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酿师——寒衣燃烬
时间:2018-04-22 13:22:57

  “控制海族攻城,散播凤凰的消息,就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前来云中海送死,然后吸收怨气?”面具人似乎有所深思,只是表情隐藏在了面具之下,看不清晰。
  桑红衣的手一顿,突然想起,如果海族攻城的幕后黑手就是温柔,那么,或许凤凰在云中海的消息也可能是她传出去的。
  不过,云中海就这么大点,把人吸引过来是个办法不错,可又能吸引多少的人前来?
  如果是要吸收怨气,目标就不该是云中城这么个小城,直接指挥海族去攻打天师府和炼器城的下属城镇,吸收怨气岂不是更快?
  就算天师府和炼器城不可能坐视下属的城镇被海族肆虐,可是等到两宗反应过来,光是平民就能杀掉不少吧?
  怨气怎么来都比云中城这点人要多的多。
  何况,海族不过是她利用的工具罢了,死多少都不心疼。就是这没完没了的海族喽啰一股脑的都堆上去,就算是两宗的宗主亲自出手也要费些时候。
  桑红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这种被一层纸隔住的感觉,让人有些抓狂。
  “其实你大可以不必去管这些。我虽不知你的底牌究竟有多少,却也看的出来,这里不会是你的终点,不过是你的一块跳板罢了,并且,就连这三十三阶梯也无法束缚住你的脚步,管这里最后会发生些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就是了?”面具人似乎不能理解桑红衣和苏伏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的理由。
  毕竟,跟他们亲密的那些人没有受到伤害,其余人的死活又与他们何干?
  面具人一开始就是一个人,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不会为别人付出,也不需要别人为他付出,所以他无法理解那些多余的迫切有什么意义。
  “如果是别人,我可能就真的作壁上观,随她如何,不去看不去听不去管就好。但那个人是温柔,就不能放任她不管。我有一笔账要和她清算,还有一笔债,要向她讨还。”桑红衣却深深的看了面具人一眼。
  她能听出,他是真的在疑惑。
  但她却不觉得他真的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他救她是为了什么?
  她当然不觉得对方是看上了自己,但总有什么目的吧?
  他那么急着见越人歌又是为了什么?
  一个真正没有感情的人,也就等于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执着的人,这样的人,不会去救别人,也不会迫切的想见一个人。
  万物之书说,面具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以他现在的状况,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这大概也是他想要快些见到越人歌的原因。
  不错,面具人身上的气息总是时明时暗时高时低,但是单从表面,他却看不出他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为了那个什么大长老?”面具人也是从下界飞升的,自然知道双玄宗的一些事。
  他对桑红衣感兴趣的时候,也去查过她的过往,所以对于双玄宗的那些重要人物,他都有所了解。
  桑红衣笑了笑,道:“你不懂,我的人,无论是什么人,哪怕是我家的一只耗子,也不是别人可以随便欺负的。”
  何况还因此丢了命。
  想起小时候大长老也经常陪她玩,还想尽办法逗她开心的日子,她就觉得有些恍惚。
  当初对于江雪馨的偏心耿耿于怀,又因为是个不能修炼功法的废物自暴自弃,任大长老怎么逗她,她几乎都是那么一张死人脸。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多年。
  真正让她看开,让她重新接受自己,就是从那次她偷偷跑去灵魂荒冢,还险些被唐宋夺舍的那次。
  因为唐宋的百般刺激,反倒让她打开了心结,不再那样执着于江雪馨那永不会属于自己的爱。
  她一直觉得她和大长老的关系算不得太亲密。若论关系的亲疏,大长老在她心中,总是比不过自那宗主和老不死的。
  就算是飞升之后,她常常想起的也是宗主和老不死,甚至是雷桐雷长老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比想起大长老的时候要多。
  可是,就在方才,听到苏伏说大长老战死的那一刹那,她甚至有一瞬的头脑空白。那种不敢置信只是那么一闪过,心中某个地方扭曲一般的疼。
  所以在得知大长老死去的那一刻,温柔这个人,就划入了她的必杀名单。
  大长老虽然是和鬼王的战斗中战死的,但是鬼族入侵苍穹域的罪魁祸首就是温柔。这笔账,她抹不掉。
  “那越人歌的地位也如同你家的一只耗子?”面具人看着桑红衣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机,突然问道。
  桑红衣一愣,随即奇怪的看向了面具人道:“你究竟是跟小歌有怨还是有仇?”怎么总把越人歌往奇怪的方向想象呢?
