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改变剧情的正确方法——风月亭危
时间:2018-04-25 13:08:37

  而张,齐两个承徽也安分的很,坐在席上只管吃喝,张承徽除了给儿子魏衎夹菜时,更是头都不抬。
  自家家宴,江画也没搞什么节目之类的,就一起吃个饭,问了几句二儿子魏衡,三儿子魏衎的学业。也没太多要说的。
  待到月上中天,众人都喝的有些微醺了,就散席各自回去休息了。
  江画一个人住前院,此时也没要太子妃陪同,带了两个内侍,就慢悠悠回了院子。
  刚一进前院门,江画一身酒就醒了——玄武帝居然在!
  前院有颗大榕树,树荫茂密,江画让人在树下放了躺椅木桌,平时天气好时,就喜欢坐在树荫处,微风吹着,小酒喝着,别提有多惬意了。
  哪知道玄武帝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来了东宫不说,还不让人叫她,自己一个人跑她院子里吃饭,也是奇怪。
  看桌上酒菜的样子,恐怕他来了有一会儿了。
  江画想想这几天内侍告诉她消息,大约有了猜测,果然是开国皇帝啊,什么都瞒不过他。
  又转念一想,她动手时,不就对玄武帝的兴师问罪有预料吗?莫名的,心中反而安定下来,走上前去,“父皇,秋安啊。”
  随后也不等玄武帝回话,就倚着树干歪歪扭扭坐下。
  玄武帝仿佛这才看到江画,低斥道:“东倒西歪,像什么样子。”
  江画转头对身边内侍吩咐一声,才对玄武帝道:“又没有御史盯着,且让儿臣松快些吧。”
  “父皇今夜来此,是都知道了。”江画语气肯定,“儿臣行事还是不够周全啊。”
  玄武帝只冷哼一声,自顾慢条斯理吃着菜,喝着酒,理也不理江画,当她是透明人。
  江画倚着树干,仰头看着圆月发呆,亦不再言语。
  几个内侍悄无声息退下去,把空间留给这对父子。
  院中一时静下。
  ……
  过了一刻,方才得了吩咐的内侍静悄悄走来,托着一壶酒。江画见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接过酒壶酒杯,就地一放,就这么自斟自饮起来。同样没有招呼玄武帝的意思。
  玄武帝也不知是否注意到,吃饱后往后一躺,同样一手执杯一手执壶,看着圆月出神。
  父子两个姿势出奇的相似。
  .
  等到江画把壶中酒喝干净时,她跟玄武帝两个人已经在此坐了快一个时辰。
  玄武帝轻咳一声,一直注意着他的王华立马快步走进。
  “几时了?”玄武帝低声问。
  “回陛下,快丑正了”
  “那回吧,”玄武帝低头,见本来就喝的有些醺醺然的江画,现在都快趴地上了,不由面露嫌弃,“这么点就醉了,真不像老子的种。”
  也不知道是跟谁说的。
  江画人还勉强清醒,只是懒懒的不想动,听了玄武帝的话,暗暗翻了个白眼。随后手撑着地坐起,仰头轻笑一声:“那儿臣恭送父皇了。”
  玄武帝扫她一眼。
  眼前的人已是而立,但月下倚坐,发冠散乱的样子,却仿佛还是个风流少年,完全没有太子的威严。他明明做了亏心事,此时正该诚惶诚恐才对,但他不仅毫无愧疚之心,面上还依旧带着懒散的笑意。几如春风朗月,令人忍不住心喜,只觉此人风姿仪态,直如玉山孤松,合该这般潇洒不羁。
  玄武帝又扫她一眼,以前从不肯在人前有任何失仪的太子,如今成了这番样子,他却丝毫不感到欣慰,也完全不欣赏所谓的风姿。
  但最终玄武帝还是什么都没说,起身往院外走去。
  江画就这么靠着树,目送玄武帝离开。等玄武帝出了院门了,她才出声唤道:“父皇……”
  夜晚安静的很,江画声音不低,玄武帝自然听到了,但他并未停步,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
  “儿臣说请废太子时,是真心的。”江画叹了口气,清朗的嗓音从夜风里传出,直入玄武帝耳边。
  “……”玄武帝身形微顿,却没说什么,又向前迈了几步,转过弯,便不见了身影。
  江画望着空无一人的院门,过了一会儿,嘴角勾起,微不可查轻“嗤”一声,便转过头来,再次望着月亮发起呆。
  .
  从中秋那晚过后,江画就敏锐的发现玄武帝对她的管束放松了。
  东宫的一切都没变,但是江画可以出去了。
  或者说,可以私底下出去了。
  也不知玄武帝是怎么想的,江画的内侍谢贵在某一天突然告诉她:“殿下,您可想微服出宫走走?”
