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总想让她死一死——乱歌
时间:2018-04-26 12:10:40

  男美人还没出来,谢昭已经喝了个半醉。顾元恒畏手畏脚脸如苦瓜,“被我爹知道我来这种地方就死定了,阿昭,你这下害惨我了!”
  唧唧歪歪的男人真可恶,活该找不到老婆!谢昭实在不想理他,继续喝酒,沈沉衣也异样的沉闷,顾元恒左看右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指头戳了样貌异样高人一等的世子,“阿昭,你难道真是个断袖?!”
  世子心情不好得很,一阵胸闷腹痛,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时候哪儿受得这厮骚扰?立马不耐回应,“本世子要是个断袖,第一个就摆平了你!”
  顾公子突然噤声,偷看了一眼沈沉衣黑压压的脸色,小声嘀咕,“为什么是我不是七殿下,要知道,殿下很可能也是个断袖啊!”
  后来绝世美人登场,喝醉的谢昭干了件惊天动地的事儿。
  将军府世子谢昭终于成了个名副其实的断袖。皇帝常赐世子金银玉器,要买下个男美人实在容易,谢昭醉眼朦胧被那男美人罕见的容貌一激,顿时个没能把持住,就成了务实的断袖。
  晚上三人喝得大醉,广乐轩服务周到地派人将男美人一路送回府,世子打了个响指就报了将军府的地头。
  据说世子老父半夜被吵醒,起床一看那阵仗,竟来不及趁夜飞舞军棍就气晕过去了,谢昭得以安全睡过一夜。
  梦中谢昭被美人嫌弃腰粗膀圆于是死命清减,竟寻了腰带誓要勒出个细细楚腰来,勒啊勒其中痛苦不能为外人道哉。隔日早上痛醒后茫然一刻,待揭开被子一看,只觉人生大恸之事莫过于此。
  擦!原来忘得是这一茬儿!做了游魂太久伪男身份一上任谢昭几乎忘形忘本,只好立马唤了绿竹白荷进来手忙脚乱的收拾。
  屋内燃起熏香去味,刚把贴身衣裤换下令绿竹处理了,沈沉衣这厮就进来了。
  谢昭正在穿衣。白荷立在旁边道了句,“恭喜世子,贺喜世子,从今日起,您算是真正成人了。”
  只想骂爹。
  沈沉衣目光沉韵,看了谢昭衣衫单薄的样子一会儿转开目光。顾元恒这厮脑袋突然灵光,“突然想起了两年前那早上的殿下……”
  “阿昭你昨晚梦见什么了?”
  X遗的潜台词。
  世子于是咬牙切齿,恶向胆边生,“本世子就梦见了一个人。”
  历史是多么的相似,顾元恒瞪大了眼睛瞟了一眼不知何种表情的沈沉衣,“莫不是……”
  “错!恐怕要辜负你的断袖情深!”谢昭阴恻一笑,“梦见的乃是昨夜本世子买回来的那个美人!”
  白荷呛了一声,沈沉衣面色竟更阴沉,顾元恒一副发现新大陆的眼神,大叫,“阿昭,你果然是个断袖!”
  男人X遗是什么感觉什么规律谢昭不知道,世子只知道,谢大爷自己的X遗它能要掉人老命,月月拜访!
 
 
第4章 兄长
  据说世子因为买了个男人回来,将军老爹气得个半死,这天早上送走了沈沉衣这尊大神后立即被拉到祠堂赏了二十军棍。
  将军老爹让世子把那美人逐出将军府,奈何谢世子一想到昨夜花出去的银两还有那美人绝色,一时竟变身成了爱色如命的忤逆子,坚决地在挨了二十军棍后还强烈要求把美人安置于府中。
  此事已经闹到皇帝老爷的耳中。外界一致评价,世子貌美如花,不曾想竟是断袖中的极品。整个将军府上的人恐怕从此都抬不起头。谢昭老父浑身发抖地上朝告罪去了。
  世子二哥谢迢过来的时候,据说虚弱的快要挂掉的世子正趴在床上欣赏笼子里的画眉早唱,精神只是稍稍不济了点。
  “阿昭,你昨儿个未免也闹得过了吧?”谢迢牵了袍子坐在榻边,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
  “那什么拖把的公主过几天就来了,我还嫌闹得不够呢。”说起这个公主,免不了要唉声叹气一番。
  “说过多少次了,是拓跋不是拖把,弟弟。”谢迢摸了摸下巴,“你的美人还在我院子里,怎么办?”