  这次反倒是轮到了面具人发愣了。
  他竟还仔细的想了一想,最后发现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对越人歌究竟是抱着一种什么感情。
  是怨恨?是嫉妒?是关心?是羡慕?
  好像都有,却又好像都不是。
  他承认,一直以来,他对越人歌的感情都很复杂,可若是详细的说出是哪一种复杂,他却开不了口,更无法用语言好好的表达。
  “你对他那么好,他可能是耗子王那个级别的?”面具人努力的压下心中不舒服的感觉,企图将话题引回‘越人歌是耗子’的问题上。
  不过,还不等桑红衣说什么,就听身后幽幽的传来一声:“你才是耗子。”
  面具人一惊,转过身去,就见越人歌抱臂站在身后,一脸的‘我弄死你啊’的表情,面具人的那点尴尬隐藏在面具下没有被看到,但那一瞬间的僵硬,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你……”面具人咽了口口水,竟是丝毫没有发现越人歌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的。
  他拥有面具,穿越空间自由移动还说的过去,但越人歌又是如何出现而不被发现的?
  面具人看向了桑红衣。
  而桑红衣直接别过了脸,只不过肩膀的耸动与颤抖出卖了她在偷笑的事实。
  面具人虽不明白原理,但猜的也不算错,她与越人歌有着精血的联系,所以只要拥有媒介,他们都可以随时传送到对方的身边。
  这是优势。
  “怎么样?”桑红衣问道。
  越人歌瞅了面具人一眼,随即转身看向桑红衣道:“已经完成了。”
  随即他又指向面具人道:“这个人……?”
  “暂时是一条绳上的……”
  “蚂蚱?”桑红衣还没说完,越人歌一个挑衅的眼神甩过去,面具人有些哭笑不得。
  他从不知道越人歌竟然是这么一个记仇的人。他前头刚说他是耗子,越人歌回头就给他弄成了蚂蚱。
  “我发现了一些事情。”越人歌报完仇就不理会面具人了,反倒走到桑红衣的面前,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你见过他们?”桑红衣一顿。
  “以前见过一次。他们给我留下了非常恶劣的印象。”越人歌想起那件事,就觉得从身到心都极为不舒服。
  “这么说来……”苏伏的脸色变了变。
  他离桑红衣这么近,当然也听到了越人歌的话,何况他和桑红衣的关系越人歌很清楚,自然也就没想着要瞒着他。
  “你说,这阵盘是宇文浩埋下的?”桑红衣将手中的阵盘摆了摆,问道。
  “你不是早就猜出了他有问题?我什么都还没提,你就已经怀疑他了。”面具人还是点了点头。
  “这阵盘和当初在苍穹域里引来鬼族的阵盘是一样的?”桑红衣又问苏伏道。
  苏伏也点头,说:“不会有错,这阵盘上的符纹很特别,至今为止,我就只在那女疯子刻画的阵盘上见过。别忘了,当初可不止双玄宗,我神兵城也被她安插了人,吃了不小的亏。”
  “如果海族攻城一事与温柔有关,这两个阵盘又是宇文浩布置在城内的……”桑红衣看了苏伏一眼,道:“你说,和温柔有所联系的,是宇文家?还是……”
  “圣地?”苏伏的脸色很难看。
  无论是宇文家还是圣地,和苏伏都有不小的过节。
  “你和圣地也有仇?”桑红衣见苏伏的脸色,好奇的问。
  苏伏脸色越发难看。
  他要怎么回答?
  难道说圣地的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缠上了自己,哭着喊着非要他娶她?还睁着眼说瞎话说他们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
  还是说他不答应对方的求爱,那女人竟然找出了一帮人散播他非礼她的谣言?
  这话说出口了桑红衣会不会信?
  信了又会不会直接动手?
