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妞的宠后路——慕安歌
时间:2018-04-25 13:04:11

  透过八音盒,唐明月好似看到了聂恒宗一样,少年气质出众、谈吐文雅,一双眼睛里,好像盛满了星星一般,神采奕奕。
  唐明月突然特别期待去京城的日子快点到来。
  生意做了快两年,吴氏也渐渐摸索出了门道,如今也形成了自己的秘方。只要有秘方,她在不在都可以做出一样的东西来,还真不担心自己离开了铺子开不下去,唯一担心的,就是心怀不轨的刘三。
  钱世成能被聂恒宗派到乐州来,自然就不是简单人物。他听了吴氏的担忧,笑眯眯的叫她只管把方子给他,其它事情都由他来解决,保证不会出一丝的麻烦。
  “您日后也不用担心有人拿这个当把柄来为难唐编修,有人闹到门前来您便只说这铺子早已卖给我了,任谁也查不出来。”钱世成怕吴氏日后又叫人威胁,干脆教给她如何答复。
  吴氏就算不相信聂恒宗跟钱世成,总归还是相信唐清的。既然钱世成都这样说了,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只管收拾行囊,挑好日子出发。
  第二日六安去玉河村给唐家送信。一听说自己儿子中了探花,唐老爹跟郭氏喜得差点掉下眼泪来。一家人只有刘氏心中不痛快,她当初闹着分家,不想二房如今越来越好,倒显得她缺心眼儿了。
  只是这人从来不想自己的毛病,她一门心思认为唐清两口子憋着坏,是故意不跟她透露自家情况,就是想让她闹着分家,好自己过好日子去。
  一想到这些,刘氏愈发不高兴,左等右等不见六安说铺子的事,便自己开口问了。六安一愣,这才想起吴氏的吩咐,便道:“老爷一早就想起这茬儿来,在京城碰到同乡,便将铺子给卖了,如今那铺子,跟咱们唐家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您不用担心了。”
  啥玩意儿?卖了?
  刘氏闻言简直心都要碎了,她的发财梦做了几个月,就这么碎了?刘氏气得险些发飙,却发现唐老爹两眼眯眯,嘴里念叨着:“卖得好卖得好。”
  原本唐老爹跟唐海能跟刘氏统一战线,就是怕影响唐清的仕途,可是如今隐患已除,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唐老爹还能怪儿子做的不对,要他把铺子给刘三?
  “那铺子那么赚钱,咋说卖就卖了?”刘氏压不下心里的遗憾,十分二百五的问了一句,就见所有人都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只能讪讪闭了嘴,没再说话,想着找机会去同她兄弟刘三商量商量再说。
  真别说,没有她兄弟支招,她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对付家里这些人了。
  等刘氏找到机会把此事跟刘三说了,刘三只是眯了眯眼睛,半晌才道:“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刘三想到的办法就是叫吴氏把方子卖给他,只是此次他没有指望刘氏,而是自己去了一趟乐州城。在他心里,刘氏已经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了。
  觉得自己特别能耐的刘三没想到,自己到了乐州城之后,吴氏已经带了儿女,跟着乐州往京城去的镖局离开了。
  刘三心中懊恼急了,他暗中观察了许久,终于确信唐清这个铺子十分赚钱。他扑腾这么多年也没赚到什么钱,便把主意打到了这上面。
  他之所以没有自己出面,就是怕吴氏为难他,故意不让她入伙儿,这才去找刘氏,让她通过唐老爹给唐清跟吴氏施压,只是没想到,事情竟成了这个样子。他心中十分怨恨自己,过了年这段日子出了门,让这煮熟的鸭子飞了。
  刘三发财梦做了太久,如何也不肯从这中间醒过来,他想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一定得找到吴氏,他必须靠着吴氏的方子发财,想得都有些魔杖了。
  吴氏不用管铺子了,一身轻松带着儿女奔赴京城去了,哪知道刘三心中想的那些事?
 
 
第18章 见面
  乐州去往京城,一路都是陆路。走官道时还好,若是碰到崎岖一些的路面,马车能把人骨头颠散架了。
  唐明月头几天还一脸新奇的透过马车窗看路边的景色,可连着坐了几日之后,小姑娘便觉得浑身都疼,动都不想动一下,歪在马车里忍不住想起梦里那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还有笔直的大马路。
  人类社会是一直不断发展进步的。
  这句话是唐明月在梦里学到的。说起来,她在梦里还真是学到了许多身边听不到的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唐明月觉得,发展之后的社会真是挺好的,起码出行就比现在快多了。
  她们这里颠簸数日才能到的地方,梦里很快就能到了,这样的差距,是他们拍马也赶不上的。唐明月总是想,她比别人多看到那些,多听到那些,可到底能做些什么呢?
