼去了。
陈晨最怕她生闷气,不管队友的号呼惨叫,扔下耳机就追下去。
当他走到饭厅,却看韩梅把煲了一下午的汤呼噜呼噜都灌进自己的肚子里。他赶紧过去撒娇:“你都喝光啦?不说专炖给我补身子的吗?”
“这是给复习的人补身子的,很明显你用不着。”
“谁说我不复习了?我就是劳逸结合一下。”
骗鬼呢!韩梅教训他:“你看看别人,为了拿奖学金,在自习室里不吃不睡的,你过意得去吗?”
陈晨倒是大方:“我才不跟他们争那一千几百的。反正都是为了拿毕业证,我多考一分又不会给我花戴,刚刚及格,才是投入产出比最高的。”
韩梅斜挑起眼皮睨他一眼:“那是你不挂科的前提下!”
他理所当然地:“哼!挂了科我跟你姓!”
其实按陈晨的一贯的作息,他一学期唯一的学习时间也就是做小抄的时候了。
此次为了隆重其事,他特意穿了件印满英文字母的T恤衫去考英语精读。
乔尼一进考场,就为自己没能坐到陈晨后面而捶胸顿足。
乔尼刚想嚷嚷,就被陈晨赶紧给“嘘”住了。
乔尼顺着陈晨的目光一抬头,视线就碰上了抱着试卷跟在科任老师进考场的韩梅。
陈晨忍不住低头咂了咂嘴,怎么就那么巧呢!
下去发卷子的科任老师首先发现了陈晨的T恤衫,她当即就拉下了脸:“你们也太小看老师的智商了吧?去换了衣服再回来考试!”
陈晨还嬉皮笑脸地跟她瞎扯:“校规也没规定衣服上不能有字吧。”
这单纯是“有字”吗?他简直把整本英语词典印身上了吧!
陈晨还想耍赖皮,说一来一回,怕时间来不及。
科任老师才不管这些,勒令他马上出去。
有好事者如乔尼之流,还打着拍子唱了几句杜德伟的“脱掉,脱掉,通通脱掉!”
几个色胆包天的女生,还满含期待地回头张望。
见韩梅在黑板上写完了注意事项,也被这头的吵闹给吸引过来了,陈晨爽快地把衣服一脱,将带着体温的T恤准确无误地扔进了韩梅怀里,问:“这样行了吧?”
韩梅脸一红,见风波消弭,忙转头安抚起哄的学生。
试卷一一分发下去,学生也开始伏案答题,一时间,教室里安静得只余笔头的刮划声和纸张不规律的翻动声。
韩梅绕着教室巡视,见陈晨不时拿出纸巾擦鼻子,还心生不安。
虽说天气都快上40度了,按说他壮得连头牛都徒能打死,不穿个上衣也没什么。
可她还是放不下心,便特意走过去关心一下。
谁知陈晨那骨碌乱转的眼珠子,一对上了她的,就急急转开了。他原本抓在手里的纸巾,被揉成了一团,飞快地扔到了脚下。
韩梅顿觉不妥,一步过去,不嫌脏地捡了起来。
她打开一看,脸“刷”地就黑了。
怪不得他斩钉截铁说自己肯定不挂科呢!
那上头居然密密麻麻的都是小抄。
作者有话要说: 蛋亲妈:嗯......你觉得叫韩晨怎么样?
陈童鞋:......先让她冠个夫姓,改成了陈韩梅女士,我再跟她姓得了。
蛋亲妈:......
第24章 酸酸甜甜就是我!
怪不得他斩钉截铁说自己肯定不挂科呢!
原来早就想好了要作弊!
讲台上的主监考注意到韩梅在同一位置站了好久,遥问道:“韩老师,怎么了吗?”
陈晨都以为自己肯定要被通报批评了。
韩梅直起身子,手插进兜里,转身就走开了,声音不大不小地:“不许乱扔垃圾!”
陈晨窃喜韩梅的网开一面,却不会天真地以为此事会就此结束。
他放学到家,一眼就看见韩梅正满脸阴霾地坐在饭桌一侧,手边放着没收来的小抄,一副准备升堂公审的架势。
他张开着双臂,像面包店里夹面包的塑料夹子似的,从后将韩梅整个儿夹住了,然后趁着她不能动弹,还低头香了一口:“脸怎么那么黑,出门没涂防晒吗?”
韩梅并不买账,转头瞪他一眼,使劲把桎梏挣开了。
陈晨不依不饶地又搂上去:“帮亲不帮理是天道,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合着连累她当从犯,他还挺得意?
韩梅脚一跺,终于拿出当老师的气势来:“你还不知道错? ”
他还顶嘴:“一个期末考试,用得着那么认真吗?放放水怎么了。
以前高中会考,班主任还专门安排我和成绩好的学生坐呢。
何况我这也是为了班级的平均分着想啊。
英语考得好又怎么样,你看九大常委哪个是学英语的?”
“你还有理了?
我亲眼见过四六级作弊的,被抓到了要延迟一年毕业。那学生家里条件不好,跟亲戚借钱读的大学,家里熬着日子指望着出个大学生能缓解压力,不料却因为这个要延迟一年,悔不当初也没用。
还有我本科的同班同学,在一个选修课考试里夹带纸条被发现,学校处了留校察看。她脑子不懒,社会活动太积极了,没顾上复习,一时糊涂铤而走险。满以为学校会酌情考虑她其他方面的表现,在毕业的时候撤销处分,谁知到了毕业礼上,整个班就她没有拿到学位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