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病[娱乐圈]——匹萨娘子
时间:2018-04-26 12:08:46

      她爱这个男人,薄荧想。
      无论别的世界有多美好,那都和她没有关系。
      只有他存在并且和她相爱的世界,对她才是有意义的。
      “我努力活着……不是为了逃避死亡。”站在近在咫尺的这扇门前,薄荧望着程遐隐忍苍白的病容,低声说。
      “我努力活着,是为了在死亡之前等待一个真正爱我的人。” 她深深地看着画面中的程遐,像是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然后,她扬起了嘴角,微笑着说:“我已经等到了。”
      她终于看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她等来了曙光。
      也等来了她爱的人。
      “所以我……不再害怕死亡。”
      “薄荧!”
      随着X的一声怒吼,薄荧头也不回,毫不犹豫地踏进了这扇大门。
      在飞速坠落的失重感中,黑暗再次笼罩了薄荧。
      曾经被X封印起来的回忆逐渐复苏,薄荧想起了七岁的自己如何和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非人生物相遇,想起自己将它带回病房,并偷偷用自己的血喂养。
      那时候的她太孤单,又濒临死亡,她害怕被怪物吃掉,但更怕没人和自己说话。
      她病得越来越重,医生说她活不过十二岁,但实际上,她连八岁那年都没有撑过。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她被绝望和恐惧裹挟,向并不存在的神拼命乞求。
      回应她的,是那个如同章鱼阴影一样的怪物,它说:“织尔蒂纳从降生开始就是和谎言与欺骗如影随形的生物,我当腻了恶魔,也想试试做神的感觉。”
      “我们做个契约吧,我给你三个愿望和二十二年时间去感受这个世间,你许完三个愿望,或是用完所有时间,你的灵魂就将成为我的收藏品——”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了风铃轻响般的某种物体的相撞声:“成为我最珍贵美丽的饰品之一。”
      “你的心中充满对死亡的恐惧,多么可爱,又多么可怜。”它说:“既然是契约,那就再定一个解除契约的契机吧。”
      “不惜一切代价也想要活下去的你,如果有朝一日能为了别人自愿放弃生命牺牲,那么契约就到此结束。”
      “契约解除,你自由了。”X的声音轻轻响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刚刚的愤怒仿佛一次玩笑,她的声音又充满漫不经心的愉悦:“我们还会再见的,在你寿终正寝之时。”
      “那个时候,我会带走我最美丽的钻石。”
      两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多少事?
      有的时候,平平淡淡,有的时候,惊心动魄,两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生活在中国的每一个人来说,这两年都十分令人记忆深刻。
      第一年,叱咤商界的中国首富秦昭远因病去世,逸博集团在风平浪静中完成了权力交接,秦昭远收养的小儿子销声匿迹、不知所踪,秦昭远的长子程遐虽然继承了逸博集团全部资产,但却因身患重病而依然导致股价动荡。薄荧的两部新电影先后上映,在台湾金马奖上,她凭《祸国》一举封后,同月,她又在中国金龙奖上借创下票房记录的《坏男人》再度封后,紧接着五月,戛纳电影节上,薄荧凭借《她不在这里》,第三次获得最佳女主角奖,刷新了有史以来国内最快加冕三料影后的记录,十月,巴黎时装周上,薄荧为Valentino压轴走秀,开创四大时装周上第一个非超模走秀的先例。
      这一年,商界暗流涌动,疑似动荡将来,而娱乐圈则一片欣欣向荣,娱乐媒体们将这一年称为“薄荧年”。
      第二年,程遐的手术成功,一个月后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逸博集团的产业结构,逸博集团的股价数次创出新高,有价无市。避开了“薄荧年”的新电影们陆续上映,后起之秀们逐渐取代了前辈们的位置,成为他们曾经仰望的对象。李阳洲的好莱坞大电影全球同步上映,票房长虹、身价暴涨,时守桐的第一张全英文专辑发售,正式踏入了更艰辛,也更广阔的欧美市场,薛洋安和元玉光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被狗仔拍到同游日本,一直以恶霸形象在娱乐圈横着走的薛洋安,在元玉光身旁羞涩青涩如初恋的少年,震碎了无数眼镜——然而即使如此,这一年,媒体记者们依然将它称之为“薄荧年”,因为——
      这一年,薄荧和程遐结婚了。