  “怎么办?肯定得断袖情深呗。”谢昭翻了个白眼坐起来,“真是天妒英才,本世子生来要是稍稍比混蛋好了点,这偌大的将军府它就不安全,不安全呐。
  本世子既不能是个女的,一旦是个女的,本世子就得被送进宫里一个搞不好就成了未来皇后,然后再一个搞不好谢府就又废了。然而本世子又不能是个男的,一旦是个男的,地位不错,人也坏不到哪儿去,一个不小心就得娶皇帝的女儿或者隔壁皇帝的女儿,又一个不小心就把谢府和皇家搞得个不清不楚最后还得玩完。”
  是男是女都不太好,思来想去就只能做个距离人妖最近的断袖。五讲四美无缘,洁身自好那是假话,天天风流快活拈花惹草男女通吃,最好惹得老母都后悔把人从肚子里生出来,那才叫安全。
  “拖把的公主今年十四,恰好跟我同年,说什么领略大胤风光,明摆着是来选男人的,我如今这么臭的名声,我看皇帝陛下怎么好意思推我出去!谢府就我一个嫡出,除了四哥还没娶亲,其他的少爷们完全没有危机,就算皇帝老爷打算推我出去,也得看人家公主愿不愿意跟了个闻名雍京的‘断袖’浪荡君。”
  谢迢思来想去也甚觉有理,过了一刻却沉痛道,“阿昭,你的名声够坏了,那个青楼小倌楼什么的以后还是少去了,咱爹都快五脏俱摧了,好好的一个……”
  “打住!”世子后背起了层层疙瘩,最听不得这一截老掉牙的段子,老母平日已经折腾得她不敢回府了,再来,命都要去掉半截了。
  于是谢迢又换上了怜惜黄金剩斗士的眼神,并且愁苦的又叹了口气。
  叹啊叹啊,他这年纪轻轻的都快成糟老头子了,对着一个才十四岁的祖国花朵,能先别脑补得这么远大这么成人好吗?
  早熟也不是这么干的啊。虽然这壳子底下很可能是个几十岁的老妖精了,但好歹还是尊重一下这张明显还长得不够开的脸蛋儿多说说青少年健康成长的话题好吗?
  谢昭的表情不得不跟着苦逼起来。
  “皇帝老爷也是,本世子才十四岁就张罗着搞对象,这雍京的人口究竟是奇缺到了哪种地步?竟然这样摧残未成年,小爷这还在长身体呢!”
  谢迢的脸抽抽了一下,估计还是因为谢昭没节操过直白的吐槽。没办法,作为思想比较奇葩时常冒出胡言乱语的人士,谢昭那超前引领时代的言行一直被模仿,但从未被超越。
  “算了,还是去看看小爷辛辛苦苦二十块板子换回来的美人吧。”谢昭摸了摸下巴沉痛决定,“希望不要太难看,好歹能当朵花儿养在瓶子里供着呀。”
  昨晚上醉意朦胧就记着一张白花花的脸,眉毛鼻子眼睛糊一块,人究竟长啥样根本没个印象,这实在不是一个女票客该有的态度。深刻反省了一刻,世子干脆利落的一个骨碌翻下床,那操心的二哥显然内心沧桑不知少年心事,一个劲儿地阻扰。
  “阿昭啊,别惹祸了,大家都看着呢,传出去不好啊……”
  “传出去就传出去呗,”谢昭单腿站着纠结地套另外一只鞋子,“本来就不好了,干嘛还想好?”