  江画:“……”
  江画完全懵逼了。
  东宫现今的内侍宫女,全是玄武帝后头派过来的。当然不会全是玄武帝的间谍那么夸张,但是她身边的,一定都是玄武帝的人。
  平时这些人安分听话,随叫随到,表现的非常尽责。江画也就当他们都是自己的人一般毫无芥蒂的用。
  唯一不同的就是谢贵。
  他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间谍了。什么宫外的消息啦,朝上的新闻啦,三、四皇子的动作啦,全都是他告诉江画的。
  平时谢贵不主动说话,江画就把他当普通内侍用着,什么时候想打听消息了,也毫不避讳的直接问他。
  某种程度上,他就是玄武帝跟江画之间的隔空传声筒。
  现在谢贵突然说这话,江画简直有些震惊。
  所以,玄武帝是怎么突发奇想了,要放她出去,还是只能微服私访那种出去?
  她以为自从中秋夜后,玄武帝要么表面不变,然后某一天放她回朝。那个时候,估计也离她登基不远了。
  或者玄武帝突然抽风,真把她给废了,然后从魏世凌和魏世周之间选一个扶持。
  没想到玄武帝居然这么早就有放手的意思了?他这是,想通了?也不恼怒,不挣扎?就这么认输了?
  再次在心里感慨了一遍,果然是开国皇帝,不仅能力出众,心胸也不是一般的大,被这么算计也能想开。
  之后江画就非常高兴的出门了。
 
 
第6章 废太子
  稍稍乔装以免被人认出后,江画带着谢贵低调出宫。
  玄武帝肯放她出宫,就算是默许了她背后的动作,可以说已经把皇位许给她了——只要在玄武帝在位期间,她能安分听话的话。
  而江画亦要投桃报李。
  所以她哪怕再对古代京城感兴趣,但一出宫门,还是直奔刘易昭府上。
  刘易昭本是百官之首,门生故旧遍布朝堂,但东宫生变后,依附的党羽早已散的散,贬的贬。后来他在除夕国宴上惹怒玄武帝,不得不借养老之名退出朝堂,在外人看来,当真是晚节不保,处境凄凉。
  好在他毕竟有开国之功,人既然退了,玄武帝便没有抓住不放,没有收回以前御赐的宅邸。算是给了他一个体面。
  到了刘府,江画并未下马车,让谢贵给门房递了拜帖,就安心等待起来。
  没过一盏茶,刘府侧门打开,一名管事模样的老人快步走近江画马车窗边,“是……殿下?”
  江画撩开车帘,对管家点点头,“不必声张,直接进去。”
  管家是刘易昭心腹,自然熟悉江画,即便她乔装也认出来了,面上不由带了喜色,又很快掩下,“是。”随后转头对赶车的谢贵道:“请这边走。”
  谢贵便沉默地赶着马车随管家的指引入了侧门。
  车到了正堂后,江画下来一看左右,果然没几个人在,想是刘易昭也猜到她现在不好见人,都打发出去了。
  念头不过一闪而过。等在正堂的刘易昭已经几步上前,见她乔装,他先有些诧异,很快想到什么,收敛了神色,对着她深深拜下:“臣……见过殿下。”
  她忙上前搀扶,“不必多礼。”
  待刘易昭直起身来,江画仔细打量他,发觉比起记忆里,他看起来更加老迈,以前只是少许斑驳的头发,竟是全白了。
  心里有些不好受,江画语气愧疚,“叔祖……受苦了。”
  刘易昭不以为意,示意她入内坐下,说道:“殿下何出此言?老朽半生汲汲营营,整日为朝事忙碌,早已不耐烦了。现如今闲赋在家,是为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乃享天伦之乐也。何苦之有?”
  江画情知他心中必定不像面上这么好受,否则也不会短短一年半,就像老了十岁的样子。但见他语气真诚,想必也在自我排遣,遂不多言,转而说起琐事,“怎么没见大舅舅他们?”
  “守静辞官后在城外开了家书院,如今一家都在书院住,守拙被贬到云州后,瑜儿担心他年纪大了受不住,也跟着去了。”刘易昭叹了口气,“至于璟儿,他无所事事,上个月听说黎城菊花开的好,跑去赏菊,还未回来。”
  上个月那就是中秋前夕了,全家团圆之日跑去外地,这是……心里有气啊。
  江画心里转着念头,面带歉色,“是我带累了……”
  还未说完,刘易昭便打断她,面色严肃道:“殿下!切不可妄自菲薄,您本就身不由己,老朽更是自己愿意退下来的,怎能怪到您身上?!”