      在薄荧和程遐大婚的那一天,全中国的狗仔都想拍到一张婚礼的现况,然而除了婚礼举行的日期以外,他们一无所知,有什么人参加,在哪里举行,没有一丝风声透出,世人想象中的世纪婚礼,没有发生。
      而在万里之外的西班牙古城拂托莱,薄荧站在开满蓝紫色鸢尾的花园之中,低着头,任由一双大手轻柔地为她束起长发。
      她悄悄抬眼,看见的是程遐郑重虔诚的脸,他很认真,即使是在签署关乎逸博前程的重大决议时也没有此刻认真,她偷偷的窥视被程遐发现,两人目光交接时,她心跳加速,而他冷峻的面容则因为带笑的眼睛变得温柔。
      他轻声说:“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生老病死,我都会一如既往的陪在你身边,尽我所能去爱你、保护你,即使生命完结,我对你的爱也不会结束。”
      薄荧笑着看着他,在她清澈明亮的眼中,映着夕阳的光辉:她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音:“我知道。”
      我知道。
      因为你已经实践过一次誓言。
      和煦的微风吹过花园中将放的花朵,也吹动了她美丽的繁复婚纱,程遐低下头,慢慢朝她吻来,而她伸出手,紧紧勾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被泪水划过的唇。
      她是一个卑劣又懦弱的人,而这个男人,一次次给她踏步向前的勇气。
      “……不要再离开我了。”她流着泪,在亲吻中喃喃道。
      “再也不会了。”程遐说。
      “如果没有你,获得全世界也没有意义。”薄荧说。
      他的额头抵在她的头上,薄荧感觉到了他的爱怜和深情,他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哑声说:“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薄荧在泪眼婆娑中凝视他,然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抱我……就在这里。”
      程遐的身体一顿,片刻后,他的手伸向薄荧身后的婚纱拉链,他的吻,也落在了她的锁骨。
      蓝紫色鸢尾在风中摇晃着,掩映着花中的两人。
      一切,真正的结束了。
      在她的世界里日夜不停的大雨停止了。
      冬天过去了。
      春天,终于来了。
 
 
      ☆、第284章 新生
 
      薄荧从医院开车回家的时候,脑中始终回响着医生的话:“恭喜你, 你已有三个月身孕。”
      “不显肚和胎位有关, 孩子很健康,您不必担心。”
      她有孩子了。
      这是真的吗?薄荧至今仍觉得恍惚。
      她的目光飘向左侧的后视镜, 镜中的人已经三十一岁了,但仍像个二十五六的年轻女人,她很美,但她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不知所措的惶然。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孩子, 不论是心理上的抗拒还是身体上的忧虑, 她都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有一个孩子。
      直到在扁舟台停车入库,乘着电梯向上升去的时候, 薄荧的内心还在想着这件事——
      她不能要这个孩子。
      用指纹开锁后,薄荧刚刚走进玄关,头顶就响起了爆裂的声音, 无数雪花喷洒在她的上空,薄荧大睁着眼,呆呆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众人。
      “生日快乐!”
      程娟、曾慧、梁平、李阳洲、林淮一齐站在门口满脸笑容地对她说,李阳洲的声音最响亮,喷的雪花也最多,别人都停了, 他还在意犹未尽地喷个不停,直到林淮把喷雪瓶从他手中拿过, 他才收起玩心。
      程遐从他们背后走了出来,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轻声说:“薄荧,生日快乐。”
      “……你们怎么会?”薄荧渐渐反应过来,在惊讶之后,笑容爬上了她的嘴角。
      “程总邀我们来给你祝生。”这等展忠心的时刻梁平怎会错过,他立刻笑眯眯地站了起来:“程总太有心了,我提前来想帮忙都没有忙可帮,你看看,这些全是程总一个人布置的。”
      梁平身后满是粉色和白色的气球,还有浅金色的飘带及各色的玫瑰,它们装饰了公寓的每一个角落,让空气都带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
      “小事而已。”程遐自然地弯腰拿出拖鞋,在放在忘了换鞋的薄荧面前。
      把客人们留在客厅自由聊天,薄荧跟着程遐走进厨房。
      程遐一边洗菜一边问:“医生怎么说?”
