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病[娱乐圈]——匹萨娘子
时间:2018-04-26 12:08:46

  薄荧虽然感到寂寞,但还是努力适应这种生活,只要熬过这最后的三个月,她就是法定的成人,没有人能再把她送回北树镇。
  二月十四日的时候,薄荧满心以为傅沛令会来,但是除了短信上来自傅沛令的汇款通知和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薄荧甚至连一条他亲自发的短信都没有收到。
  估摸着顺璟已经放学的时候,薄荧忍不住给傅沛令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环境嘈杂热闹,人声此起彼伏,和薄荧这里的冷清寂寥形成鲜明对比,薄荧的心忽然抽痛起来,她感到强烈的难堪、羞耻和可怜,在说出第一句话前,她就已经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喂?薄荧?”傅沛令的声音压过背景的嘈杂,从话筒那面传来。
  “阿令……”薄荧呆呆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收到玫瑰了吗?”傅沛令对薄荧说完后,又冲一旁喊道:“小声点!”
  那面的声音果然小了下来。
  “收到了,花很漂亮。”薄荧说:“你那里在做什么,这么热闹?”
  “今天下午有化学实验课,我还在做实验。烦死了。”他抱怨道。
  薄荧刚要说话,那面就传来了徐俏的声音:“沛令,你的样品提取出来没有?”
  “你先等我两分钟。”傅沛令说。
  “不用了,你忙吧,化学实验很危险,小心别受伤了。”薄荧强颜欢笑。
  “好,那我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薄荧呆坐在餐桌前久久没有动弹。
  桌上的菜已经冷得差不多了,虽然外观看起来精致美味,但每一样都是从饭店叫的外卖,只是装成家宴的样子,却始终成不了家宴。就和她一样寒碜。
  被饭菜包围的还有一个草莓蛋糕,薄荧拿起刀叉,将它精准冷静地切成六块,用蛋糕铲铲起一块放入自己盘中。
  她呆呆看了蛋糕一会,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眼往四周寻去。
  寂静的公寓里,除了她外空无一人。
  她有多久没看到X了?似乎是从孟上秋和戚容给她过生日的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X,以往的时候,她一遇上什么挫折X就会立马出现,蛊惑她许下愿望,但是这几次她连一面都没露。
  难道X已经走了?难道她的病症已经自愈了?
  这应该是高兴的事,但是薄荧却不知为何感到了失望。此时此刻,她多希望自己的身旁有一个人和她说说话——即使是幻想也好。
  她就像被圈养在笼中的宠物,日日期盼着主人的到来。主人来的时候,她就快乐,主人不来的时候,她就难过,她的整个世界都围着主人转,她的喜怒哀乐都因主人起——从前的她不是这样。
  薄荧忽然茫然了,从前的她,又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抬起眼来,看向墙上壁挂的椭圆镜子,镜中的人也在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惶然。
  她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成绩优异、温和有礼、外表美丽,即使不是完美的,也在拼命向完美努力。
  可是在这些伪装出来的假象下,真正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薄荧已经不知道答案了。
  几天后,薄荧外出解决午饭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混混样的男青年拦住,薄荧因为是在公寓附近的饭馆吃饭,所以只戴了棒球帽,没有戴口罩,她倒不是第一次遇见在路上突然被拦住搭讪的情况了,但是对象是混混的,还是第一次。
  好在这时还是大白天,她委婉拒绝后,马上就离开了,而混混也没有追来。
  薄荧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很快她就察觉到了异常。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每次走到路上,都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
  薄荧把这件事告诉了傅沛令,向他求助,傅沛令接到电话后马上赶了过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吴旭彬和涂鸣,吴旭彬提议让薄荧装作和往常一样的样子出门,他们三人则分散在后面,观察是谁在跟踪她。
  薄荧依言照做,但是几天试探下来,三人谁都没有见到可疑者。
  确认了没有跟踪者,薄荧还是心事重重,傅沛令和吴旭彬在门口说完话,关门回来的时候看见薄荧的表情,开口宽慰道:“别多想了,一定是你最近压力太大,你是不是又在玩命复习?”
  就连薄荧自己都开始怀疑是否是她最近压力太大,神经过敏了。
  “晚上你能留下来陪我吗?我害怕……”薄荧对着傅沛令罕见地露出一丝脆弱。
  傅沛令愣了愣,接着走了过来将薄荧揽到怀里:“有我呢,怕什么?”