  她脚上半稳半不稳,猫追尾巴一样地跳着转了几个圈好歹把鞋子弄上了,谢迢已经捂脸,不忍睹视那乡野蛙民的姿势,直叹完了彻底嫁不出去云云。
  谢昭又是一顿鬼火冒:“小爷我需要嫁出去吗?将来可是有一整个团的美男后宫等着小爷宠幸呢!”
  谢昭你够了!谢迢简直要脑充血了。
 
 
第5章 奇葩
  谢世子猴急地串到二哥谢迢院里,重金购置的美人正在对窗修剪花枝,剪子开口锋利,咔嚓咔嚓声很是给力。
  谢昭朝着美人背影走过去,发现房里大半的摆设似乎都动弹过,背对的美人却已经在她看不见之时眉毛都快拧成结。
  剪子左边一下,右边一下,端视良久,那男子伸手比了比又摇了摇头,墨缎一般的长发如水纹波动,接着左边,右边,摇头,又左边,右边……
  谢昭站了一刻那人还是没有反应,咔嚓声络绎不绝,男子终于叹了口气停手,说不清是妥协还是大功告成。
  谢昭作风情万种的姿势撩了撩头发,摸了摸脸把表情捯饬好,咳了一声。
  美人这才缓缓回眸转身,鸦羽般的长发在晨光中美不胜收,容颜模模糊糊如笼云雾,只有唇角一抹弧度清晰的醉人。白衣墨发,晨风熹微。
  那薄唇干净迷人的哟,谢昭霎时觉得一千两黄金似乎花得没那么肉痛了。
  “世子。”美人声音也磁性醉人,谢昭又满意了几分。等他终于看清楚这出自广乐轩的人容貌何等昳丽之时,谢世子内心一边大呼物超所值,一边却有些后悔起来。
  作孽哦!这不是长得太让人想犯罪嘛……
  就是感觉怎么显得比广乐轩宣传广告语里的年龄大了些,居然不是青葱美少年……谢昭一边想着,一边摸着鼻子走了过去。
  “你在做什么?”尴尬的沉默中,谢昭只好明知故问地问。
  美人温柔地笑颜无害地如同空谷幽兰,晃了晃手中的剪子才回道,“星阑这是在修剪花叶,好让这盆花显得有品相些。”
  “哦,你还懂这个,不错不错。”谢昭多问了一句,“剪得怎么样了?”
  “正等着世子品评。”美人恭顺的垂首。
  谢昭心里飘飘然,挺了挺身满意之极,“那好,本世子就替你看看。”
  白衣的美人于是慢慢挪开,让出了身后的光景。
  谢昭:……
  美人:……
  无言对视一响。世子感觉受到了太大的冲击。
  作孽哦!一朵花都没剩了,七零八落只有几根棍子戳在土里,乍一看还以为是个香火炉子。谢世子被口水呛了一口,简直不敢相信开得好好的一盆花会被摧残成这鬼样子,瞥了一眼美人手中分外好使的剪子,不由得满头黑线。
  “挺别致的。”世子撇开眼再也不想看第二眼,竟违心地敷衍,“颇有逢秋寒山枯木的意境,更兼有难民破落户之姿,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有创意的技艺了,初初看来,略有野兽派兼抽象派特色。”“你说你叫星阑?”
  “卫星阑。”
  “名字还不错。”谢昭开启灌水模式,接着闲扯,“你吃了吗?”