  实在想不出,唐明月忍不住又想聂恒宗。想宗哥哥那么厉害,若是他有自己的际遇,大抵可以做很多事,又想他们快两年没见了,不知何时能见面,也不知他是不是想念自己。唐明月甚至想,到了京城就央求她爹,找个时间让她见见宗哥哥。
  唐清得到妻儿要入京的消息,特地告了一日假,到城外去接人。唐家的马车到城外时,已经是下午了。娘儿几个急着进城,连午饭都是随便吃的干粮对付的。
  马车停在唐清跟前,唐明玉先跳下马车扑到唐清怀里,流着眼泪诉委屈,“爹,玉玉好想您。”吴氏跟唐明月见此情景,打消了立时进城的念头,也跟着下了马车,娘儿俩怀里分别抱着唐祺松跟唐祺柏。
  吴氏此次带着儿女入京,是跟着乐州的定远镖局一起的,一家人站在这里互诉相思,自然不能耽误镖局的正事。唐清谢过镖局的林镖头,一行人就在城门处分开了。
  唐清怀里抱着小女儿,开口跟妻子说话,“阿莹,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吴氏鼻头一酸,“清哥你别这么说,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没人照顾,我心中十分不安呢!”言罢提醒两个一脸懵懂的儿子,“松哥儿、柏哥儿,快叫爹。”
  两个孩子突进刚满十六个月,只会说些简单的词汇。“爹”这个字吴氏跟唐明月都教过,他们并不陌生,听了吴氏的话,异口同声开口叫了一句“爹”。
  唐清离开家的时候,两个儿子才六个多月,连爬都不会,如今已经能开口叫爹了,唐清自然欢喜,连着声儿的说“好好好”。
  这个时辰出城入城的人不多,一家人待的地方更是没有别人。唐明月从下马车开始就没有说话,一直眼中泛泪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没说话,可心中还挺激动的。
  “月儿。”嘚嘚的马蹄声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直冲进唐明月的耳中。她猛地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便见快两年没见的少年正打马奔过来。
  少年高坐马上,英俊清朗更胜往昔,见到唐明月抬头,立时勒停马匹,从上面跳下来,几步跑到小姑娘面前,“月儿,你还记得宗哥哥吗?”
  聂恒宗半蹲着,眼神清澈的看着唐明月。他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唐明月面前。唐明月也不知为何,自己心里明明很高兴,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掉了下来。
  “宗哥哥。”她口中喃喃,一时哭一时笑,好一会儿才有些埋怨的说道:“你不是说过会来看我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一直到很久以后,唐明月都没想明白,她为何会那么想念聂恒宗呢,那种深入骨髓的想念,是在别人身上从未出现过的,明明两个人也没有想处多久,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吗?
  小姑娘的眼泪不住的流下来,聂恒宗有些心疼,手指不断的帮唐明月把眼泪擦下去,“月儿对不起,都是宗哥哥不对,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宗哥哥以后一定说到做到。”
  唐清月其实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她只是形容不好自己的心情,好似只有流泪才能宣泄她此时的情绪,她听聂恒宗哄着她,心情就莫名的好起来,只是还停不住流泪罢了。
  “月儿,不得无礼。”是唐清的声音。唐明月的情绪被打断,偏头去看唐清,便见她爹的脸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心中疑惑,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唐清,唐清也不忍继续呵斥她,可是聂恒宗那样的身份,真的不是女儿可以如此对待的。
  入京以前,唐清真没想过会遇见聂恒宗。可等到了京城,不仅见了聂恒宗,还处处得到他的帮助,便是能考中探花,也与聂恒宗有着分隔不开的关系。
  说起来,唐清的水平的确是考不到探花的。他只在乐庭书院读了一年书便中了举人,能考中进士大家都得说一句有天赋,一下子便摘得探花的位置,叫多少人都刮目相看。
  聂恒宗是重生之人,这一年春闱的考题是什么,他自然十分清楚。可是他没有直接将考题透露给唐清,反是将与之相近的考题夹杂在一堆考题中送给唐清练习,又根据主考官的脾气秉性,给了唐清许多指导,这才让唐清事半功倍,一举考进三甲,得了个探花。
  这份情,唐清必然也是要承的。他如何能想到,当年女儿的一个善举,竟叫他们一家得到了这许多。后来入了翰林院,唐清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聂恒宗的真正身份,心中真是复杂极了。
  正是因为知道了聂恒宗的身份,唐清在接触时倒有些拿捏不好分寸了。面对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郎,唐清时常会感觉到压力。
  “无妨,唐叔您不必多虑,月儿待我至情至性,我心中十分欢喜。”聂恒宗打断了唐清的思绪,转而便换了话题,要请一家人到醉仙居吃饭。
  唐明玉也隐约记得聂恒宗,正巧她中午没吃好,小孩子看不懂那么多,闻言开开心心的说道:“太好了,玉玉肚子好饿呢!”
  “宗哥哥,改日你到我家里去吃饭好不好,今天太累了,我想赶紧回家泡澡睡觉。”唐明月十分聪明,看出了唐清的为难,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或者是,宗哥哥做了什么事惹了她爹生气?