  其实苏伏不知道的是,他要是说了,桑红衣绝对会信的。毕竟圣地的女人干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整个十七阶梯遍布受害者呀。
  当然了,也不是她们风骚淫荡什么的,只是她们需要男人修炼一种双修功法。男人对她们而言就是工具,用完就甩了。
  同样的,圣地的男人也是如此,传言很多,桑红衣虽没怎么和圣地的人遭遇过,但那些风言风语还是听过不少的。
  圣地这个组织,可以说是十七阶梯的一道奇葩风景了。
  装逼者的天堂嘛。
  除了他们家大师兄每次外出的排场,除了他们家圣女每一次华丽闪瞎眼的打扮,他们的弟子也是各种奇怪的言行举止,让人觉得他们可能都不是生活在一个空间里的。
  也不知道十八阶梯是个什么模样的世界,圣地的那个宗主,从十八阶梯而来,听起来多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所建立的势力,所生的女儿,所收的弟子,就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十七阶梯之中关于圣地的传说,那简直就是千奇百怪,而且大多还都是真的发生过的,不止一个目击者。
  也就是说,对于圣地而言,装逼的言行举止似乎已经渗入到了骨子里。
  每一次都觉得自己装的帅气装的自然,殊不知在别人眼里,这群人简直就和神经病没什么不同。
  比如越人歌就曾见过圣地的两个人,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当然,这个印象绝对不是正面的,甚至都不能说是负面的。
  直到现在想起来,越人歌依旧会觉得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极为的不适。
 
 
第一百九十七章 给阵盘做些手脚
  “这个阵盘,给我看看。”就在此时,还在桑红衣气海中修养的凰突然‘咦’了一声,随即要求查看阵盘。
  凰毕竟曾是三十三阶梯的来的,见多识广,它既然有此要求,可能能够查找出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这里倒是没有外人,面具人又早就知道凰的存在,所以桑红衣没有掩饰,而是将阵盘放入气海,落到了凰的面前。
  “这个东西,是远古巫妖的文字,看内容,应该是关于吞噬有关的东西,我也只是能看懂一小部分……”凰说着,开始解释起了阵盘上的文字。
  解释的部分并不怎么流畅,可见凰确实只是对此一知半解,但大意却也能了解一二。
  阵盘上的文字记录的应该就是如何吞噬怨气来增加自身能力的一些方法,这些方法断断续续零零散散,证明阵盘不够完整。
  事实上面具人也说了,宇文浩在城中至少埋下了十几块这样的阵盘,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是挖出来了两块而已。其余阵盘上记录的应该就是完整的方法了。
  “不过,远古巫妖族应该是崇尚和平的种族,怎么会有如此邪门的功法?”凰感到不解。
  巫妖族是个很奇怪的种族,他们本是巫族和妖族结合而生的半巫半妖的存在,却意外的没有继承任何巫族的残暴和妖族的张狂,是个特别崇尚甚至于迷信和平的种族。
  这个种族的人大多都是在半山林中隐居,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平日里很少出现,大多靠着打猎和摘取野果为生。
  他们继承了巫族强大的体魄和妖族种族天赋,但却从不用来惹是生非。
  这个种族存在的远古时期甚至被不少人给遗忘了,不是他们灭族了,而是一开始他们就不喜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也几乎少有外出走动的,多以很多人提起他们,几乎都要想上一想才能记起他们的存在。
  按说,巫妖族根本不该有如此邪门的功法,但是阵盘上的文字又确实是巫妖族通用的文字。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将这些阵盘全都起出来,再将宇文浩控制住?只不过,这样一来,很可能会打草惊蛇,你们口中的那个女疯子恐怕不会出现。”面具人感觉有些头疼,他发现远古的有些东西似乎全都散布在了其他阶梯之中,这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关联吗?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女人,本大王教你一些方法,你将这阵盘的文字稍加修改一下,保管让刻画这种阵盘的人尝到自己酿下的苦果。”此时精灵玉王的得意的开口了。
  桑红衣的斜着眼转了转眼珠,勾起嘴角道:“破玉,你懂巫妖族的文字?”
  “哼哼,这算什么?这种东西能难得倒本大王吗?”破玉掐着腰冷笑道:“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巫妖族的文字,若不是本大王不小心遗失了……”
  精灵玉王刚说到此,突然就顿住了。
  看着桑红衣那和善的目光,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说漏嘴了。于是想要弥补道:“那个……本大王……嗯……那个……哎呀女人你这是什么眼神?好吧好吧,本大王承认,这功法是本大王不小心遗失的,但是本大王又不是有意的!本大王也是受害者……”
  精灵玉王越说越没有底气,特别是配合着桑红衣自始至终的那种‘你编,你接着编’的目光,他就心虚的要命。
  “我发现留着你就是个祸害,不如掐死算了。”桑红衣简直无语了。
  这块破玉简直就是个老鼠屎,哪儿哪儿都有他,什么祸事都是从他跌进混沌世界开始的。
  你说你来了好歹给这个世界带来些正能量不好吗?怎么所有恶事都跟你扯上关系了呢?
  “女人你讲讲道理!那些坏事又不是本大王做的,本大王是无辜的!”精灵玉王为自己申诉,可惜桑红衣华丽丽的无视了他的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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