  卫星阑兰叶一般英挺的眉撩了撩,表示没有,并困扰地表示初到贵地很多摆设看着不习惯,以致影响了睡眠和胃口。
  谢世子粗心地没有察觉什么问题,做主将买来的奢侈美人领到自己院里。一路正奇怪身后莫名的低气压,等到厨房弄了菜上来,价值一千两黄金名为‘卫星阑’的花瓶,已经隐隐有暴走的趋势。
  “等等!”谢昭刚要坐下,一声大喝吓得他一个鲤鱼打挺。
  世子咚的弹了起来,一道白影嗖地串到桌前,拧着眉弯着腰非常严谨地把椅子摆正了,准确地与对面的一张椅子成对折之势。谢昭目瞪口呆地看着卫星阑扭曲着一张漂亮脸蛋,如同勤劳地小蜜蜂一般围着桌子转了一圈,他先是把小厅所有的椅子围着圆桌规整地整整齐齐,谢昭一眼望去,那阵仗,要是个纸片儿,把那桌子从中劈开,两边都能一丝不差地对折起来。
  美人不仅对桌子不满,甚至对刚端上来的菜肴也是一脸忍受不得,勾了勾手指叫下人调了个精准地对称阵,但因为多出来了一盘红焖肘子,并且盛汤的是个罐子不是碟子,卫星阑左右试来试去就是达不到满意的效果。
  真是罪过。有了现世十几年阿飘经验的谢昭,恍然大悟地看了一眼卫星阑腰间左右各挂的同款色玉佩,不得不大人有大量地看着他折腾。
  这得有多大的强迫症啊,目测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吃上饭了。
  等终于折腾完,美人勉强坐下来拿起了筷子,谢昭小心翼翼地往一盘码成满月状的蜀中黄金香碗下筷,这筷子尖儿刚戳着一片还没来得急夹,卫星阑又一声大喝,“慢着!”
  谢世子魂儿都差点儿被叫飞了,气急败坏地朝瞎折腾的花瓶看去,只见卫星阑把衣袖敛着,筷子一挪跟了过来,也叉上边儿紧挨的一片,满意地审视了一通,这才道,“世子,这便可以动手了。”
  两人开动,谢昭懵懵地咬了一口,一扫那碟,暗叫一声,你妹的!
  果然缺了两片,从中一劈,两边还是完美的对称!
  求救!本世子后宫的新人是个重度强迫症怎么破?!急!在线等!
  ……
  后来谢将军上朝归来,听说谢昭把人领回了院里,先是呼喝着关起门来把世子揍了又揍,等浑身气劲儿顺了过去后,府上消息也传了个畅通。
  北边拓跋氏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叛乱。这叛乱出自宫内皇帝贴身的太监总管手笔,差点儿真把老皇帝给一窝端了,好在老皇帝不糊涂,皇后也是个彪悍的,竟就压下去了。
  谢将军拖着一副死相的小儿子论起此事,叹了一声“可惜。”
  也不知是可惜朗朗太平竟发生动乱,还是可惜那太监差了的一点点。
  谢昭可不关心这个,只问了老爹,“拖把的公主还来?”
  谢将军吹胡子瞪眼又骂了一句孽子不关心国家大事,接着无可奈何地告知谢昭,公主她不仅要来,来还要带着几大车珠宝玉器无数古玩珍奇作嫁妆,势要从大雍京挑出满意的老公,她不仅要挑出个老公来,还打算要带着出炉的中原驸马回家相亲相爱。
  简而言之就是,轻轻地,我来了,正如我轻轻地走了,挥一挥衣袖,抛下巨额财富,只带走一个驸马。
  以吨计重的真金实银=‘一’个单位的人形驸马,智商高超的当朝皇帝立即回以‘懂了’的态度。
  朕带着你,你带着钱,尚书子也好,将军府也罢,横穿整个大雍京,席卷文武看满朝,让我们来一场高大上的相亲!朕带着你,你带着钱,哪怕是朕老丈人,哪怕是朕熊儿子,年龄不是问题,异域不是差距!
  一百块买了你不吃亏一百块你买了不上当,大晋好儿郎,你值得拥有!
  ……
  但本着要以最小损失把钱捞到手的原则,有点惜才的皇帝觉着好东西都得留给自己才行,谢世子这般浪费了不少粮食于国于家无用的,那叫一个将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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