  唐明月适时开口,加上她说的话又十分有道理,聂恒宗自然不好坚持。其实若依着他的性子,断不会在此时开口做这样的邀请,只是他最近出宫不易,又实在想多跟唐明月待一会儿,这才一时考虑不周了。
  聂恒宗应了唐明月的话,这才站起身子到唐清身边,“唐叔,咱们借一步说话。”
  唐清点点头,这个请求他没道理拒绝。两人往一旁走了几步,聂恒宗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望唐叔您不要告知月儿我的身份。”
  聂恒宗看着明显露出疑惑的唐清,才接着说道:“我不想她同您一样,面对我时带着压力,我希望她待我仍同往日一般,随性洒脱,身份一事,我希望合适的时候亲口告知她。”
  “好。”唐清答应的很干脆。他此时的目光,已经锁到长女的身上。小姑娘没有疑惑他们在说什么话,反而是蹲着身子,正耐心的哄着弟弟说话。
  唐清跟聂恒宗说过话,吴氏带着儿女上了马车,聂恒宗坐在马上走到唐明月的车窗边,“月儿,宗哥哥先一步入城了。”
  急匆匆见了一面就要离开,唐明月忍不住将小脑袋探出车窗,十分不舍的看着聂恒宗,嘴里却懂事的应道:“好。”聂恒宗同唐清跟吴氏打过招呼,便骑马走了。
  京城里认识聂恒宗的人不少,聂恒宗不想唐明月初入京城就给她造成太多麻烦,便想着先一步入城,跑到京城里十分有名的陈记糕点,捡着各式各样的糕点买了不少,等在唐家一行人回家的必经之处。
  唐清如今住的地方,是他中了探花之后新买的宅子,位于帽儿胡同一处二进的小宅子,那里不算是什么好地段,但胜在清幽,附近住着不少低品级的官员。
  京城居大不易,便是这样一个小宅子,也花掉了不少银钱。当年唐清进京时,吴氏将家里泰半家底都给他拿上了,待到如今,钱就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
  回帽儿胡同必经的街口,聂恒宗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唐家的马车就到了。聂恒宗下马,亲自将糕点递到马车窗口,“月儿,宗哥哥给你们买的糕点,拿好了。”
  唐明月抬眸,伸手接过那一堆的纸包,刚想开口道谢,便听聂恒宗问吴氏,“婶子,可否让月儿下车同我说两句话?一会儿我送她回去。”
 
 
第19章 意外
  聂恒宗一脸真诚,吴氏有些不好意思拒绝。
  她想起聂恒宗在家里住的那段日子,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这一晃两年未见,他们竟还记得对方,这也是难得的情分,何况唐明月毕竟才八岁,也没必要太过苛责,便点点头,“那好,婶子今日才到,还不知家中是何情形,等过几日再邀你来家里坐。”
  唐清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憋屈,若是聂恒宗问他这话,他大抵不会答应吧!
  唐明月欢欢喜喜跳下马车,丝毫没有注意她爹脸上的表情。吴氏已经答应的事,唐清也不能硬待在一旁看着。一时又想自己大抵是想的太多,妻儿一路劳顿,还是早些归家安置为好,便带着吴氏并孩子先走了。
  聂恒宗跟唐明月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对方。聂恒宗是因为两年不见,想好好看看他的小月儿,唐明月则纯属是觉得有些好玩儿,跟聂恒宗两个人玩着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月儿长高了,也更好看了。”聂恒宗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唐明月闻言呵呵笑起来,“宗哥哥,你叫我留下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唐明月个子长得很快,可跟聂恒宗比起来,还差着不少的距离。此时她歪仰着头,一双大眼睛明亮如水,带着些许疑惑。
  聂恒宗把唐明月叫下马车,自然不是为了说这两句话。他伸出右手,一副卷轴静静躺在他的手心,“这个送给月儿。”
  “这是什么画?”唐明月伸手接过来就要打开,聂恒宗伸手制止,“月儿回家再看。许久不见月儿,有些舍不得放你回家,只是你这一路定然极累,宗哥哥不能太自私。”
  其实聂恒宗将唐明月叫下马车,只是想多些两人独处的时间。被人家父母盯着,即便唐明月此时还是小姑娘,五殿下心里也是有压力的。
  唐明月听话的把卷轴塞入袖口,她其实很想说自己不累,可是一直打架的眼皮不允许她撒谎。她调转身子就要跟着聂恒宗往前走,谁知后面的人突然将双手放到她腋下,下一刻整个人就凌空而起了。
  “坐马上休息一下。”聂恒宗温热的气息传到耳边,压下了唐明月的惊呼。下一刻整个人就坐到了马背上,聂恒宗还偏头看她,露出一丝坏笑,“是不是第一次坐马?”
  唐明月忍不住伸出小手锤了聂恒宗一下,“宗哥哥你怎么这么坏,吓了我一跳。”
  聂恒宗牵着马缰绳往前走,唐明月坐在马背上晃着两条小腿,“宗哥哥,你家住哪里,离这里远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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