  薄荧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
  如果一个人习惯了依靠拐杖,那么她的双腿就会逐渐弱化,最后变成和阑尾一样毫无用处的东西。
  那么当她有一天,失去拐杖的时候呢?
  在那之后,薄荧再次出门都没有感觉到暗中的那股视线,她松了一口气,以为之前果然是自己的神经过敏。
  但是仅仅几天后,她的公寓门口就出现了打印在信筏上的求爱信。每一天都有不同内容、颜色各异的信筏放在薄荧门前,薄荧如同惊弓之鸟,立马联系了傅沛令,傅沛令当天就让人上门来安装了监控,但是监控一安上,门口的求爱信就又停止了,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些怪事一样。
  傅沛令调动他全部的人脉,在公安系统及其他地方全力寻找当日搭讪薄荧的那个男青年,但是薄荧已经彻底不敢出门了,在她的哀求下,傅沛令答应给她搬家,为了让她开心,傅沛令提前透露了他正在准备五天后她的生日派对的秘密。
  然而薄荧只是希望他能多来公寓陪她。
  可惜他永远不会懂。
  而薄荧的自尊也永远不允许她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有大动作了,开始怼盗文网站了,太棒了太棒了,今后不会做手动房稻张杰了(应该吧),等现有的房稻张杰用完后我会试试看晋江自己搞的那个。
  顺便一提,核能将在下一章抵达战场,请各位准备好速效救心丸和安全头盔,这是和虐猫同等级的核能事件,请勿大意[doge]
 
☆、第48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为什么,看文的时候默念未遂两个字可以保平安。
  这章过去后,之后就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日常了,主要是出道进娱乐圈的了,可以期待苏一苏爽一爽
  薄荧生日的前一天,从早上起她就有些心神不宁。
  她坐在书桌前也看不进去书,起身去客厅练琴又总是频频出错,最后她回到卧室尝试着想要睡一会,却只能睁着无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走神。
  她明明没有睡着,从冰冷的床上爬起来时天却已经黑了,薄荧行尸走肉般走到厨房,烧火煮了一个鸡蛋,她呆呆站在小锅边,怔怔地听着锅里轻微的上汽声。
  吃过晚饭后,薄荧看了眼收纳柜上的小闹钟,时针已指向七点,这一天傅沛令不会来了。
  薄荧洗了澡,准备早早上床休息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如果是求爱信出现之前,薄荧一定觉得门外的是傅沛令,然后惊喜地过去开门,但是现在她的脑海中第一个升起的念头却是恐惧。
  她战战兢兢地下床,向着大门走去。
  电子猫眼是亮着的,屏幕上却空无一人。
  薄荧马上向后退,像是门外有着吃人的妖魔鬼怪一样,她恐惧地跑回卧室,手忙脚乱地找出手机拨通了傅沛令的电话。
  电话响了没两声就被接通了,但是话筒那方没有传来声音。
  “阿令……”薄荧刚刚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对不起……你能不能现在过来一趟?”
  电话那头久久沉默,薄荧正在疑惑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在电话里响起。
  “俏俏,电话给我。”
  几秒后,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带笑的陌生女声,薄荧以前没有在电话里听过这个声音,但是她话尾微微上翘的娇俏却让她感到了一丝熟悉。
  “……宁滢?”薄荧试探着叫出了这个名字。
  “你的耳朵还不错呀,这么快就听出我的声音了。”宁滢在那边开心地笑了起来。
  “傅沛令呢?把电话给他,我要找他……”
  “别急呀,我们说说那根针的事吧。”宁滢的声音里透着某种悠然:“我曾经怀疑过那枚针是傅沛令指使某个在更衣室的女生去放的,但是后来我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如果那时候你是先放针,后崴脚呢?”