  江画便打住话头,含笑说:“好吧,我不说了。”
  ……
  “咳……”两人安静喝了会儿茶后,刘易昭清了清嗓子,目光瞥过低眉顺眼的谢贵。
  江画面不改色亦毫不避讳,“无妨。”
  “殿下能出宫了,可是圣上……?”
  “是,”江画笑笑,语气叹服,“父皇……胸怀大度,我不及也。”
  刘易昭了然,“那臣等可还要继续?”
  江画沉吟片刻,“收敛些便可。”她面上带了点讽色,“别让三弟四弟总是波及旁人。”
  刘易昭点头称是。
  .
  在刘府呆了半下午,眼看时辰不早,江画还想去看看京城的样子,便早早告辞离去。
  她也不敢狠逛,怕被人认出,到时候就有的好看了。所以问过谢贵后,只在几家铺子买了些玩意儿,之后随意选家安静的茶楼消磨了一会儿,便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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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玄武帝放水,但江画出宫并不频繁。除了必要的联络外,也不太往刘府跑,反而城内城外的,到处跑占多数。
  不过除了第一次外,后来她但凡出宫,都是带着便宜儿子魏衍的。
  她在现代时还是个单身狗,其实并不会带孩子。好在她穿来时魏衍已经十岁,在古代已经算懂事了,且生活上有太子妃操心,需要她教的实在不多,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魏衍本来在太学读书,东宫被包围时,他也跟着被关了起来。因学业不好耽误,加上江画那时在学习魏世成记忆里的东西,想着自己教他也算是巩固知识,便接过了魏衍的教育。
  以前魏世成跟自己儿子感情不算差,但是他有太多事要做,还有一个三岁和一个四岁的儿子分去注意力,跟魏衍相处时间实在不多。加上自古传统都是严父慈母,因此他对魏衍的态度向来是有些严厉的。
  江画来了后自然改了这些,跟魏衍相处地多了。而且她平时脾气温和,魏衍在她面前便慢慢开朗起来,加上江画也是爱玩的,久了后两人处的倒是像朋友多过父子。当然,读书时江画还是很严厉的。
  现如今能出宫,江画就带着魏衍出来了,毕竟若是登基,她是要将江山交给魏衍的——该怎么教出一个好皇帝她没有经验,但让魏衍多听多看,总是没坏处的。
  是以在与心腹谈话时,江画都会让魏衍旁听。
  回去后就让魏衍复述分析他从这些谈话里听出的东西,随后她再给魏衍细细分析,为什么她要做某件事,为什么她要说某句话,为什么某个官员要做某个选择,为什么玄武帝要重用某人……等等等等。
  有时遇到合适的例子,她还会结合史书的,把自己从魏世成记忆里学到的帝王心术一一掰碎了揉烂了教给魏衍。还有她自己道听途说的半吊子心理学哲学之类的知识,也不怕教错,能说的都会说。
  不只如此,江画更多时间是带着魏衍走街串巷,让他睁开眼看这个世界。
  他们去过高雅的酒楼,也去过路边的茶棚;去过贵人云集的诗会,也去过平民出入的集市;他们去过城外皇庄,山中书院,远郊农村;魏衍被人奉承过,又见过奉承他的人转头趾高气扬的样子,被偷过抢过,也在茫然无助时被人给过帮助……
  或许这种言传身教真的有用,反正魏衍从一个还有些小天真的皇孙,短短一年就有了明显的成长,眉宇间稚气虽在,但眼神已变得沉稳,行止有度起来。不仅有了上位者的责任感,为君者的抱负也初现端倪。
  江画欣慰的想着,等他再大一点,想必又是一个不输原主的英武太子——当然,她是不会打压自己儿子的。
  有事做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转眼间,江画穿过来就快三年了。
  原主就是在今年除夕时逼宫的。
 
 
第7章 废太子
  当然,江画是不会去逼宫的,她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
  江画刚穿越过来时,就窝在东宫装了两个多月的病,主要目的自然是示弱。但她也不会真的什么都不做。
  就像前文所言,她对于那些英明神武的皇帝们的太子,为什么总是会谋反,是有自己的见解的。
  讲道理,都做到太子了,而且父亲还那么厉害,通常情况下,哪怕他们的确有些等不及了呢,但是等下去总还是可以有出头的一天的。而谋反的话,面对一个厉害的老爹,那些住在皇帝眼皮底下的太子,真的不知道自己胜算很低吗?
  但这些太子就是前赴后继的跑去逼宫谋反了。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他们很明白,就算自己安分,皇帝也不会放过他们。与其这么温水煮青蛙下去,然后某一天被废,被后来上位的其他皇子折辱,那还不如干脆一搏。哪怕不成,至少死的还算比较有尊严吧。
  综上所述,对太子而言,真正的对手不是其他皇子,而是容不下儿子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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