      薄荧是因为月经不规律才去的医院,她以为是月经不规律,却没想到自己怀孕了。眼下面对程遐的问题,她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回答,她不想骗他,但此刻,显然也不是个开诚布公的好时刻。
      半晌没等到她的回答,程遐看了她一眼,看出她的为难:“不急这一会,晚上再告诉我。”
      他说完后,又低头洗起了手中的蔬菜。
      薄荧看着他的侧影,忽然心里十分难受。她已经三十一岁了,程遐也三十七岁了,这可能是他们之间的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
      薄荧忍着左右为难的压抑,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洗净后端了出去。
      当她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李阳洲瞪大眼:“你不进去了?”
      薄荧微微一愣:“我进去做什么?”
      “你不进去我今晚吃什么?”李阳洲理直气壮地反问:“我们每人都给你带了一个大蛋糕,但是晚上我想吃肉。”
      梁平不屑地白了李阳洲一眼,中国首富亲自下厨做的饭,那就是连米粒都带着人民币的味道,这傻狍子还不知足呢?
      薄荧不由想起自己上一次邀请他们来过生日的景象,那时候他们也是稀里糊涂每人都带了一个大蛋糕过来,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但是薄荧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
      她笑了:“你放心吧,肯定少不了你的肉,你急着赶我进去,难道是嫌我污了你的眼?”
      李阳洲从她狡黠的表情里看出她的打趣,不怎么好意思地说:“陈年旧事,怎么又提!又提!我说一句你记这么久,我可不敢嫌你。”
      “就是,人家狍子的审美早就正常了,不然怎么能和金薇玲走到一起?”最爱八卦的曾慧捂着嘴笑。
      “我、我那是扶贫——”李阳洲一脸纠结:“除了我谁还受得了她……”
      又爱发小脾气,又小心眼,还爱和他对着干,说几句重话就要冲走,拉住又眼泪汪汪——
      冤孽啊冤孽!
      “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结婚呢?”程娟磕着瓜子问。
      “我们……”李阳洲回过神来,瞪了程娟一眼:“你是不是金薇玲派来的奸细!别妄想了,我不会松口的!”
      在场几人都不由一笑,暗道金薇玲的追狍之路还没有结束。
      薄荧问:“这次金薇玲怎么没来呢?”
      “拍戏呢,实在挤不出时间,不过她的蛋糕托我送来了。”李阳洲愤愤不平地说:“足足三层!我一个人搬上楼的,我跟你说,她绝对是借机报复!”
      “李阳洲和金薇玲走在一起我都不觉得吃惊,好歹画风相近——可是元玉光和薛洋安是个什么鬼?”曾慧从程娟的手里抓过一把瓜子,百思不得其解地说:“这两个人连同框都没有过!怎么第一次同框,就是同游日本了?”
      一直静静听他们谈话的林淮笑了笑:“薛洋安挺好的,元玉光也是找到幸福了。”
      对于林淮所说的“薛洋安好”,李阳洲极不赞同地撇了撇表达态度,曾慧和程娟倒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些年确实没闹出什么吵架、分手还是别的乱七八糟的新闻,薛洋安那群邪教粉不是都已经从麻木到接受了么,听说这两人已经已经在筹备婚礼了——谁知道呢?”曾慧嗑着瓜子,闲闲说道:“但是要说嫁得好,谁也比不过薄荧啊。”
      “我知道这该怎么说!”李阳洲一副知道答案的小学生样,骄傲地说:“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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