  “你用自己受伤的脚作为障眼法骗过了老师也骗过了我。”
  玄关处再次响起了门铃声,悠扬悦耳的门铃响彻在死寂的公寓房间里,既诡异又可怕。
  “求你了……把电话给傅沛令吧……”薄荧的眼泪止不住地涌出。
  “你可以装作崴了脚的样子去医务室接受治疗,然后找个机会溜出保健中心,用你那没有任何问题的双脚绕到游泳馆背后,从更衣室那扇在头一天被人悄悄打开的窗户里翻进,在人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把针放进我的鞋里。最后你要做的仅仅是溜回保健中心,并且在某个地方真正崴伤自己的脚。”
  “更衣室里的那扇窗户一直都是从内反锁的,可是在我受伤那天,我敢肯定窗户一定是开着的。”宁滢的声音阴毒不已,像是裹着毒液的冰冷毒牙:“我无权无势,不能让学校调出前一天的监控给我看,但是我肯定在更衣室外面的监控摄像头里,一定拍下了你在事情前一天进入更衣室的画面。”
  “证据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我们都不需要证据,我知道是你做的,你也知道是你做的,这就足够了,免得我送你回礼,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感谢’你。”宁滢畅快愉悦地笑声在电话那头响起:“你不是要找傅沛令吗?今晚他是接不了你电话了,因为他正忙着照顾出了车祸的徐俏呢,如果你识相的话,就不要打来了。再见——哦,不,再也不见,希望剩下这三个月,你也永远别回顺璟来碍眼。”
  宁滢挂断电话后,对上病床上徐俏复杂的目光,她无所谓地笑了笑。
  “怕什么,电话是我接的,话也是我说的,和你没关系。大不了最后几个月我就不来顺璟了呗,反正都要毕业了,我还怕什么?你知道傅沛令的手机密码是多少吗?我要删通话记录。”
  “……0721,世界冰球大赛的日期。”徐俏说。
  宁滢试了试,显示密码错误,她皱起眉:“不是。快点想,一会傅沛令就要回来了。”
  徐俏还没有开口,宁滢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快速地按下四个数字,密码通过,手机上亮出了主菜单画面。
  “0318,那个贱人的生日。”宁滢冷笑道,徐俏神色黯然地没有说话。
  宁滢点出通话记录,迅速找到薄荧刚刚的来电记录选择了删除,做完这些后,她锁上手机屏幕,将傅沛令的电话原样放回床头柜,神色如常地和徐俏说起了话。
  没过几分钟,傅沛令就回来了,宁滢把手机递给他,他看了一眼后放进了兜里:“联系上你父母了吗?”他对徐俏说。
  “已经联系上了,我妈妈正在赶来的路上。”徐俏说。
  “那就好,你的手机被压坏了,可以让他们带一个新的来。”傅沛令道:“入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医生说擦挂不严重,住两天院就能出院。”
  “谢谢你,沛令……”
  “不用,如果不是你推了我一把,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今晚我和你说的话,你再认真想想吧……我们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你当很好的朋友,作为朋友,能帮的我都帮,但是超出这个范围的,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沛令……”
  “好好休养吧,我走了。”傅沛令说完,不看徐俏脸上的泪水,转身走了出去。
  徐俏的眼泪决堤,她攥成拳头的双手狠狠捶在雪白的被子上,哭着说道:“我到底哪里不好?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宁滢低头抚摸着自己的手指甲,沉默不语。
  薄荧看着滑落在地板上,已经显示结束的通话,正要伸手去拿起拨打报警电话,玄关处的电子猫眼里远远地传来一个她熟悉的声音:
  “您好,有人在吗?我是绿野仙踪的送花员——”
  薄荧站了起来,握着手机朝玄关处走去。
  电子猫眼上的监控屏幕的确露着花店青年的脸,他的手里抱着一大束以深红色蔷薇为主的花束,似乎是久等不至,青年在门外的嘟囔声也一同通过通话器传了进来:
  “没人在家吗?都怪送货商这么晚才来,又要害我被扣工资了……”
  薄荧松了一口气,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神色如常地打开了门:“抱歉,我有一点事,来晚了。”
  “没关系,没关系。”青年爽快地说道:“这是您今天的蔷薇花束,您在这里签收一下吧。”
  “你知道吗?”薄荧正在签字的时候,青年忽然说道:“深红蔷薇的花语是‘只想和你在一起’。”
  薄荧的手一抖,签收单上的签名划出一条墨线。她抬起头来,青年已经走进玄关,公寓的防盗门也在他身后咔嗒一声锁拢。
  “是你跟踪我……那些信也是你写的?”薄荧颤抖着后退一步。
  “是呀,本来想慢慢感动你的,谁知道你竟然要搬走了。”青年一步步靠近他,那张没有任何特色的脸上依然露着平易近人的微笑:“是你不好。”
  一切都说得通了,他见过傅沛令,所以傅沛令的反追踪没有用……他是公寓的常客,所以每天出现在薄荧家门口也不会被怀疑,因为每天都出现,所以他才能第一时间发现监控,并停止求爱信……原来不是混混,原来恶魔一直在她身边……
  “不要过来……”薄荧颤抖着后退。
  “你这样会让我更兴奋。”青年笑容里的淫邪越来越多,最终完全覆盖了那张没有任何特色的面孔,融合成一张来自地狱的可怕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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